風辰脫力般躺在地上,然後爆發出了一陣大笑。


    不管此刻身上多疼,這份疼痛對一個卡在玄級巔峰近一年的年輕人來說,實在都是再珍貴不過的一份禮物。


    多少人窮盡一生都無法晉級。


    而他遇到了莫凡,如此幸運。


    笑夠了。


    風辰抬頭向莫凡問道。


    “大哥,大恩不言謝,我真的不知道該如何報答你……對了,這碗東西到底是什麽,為何有如此妙用?”


    莫凡又哼笑一聲,高深莫測的說道。


    “不僅可增助修為,還可助人排除體內毒素與各種渾濁之物,吸收更為清澈的天地元氣,既然你們如此嫌棄,我看也就不需要了。”


    排出毒素?


    風辰這才低頭聞了聞自己。


    艸!真的好臭!


    抹了一把鼻血,他連忙跳了起來,委屈的對莫凡說道。


    “大哥,看來我是真排出了一身毒素,現在臭死了!小表弟你等著,我去洗個澡馬上就來!”


    話音剛落。


    他哪還有半分虛弱的樣子,頓時一溜煙兒了跑向了屋內。


    此言一出。


    白希易看出這碗黑乎乎的爛泥是好東西,也開始撒嬌爭搶了起來。


    “莫凡哥!姐夫!我也想要!”


    莫凡頓時擺出了架子,高高的舉著那晚黑泥。


    “我說了,誰先練到脫力,誰先喝!風辰到達了地級,所以我才給他這碗東西救命,從現在開始,接著訓練!這幾天練不到地級的話,別怪我嘲笑你哈!”


    白希易聞言。


    頓時又跑到了院子裏,開始修煉莫凡教給他們的神像鎮獄神功第一階


    其實他自己明白,他們二人中,風辰在短短幾小時內已進階到了地級,而自己,還苦苦的在玄級巔峰裏徘徊。


    這便是普通人難以逾越的資質。


    很多人終其一生,就算得到了某本寶典,也無法領略其中更為高深的奧妙,而有的人,就算拿著最低級的功法,隻要領悟力夠強,依舊能在武林中大施拳腳。


    自己如果隻靠血脈的優勢。


    是無法在這個亂世中活下去的,想要保護二小姐和姐夫,甚至救出自己的父母,隻能更加努力,變得更加強大才是。


    事態平息。


    院子逐漸恢複了正軌。


    莫凡看了看白希易練武的身影,也隨即轉了身,和白九顏慢慢的走回砂鍋旁坐下。


    白九顏這還是第一回,以普通身份接觸和莫凡以外的外人。


    這幾個大小夥子吵吵嚷嚷的。


    倒讓她產生了一絲貼近生活的趣味。


    見莫凡在那碗大砂鍋旁邊站定,白九顏主動開口道。


    “老公,這鍋東西已然煮好,再煮恐怕會失去一些藥效,但由於你並未采取讓它化丹的措施,所以這鍋東西恐怕也凝結不成丹藥,你打算如何處置呢?”


    莫凡雙手抱胸,裝成一副苦惱的樣子,皺眉說道。


    “是啊,我本想著,這鍋東西煮好,他們也該進階成功了,平分了正好,結果竟隻有一人進階,著實有些讓我失望,而且我家也並沒有煉丹爐,這鍋東西恐怕就隻能這樣了。”


    其實他原本就沒想這鍋東西全部派上用場。


    隻不過不敢輕易更改原材料的分量罷了。


    白九顏含笑搖了搖頭。


    “我看你也不知道怎麽辦吧,算啦,就讓我這個什麽都沒做的老婆幫幫你,把這些東西凍成丸狀,讓你直接裝起來吧。”


    莫凡驚訝的挑了挑眉,沒想到老婆還有這麽一手。


    這時,白九顏已經胸有成竹地走上前來。


    她朝莫凡笑了一下,然後便揮手在那大砂鍋上麵比劃了幾道。


    下一秒,幾道粉藍光芒同時在空中亮起。


    一股極寒之氣通過這幾個光點齊齊湧入了鍋內,鍋內的黑色泥狀物瞬間被那些極寒之氣切割,壓實,揉搓。


    肉眼可見的,那些黑泥在幾秒鍾之內變成了一個個泥丸,上麵還結著白霜。


    泥丸大大小小,看起來竟有十幾粒之多。


    白九顏一揮手,那些泥丸便騰空而起,然後她從自己腰側掏出了一個白玉瓶,那些泥丸便齊齊進入了玉瓶之中。


    一臉驕傲的遞到了莫凡手中,她雙手叉腰哼道。


    “讓我用真氣搓泥丸兒,老公也是有史以來第一人,罷了,這些泥丸是我家老公的大作呢。”


    莫凡寵溺的摸了摸白九顏的頭發,然後讓她回去歇著。


    看著白九顏的背影。


    莫凡心裏頗為溫暖的掂了掂手上的白玉瓶。


    他感到這白玉瓶觸手生溫,用真氣試探一番,內部又極涼爽,恐怕是一個製冷的小法器。


    老婆不愧是黑市老板,這種東西,說送就送嗎?


    放心的揣回了身上。


    小兄弟在練武,自己丹也煉完了,接下來該幹什麽呢。


    莫凡踢著院子裏的石子,突然靈光一閃,想到了一個好去處。


    拿出手機,他撥通了一個人的電話。


    ……


    藥必行原本正在研究室內給學生講課,此刻接到電話,著實是一千一萬個不願意。


    但介於最近白九顏夫婦經常找他有事兒,他又不敢不接。


    喪著臉掏出手機。


    果然,映入眼簾的是之前在老板家裏,和老板尊先生互留的電話。


    歎了口氣,他一臉無奈的揮散了學生。


    然後沒脾氣的接起了電話。


    “莫先生嗎,敢問又有何事呢?”


    莫凡沉吟著組織了一下語言,然後問道。


    “這幾天一直麻煩你,真是不好意思,但是我確實有個問題想請教你,我有一個朋友,他由於從小修習一門特殊的功法,需要和戾氣極強的兵刃接觸,所以每次拿到兵刃時,就有些控製不住自己,總是被殺氣完全控製,我想問這種情況,您有辦法解決嗎?”


    雖說藥必行這幾天頗為苦惱,但總體來說,也稱得上是一名合格且頗有醫德的醫生,此刻聽到有此種病情,倒也認真替莫凡思索了起來。


    “那麽他這個症狀,具體是由功法還是由兵刃導致的呢?這是兩個截然不同的解決方案,一個需要幹預他這麽多年被擾亂的真氣經絡,一個需要從心理精神方麵幫他著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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