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更!)


    是了,現在京兆針對太子的不好傳言太多,難道他還會自己和自己過不去?這怎麽都不通。


    但鄭時雍的這些,就是他所看到的事實。即使不通,他還是平靜地重複剛才的話語:“臣以為,彭貽芳頗多動作。”


    彭貽芳是太子詹事,他在政事上的許多動作幾乎就代表著太子,但也隻是幾乎而已。鄭時雍此話的意思,強調的是彭貽芳本人,而不是其所代表的太子。


    崇德帝明了這意思,臉色變了變:“愛卿的意思是,彭貽芳並非對太子盡心?”


    這話問出來,崇德帝自己都覺得不可能。彭貽芳是太子詹事,若是太子失勢,彭貽芳肯定受到很大的影響,他為何要這麽做?


    除非,他早就有後路,或是找到了另外的勢力。比太子還重要的勢力……那麽,就隻有一個可能。


    想到這個可能,崇德帝聲音都略沙啞了,不可置信地道:“不可能,當初彭貽芳殺了那麽降俘,不會是西盛的細作。”


    崇德帝不敢相信,大定朝的三品官員、太子詹事,會是西盛派來的人,絕對不可能的。有殺俘這一筆血海深仇,西盛恨不得將彭貽芳剝皮煎骨,怎麽可能會與彭貽芳有聯係?


    鄭時雍也覺得不可能,但他想來想去,就隻能想到這個可能了。比太子還值得付出的勢力,就隻有皇上和西盛了。不是皇上,那麽就隻有西盛了。


    明明知道不可能,但已出現的事情,卻又是這麽一回事,太矛盾,太怪異了。


    君臣一時無話。擺在他們麵前的,就是重重迷霧。江南銀庫事、秦張兩人之死、諸皇子、彭貽芳……


    這些事背後似乎有無數絲線聯係著,但他們理不清這些絲線。一國之事,所牽涉的實在太多了。不僅僅隻是朝爭而已,還有西盛與更多的東西。


    最後,崇德帝道:“朕會令暗衛去查彭貽芳。若是……”


    他沒有出處置結果,但眼中的殺氣已經充分明了一切。彭貽芳引起了這一對君臣的注意。那麽事情就不可以輕易了了。


    彭貽芳不曉得自己已經被鄭時雍盯上了。事實上,他自己足夠心謹慎,隻兢兢業業地做好一個太子詹事的職責,也沒有多餘的動作。——鄭時雍所的那些“頗多動作”,根本就不是他做的。而是有人將這些動作安在他頭上!


    做這些事情的,就是接到顧琰指令的陳通記。陳通記在傅鉉的帶領下,做些動作來引起鄭時雍對彭貽芳的注意,並不是特別困難的事。


    在風嬤嬤和曲堯問這是何故之時,顧琰隻是反問了一句:“當初,彭貽芳奉太子之令去見七皇子,正好七皇子就觸桌重傷。你們不覺得這太巧了嗎?”


    風嬤嬤和曲堯齊齊黑線:一點都不覺得巧!


    彭貽芳是太子詹事,怎麽會是七皇子的人呢?就算將來七皇子被冊為太子,他所能得到的,和從太子身上得到的差不多。而且還多了很多風險,何必舍近就遠呢?


    所以,他們對此才會深深不解。


    顧琰想了想,便道:“在九和香之後,太子完全沒必要讓彭貽芳去七皇子府,但偏偏彭貽芳就去了。而且我聽,當初彭貽芳一直太子與七殿下兄弟情深。現在看來,他不像是在為太子著想,反而是在為七殿下掩護。”


    有些事情,是經不得細細推敲的。或許單獨拆開來並不覺得有什麽。但在知道七皇子並不如表麵的那麽紈絝之後,顧琰就覺得許多事情都要審慎了。鄭時雍已經注意到彭貽芳,那麽皇上就一定會主意到彭貽芳。


    讓黃家暗衛去盯著彭貽芳,能夠掣製七皇子。這是一件好事。


    彭貽芳若與七皇子有所聯係,總是瞞不住的,皇家暗衛總能查到什麽。


    聽了顧琰這些解釋,風嬤嬤和曲堯才有些名了。既然姑娘已經有所安排,那麽且等著便是。


    不再理會彭貽芳一事,曲堯想起了另外一事。便道:“姑娘,長隱公子了,他在江南銀庫找不到流往青州的那一筆銀子。看來,江南銀庫與青州官員那一條線,暫且找不到什麽證據。”


    那一筆從江南銀庫去到青州的錢,計之查了那麽久,也隻是從已死的銀庫官員中知道有這樣一筆錢,要將它挖出來,真的很難。長隱公子查不出來,也是意料中事。


    “這事,還得慢慢查。現在柳縉雲暫任戶部尚書,事情就好辦多了,不定能從戶部查出些什麽來。十萬兩銀子從江南銀庫去到青州,總不能飛去的。”顧琰如此道。


    柳縉雲與沈度在襄陽府有點兵情誼,又有當初皇庫事的交情,其人又靈活變通,想必會落力去查這筆銀子的下落。沒有了張龜齡在戶部遮掩,事情會越來越好的。


    江南銀庫事終於事發,柳縉雲也擔任了戶部尚書。如此,霧嶺礦脈之事,就已經實現了前提,同樣也會越來越好的。


    想到霧嶺礦脈,顧琰自然想到了沈度,思念便不可抑止地冒了出來。兩個多月了,沈度帶著盛烈離開京兆已經兩個多月了。這兩個月來,沈度陸陸續續傳回信件,大多都是情況良好,尚在控製當中。


    顧琰即使再心急再憂慮,也隻能默默等待,等待霧嶺礦脈如計之所算的那樣。


    在京兆官員密切關注著江南銀庫事的後續時,一封加急密信從西疆霧嶺送到了崇德帝的禦案上。


    這封加急密信,是鴻臚寺卿送來的。崇德帝看到這封密信後,驚得站了起來,同時立刻下令道:“傳裴公輔、鄭時雍、進宮!”


    這封密信,密密麻麻寫了兩頁紙,概括起來就隻了一件事:盛烈逃了,不知所蹤!


    盛烈逃了,不知所蹤!


    那麽霧嶺礦脈呢?霧嶺礦脈如何了?


    (第一更!聽今天會八度,作者君特地穿了毛衣大衣,然而……幾乎熱哭!)(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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