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更!感謝月下聞笛的閬苑仙葩,感謝魂君l的和氏璧,謝謝大家的祝福!)


    在西疆府那些離亂生涯,向來是裴氏心頭之痛,這些年她也不願意再提起。但現在,在呂鳳德麵前,她再一次提及了。


    姬氏來見她的時候,並沒有如何動之以情曉之以理,她所的,是如今大定和西盛的局麵,隱在承平之下那種對峙、死爭的局麵。


    真正打動裴氏的,也不是姬氏所的這種局麵,而是在於姬氏最後的那句話。


    其時,姬氏執著她枯瘦的手,眼中同樣含淚,一字一字道:“請呂大人相助沈度,非是為大定故,而是為百姓故。離亂若起,世間何處為人?”


    裴氏聽了,頓時覺得心中一震。昔人有雲,一偈之功,能破地獄。姬氏這一句話,讓裴氏心裏有些什麽正在轟然坍塌。


    寧為太平犬,不作亂世人。這句話,是在永安之戰時,裴氏心頭最沉痛最無奈的盼望。在當時,又有多少人和她有著同樣的盼望?數不勝數。


    後來她榮養在春暉院,不時縈繞在心頭的,仍是這樣一句話。永安之戰,才過去三十多年時間而已,國朝的承平,才不足三十年而已。


    裴氏病重將死之際,不管是曾經的艱難貧苦,還是後來的安逸富足,都已沒了太多意義。始終深深刻在她心裏、永遠無可抹去的,就是那一段離亂人日子。


    經曆過太多了,裴氏何須延壽?她想要的,乃是延平布德而已!


    “我隻想我死之後,國朝承平能持久一點,像永安那樣的戰役,永遠不再來而已……”裴氏嘶啞著道,淚水唰地湧了出來。


    聽著這些話語,看著淚流滿麵的裴氏,忍不住趨跪在裴氏跟前。低低地喚道:“母親……”


    一句“母親”之後,就再也沒有被的話語了。


    第二日,沈度接到呂鳳德傳話的時候,感到十分訝異。他還想著。要怎樣才能見到呂鳳德一麵的,卻不想呂鳳德傳了話來,約他申時到呂家見麵。


    呂鳳德主動提出見他,就意味著霧嶺礦脈之事,有可商量的餘地。在再次見到呂鳳德之前。沈度無論如何都想不出呂鳳德轉變態度的原因。


    待聽到呂鳳德提及姬氏,沈度霎時便明白了,必是阿璧在其中做了什麽事,令得呂鳳德改變了主意,才有這一次申時見麵。


    阿璧,還是阿璧。雖然她什麽都沒,但暗地裏還是為他做了那麽多事。她還是……擔心著他啊。


    在呂家這裏、正與呂鳳德見麵,商談霧嶺礦脈之事就是最重要的,沈度隻得按住了內心的震動,試圖極力裝出平靜地麵容。來應對呂鳳德的打量。


    不別的,單論阿璧為他做了這麽多事,他絕對不容霧嶺礦脈之事有失!


    呂鳳德看著麵前年輕的官員,久久沒有話。裴氏病逝前的希望和選擇,呂鳳德太清楚了,這也是過去幾十年他所一直在做的事情。眼前這個年輕人,真的能承托他們的希望嗎?是他們所能夠托付的選擇嗎?


    對沈度這個官員,呂鳳德並不陌生。事實上,在打定官場上,就沒有官員不對沈度有所了解的。眼前這個人。太年輕就身居要職,而且還立下那麽多政績與功勞,任何人都無法忽視。


    過去,呂鳳德與沈度並沒有什麽交往。但對這個年輕的官員,他一直是默默關注並欣賞著的;他也隱約猜得出來,這個年輕的官員是想借著盛烈,對西盛有什麽計劃,所以才會將鴻臚寺的情報相送。


    他想著,這樣就夠了。他不想過多參與。卻還是沒有料到,中間會多了姬氏的相勸、裴氏的決心,以致,他與沈度就這樣相對而坐,商量著霧嶺的事情。


    “你既這麽執意要見我,那麽我就很想知道,你在霧嶺的計劃,到底是什麽?殺了盛烈,還是……放盛烈走?”呂鳳德開門見山道。


    這個時候,他不再稱“本官”,而是以一種平等的態度來對待沈度。他答應了裴氏,要好好相助這個年輕人,要用盡辦法將西盛阻在大定疆域外,便要好好籌謀一番。


    他心中已經有一杆秤。如果沈度的回答是殺了盛烈,或是放了盛烈,他都決定,就算裴氏再如何堅持,他都不會插手入霧嶺礦脈之事中。


    不足以謀,就是禍國殃民,他不能做那樣的罪人。


    在呂鳳德完話之後,沈度因顧琰而起的震動已經平息了,也沒有上一次見到呂鳳德的呆愣。他這時,就是往日那個沉穩的沈大人。


    他沒有回答呂鳳德的問話,而是反問道:“大人,您覺得盛烈離開天牢去了霧嶺,會將礦脈的位置出來嗎?”


    為了保命,盛烈不得不出來;去了霧嶺,他真的會出來嗎?大概,隻有去到霧嶺才能真正知道了。


    這個沒有答案的問題,呂鳳德沒有回答,臉上一直維持著嚴肅的神情


    於是,沈度再問道:“大人,您覺得大定得到這些礦脈,是好事,還是壞事呢?”


    這一下,呂鳳德便無法保持嚴肅了,他深深地看了沈度一眼,似乎在奇怪沈度為何會問這麽愚蠢的問題。


    若是得到霧嶺礦脈不是好事,那麽上至皇上下至朝廷官員這些年為了這苦心思慮,又是何苦?霧嶺礦脈乃國之強盛所在,當然得到就是一件好事!


    他正想話,卻突然又止住了。不對,沈度這樣的官員會問這樣的問題,一定不會是麵上那麽簡單。那麽,他為何而問?


    不知為何,呂鳳德想起裴氏一直念念叨叨的話語:寧為太平犬、不作亂世人,他不禁麵容倏然有動。莫非,沈度所問,就是他想的那個意思?


    下一刻,他聽到了沈度的回答,正如他所想的那樣。他難以相信,這個年輕人,這麽年輕的人,能想到這麽深遠,是他所沒有想到的深遠。


    (章外:第二更!感謝諸位的生日祝福,感激涕零!抱歉,必須等閨女睡覺了,我才能上來更新,已經哭瞎~)(未完待續。)


    ps:第二更!感謝月下聞笛的閬苑仙葩,感謝魂君l的和氏璧,感謝大家的生日祝福!勞大家破費了!!很感激,無以為報,明日五更走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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