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紅衣姑娘,竟然是戶部尚書張龜齡的孫女張妙,已經被皇上賜婚、三月就要成為三皇子妃的張妙!


    這是什麽情況?張妙在找死?!


    沈度一看清張妙的樣子,下意識就更靠近顧琰,作出了守護的姿態,眼前的情況太詭異,他也不知道還會有什麽事。


    就要嫁入三皇子府的張妙,竟然在上元燈會上向長隱公子示愛,這副癡迷欣喜的樣子,如此直接坦率,根本就不似作偽。


    誰會料得到會有這種情況發生?戶部尚書張龜齡竟會養出這樣孫女,真真是,難以置信!


    顧琰掩蓋在麵具下麵的表情異常複雜,先前在花渚亭驕橫不已的張妙,竟會如此行事,她是情深難忍,還是癡傻懵懂?她竟難以判別。


    情鍾沒有對錯,但她知道的是,張妙這樣的做法,錯了。


    就算她愛慕長隱公子,就算她不想成為三皇子妃,卻不能如此公然對長隱公子表白,這會為她本人,為張家、為長隱公子帶來天大的禍害,她怎麽能如此妄為?張妙出自張家,怎麽能不知道這一點?


    她總覺得,這裏麵有什麽不對。


    張妙歡喜地看著長隱公子,想看著自己的情郎一樣,聲音溫柔地道:“終於見到你了,真好,真好……”


    長隱公子萬年平靜的臉色終於變了,他難以置信地看著張妙,他緊抿著嘴唇。臉上明顯有怒意。聽到張妙的話語,長隱公子沒有一點歡喜,隻感到有無盡的麻煩。


    張妙此舉,除了失心瘋,長隱公子找不到更適合的形容。她真的知道自己在做什麽嗎?就完全沒有想到此舉會給張家帶來多大的禍害嗎?她已經是皇家的人了,怎麽能、怎麽敢喜歡他?


    他看著周圍逐漸靠近的人,臉色沉了下來,皺著眉頭道:“張姑娘,我當沒有聽見這些話。你最好立刻離開重華坊。人來,護送張姑娘回張家!”


    他的話一落。就見到兩個護衛模樣的人出現。他們迅速擋在長隱公子和張妙之間,朝張妙道:“張姑娘,請離開。”


    張妙怔怔地看著這兩個人,再看看已經轉過身去的長隱公子。似是不明白為何會這樣。在花渚亭邊。他笑得那麽溫柔。將自己心魂都勾了去,讓她眼中再無旁人。如今,他怎麽會是這樣?


    她沒有反應。可是她身邊的丫鬟雲可像看不下去那樣,猛地撲在長隱公子的腳邊,嘶喊著道:“公子,姑娘隻是想見你一麵,她一心想著你,根本就不想成為三皇子妃啊!”


    她嚷得太大聲,那一句“根本不想成為三皇子妃”似在重華坊內回蕩一樣,傳入了附近所有人的耳朵。


    顧琰眼神一縮,不對的感覺更加強烈。這個婢女嘶喊得太大聲,好像故意讓人聽見一樣。如果是月白或水綠,她們恨不得將事情掩下來,不會讓任何一個人知道,而不是像這個婢女那樣,嘶喊得唯恐旁人不知。


    這個婢女,絕對不是張妙的忠仆!


    而這時,沈度警覺地挺直了身子,然後將顧琰輕輕往風嬤嬤那邊一靠,然後低聲道:“快離開!”


    人越來越多了,重華坊這裏越來越喧鬧,似乎要發生什麽事情一樣,沈度無法忽視心中的預警,立刻讓顧琰跟著風嬤嬤離開。千金之子坐不垂堂,他不能讓顧琰身處這樣危險喧鬧當中。


    顧琰的反應並不比沈度慢多少,她不再理會張妙和長隱公子,而是伸出手,快速地握住了沈度的手,隻是輕觸了一下,又極其快速地鬆開。


    她想要告訴沈度的事,都在這輕觸當中:我走了,你保重。


    放開手後,她便往後退了幾步,離沈度漸遠。隨即,她在風嬤嬤的帶領下,往一旁的巷子閃進去,離開了這喧鬧之地。


    不管是沈度還是顧琰,都對危險有一種異常精準的直覺,都選擇相信這種直覺,顧琰離開,就是表現之一。


    時間像掐好的那樣,顧琰一閃進旁邊的巷子,重華坊的盡頭,就轉出了一行人。他們衣著配飾都華麗貴氣,而且個個氣度不凡。一出現在這裏,就引起了所有人的注目。


    這一行人,是當之無愧的天之驕子,可稱為大定最顯貴的人,這裏麵,為首的三皇子朱宣明,他的身邊,有五皇子朱宣宏、七皇子朱宣信,及成國公府世子秦績。


    這一行人,足夠顯貴沒有?如果不是朱宣明的臉色陰沉,還有另外幾個人麵色怪異,想必富貴榮華會更明顯一些。


    見到這一行人出現,長隱公子的麵色又變了變,本想飛躍離開的腳步停了下來,想著怎麽破解這個局麵。聰慧如他,在那個婢女嘶喊的時候,已經想到這是一個精心設計的局了。


    張妙向自己示愛,正好被三皇子撞個正著,究竟是誰,想讓三皇子和安國公府生隙,又同時和鄭家有仇?


    那個名喚雲可的婢女,在嚷完這一句話,就回到了張妙的身邊,攙扶著張妙哀哀哭道。


    張妙的手中,仍拿著那個簪花美人麵具,一句話都沒有,目光如癡似醉地看著長隱公子,眼中除了長隱公子,就再無旁人,就連出現在在這裏的三皇子、她未來的夫婿,她根本就不在意。


    朱宣明半眯著眼,強壓著心中的憤怒,盡量舒緩地問道:“這是怎麽回事?”


    隻是,他看向長隱公子的眼神,滿是審慎打量,甚至,還閃過一絲殺氣。


    一想到剛才聽到的那句話,朱宣明的眸子就陰沉了幾分。根本不想成為三皇子妃?能夠出這句話的,除了張家那位張妙。不會是旁人。就算他沒見到張妙,也知道她必定會在這裏。


    當他的目光落在張妙身上時,憤怒就更加強烈了,若不是顧忌著這是在重華坊,朱宣明早就將張妙一把揪起來了。張妙是個什麽玩意兒,她怎麽敢如此?敢如此侮辱自己?


    就算自己出現在這裏,張妙的目光隻是放在長隱公子身上,根本就沒有看自己一眼?張妙即將是三皇子妃,她竟愛慕長隱公子,真是笑話!


    就算自己不愛她。她眼中所有的。也隻能是自己才行!怎麽能是別人?!


    這種種想法,在朱宣明心頭翻滾,讓他有了一種奇異的平靜,讓他有足夠的耐心等待長隱公子和張妙的答話。


    可是。長隱公子尚未話。秦績就上前一步。“嗬嗬”笑道:“本世子仿佛聽著好像有人不想當三皇子妃?我沒有聽錯吧?”


    他這句話,無異於火上澆油,使得重華坊這裏的氛圍更怪異。也令得朱宣明的怒火燃得更盛。


    被秦績這麽一,五皇子朱宣宏和七皇子朱宣信便往前了一步,想看清楚是怎麽一回事。


    尤其是五皇子朱宣宏,想看看張妙是何樣子的人,畢竟,不惑於三皇子府權勢的姑娘,他還從來沒見到過。將來的皇後都不在意,一個姑娘還能更在意什麽?這真讓人好奇。


    這時,張妙身邊的婢女雲可已經攙扶著張妙,來給三皇子一行請安了。不管她們先前了什麽做了什麽,在這一群天皇貴胄麵前,她們隻能低頭請安。


    聽著朱宣明的問話,長隱公子奇異地平靜下來,他靜靜立在這花燈之中,臉上一片寧和,如同落凡神仙一樣。他這副飄然的神態,根本就不屑於辯解,已經能明一切。


    沈度皺眉看著這一切,深深覺得這是一場鬧劇。如此簡單的鬧劇,卻將三皇子府、安國公府、鄭家圈在了一起,這最關鍵的人,就是跑來和長隱公子示愛的張妙。


    想到這裏,他不由得將目光再度放在張妙主仆身上,細看了看,他忽而就快速移動了腳步,飛速往那一行天潢貴胄撲去。


    且著風嬤嬤回到天福坊的馬車旁邊,一邊想著張妙的怪異,一邊等待著顧瑋、顧珺等人回來。她尚未想出頭緒,就見到顧瑋回來了。


    顧瑋的臉上帶著笑容,好像很滿足一樣,就連看見顧琰,都沒有像離開時那樣冷哼一聲,可見心情很好。她沒有理會顧琰,就徑直上了自己的馬車,倒是果嬤嬤一臉恭謹地問候著顧琰。


    從宮中出來的人,果然不一樣,且不管心中想法如何,麵上禮數倒是做到十足十。


    沒多久,顧珺和顧珮等人也回來了,原是太平道這裏的人太多,她們也沒有了賞燈的興致,會回轉天福坊,打算早些返回顧家。花燈固然璀璨,然而人太多,便不能一一欣賞了。


    顧琰回到尺璧院之後,仍在想著重華坊的事,不知道長隱公子和張妙怎麽樣了,那樣的事,最好就壓下來,不然傳到三皇子的耳中,不知道會惹出多少麻煩。


    想著這些事,她總覺得不太踏實,不知是不是影響到了圈,圈似乎也熱別焦灼,總是“吱吱”地叫著。


    第二天一早,顧琰正想喚來水綠,詢問昨晚重華坊可有什麽消息傳來,就見到水綠一臉凝重地掀簾進來,啞著聲音道:“姑娘,沈大人昨晚……遇刺受傷了!”


    顧琰覺得自己的心停了一下,倏地站了起來問道:“他受傷了?這是怎麽回事?


    (章外:這一次沒有粉紅要多謝了,555~我努力一點!)(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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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爸爸媽媽對生活沒信心?沒關係,她可以讓他們重拾對生活的信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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