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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各位親好歹冒下泡……)


    顧琰在尺璧院踱來踱去,既興奮又擔憂,如今尺璧院的四大丫鬟都讓顧琰送去了疊章院備用,因為,傅氏就要臨盆了!


    顧琰仿佛覺得聽到娘親有孕還是不久前,現在孩子就將降生了,時間不知不覺間過得這麽快。


    傅氏臨盆,在顧家是一件大事,就連顧霑的都嚴陣以待。早在三個月前,為傅氏接生的穩婆,還有孩子的奶娘,就已經準備好了;一直為傅氏看診安胎的周大夫,在傅氏剛作動的時候,就帶著徒弟住到了顧家;顧霑和顧重安都申請了休沐……


    凡此種種,難以足道。


    顧家的每一個人,都為傅氏的臨盆,做足了準備,在這些經驗豐富的的大人麵前,顧琰沒有太多可的,她隻做了兩件事。


    其一,是親自去同福街找周大夫了一番話,請他在傅氏生產的時候,無論如何都要保住大的性命。


    前一世那件事,讓顧琰相信,周大夫的本事比尚藥局奉禦鄭杏林還要大。隻要周大夫想,救人活人就不會有太大問題。尤其是傅氏懷這胎的時候一向康健,不太可能會出現什麽事。


    顧琰去找周大夫,是為了多一重保障。有周大夫在,傅氏性命定必無虞。


    這個時候,前一世那則宮廷秘聞尚未發生,顧琰沒有什麽能直的,便同周大夫講了一則故事,末了隻是感歎道:“真正害人的,不是有情,而是情執。情執太重則肝腸斷、臨險境,所行所為。與平時全不一樣。迷則情執,情執難破,然不得不破,大夫您是嗎?”


    聽到這些話後,周大夫十分慈祥的臉慢慢就變了,似乎在思量什麽一樣。良久之後,他才答應顧琰。便徒弟早早住進顧家一事。


    其二。是讓水綠等人牢牢盯著二房,不管是連氏還是顧重庭,都不讓他們接觸傅氏生產一事。顧琰知道自己是尚未及笄的姑娘家。因為有了風嬤嬤,阻住連氏接手疊章院一事,就變得順理成章很多。


    風嬤嬤前去鬆鶴院與顧霑,請二太太在門外打點即可。產房裏麵的事,她一切都會打點好。不勞二太太費心。顧霑顯然極信任風嬤嬤的本事,便這樣吩咐了去。


    連氏就算不想答應也不行,因為就在傅氏作動的時候,她不知道怎麽的就扭傷了。如今她腳踝得厲害,就是動一動都痛,還要周大夫給她看腳。又怎麽能去疊章院候著?


    況且,連氏並不蠢笨。知道這個時候是疊章院的管理最嚴格,顧霑和顧重安的目光都緊緊盯著疊章院,這個時候若是做什麽手腳,太容易暴露了!


    便是如此,風嬤嬤帶著四大丫鬟去了疊章院,顧琰和車嬤嬤則留在尺璧院,緊張等待著疊章院的消息。生了沒有,是弟弟還是妹妹,娘親好不好,孩子好不好……


    顧琰不斷這樣想著,緊張得坐都坐不住,隻能踱來踱去,和往常沉穩鎮靜完全不同。可惜,傅氏和顧重安早有嚴令:阿璧安安穩穩呆著,不得去疊章院!


    “姑娘,別著急。太太這不是第一胎了,應該不會很困難的。”車嬤嬤被顧琰晃得頭都要發暈,便這樣安慰道。


    其實車嬤嬤心裏沒底,傅氏已經十多年沒有生過了,而且年紀偏大,一切還不好。


    聽了車嬤嬤這麽,顧琰才強迫自己坐下來,腦中卻依然紛紛亂亂,隻是到底沒有再焦急地晃來晃去了。


    和顧琰一樣坐立難安的,是在疊章院裏的顧重安。他做坐在老仆顧祥搬來的椅子上,一動不動地看著疊章院的人進進出出。


    每次那些端熱水的婢女一出來,顧重安就衝上去問道:“太太怎麽樣了?生了沒?”


    他這麽問,是因為他完全聽不到房間裏麵有什麽動靜,他一點都沒有聽到傅氏的尖叫聲,風嬤嬤一直待在房間內,這樣的安靜,更讓顧重安擔心。他除了問進出端熱水的婢女,就不知道從哪裏判斷裏麵的情況了。


    傅氏生長子和顧琰的時候,顧重安剛好都外地任職,且那個時候有顧家老太太坐鎮,顧重安根本就不擔心。


    如今,他是真真切切感受到這種擔憂了,且傅氏是隔了十二年之後才再生孩子,顧重安不斷地想起“女人生孩子就是過鬼門關”這話,他怕傅氏有什麽事。


    在顧重安又一次衝去問丫鬟之後,老仆顧祥終於忍不住了,他勸著顧重安道:“老爺,不如回房間裏麵等著吧,若是有消息了,她們肯定會第一時間通知您的。”


    現在是冬天,院子裏寒冷,老爺待在這裏又幫不上忙,倒不如在房間裏取暖等著,還不會阻礙丫鬟們的行動。


    顧重安確實覺得自己太心焦了,想想自己待在這裏確實沒有什麽用,便跟著顧祥回到了房間。在房間裏麵,顧重安也不安生,他從來沒有覺得時間是如此漫長,如此難熬。


    到了燈火點亮的時候,疊章院終於傳出了好消息:傅氏產下了一個兒子,而且母子平安!


    消息傳到顧重安那裏的時候,他先是一愣,似乎一下子沒能理會母子平安是什麽意思,直到顧祥哽咽地喚了一句“老爺”,顧重安才發現已經已經雙眼濕潤。


    顧家大房的嫡子,十幾年之後終於出現了,顧重安始終抱著的一絲微弱希望,終於有成真的時候。這是他盼望了十幾年的事情,沒想到真的到來了……


    顧重安跌跌撞撞地往傅氏的寢室跑去,當他去到那裏的時候,傅氏因為用力過度已經昏睡過去了,傅媽媽正在輕輕為她擦汗,寶綺、金絲等四個丫鬟正在收拾著房中的血布,而風嬤嬤則坐在房間裏,手上抱著一個繈褓,正在輕輕搖晃。


    繈褓……這是他的兒子!


    顧重安巍巍顫顫地走過去,就聽到風嬤嬤笑著道:“老爺來了?您看,少爺長得真俊俏,很乖呢。”


    她將繈褓湊到顧重安跟前,卻並沒有讓他抱著——顧重安這副微顫的樣子,實在不適合抱著少爺。


    顧重安下意思屏著氣,一瞬不動地看著繈褓裏的的人兒。人兒閉上眼睡著了,臉上皺巴巴的,除了一頭黑發,一點都看不出風嬤嬤的俊俏來。


    這個人兒,就是他的兒子了!


    顧重安將臉貼在繈褓上,早已濕潤的雙眼,唰地留下了眼淚。顧家嫡枝子嗣不豐,顧重安等這個嫡子,已經等了很久了。


    顧琰感到疊章院的時候,見到的,就是這樣一副畫麵。父親顧重安臉貼著繈褓,眼中含著淚,神情卻很滿足。


    顧琰心翼翼地走近風嬤嬤,看著繈褓中熟睡的人兒,渾然不覺自己也淚流滿麵。


    這個人兒是她的手足骨肉,是除了傅氏和顧重安之外,顧琰血緣上最親近人,是顧琰前一世絕對不會出現的手足,是這一世命運已經改變的明證!


    見到這個人兒,顧琰便清晰地知道,這一生和前一世已經截然不同了。這個時候,父母還活著,而且她還多了一個弟弟,前一世的仇恨悲慘,在今生已經變成了幸福順遂。


    顧琰不知道這是自己重生謀劃,還是上天對她的憐惜,給予了她一個不同的命運。


    她還有父母,而且還有兄弟,這是骨肉至親,是永遠都割舍不斷的血緣牽絆,是顧琰前世無盡渴求而始終不可得的,顧琰怎麽能不喜悅激動至淚流滿麵?


    “謝謝你……”顧琰用手摩挲著繈褓,同樣不敢抱著他,而是這樣輕輕地道。不知是在感謝這個人兒,還是感謝上天。


    傅氏母子平安,這是顧家天大的喜事,就連顧霑在鬆齡院內興奮不已,而且很快就親自來到疊章院看望傅氏和人兒,並且帶來了這個人兒的大名:顧道行!


    顧道行,就是顧重安的嫡子,顧琰嫡親的弟弟。


    三日後,顧家舉辦了隆重的洗三禮,與顧家交往的姻親故舊全都送了禮,而且這些禮都不輕。顧重安的嫡子,顧霑的嫡孫,到底不一樣。


    洗三禮過後,暫住在顧家的周大夫就告辭了。事實上,他在顧家待了這麽多天,已經非常不容易了,若非顧琰之故,周大夫不可能在顧家待這麽久。


    周大夫離開顧家之前,在疊章院門外見了顧琰一麵。周大夫仍是那副慈祥的樣子,卻對顧琰微微點頭:“大姐,多謝提點了。”


    多謝提點,是有關情執、破情執那一番話語和那一個故事。踽踽獨行、耽於情執,這些年來周大夫便是這樣的,顧琰的提點,不管能不能引導他,他此刻都十分感激。


    顧琰也回以點頭微笑,這個老人如此慈祥,誰都不知道他竟情執至此,前一世那則宮廷秘聞,實在是……想不到!


    顧琰目送著周大夫離開,想到已經平安降生的弟弟顧道行,心裏歡喜不已,當然,即將來顧家的那個人,同樣令顧琰異常開心。


    (章外:早上到現在,隻有一張粉紅,已經不能用心塞來形容了,簡直玻璃心碎!55,我好想去撞牆,大家不要拉我……)(未完待續)


    ps:感謝境子的粉紅票!謝謝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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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19 見長隱(粉紅17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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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200張粉紅遲遲不來,心塞~)


    和以往無數次一樣,傅銘是翻牆進安國公府的。這一次,他沒有去水榭,而是熟門熟路地摸進了名為“微居”的院落。


    他知道冬天的時候,長隱公子多半不會在水榭,而是在微居中躲風取暖。微居環境得天獨厚,有一角水池會冒暖水,這裏都不用怎麽鋪地龍,自然是長隱公子冬天的居所。


    傅銘是在暖池邊見到長隱公子的,第一眼見到長隱公子的時候,傅銘就愣住了。


    隻見長隱公子斜靠在暖池邊的柱子上,身上披著一件玄色滾秋水紋大氅,頭發略顯淩亂地披散著,謫仙般容貌被暖池熏出紅潤來,眉間那縷病氣似乎散了去。他雙眼半眯著,似乎想起什麽好笑的事,有低沉的笑聲逸出來。


    這和傅銘以往任何時候見到的,都不一樣!以前的長隱公子溫和平靜,不食人間煙火,但此刻就好像跌落人間一樣,看著竟有些放浪形骸,好似帶著魅惑一樣。


    傅銘看著他,忍不住感歎了一句:“長隱,你好像變漂亮了,哪家姑娘敢嫁你!”


    長隱公子一聽這話,就直住了身子,麵帶笑容地朝傅銘看過來,仿佛帶著無限溫和包容,又和傅銘以前見到的一樣了,這才是傅銘熟悉的長隱公子。


    “你和魯皋去直隸挖泥完畢,就想念萊陽那位杜蘭姑娘了?”長隱公子止住了侍童欲幫他綁頭發的動作,這樣笑問道,話語正中傅銘心窩。


    “呃,當我什麽都沒有!”傅銘臉綠了綠,訕訕地摸了摸鼻子。這一次去直隸。他終於體驗了一把魯皋主將的挖泥懲罰,這般心酸淚流的事情,還是提都不要再提!


    長隱公子便沒再話,領著傅銘往微居茶室行去。那裏,齊書早就已經沏茶等著了,每次他浸泡完暖池後,都要去茶室待一兩個時辰。傅銘既來了。那就一道好了。


    微居的茶室是長隱公子特辟的,一踏入這裏,慕古寧靜的氛圍便迎麵而來。讓傅銘這個自詡軍中粗人都生了幾分詩意,吟哦出一句“平生憾事,笑付醉清風”的感歎來。


    茶香醉客,這微居裏倒是獨一份了。


    “長隱。來了你這裏,我都不想回西山大營了。”傅銘呷一口清茶。羨慕地道。


    “那就喝多幾杯,齊書茶藝又進一步了。”長隱公子道,齊書的茶藝,連皇上都多有讚賞。


    他慢悠悠品著茶。耐心地聽著傅銘著直隸的事情。這一次傅銘離開京兆太久,直隸軍務除了挖泥之外,尚有很多有意思的地方。傅銘嘴巧,長隱公子聽得甚有趣味。


    “你離開期間。京兆發生了不少有趣的事情。”傅銘罷之後,長隱公子禮尚往來,便挑揀了幾件大事和傅銘了。


    這些事情,大多是傅銘從陳通記和顧琰那裏聽過了,如今從長隱公子的視覺看,又有了不一樣的認知。尤其是祥瑞一事,他還沒聽顧琰等人提起過,聽罷心中就有些激蕩。


    “得賢臣、理政事、安百姓,使天下太平,便是祥瑞!皇上下的這個旨意,真是讓人……怎麽呢?我們能在這個承平時代,且皇上還能下這個旨意,當真是大幸了!”傅銘這樣道,心裏感觸甚深。


    他自就在西疆軍帳中長大,見到了太多兵將為了守護大定而作出的努力,對承平時代的感觸比一般人要深刻得多。


    所謂一寸山河一寸血,又所謂關山萬道戰骨秋草,大定如今的承平,來得太艱難了!它是先後曆“永安之”“二王之亂”等戰役動蕩來得來的,是眾多大定兵將、百姓付出了流血犧牲才得來的!


    西疆傅家守衛了邊陲,怕就怕京兆的帝王、權貴胡鬧騰,會將好不容易得來的承平之年毀掉。尤其是現在儲貳未立,京兆暗流湧動,傅銘真的擔心這立儲一事會影響到大定的承平,到時候士兵百姓們又要流血犧牲。


    皇上能下這樣的旨意,有守承平的決心,這祥瑞一事才讓傅銘如此激動。


    長隱公子點點頭,沒有這些話語是沈度的。不管怎麽,長隱公子認為崇德帝為君,雖白璧微瑕,倒不失為一個好君主。


    他才想著沈度,就聽見傅銘提起了沈度,他的是約沈度出來聚一聚之事。


    “我先前和你過,中書舍人沈度是個很不錯的人,當初他在空翠山救了我,這頓謝宴我都還沒設。不如長隱你就作陪吧,你們肯定會成為朋友的。”傅銘笑嘻嘻地道。


    長隱公子也眯眼笑了笑,沒有接傅銘這句話。看來,傅銘還不知道自己與沈度早有往來一事,還一心想著介紹沈度給自己認識呢。哈哈,真是好笑,不定自己還認識沈度在前呢。


    如果沈度真是那個人的話……


    “對了,你經常出入宮禁,可有見過謝皇後,她是怎樣的人?”傅銘的問話打斷了長隱公子的思緒,也令長隱公子那一絲若有若無的惆悵散了去。


    “謝皇後?其人一貫低調,入宮兩年多尚未有皇嗣,宮裏宮外對她的評價還不錯。我覺著此人殊不簡單,能以陳留謝的旁支入宮為後,多少是有本事的。你怎麽突然問起她了?”長隱公子這樣回道。


    安國公府在宮中埋的線,自是會將坤寧宮的情況送來。謝皇後入宮兩年了,安國公府的人都沒有發現什麽不妥,所得的結論就是謝皇後低調,很低調。


    人固有私心私欲,可是謝皇後低調得好像什麽都不在意一樣,這就讓長隱公子覺得她有什麽隱匿,已經令宮中暗線仔細關注了。傅銘為何會提起這事?


    “隻是聽人提起過她,這麽來,謝皇後倒是個厲害的人。三皇子府那盆汙水。你覺得會是她潑的嗎?”傅銘知道這盆汙水就是謝皇後潑的,但此刻倒想聽聽長隱公子的看法。


    “不甚清楚。你是從哪裏聽了這汙水是謝皇後潑的?她尚未有皇嗣,這個時候應該中立才對,和三皇子府作對,似乎不通。”長隱公子看著傅銘,立刻就想到傅銘或是聽到些什麽了。


    “……”傅銘決定什麽都不了,他總不能狂嚎謝皇後在崇德十八年都沒有皇嗣。便隻能沉默的端起茶來喝了。


    等又喝了幾盞茶後。傅銘便正身斂色地對長隱公子道:“我這次來,是有事情想拜托你的。”


    “什麽事?能做的,必定做。”長隱公子端著差別。動作相當隨意,但這句承諾,讓人不由自主地信服。


    “我很想見見家中祖父,可是祖父向皇上請求了兩次都駁回了。我想行個險著。到時候少不得麻煩你在皇上麵前求一求,讓皇上召我祖父前來京兆一趟。”傅銘這樣道。將顧琰所的那個辦法出來。


    他眼神赤誠坦蕩,著這些隱秘事卻一點都不掩藏,足見他對長隱公子深深的信任。盡管有很多事,傅銘不能對長隱公子。但長隱公子在傅銘心頭的份量,仍是重之又重。


    他能對長隱出這個打算,就是信任他不會出去。且能助他一臂之力。若他真有事發生,長隱可隨時進宮請求。事情就順利很多了。在顧琰這個計劃的時候,傅銘第一時間就想到長隱公子。


    “什麽險著?你可別糊塗。”長隱公子聽傅銘這麽,臉色開始凝重。傅銘似乎像交代後事一樣,讓他多少覺得有些不妥。


    “還沒想好,或許不一定是險著。我就先跟你,讓你有個準備,你可要記得啊。”傅銘就這麽了一句。其實這事他沒有想全,就更難對長隱公子清楚了,隻能“哈哈”一笑推過去。


    長隱公子深深看了傅銘一眼,見到他眼神坦蕩,便點了點頭:“你放心。”


    放心,若是真出了事,我必定會去皇上麵前求一求,求皇上讓傅通來京兆的。——這句話,長隱公子沒有出來,傅銘也領悟了這意思。


    傅銘“哈哈”一笑,趨身上前重重拍了一下長隱公子的肩膀,一切盡在不言中。


    一旁奉茶的齊書見到傅銘的動作,不著痕跡地皺了皺眉頭。這傅少爺不知道自己力道重,公子冬天正是最弱的時候,這樣拍,真的不好!


    但傅銘根本就沒有看見他的表情,隻揀了幾件魯皋的趣事來,才離開微居,臨走的時候,他還叮囑了一句:“我和你今日的,你記得啊!”直見到長隱公子點頭了,他才放心地翻牆出去。


    傅銘離去後,長隱公子才淡淡地道:“齊書,你忘記公子我也會武功的,阿銘一拍,沒事。以後不可如此怠禮。”


    齊書心裏一凜,的確如此,每次他都會忘記,原來公子並不是所見的那麽柔弱,他低低道:“公子,齊書曉得了。”


    便是在這樣時候,茶室的門被輕輕叩了叩,來人在門外稟告道:“公子,延喜大街沈家讓人送來了帖子。”


    延喜大街沈家,是沈度?長隱公子這樣想著,立刻道:“進來!”


    送帖子來的,是沈度身邊的廝如年,他恭敬地遞上帖子,然後道:“公子,下個月主子的及冠宴,主子敬候公子到來。”


    長隱公子知道這廝是沈度極為看重的,如今這廝親自送帖子來,證明沈度這帖子是送得誠意十足。


    “本公子會去的。”長隱公子接下了帖子,也沒有打開看,便這樣道。


    及冠宴?這可是極為重要的日子,沈度既然相邀,那麽他就肯定會去的!


    (章外:這次我隻想,美男出現了,那些承諾粉紅的親們呢?哈哈,正好是寫到這個節點,倒讓我逮著了!最後一句:我很需要粉紅票票,超級需要,若是各位手中有的,請投一投!)(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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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20 及冠之福


    (這一章我覺寫得挺好的,哈哈~~)


    轉眼就到了臘月初二,這是沈度及冠的日子。從申時開始,延喜大街上陸續出現了很多人,有官員有商人有百姓,他們身後跟著捧著賀禮的仆人,如潮水一樣湧進沈家。


    沈肅是帝師,沈度是中書舍人,身份和地位擺在這裏,京兆官員都知道沈度的及冠禮宴,是要送禮的。在皇上和宮中貴人都往沈家送了賀禮之後,他們就十分清楚這禮宴,他們一定要來,而且要備禮親自來!


    這些官員哪一個不是人精?皇上對沈度都厚遇無比,他們又豈敢怠慢?就連宗正卿朱有洛都忍住肉疼,掏錢給沈度買了一塊龍岩端硯,以作賀禮。


    本來們朝官們心想,備下賀禮親自前來,已經對此事足夠看重了,不想去到沈家之後,才發現很多朝中大佬,對此事不僅僅是看重而已。


    除了沈度之外,坐在前堂為沈家招呼賓客的,是刑部尚書陸清和中書侍郎杜預。這兩個人,都是朝廷三品官,都是京兆一時人物!


    可是這兩個人,卻在為沈度引賓置客,而且無半點為難之色,態度端的熟絡自然!


    這兩個人,還不是讓官員們最驚訝的,他們看到陸清和杜預身邊站著的孩兒,更是驚訝得一陣呆愣,不知該如何反應。


    這孩兒七八歲大,穿著一身天藍蟠龍紋雲錦,腰間懸著一枚蟠龍配,他身形微胖,一雙大刀眉為他增色不少,尤其是他雙眼熠熠笑著。讓他奇異地多了絲清俊,隱約有龍章鳳姿之質。


    的確,這是龍子沒錯!這位不正是安婕妤所出的九殿下嗎?他怎麽會出現在這裏,還和陸清、杜預一起招呼賓客?皇上竟對沈家、沈度如此看重!


    這隻是一個及冠禮而已,沒錯吧?為毛是九殿下在招呼賓客啊?朝官腦海中有千匹馬在奔騰,臉色開始怪異起來。


    他們開始思忖著先前備下的禮,是不是輕了。有心竅靈巧的官員。早吩咐隨行的仆人立刻趕回家中。將庫房中那個壽山田黃凍裝好送來沈家。


    若是別的還好,但這見風趨勢的本事,可算是京兆官員的看家本領。於是沈家就出現了這樣一副畫麵:不少官員隨行的仆人。隨便找了個由頭風風火火地往家裏趕。


    沈度看著這些官員仆人的動作,隻想搖搖頭。這樣,完全沒有必要,他都已經打定主意了。太貴重的賀禮是絕對不會收的。


    無功不祿,無德不重。他隻是及冠而已,弄得這麽大場麵做什麽?按照沈度的本意,及冠不是什麽大事,簡單邀約陸清等人前來做個見證就好了。沒必要這麽隆重誇張。


    但是沈肅認為及冠是極其重要的事情,堅持將此事大辦隆辦,而且還要給京兆眾多人家下帖子。邀請他們來參與這一件沈家大事,見證沈度加冠表字。


    當沈度表示反對的時候。沈度隻是憐惜地看著他,然後歎息道:“若是沒有當年那些事,你的及冠禮必是京兆盛事眾人來賀,如今怎能不辦?”


    沈度一聽此言,便什麽反對的話語都不出來了。沈肅待他親厚若此,舉行及冠禮要給他隆重尊榮,是一片切切愛惜之心。這樣的心意,沈度無法拒絕。


    為此,沈肅還進宮求了崇德帝,請求借太官署令孟少言一用,仍是為沈家沒有這辦宴本事的人,請孟少言代為打理沈度的及冠宴會。


    崇德帝準許了沈肅的請求,還意錦上添花,為沈家送來了賀禮,算是萬分給沈肅這個帝師的麵子了。


    非但是沈肅,就連陸清、杜預這些人,都認為沈度的及冠禮應該隆而重之,還興致高揚地在其中搭一把手,就好像在為自己兒孫籌備及冠禮一樣。


    陸清親自為沈度準備了采衣玄端等吉服,又精心準備了篋簞蒲席等禮器,每一樣東西都過眼再三,以保萬無一失;


    杜預則協助沈肅挑選加冠賓者,為沈度一加戴初冠的,自然是沈肅,這個是完全不用考慮的。


    他們最終選定了中書令裴公輔作為三加正賓,國子祭酒葉端作為二加嘉賓,這兩個人在朝中聲望甚隆,而且膝下都子孫繁茂,為沈度加冠最合適不過了。


    按理,安國公、成國公等勳貴公爵,是為官員子弟加冠的最佳人選,但是沈肅和杜預在挑選的時候,根本就不曾考慮過這些人,反而選擇了朝中的權臣加冠。


    他們為沈度所做的每一件事,為沈度所用的每一點心,沈度都看在了眼裏,令他感念感激不已,哽咽至涕淚四流。


    沈肅、陸清、杜預等這些人,不曾承過他父祖的恩情,甚至還與他父祖政見不同,當年亦是老死不相往來的。可是如今,這些人待他與家中兒孫沒有任何分別。


    到底,這都是他父祖積下的福蔭,讓他一直受惠至今。雖然已無父無母無家無族,但此刻沈度感動的不是悲傷苦痛,而是無邊的幸運,因為有這些人……


    沈度沉浸在自己思緒裏,忽而覺得自己衣衫被人輕輕拉了一下,他下意識看著身側,隻見朱宣知看著自己,眼中有些擔憂。


    “您怎麽了?”朱宣知看見沈度眼眶通紅,似乎很難過的樣子,便這樣聲地問道,忍住那一聲“老師”的稱呼。


    他是去紫宸殿求了崇德帝,要報當時沈度的救命之恩,要為其及冠禮增添尊榮,才得以來到沈家忙前忙後的,還求了安婕妤往沈家送來賀禮,都是為了慶沈度及冠。


    朱宣知年紀雖然,卻知道及冠禮十分重要,他除了自己,就沒有什麽拿得出手的了,便大刺刺往沈家一站。與陸清、杜預等人招呼賓客,就是他的賀禮了。


    那些官員見到本殿下站在這裏,怎麽也會有點眼色,將賀禮送得重一點吧?——原本的朱胖子打著這樣的算盤。


    沈度看著朱宣知已略看得出清俊的臉,眨了眨眼,心中有一股暖流湧過。差點忘了,還有朱胖子。他為了自己的及冠禮。也做了很多努力。比如,每天繞著宮牆努力跑圈,就是為了將身上的肥肉甩去。讓自己看著順眼一點;比如,硬迫軟磨地讓安婕妤送禮來沈家,等等。


    這個弟子,還真是個有趣的人呀。尤其此刻擔憂又害怕他的樣子,更讓沈度一陣。那一點點暗感就這樣被打掉了。


    “我沒事,九殿下好好照顧自己。”沈度拍拍他的手,這樣道。罷,他就明顯感到前堂安靜下來了。隨即他的目光就看向了門口,然後半眯起了眼。


    長隱公子來了,帶著烹茶的仆童。出現在沈家,為沈度送來及冠賀禮。他一出現。就讓喧鬧的前堂寂靜了。他一身依舊月白寬袍長袖,仿若人間謫仙,將世間所有繁華光彩帶到沈家這裏。


    他帶著笑著慢慢走近沈度,從袖中拿出了一個東西,遞給沈度,笑著道:“今日是沈大人及冠的大日子,這是我送給你的及冠賀禮。”


    他拿出的賀禮,竟然是一個木彈弓,兩條筋帶係著一塊皮革,看著十分簡陋,仿佛是孩子戲作的那樣,看著有些年頭年頭了,不似什麽貴重的賀禮。


    沈度“哈哈”一笑,很快就接過這禮物,半開玩笑半認真地道:“長隱公子竟然送這個東西給我,怎地如此吝嗇?”


    沈度一身玄衣,這樣笑著,眼光流轉,氣度風華竟然與長隱公子不相上下,他們一黑一白,在朝官眼裏都是一等一的人物。


    長隱公子一直在盯著沈度的表情,看他神色似乎沒有什麽變化,心中一時不知有何感,便淡淡地道:“這是我送給沈大人的最貴重禮物了。”


    他臉上仍帶著笑容,眼神中的空茫一閃而過,快得像不曾出現一樣。在所有人眼裏,他是安國公府那個貴公子,仍是讓人感到舒悅平靜。


    “長隱公子這邊請,沈大人也該去換吉服了,及冠吉時很快就開始了。”在一旁凝神看著他們的陸清走近了長隱公子,這樣笑道。


    然後就引著長隱公子在堂前坐下,沈度也沒有再話,將木彈弓滑進衣袖裏麵,轉身往南園內室行去。


    接下來的事情,和京兆高門子弟及冠流程一樣了,沒有太多可的地方。沈度強忍著心中的激動,恭恭敬敬地跪在沈肅麵前就冠,然後再重重地叩了幾個頭,心中所有想的,都在這幾個響頭中了。


    當裴公輔為沈度係上冠帶,口中唱畢“家棄爾幼誌,順爾成德。壽考惟祈,介爾景福。”之後,沈肅和陸清等人覺得老懷寬慰,竟覺得眼中有一陣酸澀,隻好背過人去掩了掩——不過是見著當年那個孩兒及冠了,就流眼淚,真是不服老都不行!


    而主賓裴公輔在禮成之後,輕拍了拍沈度的肩膀道:“計之,很不錯,很不錯!”


    及冠之後,稱之為字,以表其德,這一聲“計之”,就是沈度的表字,這是為父為師的沈肅所起,以表他對沈度的期許。


    沈度,字計之。沈,度而又計之,如裴公輔所的,真是不錯,哈哈——沈度正了正頭上的冠,這樣想道。


    當晚,這位沈計之同學就在尺璧院牆頭,收到了最珍貴的禮物,之一。但對顧琰而言,這些禮物是她送給沈度的最好賀禮!


    (章外:其實像沈度這樣年輕出仕為官,嚴格來及冠禮提前在十二、三歲就舉行的了,但這裏為了情節需要,不遵守,哈哈。寫這一章也有點酸澀,是因為沈度的身世,嘻嘻。)(未完待續)


    ps:感謝書中蟲07、用時間起舞、越情遊、梅舒、了了輕煙、午夜的旅人、青島貝兒、youyoukxf、feifei88aa、linger22020這些親的粉紅票,感謝tianh、kssherry和屋頂上的雪的打賞,多謝大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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