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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妖孽事過去沒幾天,葉染就來沈家南園了,臉上明顯帶著喜色。


    “阿沈,你看,這是顧家送來的良方,我初步想了一下,隻要謀劃得好,或許真的可以將南風堂連根拔起!”葉染壓抑不住興奮,黝黑的臉都有些泛紅。


    當然,看到這顧家良方,他就不可避免地想起了圓滾滾的圈,臉紅得就更厲害了,連耳朵都紅通通的。


    沈度無奈地看著葉染的紅臉,然後別開了眼。如果是一個可人姑娘時時羞紅了臉,那還算賞心悅目,可是葉染是個九尺大男人,且膚色黝黑。


    那就真不能看。


    很快,沈度的目光就被葉染遞過來的紙箋吸引住了。這紙是京兆最普通的硬黃紙,上麵寫的是京兆最流行的楷體,字體工整,筆畫行走間完全看不出有風骨。


    很顯然,這信箋的書寫者十分謹慎,沒帶絲毫個人痕跡,就更看不出是男還是女寫的。


    這紙上的字句不多,隻有六七行左右,幾眼就看完了。待沈度想清楚紙上字語的意思,忍不住脫口讚道:“真妙!真妙,這的確是良方!”


    葉染笑眯眯的,臉上帶著神氣,一副“我沒有錯吧”的求讚表情。


    沈度沒有理會葉染,繼續細細研讀那幾行字,隨後,他的臉色幾度變換。


    從剛開始的讚歎,到中間的佩服。最後就成了深深的疑惑。


    在此之前,沈度幾乎可以肯定派人前去醉紅樓的,不是顧家家主顧霑,而是藏在閨閣中的那個顧家姑娘。可是現在看了這紙箋,他又不確定了。


    這紙上麵所的辦法非常老道,一環接一環,結合得非常緊密:熟悉整個京兆乃至整個大定的局勢,把控全麵;了解朝臣的心性行事,到了可謂透徹的地步;甚至對帝心,都有猜測。準確地是把握。


    非浸淫朝堂數十年。絕沒有這等謀劃功力。沈度自問沒有這樣的本事,或許多幾年朝堂曆練,他可能會想出更好的辦法,但如今……


    沈度搖搖頭。覺得自己不如其多矣!如果這個辦法是集顧家智慧而出。沈度還覺得很正常。畢竟顧家稱“三朝四書”,底蘊積累還是在那裏的。


    若良方是那個姑娘所開,那麽他就真的不知道該什麽了。


    他有哪裏會知道。顧琰能想出這樣的辦法,經曆了前世今生?如果她不是與沈度合作,如果她不是在秦績身邊蟄伏,又怎麽會懂這麽多?


    嚴格來,這個辦法糅合了前世沈度、秦績的本事,而非顧琰一人之功。


    “阿沈,你怎麽走神了?快我們具體要做什麽,你事若成了,那張鷹臉會不會朝我們啄過來啊?”葉染打斷了沈度的走神,語氣頗有些急不及待。


    南方堂堂主楊耀長相奇特,且有一個鷹鉤鼻,遠望著就像一張鷹臉。葉染這個嘴欠的,在沈度麵前總是稱其為鷹臉。


    沈度回過神來,又沉思了半響,才道:“這個良方太精要,要落實到具體的事情,還要好一番斟酌才是。我們先去東園吧。”


    這顧家所的良方,還真的就是個方而已,具體的藥材,還要沈度葉染等人親自去準備才是。


    去東園,當然是將這個良方給沈肅過目,然後完善具體的執行。


    沈肅見到他們兩個一同進來,便知道是有要事了。


    他挑了挑眉,十分感興趣地問道:“尚之,你又來了啊。這次又想讓哪個美人兒被丟出去?”


    葉染已經及冠,表字尚之。以往他來沈家,多數時候會帶一兩個清倌來,而且每次來都將她們安置在南園,目的就是為了引起沈度的興趣,曰讓沈度開開葷,嚐嚐女人滋味雲雲。


    沈度和沈肅一樣,都將色/欲/愛/欲看得很淡,沈家下人多是男仆,連婢女都沒有幾個,女眷就更不可能有了,沈度又怎麽會收下葉染的那些清倌?


    每次,沈度都會吩咐如年將她們扔出去。久而久之,醉紅樓的姑娘們就較上了勁,暗暗角力誰能最先勾上沈度,誰就贏了。


    “大人,這次來找阿沈是有緊要事呢,下次,下次一定會帶幾個來,看看沈和尚什麽時候才破戒,哈哈。”葉染湊近了沈肅,笑嘻嘻地道。


    還往沈度這裏送了幾個嘲笑的眼神,還下流地朝沈度下身看了看。


    沈度對這些嘲笑早就無感了,他懶得理會葉染這些渾話。經有言曰“愛/欲之人,猶如執炬,逆風而行,必有燒手之患。”


    沈度覺得自己的人生,多半是逆風而行,他不想體會燒手之痛。


    他不再想這些事,而是恭敬地將紙箋遞給沈肅,然後道:“父親請看看這個。”


    旁邊的葉染也安靜了,一旦談及正事,本來笑嘻嘻的他,便會變得嚴肅認真。


    “這就是顧家所的良方?這個辦法可行,若真做到了這幾點,南風堂肯定沒有了。”沈肅心和眼都很毒,幾眼就肯定了這紙箋的辦法。


    “孩兒也是這麽覺得的,妖孽事已經在皇上心裏留了痕。按照這辦法去做,這痕就會越來越深刻,屆時就可以將南風堂順利拔掉。”沈度回道,腦中的脈絡越來越清晰。


    他的這個,就是這良方上提到的局勢基礎,隻有在這個局勢的基礎上,這個辦法才能順利進行。


    接下來三人所的,就是這基礎上的柱石了。


    “京兆尹林世謙年初剛上任,又是二皇子一係的人,想必會意做出一些政績,從而為二皇子鋪勢。你讓人去查探。這些年南風堂可有罪證落在京兆府。”沈肅提了一個關鍵,就是從京兆府那裏著手。


    這些年南風堂在京兆橫行,京兆府多少肯定知道的,或會有正直的官員暗中保留了某些東西。


    若有這些罪證,可留待後用。


    “南風堂所為之事,與刑部有莫大關係,此事可找明澈,讓他看看有什麽需要補充的。他最近很有空,讓他動一動也好。”沈肅繼續道,想到了陸清。


    陸居安及其妻長邑郡主已經離開京兆。一同離開的。還有順安縣主,陸清肯定十分有空。


    “好的,孩兒會去找陸叔。”沈度點點頭,安靜了好久的葉染則有些著急。


    “那我呢。我可以做什麽?”葉染不禁開口打斷兩人的話。急急問道。


    “對付南風堂這件事。怎麽能少得了你呢?你是必不可少的。到時候你就知道了。”沈度上上下下打量了葉染一番,才笑著道。


    隻是這語氣、這打量的目光,讓葉染覺得有些不妥。他隱隱有一種預感,覺得沈度讓他做的事情,不會太美妙。


    沈肅同情地看著葉染,可憐的娃,得罪了人還不知道,這報複馬上就來了。以沈肅對沈度的了解,沈度安排葉染去做的事情,肯定有報剛才嘲笑之仇的成分在裏麵。


    他這個冷情冷性的養子,實則內裏灼熱如火山一樣,這不,睚眥必報也同樣如此。


    不過,沈肅不打算好心提醒葉染,他還比較期待,到底沈度會讓葉染做什麽。


    “那好吧,到時候你告訴我。若是南風堂拔除了,那樁血案就了了,那些普通百姓在九泉之下就能安息了。”葉染這樣道,語氣十分黯然。


    他平素嘻哈慣了,心性觀豁達,總給人永遠不知憂愁的印象,如今難得低沉黯然,便極不尋常。


    沈度臉色一頓,他知道葉染為何會這樣,便勸慰道:“別這樣,那些百姓泉下有知,定會感激你的,這可是功德無量的事。”


    他心想著,是不是不應該對葉染太狠了,那事,其實不一定要葉染出麵。


    誰知下一刻,葉染鼻孔朝天,“哈哈”大笑:“那是,我要積聚無盡功德,然後穿雲靴踏七星,破虛空而去!”


    沈度默默地看著他發癲,決定收回剛剛那一絲不忍。葉染這樣的人,就應該治治,叫他以後還那麽嘴欠!


    “要趁著妖孽事的餘熱,事情才好辦。這樣一來,時間就太急了。雖然這辦法可以除掉南風堂,但其背後的靠山成國公府仍安然無恙。這倒是個遺憾。”過了一會,沈肅這樣道。


    時間太急,就無法讓南風堂和成國公府的聯係順理成章,就算如今出南風堂背後的靠山是成國公府,也不會有人信。


    “南風堂沒有了,成國公府就等於少了一臂,又怎麽能是安然無恙呢?”葉染傻愣愣地反問道。


    他得這麽有道理,沈肅和沈度一時無言以對,有時候傻直想法,才最接近事實,沈肅和沈度意識到自己想複雜了。


    直到天色已暗,三個人的相商才結束。這個時候,葉染才明白這個辦法的高竿之處,忍不住佩服地道:“顧家竟然能想出這個辦法來,真是厲害!”


    葉染的眼神帶了些好奇的意味,口沒遮攔地道:“不知道這顧家姑娘長得怎麽樣,有沒有脂紅那麽好看……”


    一個大家閨秀,一個是青/樓頭牌,這可比嗎?


    沈肅瞟了葉染一眼,沒有話,打定主意那事一定要讓葉染去做!


    葉染仍無知無覺,又對顧家姑娘各種口水了一番,才歡快地離開沈家。


    沈度望著葉染離開的背影,別有深意地笑了起來,然後才向沈肅行了禮,準備回到南園。


    不料,沈肅卻留住他,躊躇了半響,才道:“尚之帶來的那些姑娘,可以留一兩個,也沒有什麽關係的。總是憋著,也不好……”


    原來沈肅的躊躇,是因為不好意思,當年讓人聞之色變的帝師,起這些話時,也會感到不好意思。


    沈度一愣,隨即臉色微紅,訥訥地道:“父親,此事……我不是不想,而是……而是……”


    沈度平生第一次結巴,他都不知道自己“而是”些什麽,逃也似地離開東園,都沒有聽到沈肅那句“我年輕時,可是很厲害的……”(未完待續。如果您喜歡這部作品,歡迎您來起點投推薦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動力。.。)(未完待續。。)


    ps:三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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