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一晃來到了一月之後,嬴政的生日這一天,也是他前往雍城加冠的日子。


    贏侈作為嬴政的弟弟,作為洛陽君,也在隊伍裏。


    “三公子,大王有請。”


    車架緩緩前行,趙高卻奉了嬴政的命令來找贏侈。


    趙高沒有喊贏侈洛陽君或者公子侈,而是以三公子的稱呼以示親近之意。


    “王兄有什麽事?”


    “三公子去了就知道了。”


    “走吧。”


    贏侈囑咐驚鯢和焰靈姬二人待在馬車上,駕車的是百毒王和驅屍魔,他這波可是把家底都帶過來了。


    來到嬴政的馬車上。


    秦王的馬車就是寬敞,走得也很穩。


    “雍城不比鹹陽,你自己得當心些。”


    見贏侈一點兒都不緊張,反而打量起他的馬車來,嬴政有些無語。


    此行雍城,是個人都知道不會太平。


    贏侈反倒是沒事兒人一樣。


    是沒心沒肺,沒有意思到危險,還是胸有成竹,做好了完全的準備?


    “王兄是指呂不韋?”


    “不是呂不韋。”


    停頓了一下,嬴政像是想起了什麽似的,“也對,你剛剛回到鹹陽,對這裏的情況還不大了解。”


    “如今秦國的權力分為兩部分,一部分在呂不韋的手中,另一部分在太後的手中。”


    太後?


    贏侈確定嬴政說的不是華陽太後,而是他的生母趙姬。


    用太後而不用母後。


    言語之間便能夠感受到兩者之間的疏遠。


    嬴政知道了趙姬與嫪毐的事情?


    轉念一想,贏侈又覺得知道了也應該,嬴政雖未親政,但是手中掌握的力量可不少。


    稍微有點眼力勁兒的人就應該看得出來,隻有跟著嬴政才有搞頭。


    連雍城都有眼線監視著趙姬與嫪毐的一舉一動麽?


    呂不韋輸的不冤。


    “王兄的意思是讓我小心太後?”贏侈問道。


    “我希望你能幫我看著她。”


    家醜不可外揚,何況是王室。


    帝王之家沒有親情,但嬴政也是人,有些事情他做不到。


    所以他找來贏侈,讓贏侈看著趙姬,避免趙姬亂來。


    “我讓驚鯢去吧。”


    “可。”


    嬴政見過驚鯢,也知道贏侈喜歡驚鯢,既然是半個自家人,那也沒必要瞞著,他相信以驚鯢的性格是不會亂說的。


    “除了太後之外,雍城之中還有一個人需要注意。”


    “誰?”贏侈心中已經有了猜測,但他還是裝作不知道。


    “長信侯嫪毐,本身隻是趙國的一個市井混混,跟著呂不韋到鹹陽,而今取信太後封為長信侯。”


    提起嫪毐,嬴政的眼底一抹殺意一閃而過,就連手掌也捏成了拳頭。


    嬴政的憤怒很快地便隱藏了起來。


    作為大王,喜怒哀樂都不能輕易示人。


    笑可以代表高興,也可以代表憤怒,憤怒不一定要露出生氣的表情,隱藏心思是基本功。


    “說出來也不怕你笑話,嫪毐自稱寡人的假父,此次前往雍城加冠親政也是他的主意。”


    “目的就是為了讓他的兒子登上王位。”


    此話一出,贏侈卻是一愣。


    原來嬴政什麽都知道?


    嬴政加冠親政是需要從趙姬和呂不韋手中取回權力的儀式。


    之所以要前往雍城,那就是嫪毐告訴趙姬不要去鹹陽,要讓作為兒子的嬴政親自來雍城,這樣才能看出嬴政是否尊敬她,是否會在拿回權柄後一如既往的對她恭敬。


    稍微長腦子的人都會覺得奇怪。


    但趙姬信了!


    因此才有了嬴政來雍城加冠親政。


    “王兄已經有打算了?”


    “寡人已經調遣了兩萬軍隊,秘密潛入雍城。”


    “那王兄需要我做什麽?”


    原本應該是嫪毐盜走趙姬的印綬,然後調遣雍城附近的駐軍,趁著嬴政加冠典禮在離宮的時候發難。


    現在看來不會出現大規避的兵變了。


    “嫪毐本身的實力很強,蓋聶與趙高二人聯手也不一定拿下他。”


    “天字一等?”贏侈下意識說道。


    嬴政點點頭算是肯定了贏侈的說法,羅網天字一等殺手的實力毋庸置疑。


    否則他也不會容忍嫪毐這麽長時間。


    “嫪毐是呂不韋手中最初掌握掩日劍的人,後來因為某些事,二人的關係疏遠,呂不韋便重新為掩日劍找了主人。”


    蓋聶現在還年輕,一對一不是天字一等的對手。


    趙高的話,贏侈不了解。


    不過嬴政既然這麽說,那他肯定是跟蓋聶和趙高確認過的。


    畢竟是轉車輪的狠人,有天字一等的實力也能理解。


    贏侈並不擔心,隻要嫪毐不是天人合一的境界,他就不怕,隻要破不了金剛不壞的防禦,他就可以隨便浪。


    “他可以交給我。”


    “我會讓蓋聶和趙高幫你的,你自己也小心點。”


    “嗯。”


    ……


    軲轆轆!


    軲轆轆!


    車隊緩緩地駛入秦國的舊都,一路上風平浪靜,然而這隻是表麵上的平靜,暗地裏早已經暗流湧動。


    嬴政抵達雍城的消息,嫪毐第一時間便收到了。


    他主動帶領雍城的官員迎接嬴政。


    甚至在見到嬴政的時候表現得很恭敬,更是主動請罪,說那些‘假父’之類的謠傳都不是真的。


    嬴政自然‘大度’的沒有為難嫪毐。


    兩人都在心裏憋著一股勁兒,等待著一擊致命的機會。


    不同的是嫪毐自以為掌控了一切,而嬴政是真正掌控了一切。


    “是真是假,寡人自有分辨,長信侯起來吧。”嬴政麵無表情的說道。


    “謝大王!”


    當嫪毐起身的一瞬間,嬴政眼底的殺意一凝,瞬間消散不見。


    贏侈關注著嫪毐,轉不轉得動車輪他不知道,但嫪毐的確是一個用劍高手。


    贏侈注意到嫪毐的手掌握劍部位有老繭。


    雖然贏侈學的是術,而不是劍,但看還是看得懂的。


    這些小知識在太乙山的時候,赤鬆子講解過。


    “這位就是洛陽君了吧?”嫪毐轉頭看向贏侈,與贏侈的視線碰了個正著,他笑著問道。


    本以為贏侈起碼會表麵上友好的回應一句。


    卻沒想到贏侈直接跟著嬴政離開了。


    嫪毐的臉色瞬間黑了下去,自從被封為長信侯後,還從來沒有人敢用這樣的態度對他!


    哪怕不回頭,也能夠感受到嫪毐眼底的怨毒。


    “你不怕被他記恨上了?”


    “一個死人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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