短暫的沉默後,贏侈率先開口打破了沉默。


    “李大人這事兒辦的不錯。”


    聞言,李斯心中一驚。


    雖然贏侈的話在旁人聽來可能莫名其妙,甚至讓人摸不著頭腦。


    可是李斯有一種被人看穿的感覺。


    此行出使韓國就是李斯向呂不韋提出的計謀,先派出一個使者死在韓地,然後再由他出麵發難韓國。


    外有秦國大軍壓境,內有李斯三寸不爛之舌。


    極有可能不費一兵一卒讓韓國割地賠款。


    這件事隻有呂不韋知道,李斯震驚難道贏侈一早就看出來這是他的計劃?


    就算贏侈能夠看出這是秦國故意針對韓國。


    但為什麽一瞬間就能道破是他的謀劃呢?


    “公子是指?”想不通,李斯決定裝糊塗,試探贏侈究竟是不是看穿了他的計劃。


    贏侈沒有回答,隻是淡淡掠了李斯一眼。


    明人不說暗話。


    這一點上韓非就比李斯做的好。


    何況兩人還是‘一起’的。


    難不成擔心會被他搶走功勞?


    “明天在韓國朝堂上,你的對手是韓非,他是你的師兄,可有把握?”贏侈問道。


    “李斯不會手下留情的。”李斯回答道。


    “若是想證明自己,明天是一個最好的機會。”


    贏侈剛從姬無夜的府中回來,明天姬無夜會將這一次秦使遇害之事推給韓非處理。


    這也是第一次李斯與韓非正式對決。


    李斯眼底一抹暗芒閃過,公子侈在韓國有一段時間了,難道他知道什麽有用的情報?


    “還請公子指教。”


    “指教談不上。”


    贏侈擺了擺手,戴高帽的事情就不必了。


    他接著說道,“明天借由使者遇害一事向韓國發難,最好的結果便是讓韓國割地賠款,但是韓非會阻止你的。”


    言下之意,能不能將利益巨大化,就看你和韓非的本事了。


    原本李斯與韓非的這場對局中,李斯是輸了。


    在占據絕對的優勢下,卻隻贏得了一點點蠅頭小利,這還是韓非讓他贏的。


    現在贏侈在這裏,就不會讓這樣的局麵出現。


    李斯沒有接話,這些事情他也能夠想到,韓非是韓國公子,和他對上並不奇怪。


    可接下來贏侈的一句話卻讓李斯十分震驚。


    “如果韓非提出賭約,不必顧忌,直接答應他。”


    賭約?


    李斯滿肚子疑惑,他不理解贏侈怎麽知道明天會發生的事,難道他們兩人之間有約定在先?


    贏侈補充道,“不僅要答應他,你還得擴大賭注。”


    “還請公子明言。”


    李斯一臉疑惑,他連賭約都不知道是什麽,怎麽敢胡亂應承下這個要求。


    贏侈則是笑著說道,“明天你就知道了,不會坑你的。”


    正事商談結束後,贏侈就著東南西北的各種方麵與李斯各種閑聊。


    不得不說李斯的學識真的不錯。


    無論贏侈怎麽東拉西扯,李斯都能說出個道道來。


    贏侈自然不會故意扯後世的事物,他所談論的都是這個時代的事物。


    而他們之間的對話也傳入了嬴政的耳中。


    贏侈算是給嬴政提前考校了李斯一波。


    “天色已晚,李斯就告辭了。”李斯起身作揖,作為秦國的使臣,他理應住在驛館。


    其實天色並不晚,也就是下午的樣子。


    李斯選擇了一個合適的時間離開,又不顯得突兀,又留有時間準備明天於韓國朝堂的辯論。


    一道清瘦的身影站在贏侈的身後。


    “如何?”


    “他很不錯。”


    “可惜他是呂不韋的人。”


    “不,他是秦國的人。”


    贏侈站起身來,轉過身,眼前的公子與印象中的那人重疊在一起。


    嬴政也看向贏侈。


    “王兄。”


    “終於見到你了。”


    嬴政拉著贏侈重新落座,茶水被仆人換上了新的。


    蓋聶則是抱著劍站在涼亭之外。


    然而,沒有時間讓多年未見的兩兄弟敘舊。


    嬴政一開口便是詢問韓國之事。


    “你剛剛說明天韓國朝堂上,韓非會提出賭約,你如何知道的?”


    贏侈心想著天行九歌裏的劇情是這樣的。


    可嘴上卻說道,“我和韓非見過幾次麵,他的行事風格不難推測。”


    “明日李斯肯定會以秦國使臣遇害一事發難,這件事處理不好,一定會引起秦韓兩國的戰爭。”


    “而這件事怎麽看都是韓國不對,所以周邊的國家不可能相助韓國。”


    “那麽想要化解這場危局,就得在政治上下手,將秦國發難的理由化解。”


    “畢竟殺死秦使的不是韓國人,而是流竄在韓國的百越亂黨。”


    贏侈說的很明白了,嬴政一下子就捕捉到了重點。


    韓非會將這件事定性為百越亂黨所為。


    而韓國方麵隻需要抓住百越亂黨。


    “你是說韓非會與李斯定下賭約,在一定的時間內抓住百越亂黨?”


    “李斯為什麽要答應呢?”


    嬴政追問道。


    李斯可是占據絕對的主動權,或者說強大的秦國怎麽說都是道理。


    憑什麽要按照韓非的約定來呢?


    “因為他是李斯。”贏侈笑著回答道,若是換一個人或許不會按照韓非的步調走,可李斯一定會。


    李斯剛剛入秦,身份不過呂不韋的門客。


    這個身份說好也好,說不好也不好。


    他想要建功立業才能步入秦國朝堂,步步高升。


    出使韓國若是能夠為秦國得到利益,那必然是一場巨大的功勞;可若是出使不利導致秦韓交戰,那就是一場巨大的罪責。


    表麵上秦國陳兵十萬於秦韓邊境,一副你不給個滿意的說法就開戰的模樣。


    韓國一副唯唯諾諾,生怕惹怒秦國掀起戰端的模樣。


    可要是真為了這事兒打起來,其他的怎麽樣不好說,但李斯在秦國的仕途就到頭了。


    李斯比韓國還要害怕秦韓兩國真打起來。


    “這位就是縱橫家的蓋聶先生了嗎?”說完李斯,贏侈轉頭看向涼亭之外的青年。


    在嬴政心中的地位,蓋聶可比李斯、趙高之流重要得多。


    蓋聶並不單單是嬴政身邊的劍術教師,更像是一個可以分享內心話的朋友。


    而獲得了這樣的地位,蓋聶卻選擇完成與朋友的承諾離開秦國。


    很瀟灑不是麽?


    “見過公子。”蓋聶聞聲,抱拳說道。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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