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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幸福的咬著點心,塔妮婭睜著一隻眼睛俏皮的晃著叉子:“現在多吃點,以後少想點~嘻嘻嘻嘻嘻,以後可沒機會吃到好吃的點心了。”


    “為什麽?”格爾菲斯一如既往的端著紅茶。


    “哦?格爾菲斯大人不知道麽。”


    空蕩蕩的茶會隻有兩個人看起來顯得冷靜,當然,其中的塔妮婭是樂在其中。


    在不遠處,幾名服務生竊竊私語,他們在打賭,眼前這女孩子多久會淚奔出去。


    “……”格爾菲斯保持沉默,詢問的看著塔妮婭。


    “果然是不知道啊。”


    “……”格爾菲斯消沉了,貴族的事情他還真不清楚。


    三百年前,帝國曾經曆過大範圍的擴張,要不是因為出了皇族叛逆的事件導致一場宏大的作戰計劃失敗,帝國的邊疆可能比如今更大。戰亂平定後,當時的統治者並沒有驅逐人類以外的種族,反而互相婚配融合,誕生的優秀血統後來成為帝國支柱。


    多年戰爭所形成的經濟體係在這一刻麵臨崩潰,如果大量裁軍,兵變隨時會發生。采取精英治國論的皇族決定放權,宣布無能者不能成為貴族,隻要忠於皇室,各個貴族們私底下的事情皇族不聞不問。


    得到許可,精力過剩的各個貴族為領地的糾紛大打出手,那時候的他們還不必小偷小摸的幹。


    皇族依仗魔法團的戰鬥力保持權威,在其中調停,小貴族們漸漸依附在大貴族的身邊,而無能的貴族則消失在曆史中。夾縫中尋求空間也是一種能力。


    經過皇族與貝爾梅斯家、歐西裏斯家的調整,以帝都為中心的商業鏈漸漸鬆弛,大量軍工廠被改建,退役的士兵合理分配下工作,緊張的食物儲備漸漸富裕,甚至最大的魔法師訓練基地也被建立成雅色蘭大學。


    雖然國內局勢已經安定,但這種傳統依然持續著,貴族與貴族之間的戰爭並不少見。離帝都管不著的地方,可能就進行著萬人規模的戰鬥。


    在這樣的背景下,塔妮婭放下手裏的點子,食指點著下吧思索著:“我父親是個很嚴厲的家夥,哥哥被送到了前線,弟弟們隻要懂事就得經受嚴格的訓練,如果成人禮不能成為合格的騎士,就會剝奪繼承權。而且別看我還這麽逍遙自在,要是再大一點也會送到魔法團去前線作戰。”


    格爾菲斯感到詫異:“就算依然有戰爭,也不用把你也送上去吧?”


    “啊啦~這也是沒辦法的事情,科洛蒂雅家近些年沒落了,無論是依附者還是周圍的貴族都對我們家的領地蠢蠢欲動,父親呢,現在整日躲在城堡裏不敢出來。”這麽說著,塔妮婭露出寂寥的表情,“所以我才來帝都的,看看有沒有高枝可攀,嘛,就是這樣。”


    就是這樣?格爾菲斯沒想到塔妮婭會說的這麽輕鬆,而且作為女孩子,結婚的對象被限定在這麽小的範圍,感覺還真是微妙。


    “討厭啦~格爾菲斯大人騙人家說了難為情的話。”


    “……我有嗎?沒想到你會背負這麽重的壓力。”格爾菲斯放下紅茶,他還想追問塔妮婭的想法。


    塔妮婭毫不在意的搖頭:“才沒有呢,我現在還能吃到好吃的糕點,執事們也很親切,也交到一些朋友,至少我現在很幸福。哎~蛋撻忘記吃涼掉了。”這麽說著,塔妮婭充滿遺憾的端著一個新的盤子。


    不知道為什麽,格爾菲斯不自覺的伸出手,火焰的精靈微微跳動,蛋撻重新恢複了熱量。


    “真是精妙的魔法控製~不愧是格爾菲斯大人~即使是釋放魔法也這麽帥。”塔妮婭的眼睛立刻閃耀星星般的光澤。


    格爾菲斯一本正經的告訴她:“能不能別說我帥了什麽的,很難為情。”


    結果塔妮婭一臉微笑:“格爾菲斯大人啊,要不要和塔妮婭打個賭。”


    “怎麽?”


    “在學院裏,你這身著裝走到哪裏,後麵的大片女孩子就跟到哪裏。”


    格爾菲斯振振有詞:“不用了,我已經明白了,學生們單純是覺得無聊來圖個新鮮,實際上我隻要在學院裏混個臉熟就不會這樣了。”


    用怪異的目光看著格爾菲斯,塔妮婭數起手指:“呐呐,來算一算~我們帥氣的格爾菲斯總共出現在學院裏幾次,穿魔法袍不算哦。這樣的話,塔妮婭豈不是成為享有這個秘密的人了?好幸福啊~”


    你不算之前那些女孩子了嗎,格爾菲斯微微側目,隨即又不在意。揉了揉肚子,全是水,有點坐不住了。


    忽然塔妮婭拋出一個問題:“為什麽格爾菲斯大人不想結婚?”


    “結婚幹嘛?”


    還咬著點心的塔妮婭直接說道:“做愉悅的事情然後生孩子。”


    “噗!咳咳!”


    毫不委婉的說出來了,格爾菲斯嗆到了。仔細想想,這樣的回答也無可厚非,有點無奈,結婚還真就那點事情。露出沮喪的表情,格爾菲斯竟然找不出借口。算了,這種小事情,沒必要去爭。


    如果不是關係到人身自由和身家性命的事情,真不知道格爾菲斯會爭什麽。


    不知道為什麽,塔妮婭就像是一個即將上刑場的犯人一樣,在盡情的享受最後的人生。明明在最後會麵臨可怕的事情,塔妮婭卻能麵不改色的麵對,這種勇氣,還真得學一學呢。


    一天到晚不停的與女孩子們見麵,聊天,結束後格爾菲斯終於回到了貓之居裏,今天回來的比較早,家裏比較清閑。


    剛剛踏入客廳,就看到笑臉貓百無聊賴的躺在沙發上。


    “格爾菲斯~今天有看到心儀的女孩子嗎?”


    “沒。”


    貓晃著尾巴:“真可憐,作為青春期的男孩子,竟然一點躁動也沒有。”


    徑直從笑臉貓的身邊走過,格爾菲斯聳了聳肩:“我不覺得有什麽。”


    說話間拉開自己屋子的們,視線中出現了一名微笑的女孩子,隨著起身而浮動的紅影,頭發飄蕩,身上穿著一套盛大的舞會禮服,裙擺微微浮動,看到格爾菲斯的時候,向他行禮,禮儀優雅的無可挑剔。


    這是哪家的大小姐?


    格爾菲斯揉了揉自己的頭發,覺得自己太累了。


    關上門。


    “……”


    “……”


    裏外兩個人好像都沉默了,兩秒後,裏麵的大小姐拉開門,頗為失落的站在格爾菲斯麵前。


    此時的柯雷娜沮喪的難以言喻,就算再怎麽樣她也是個女孩子,穿成公主一般:“格爾菲斯大人……難道你一點反應都沒有嗎?你就是稍微驚訝一下也好,作為一個女孩子,我感覺自己真是失敗。”


    “別介意,我就是確定一下是不是真的,難得我家女仆穿上禮服。”自知錯誤,格爾菲斯先稍微道歉,隨後很奇怪,“那為什麽你穿成這個樣子,難道身份恢複了嗎?”


    柯雷娜搖了搖頭:“是巴奈特大人讓我穿成這樣的,晚上作為你的舞伴。”


    “舞伴?晚上有舞會?我怎麽不知道。”格爾菲斯撐住牆壁,一副快要掛掉的樣子。


    這一天到晚都沒幹過正經事,如果這就是命運的話,不行,一定要逆天改命。


    這麽想著格爾菲斯轉身就準備走,柯雷娜眼疾手快急忙拉住格爾菲斯的手腕,格爾菲斯回頭一看,柯雷娜另一隻手緊握著,低著頭一言不發。


    “請,請去參加舞會吧,隻有今晚,我不是女仆。”


    “……”


    好吧,去吧。


    “那麽美麗的騎士和小姐,請問要搭順風車嗎?”笑臉貓跑了過來,伸手就是要沙丁魚罐頭。


    暖紅色的燈光下歌舞升平,宴會的現場聚集著帝都幾乎所有的上流貴族,剛一進門,格爾菲斯遠遠就看到自己的老爹被一群貴婦人圍住。看巴奈特遊刃有餘的樣子,不知為何格爾菲斯心底產生不滿。


    自己的母親怎麽嫁給這樣的人啊。


    普通的舞會要是能聚集這麽多人就怪了,說是舞會實際是為了慶祝第三公主的成年的盛宴。擁有皇族的血統,即使是剛剛成年的女性也不能小覷,整個會場最受矚目的明珠,帝國第三公主像是雕像一樣的站在中央,接受所有人的追捧和讚美。


    “格爾菲斯大人,看來我們已經來晚了。”現場沒有發現皇帝陛下的身影確實遺憾,柯雷娜之能活到現在那位皇帝陛下的幫助不小,隻是具體什麽原因格爾菲斯也不知道。


    說道皇帝的話,作為一個帝國人,格爾菲斯對自己國家的統治者保留著尊敬。


    舞會的隱約雖然優美,但對於不喜歡跳舞的格爾菲斯來說跟噪音無異:“無所謂,隨便吃點東西吧,然後早點回去。”


    這時有幾個女孩子跑了過來,圍著格爾菲斯,立刻格爾菲斯就認出她們,都是相親過的大小姐啊。


    親切的跟她們打招呼,然後把柯雷娜拉到身邊當擋箭牌。


    “很抱歉,我已經有舞伴了。”


    一個理由反複的用,柯雷娜表示快哭了。


    舞池的另一邊,帝國的公主默默站在那裏看著四周的年輕人,每個人都想要與她跳舞,那些男孩子們拚命的把自己往前擠。真是無奈啊,作為公主可不能隨便的被牽起手,而且這些人怎麽看都是孩子,眼睛裏卻有著形形色色的目光。


    不乏真心欣賞她美貌的人,但這些人確是站在最外圍。也有不少貪婪美色的家夥存在,自覺有點文學水平的孩子朗誦者讚美的詩詞。別的不說,這些孩子的讚美之情對照《舊夜詩篇》都能找到。


    追求美麗的事物是人之天性,就像動物求偶一樣的展示自己。年輕人門各顯神通。啊,太陽~啊,月亮~大海為什麽全是水……反正能怎麽唱怎麽唱,唱錯了也不犯法,如果能引起公主的主意就更好了。


    耳朵小巧並且明顯有尖角的幅度的公主微笑著,笑容很漂亮,但是格爾菲斯卻知道這樣的笑容很假。因為他平時也是這麽笑的。說不定這個公主微笑的時候心裏想的是舞會去死什麽的呢。


    有著妖精的血統,公主的相貌確實出眾,再加上不近人情的樣子反而讓更多年輕人趨之若鶩。公主越是沒有舞伴,就越說明這個位置的重要性,如果能被看上的話,在同齡人中是多麽偉大的事情。


    走過這群人邊上的時候,格爾菲斯意外的看了一眼公主的樣子。


    露出了然的表情,格爾菲斯小聲說道:“也是兩個眼睛,一個鼻子,一張嘴巴,兩個耳朵。還行,不至於這麽稀奇吧?”


    “這位可是第三公主殿下……”柯雷娜想不通格爾菲斯的世界觀是什麽樣的。


    “哦。”


    看了一眼繼續往目的地走,格爾菲斯攬著柯雷娜的胳膊,軟綿綿的手腕互相扶持著,格爾菲斯十分的不適應。這樣走路,每一步都得遷就柯雷娜的腳步,不能邁的太開也不能走得太慢,之所以討厭結婚也是討厭這種拘束感。


    走了一段距離,格爾菲斯真心覺得舉步維艱。


    忽然身後的柯雷娜停下了腳步,格爾菲斯不明白的看著她。


    “格爾菲斯,我還是第一次直接叫你的名字,請原諒。”柯雷娜充滿期待的伸出手,“我能邀你走進舞池嗎?格爾菲斯。”


    回應這位女仆期待的目光,格爾菲斯心裏不是很情願,卻還是接住了她細軟的手:“十分樂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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