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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人偶的樂團奏響了優雅輕慢的隱約,戲劇一開場便是輕快的樂調,隨著人偶師的聲音而變得低沉。


    所謂的朋友,隻是帶著綺麗的麵具,所謂的夢想,早已丟棄在陰暗的角落。他眼中的世界,早已支離破碎,一切不如往日。


    “……年輕的艾爾裏斯曾經是統帥千萬軍勢的將軍,他所有的光輝卻在一場戰役中消逝,隨幸未死,卻被剝奪了貴族的身份,在旁人的唾棄與背叛中艱難的生活著……”人偶師的聲音仿佛是解讀一本日子,又好像在自說自話,但也有人覺得是在為他人講述一段故事。


    此時此刻所有人都是聆聽者,整個廣場除了舞台有著絢麗之外,一切悄然無聲。


    舞台上的演員是人偶,他們圍繞在一個將軍人偶的身邊,與將軍並肩作戰忠誠勇敢。然而隨著一場戰役的失敗,將軍從高高在上的將軍變成了平民,遭到旁人的漠視。將軍人偶脫下了華麗的戰袍,從人群中離開,獨一站在舞台的另一端。


    戰役失敗的原因,是因為將軍拒絕大規模的使用毒氣,導致自己的士兵損失慘重。那些聚在一起的人偶,無法理解曾經將軍的想法,似乎隻是發出著嘲笑聲,漸漸被黑暗掩蓋消失在舞台上。


    “……而現今,他受到了自己的叔父,當代皇帝的召見……”


    已經成為平民的貴族人偶艾爾裏斯覲見了皇帝陛下,高高在上的皇帝被明亮的光所籠罩,艾爾裏斯卻隻有灰暗的光芒。


    昔日的光輝,依舊籠罩在故人的身上,艾爾裏斯所翹首以盼的,隻是一個贖罪的機會。


    皇帝人偶:“帝國的子民將鮮血灑在了異教徒的土地上,他們的屍首被野獸啃食,他們的靈魂永遠無法回歸故土。”


    艾爾裏斯:“我已經做好了全部的覺悟。”


    時隔三年,挽回榮譽的機會終於降臨。


    皇帝人偶:“明年神的祭奠由你來進行,屆時流離異鄉的靈魂將魂歸故土。”


    艾爾裏斯:“是。”


    “去朕的花園,那裏有七位公主與你共同出演,好好準備。但是,要記住你的立場。”


    皇帝人偶消失了,留下艾爾裏斯,隨著光線的忽明忽暗,再次出現在舞台上的艾爾裏歐已經換上了一件貴族的禮服。


    舞台上出現了一個又一個美麗的人偶,七位風格不同的公主逐個登場,在不同的環境裏與艾爾裏斯邂逅。


    與公主們相處,艾爾裏斯才明白自己的孤獨。


    與公主們相處,艾爾裏斯才明白自己的立場。


    她,才是世間唯一的光華,然而緊閉雙目,男子聽到的是,藍寶石鑲嵌匕首下的汩汩殷紅。


    當一個人想要展現自己的光輝時,必然會使另一個人陷入黑暗……雕花魚缸中的永世哀怨,玩偶信仰淪喪的麻木笑聲,親手創造的充滿憎惡的呻吟,墮落深淵中痛徹心扉的回響,刺刀銀輝下的瘋狂尖叫。


    這一切都在訴說著……


    “救救我。”


    伸出手,這一切還能挽回嗎?


    裝滿時間的沙漏已經流盡,無法挽救的輪回到來了,那所謂的祭奠,就是親手將她送進……嗎?


    銀色長發的少女嘴角再次浮現出無情的嘲笑,這一切都在逼迫著艾爾裏斯反複質問自己。


    “我到底能夠拯救什麽?”


    “我到底有沒有守護一份真愛的力量?”


    “我到底……能否給予我所愛的人真正的幸福……”


    故事到了這裏,落幕,兩個的舞台劇,讓觀眾們陷入了沉默中。從根本上來講,這個故事並不適合流浪的藝人,無法帶來歡聲笑語,反而留下悲傷。


    當作為主角的艾爾裏歐無法自拔的愛上少女時,故事就注定會有一個悲劇的結局。


    “好神奇!還有嗎?這就完了嗎?”辛西婭見到人偶師開始操縱著演員們收拾東西,不理解的看著四周。


    辛西婭確實沒看懂。


    “是個奇怪的故事呢,那個艾爾裏斯真是太苦逼了。”這是齊軒的感想,當然他對那個皇帝也有意見,“把一個年輕氣盛的小夥子扔到一群萌妹子堆裏,還讓他沒有七情六欲,當這是修仙啊。”


    這次格爾菲斯沒有理睬艾爾裏斯的話,依然看著舞台上。


    “淒慘。”柯雷娜做出了總結。


    隻有格爾菲斯一言不發,故事裏的艾爾裏斯,他認為自己有些能理解他的感覺。所有的觀眾裏,格爾菲斯無意識的將自己代入那個角色,不知道為什麽會這樣。


    不被人理解也意味著理解不了別人,那個艾爾裏斯就是這樣的存在,他雖然才華橫溢卻不懂人心,所追求的太過完美,最終什麽都得不到。其實……格爾菲斯認為,作為主角的艾爾裏斯確實沒明白自己的立場,說好聽點是迷茫和躊躇,實際上隻是想名利雙收。


    一個字,軟弱。哦,這是一個詞。


    不過最好他確實放棄了一起去追求所愛的人,這就是代價吧?


    “不過……”格爾菲斯忽然抬起了頭看著天空,伸起手默默注視著,“哪怕是皇帝,也是命運的……人偶吧?是的。”


    在舞台上,無論是什麽角色都由人偶師控製著,他們的喜怒哀樂,他們的生死,他們的命運。


    格爾菲斯自嘲的笑了笑:“也許我們的身上都有看不到的鋼琴線啊。”


    這個聲音隻有柯雷娜聽到了,這位女仆隻有沉默,無法去幫格爾菲斯分憂。從小就多愁善感的格爾菲斯少爺即使在下人中也是人盡皆知,這也是必然的,誰見過被真正當金絲雀養的貴族?何況格爾菲斯還是個少爺。


    “好了,時間差不多了,回去吧。”格爾菲斯毫不猶豫的轉身離開。


    “了解。”柯雷娜點了點頭。


    齊軒追到格爾菲斯的身旁:“格爾菲斯,格爾菲斯,你覺得剛才的人偶戲怎麽樣?”


    “整個人偶戲精致的像是一個群體在操縱,但我們都知道實際的操縱者隻有一個人,從這一點來看,這個人偶師……”


    “喂,我是說人偶戲,沒讓你評價那個人偶師。”


    格爾菲斯是不想在提起戲裏的內容:“……很不錯。”既然齊軒想問,就給他一個結果算了。


    “隻是很不錯嗎?難道你看過更好的人偶戲麽。”


    “看過。”格爾菲斯理所當然的說道,但實際上他並沒有看過比這更好的人偶戲。


    “辛西婭也想要人偶~”


    “乖啦,去跟貴族哥哥要啦。”齊軒拍了拍辛西婭的腦袋,提醒道。


    “……”格爾菲斯。


    “……”柯雷娜。


    人偶雖然可以買到,但人偶戲卻不是隨處能見到。


    隻是在格爾菲斯的眼裏,這個人偶師將這種劇情走向低穀,走向絕望的戲劇給平民看,實在是違背了流浪藝人的原則――將歡聲笑語傳播到所有地方。從這個角度來看,這場戲選擇的地點實在是不好。


    一行人回到了旅館,國字臉的大叔已經率領著隊伍整裝待發,就等格爾菲斯他們回來。


    “已經準備好了嗎?”格爾菲斯朝齊軒揮了揮手讓他和辛西婭進馬車裏,自己找上國字臉的騎士。


    騎士隊長向格爾菲斯行禮並且說明情況:“是的,隨時可以出發。”


    “那就走吧。”格爾菲斯飄到馬車上,向柯雷娜伸出手,“有意見嗎?”


    “……”柯雷娜毫無意見的拉住格爾菲斯手,坐上馬車,猶豫了一下還是冒昧的詢問道,“格爾菲斯少爺,您……到底什麽意思。”


    格爾菲斯閉上眼睛,放開風精靈的掌控靠在車門上:“柯雷娜,你是從小在家族裏長大的,對嗎?”


    “是的。”


    “學會相信你的主人。”


    “……是。”


    歐西裏斯城以前是一座戰略要塞,當戰爭平息之後,這座戰略要塞也漸漸荒廢轉型為商業城市,由於地理環境和當地傳聞,這裏也是探險者雲集的地方,漸漸成為了以出場軍火和稀奇物品為主的地方。不僅是這樣,城市周邊地帶很多戰爭遺址也讓城市的旅遊業十分發達,這也是後來興起為大城市的緣故。


    不得不佩服看中歐西裏斯城的眼光,並且能將這座城市發展成少有的繁榮大城,這就是貴族的力量。


    “……在街上你可能看到各種種族的人,也得小心自己的口袋。”格爾菲斯說道,隻是齊軒兩袖清風,格爾菲斯意識到應該是自己保護好口袋,“隨便你了,隻是看好辛西婭,這裏也會有人販子。”


    齊軒表示驚訝:“治安這麽差嗎?”


    “這裏隻是奇怪的人太多了,盜賊隻是見獵心喜的偷你錢包,前提是人家得看得上你,至於辛西婭,隻要不落單就行。”格爾菲斯隨著車隊的前進緩緩拉起兜帽,將整個人完全的裹在魔法袍裏,也許有點不像魔法使了,倒像是個巫師,“畢竟這裏太多人有本事了,互相就想比試比試,結果就變得比較混亂。”


    “看起來我反而安全很多呢。”齊軒不懷好意的笑著,“倒是你,小心口袋啊。”


    “嗬……”格爾菲斯冷笑一聲,陰森森的說道,“聽說夢魘就喜歡你這樣的人呢,要是被拐跑的人是你,我反而不用擔心了。”


    “no~”


    “???”


    哪怕外來者打起來也隻是在繁華地帶和酒館裏,公民居民區和一些貴族街反而比想象中的冷清。


    格爾菲斯想到這裏又有些疑惑,貴族發展城市需要的是平民,而平民發展城市是為了安居樂業,到底是什麽因素是兩者之間成為對立的存在呢?其中很多原因格爾菲斯很清楚的明白,但實際……真的無法調解嗎?


    離開城市的時候,格爾菲斯發現那個流浪的人偶師同樣即將出城,隊伍從他身邊經過。


    “嗬……神明的祭奠。”


    ――――――――


    作者的話:向讀者們推薦一款遊戲,遺忘花園,喜歡故事情節的人請不要錯過,不過麽……配音什麽的都是浮雲,作畫倒是很唯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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