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費雷頷首。


    掠過一旁咳嗽的信,淺聲道:「信愛耍孩子脾氣,若有得罪之處還望海涵一二。」


    眼下,還用得到她。


    費雷自然不想人就這麽被弄死了,信比他更了解狼墨。


    他想讓狼墨為他所用,有些事必須提前了解。否則,弄巧成拙可就麻煩了!


    狼墨低頭,掃過腿旁佝僂著腰背咳嗽的信。


    「抱歉,剛才太過情急。」狼墨冷冷道,說是抱歉,言語間絲毫沒有愧疚之意。這些年,想爬上他床的女人不知凡幾,信剛才敢誆騙於他,就得有膽子承擔這個責任。


    隻是,他畢竟不是忘恩負義之人。


    聽費雷所言,他的命是信所救。是以,才開口說了聲抱歉。


    冷然視線掃過信,對費雷和信的話他保留幾分,並未全信。


    青南相距渝北甚遠,信在綿河邊救了他,這本身就有微妙的疑惑。隻是,眼下他連自己身上究竟發生了什麽都弄不明白,隻能暫且相信兩人說的話。而且,就算他想回青南,恐怕也不簡單。


    他沒錯過,費雷話裏話外流露出要他報恩的意思。


    雖未言明,可意思卻錯不了。他不喜欠人恩情,這次恐怕還真的耽擱短時間才能回青南,隻是不知為何,每每想到青南他禁不住有種酸澀的感覺。這種感覺,讓他不知所措,就像是弄丟了某種珍愛之物……


    「無妨,你餓了嗎?」信起身,火熱注視著狼墨,笑意瑩然道:「你昏迷這麽久,剛醒來不能吃太過油膩的東西,我囑咐廚房熬著白粥,我這就過去給你端過來……」


    說著,不待狼墨拒絕。


    徑直轉身走出房屋,朝著廚房奔去。


    費雷懶坐在椅子上,斜望著狼墨,身旁侍從已然出門去請醫師。


    「信雖驕縱些,其他卻是不差,你若有意我便將她許給你如何?」費雷邪笑著,視線鎖定狼墨那張高冷的臉,不置可否,他很喜歡狼墨這張臉。比起自己太過陰柔精緻的五官,他更喜歡狼墨五官俊朗,冷冽似冰的輪廓。


    狼墨閉著眼。


    好似,壓根就沒曾聽到過費雷在說什麽。


    見之,費雷聳肩渾然不在意。


    回想著江晴的嬌顏,再比對下信,兩者間相差太大。


    無怪狼墨看不上眼,實在是沒有可比性。


    當然,費雷怎願就此罷手,又道:「若是不滿意信,我這屋子裏還有不少總有你瞧得上的……」


    狼墨睜開冰眸,瞥向費雷,森寒道:「呱躁,說出你的條件……」


    費雷嘴角一抿,眼底暈開滿意的笑容,道:「果然跟聰明人說話就是爽快,我費了不少勁救你一命,你拿什麽來還?我四海商行從不做虧本的買賣,雖說當初救你看在信麵子上,既然你瞧不上信,那你打算怎麽償還我四海商行?」


    這事,費雷一早就開始算計了。


    隻要從青南運出夢幻花,他就能藉由四海上海的力量,將夢幻花弄到該去的地方。十年,不也許七八年的時間,他就能左右整個比蒙帝國。那時,就算維多利亞都束手無策,隻能眼睜睜看著帝國潰敗,隻要想到將維多利亞那女人踩在自己腳下,費雷就覺渾身舒坦自在。


    「你待如何?」狼墨冷冷道。


    一開始,他就感覺到費雷不簡單。


    挾恩求報,這事並沒有出乎狼墨預料之外。


    畢竟,這世間沒有無緣無故的好。


    若真是無緣無故地好,狼墨也不敢坦然接受。是以,費雷這公事公辦的態度,倒是讓狼墨鬆緩一口氣。他雖不懼怕什麽陰謀詭計,可眼下畢竟是別人的地盤,有些事做得太絕於人於己都不利。狼墨並非傻子,事有輕重緩急,他知曉該如何論斷。


    「十年,留在渝北十年為我所用如何?」費雷獅子大開口,毫不掩飾他的目的。


    狼墨眼一冷,冰冷掃過費雷。


    緘口不語。


    見狼墨不語,費雷開始清理這段時間狼墨消耗的藥草,衣穿用度,幾乎所有瑣碎的事都被他拿來說了一遍。那意思,幾乎連狼墨喝過的水都要計算在裏麵。


    「三年。」狼墨平靜道。


    雖不知費雷為何要將他留在渝北,他卻不得不還價。


    「十年,難道你的命連十年都不值?」費雷果決道。


    「五年。」狼墨蹙眉,對此雖煩躁,然而此刻卻被人拿捏著短處,無法拒絕。這讓狼墨覺得很煩躁,不能掌控人身自由,這感覺很糟糕!


    見狼墨麵露不善,費雷知道見好就好,退一步道:「八年,你留在渝北八年為我打理四海商行。別急著拒絕,等你見識過渝北的繁華在婉拒不遲,我知道你想回青南,青南貧瘠落後,難道你就不想從渝北拿些東西回青南?」


    最後這話,徹底說到狼墨心坎上。


    狼墨記憶中,死亡之森撇開危險,最重要的是貧窮落後,族人食不果腹,常常無法填飽肚子。費雷最後那一句,讓狼墨很心動。


    腦海裏,偶爾掠過一座城池。


    巍峨高大的城牆之上,聳立著散發著煞氣的武器,畫麵轉瞬即逝讓他摸不著頭腦。悶哼一聲,揉著酸痛的額角,隻得將這事歸類到傷得太重,出現了幻覺。


    「好,八年。」狼墨點頭道。


    獸人勇士生命漫長,區區八年他等得起,也耗得起。


    隻是,在說出八年時,


    不知為何,心忽而傳來一陣刺痛。


    好似,有什麽不知道的東西被他忽略了。


    那滋味,愧疚中,夾帶著遺憾和酸澀。晦澀複雜的表情,霎時間布滿狼墨整張臉。而一旁,費雷在狼墨鬆口那一剎那,緊繃的身體頃刻間平靜了下來。緊扣著手扶的手,一瞬間鬆了緊,緊了鬆。


    「什麽八年?」信端著食盒,從屋外走來。


    視線落到狼墨身上是,滿是眷戀之情。


    狼墨冷著臉,視而不見。


    費雷微笑道:「狼墨答應留在渝北八年,聽到這個消息,高興嗎?」


    狼墨在聽得費雷說出他姓名那一刻,掠過一抹思索之色,似乎從一開始他就不曾說過自己的名字。費雷從何處知曉他的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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