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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日,陳爭乘飛機來到了海港市。


    白柔早在啟程之前,便訂好了酒店,因此也不必擔心住的問題,一下飛機,陳爭便打車直奔海港市市政府而來。


    他倒並沒有提前給胡雪菲打個電話,因為想要給她來一個驚喜。


    可沒料到陳爭想的很好,卻見不到胡雪菲,因為隻在門衛這一關,就被攔了下來,要出入證明。


    陳爭這才知道,原來進市委是要出入證明的,陳爭雙手一攤,對著麵前一個二十歲出頭的年輕警衛說道:“我沒證明,隻是我和你們的副市長認識,能不能通融通融,讓我進去見她?或者你說有人要找她,讓她出來一趟?”


    “你認識副市長,副市長認不認識你啊?而且你把副市長當成什麽人了?你想見就見?你說叫出來就叫出來?你是省長啊?”


    陳爭無語,又問:“那我怎麽才能見得到她呢?”


    “要見也不是不可以,按照流程走,你可以在規定的接待日,在隔壁信訪大樓裏見得到。不過你能見到其他的副市長,見不到胡副市長,因為胡副市長是主管經濟的,不管信訪。”那名年輕警衛又說:“至於其他,就是先在門衛登記,然後再到接待室登記,最後再由副市長辦公室的秘書約時間。不過你不用抱太大的希望,一般情況下,你根本見不到副市長。”


    “為什麽?”陳爭問。


    “你知不知道每天被在這裏被攔下來要見市長和副市長的人有多少?登記本上幾千個人,這還隻是最近的一本。三本之前的都沒見呢,你就慢慢排隊吧。”


    陳爭以前因為一些特殊的關係。進出滄海市市委書記以及市長的辦公室簡單至極,但等到了另一個地方,才知道,原來見市長是難比登天的一件事。


    不過再一想想,這麽大的一個市有多少人?這麽多人,如果人人都想要見市長,市長什麽事情也別幹了,轉行當知心姐姐算了。


    陳爭想了想。又問:“那既然見不到胡雪菲副市長,那我能不能問問,她最近都在忙些什麽事?”


    陳爭是想反正自己沒事,如果知道胡雪菲在忙什麽,可以去她會出沒的地方等她,給她一個驚喜。並且說不定自己還能幫一幫胡雪菲工作上的事。


    “忙什麽?我怎麽知道?”那名年輕門衛一撇嘴,隨意一說:“反正我就知道人家做大官的都很忙很忙。忙不完地飯局應酬唄。”


    而這個時候,剛巧另一名年紀較大的門衛路過,聽到了這句話,忍不住上前插話說:“小劉,你又瞎說什麽呢?我看你這飯碗是不想要了是吧?”


    “哎呀,王隊長。不好意思不好意思,我說錯話了,王隊長你可千萬別上報啊。”被叫做小劉的那名年輕警衛連忙說道。


    “你把我當成什麽了?我老王是那種背後打小報告的人麽?隻是你說的確實不對,”自稱老王的警衛走上前來,對陳爭說道:“這個小劉他新調來的。你不要聽他亂說。我們這位胡副市長,可是難得的好官。做實事的官。”


    “哦?”陳爭笑了笑問:“她做了哪些實事?”


    “我們市本來是個小市,經濟環境也不是很好,不過自從胡副市長來上任之後,經濟水平連番翻番,有很多外資都來我們這投資,招商引資了幾十個億,解決了很多無業人員的工作問題,這在我們市內可是有口皆碑的。”


    老王又說:“你要見胡副市長,比較容易,隻要你反應的問題,是她主管範圍內的事,她知道後都一定會見你。隻是最近一段時間她的確是太忙了,辦公室秘書恐怕不會第一時間把你的事情告訴胡副市長,要拖一段時間而已。”


    陳爭又問:“那你知不知道胡副市長現在再忙什麽呢?”


    “這個我還真知道,我一個侄子,就是給胡副市長做司機的。”老王說道:“我們本地的幾家煉油廠,以及石油的零售終端企業,全都要倒閉了。這些企業一旦倒閉,將會有至少幾萬人失業,胡副市長最近一直在想辦法找途徑安置這些將要失業的人員。你也知道,沒有工作了,老百姓生活不容易啊!”


    “這麽說你們市的煉油很發達?”陳爭又問。


    老王緩緩道來。


    海港市,聽名字就知道,這裏是個港口。


    而且這裏的地理位置和地緣條件得天獨厚,剛好出於中國大西南地區和東南亞地區的中心樞紐地帶,背靠大西南經濟腹地,是大西南走向東南亞以及全世界最便捷的出海通道。


    所以原本這裏隻是一個小漁村,可就是因為這樣的地理位置,在很短時間內就發展成為了一個市。


    而且其港灣條件也非常好,水深、避風、航道又短,可用的岸線極長,發展前景十分廣闊。


    自從胡雪菲來上任之後,主抓經濟,其中最終的一個舉措之一,就是投資了十億元開展港口的二期工程,等到工程結束之後,將會有3-5萬噸級的深水泊位,港口實際吞量將超過五百萬噸,堪比一些較大的港口城市水平。


    同時伴隨胡雪菲其他的一些政策舉措,更多的原油,都會選擇這條港口。


    事實上原本這裏就是石油進出口的一個港口之一,隻是之前量小,但依舊催生出了本地的很多民營煉油企業。


    隻是以前這些企業都是小企業,汙染以及資源浪費等現象十分嚴重,還經常發生煉油廠派人到港口偷油的案件。


    對於這些情況,胡雪菲進行了整頓,僅僅一年時間。她已經將市場進行了規範,並且讓海港市出現了五家比較大的煉油企業。其中兩家,甚至還具備進口資質。


    其他還有十幾家小的煉油企業,雖然沒有那五家那麽大,可也一樣達到了設施、環保等等各項的基礎指標,遏製了汙染。


    可現在所有的這些企業,全都麵臨窘境,好幾個月無油可煉,就要破產倒閉了。


    “而胡副市長最近為什麽這麽忙?就是因為她在想辦法如何能妥善地安置因為這些企業破產倒閉而出現的大量失業人員。我那個侄子給她做司機。每天都是載著她各個企業跑,談安置這些人員的問題。”老王歎了口氣,又說道:“其實按理說,這也不是她的責任,完全可以不管不問,但胡副市長她不光光是要政績,她還在為我們老百姓考慮實事啊。”


    “破產?無油可煉?”陳爭疑惑不解:“不是說石油產業都是暴利的麽?怎麽會這麽慘?”


    “這我還真的也知道。”老王門衛又說:“因為剛好巧了。我還有個侄子,就是在這樣一家煉油企業裏上班的。”


    陳爭忍不住說,這個老王的侄子還真多。


    老王的第二個侄子,是在海港市最大的一家煉油企業――海港晨曦石化儲運有限公司內上班。


    正如老王開始所說的,海港市的這些企業,全都是民營企業。


    民營煉油企業的油源。主要有一下這幾個途徑。


    第一,是從國內的兩桶油購買,當然,會有配額,不可能給你太多。而如果當油源緊張的時候。兩桶油巨頭就會立即掐斷了這個途徑,以保證他自己的需求。


    第二。是從偷油者手中購買原油,原本這裏因為是港口,偷油者眾多,也能多少保證這些煉油企業的生產,但自從胡雪菲來了之後,這條路就被掐斷了。


    第三,是可以從國外購買燃料油。燃料油,也就是煉油後剩下的渣滓油,再進行提煉,利潤要小的多。


    第四,就是如果有進口資質,可以從國外購買原油,但這一項卻是所有途徑中占的比例最小的。


    因為即使有民營企業具有進口資質,可一樣需要得到兩桶油的許可,否則一滴油民營企業也買不到。


    常常哪怕具有進口資質,可就是因為搞不到兩桶油的排產證明,民營企業的申請,永遠得不到批示。


    “哎,”老王歎了一口氣,說道:“主要是現在對民營企業太不公平了,權利都壟斷在同業競爭者的手中,可沒辦法,這個競爭者是國營的。現在全國民營企業都缺油,中西南地區最為嚴重,簡直可以稱為油荒了。”


    聽了老王一番話,陳爭這才了解了個大概。


    自己有原油,如果可以提供給海港市的這些煉油企業,那他們不就不用擔心倒閉了麽?困擾胡雪菲的失業人員安置人體,也就不再是問題了。


    就是不知道自己通過什麽途徑來達成這件事。


    這一點從長計議不遲,陳爭想了想,問道:“對了,老王大哥,你的一個侄子既然是胡副市長的司機,那你應該多少能知道一些她的生活情況吧?到海港市之後,胡副市長的感情生活怎麽樣?”


    陳爭是忽然想到,自己怎麽說也是快一年沒見到胡雪菲了,誰知道這段時間,胡雪菲談沒談戀愛?故此還是先側麵打聽一下的好。


    “我們胡副市長每天忙工作都忙不過來,哪有時間管這些。”老王正說著,忽然眼珠一轉:“不對……”


    “什麽不對?”陳爭連忙問。


    “我是說你不對,看你的樣子,根本不像是來上訪的,反而看你氣質,像是個有錢人,現在又問胡副市長的感情狀態,你不會是想要追求胡副市長吧?”


    “呃……”陳爭笑了笑,也沒說什麽。


    “如果真的是這樣子,我看你這個小夥子長得還不錯,人也挺好,我給你一個忠告。”


    “什麽忠告?”陳爭問。


    “我們胡副市長,可不是小白臉就能追的上的,也不是有錢就能追的上,人家見過的有錢人多了去了,你呀,還是趁早死了心吧。”


    見老王如此說,陳爭也不生氣。隻是微笑著說:“那我可要多謝你了,老王大哥。我們回頭再見。”


    說罷,帶著白柔轉身離去,上了一輛出租車,返回酒店。


    路上的時候,陳爭將要幫助海港市那些煉油企業免於破產的想法,和白柔說了說,然後又問:“你看有沒有什麽好辦法?”


    白柔是陳爭的私人助理,故此知道陳爭開油田的消息後。她就特意打聽了一下國內的國情,以備陳爭詢問,這可是一個私人助理起碼的職業素養。


    此時回答說:“剛剛老王也說了,國內的情況,基本上市被兩桶油所壟斷,雖然民營企業有幾十家具備進口資質,可實際上幾乎是很難實現的。所以如果我們想要運石油來給他們。我們就必須需要自動進出口許可證。但因為石油作為一種戰略物資,國家要控製價格,所以這個自動進出口許可證比較難辦。”


    陳爭也歎了口氣,搞不好自己的這個想法,無法達成。


    不過白柔很快又說:“不如我們這樣吧,我先聯係一個掮客看一看。”


    “掮客?”陳爭沒聽明白。


    “掮客其實就是中間人。政治有政治掮客,軍火有軍火掮客,石油當然也有石油掮客。他們這些人,沒有別的擅長,就是很有門路。如果通過這樣的人,說不定能夠找到解決的辦法。”


    “那這樣的人。好聯絡麽?”陳爭問。


    “最近這一年時間,因為你旗下的各項生意全都急速壯大,我也積累了一些人脈,我可以嚐試一下,或許朋友的朋友的朋友,通過幾層關係,可以和這樣的人說的上話。”白柔回答說。


    “那好,你這就聯絡聯絡看看吧。”陳爭說道。


    ……


    白柔的辦事能力還真不一般,陳爭原本以為這還不需要幾天之後才有消息?可僅僅是休息了一夜,第二天一早,白柔便給了陳爭答複。


    還真的讓她聯絡到了一個這樣的石油掮客。


    “這個人叫朱大鵬,無業,就是靠做石油掮客從中抽取傭金的,而且很有錢。”白柔介紹說:“我通過幾層關係聯絡,西南地區最大的石油掮客,就屬他了,人際很廣,能力通天。”


    白柔所說的通天的能力,自然不是說這個掮客,而是說他所擁有的人際關係。


    陳爭點了點頭:“那能不能安排見麵?”


    “我已經和他說了,他目前也就正在海港市談生意,說因為朋友介紹的麵子,今天晚上,可以給我們十分鍾的時間。”


    陳爭忍不住覺得,這個人的架子還真大,隻給十分鍾的時間。就這,還是因為朋友麵子。


    不過陳爭卻更像見見這個石油掮客了,到底什麽樣的人,在自己麵前說話可以這樣狂。


    ……


    轉眼入夜,在和這名石油掮客朱大鵬約定的時間,陳爭來到了對方所下榻的酒店。


    敲開房門,朱大鵬剛洗完澡,圍著一條浴巾,光著兩隻大腳前來開門,隨意地叫陳爭和白柔進來。


    看上去,對陳爭頗為不恭敬。


    陳爭仔細打量了大量這個朱大鵬,四十歲上下,足有四百多斤,身上無一處不是贅肉,肥的流油。


    尤其是裸露著的胸口處,贅肉堪比一個下垂嚴重的女人。


    陳爭覺得這個朱大鵬倒是真的很不拘小節,自己體態如此醜陋,可卻敢於直接麵對客人。


    白柔相互介紹之後,朱大鵬四仰八叉躺在沙發上,隨意地說:“坐吧!我可是說好了,隻給你們十分鍾的時間,十分鍾之後,還有兩個小妞要來呢,別耽誤我正事。”陳爭坐下,卻並沒有立即開口說話。


    “我是因為朋友麵子見得你,沒想到我的這個朋友這麽不靠譜。”朱大鵬又說道:“他說有個人手中有石油,想要出手,我想怎麽也會是個企業家吧,沒想到是一個毛頭小子。”


    陳爭依舊沒說話。


    “果然是嘴上沒毛,辦事不牢啊。你能有多少貨?可別告訴我,你要買的原油,是用漏鬥來稱的。太少的話,可不夠我朱大鵬出麵一趟的傭金呢。”


    陳爭依舊沒說話。


    “你到底是不是來做生意的?你要是不做生意,我可就要送客了!”朱大鵬終於坐起來了身子。


    “我不是不做生意,我隻是不和沒有做生意態度的人做生意。我現在可以告訴你,雖然是我來找你的,但我不和你合作,對我無妨。大不了我不做國內的生意,國外一樣有很多地方會搶著和我做生意。另外我還想告訴你,如果你想做大生意,最起碼,應該尊重你的客戶。”


    說罷,陳爭已經站起了身來,說了句“告辭了”,隨後又招呼白柔說:“我們走!”


    “等等!”


    不等陳爭走出門口,朱大鵬終於開口叫住了他。


    事實上這在陳爭的意料之中,因為如果是一個精明的生意人,見到自己如此強勢又有自信,都會難免認為他是真的很有底牌。


    這樣一來,主客的地位也就逆轉了過來。


    “你有很多貨?到底有多少?”朱大鵬此時猶疑地問。


    “不知道,因為數不過來,我隻知道我在非洲,有五個很大的油田。無論是歐美、還是東南亞等諸國,都想盡辦法,出高價從我這裏搶購石油,可沒想到我本著一腔愛國熱情,想回國來做一點貢獻,卻找不到做貢獻的門路,哎,可惜啊,可惜!”陳爭苦笑了一聲,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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