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有淩亂的腳步聲傳入顧一念耳中,聽聲音,進來的似乎不止一個人。


    顧一念屏住呼吸一動不動,假裝還在昏迷中。


    「人已經在這兒了,下一步你想怎麽辦?」腳步聲在她麵前停下,有男人壓低的聲音傳入耳中。


    回答她的,是一個女人的聲音,刻意捏著嗓子,很尖細,有些刺耳,「出去說。」


    男人嗤笑一聲,「放心吧,她一時半會還醒不過來。」


    顧一念心下明白,她上計程車的時候,因為帶了口罩,吸入的迷藥較少,所以才會醒得比男人預想得要早。


    女人沒有說話,隻有腳步聲漸漸遠去的聲音。


    很快,男人的腳步聲也跟了過去,最後又是一聲大門合上的聲音。


    見他們走了,顧一念僵硬的身體癱軟在地,長長籲一口氣。


    可下一秒,她又警惕起來。


    那兩個人應該並未走遠,隨時可能去而復返,她千萬不能掉以輕心了。


    顧一念握了握拳頭,發現迷藥的藥效還沒完全退去,手上不怎麽使得上力氣,指尖觸及掌心,隻覺一片冰涼,胸腔裏的心跳得飛快,好像隨時要蹦出來一般。


    她平日裏就算是再冷靜成熟的性格,到底也才二十二歲,碰上這樣的事,難免慌張。


    在冰冷的地上呆呆躺了好幾分鍾,才覺得冷靜了些許。


    勉強直起綿軟的身子靠在牆上,她深吸了幾口氣,強迫自己開始起分析現在的情況。


    剛才那說話的男人,應該就是將她擼到這兒來的的士司機了。聽他剛才的語氣,這次綁架,似乎是那個女人的主意。


    什麽人會跟自己這麽大的仇怨?


    一般綁架,無非兩個目的,為財,或者尋仇。


    腦海中又回想了一遍那兩個人的對話,總覺得有哪裏不對勁。


    突然,她腦中靈光一閃。


    那個女人,好像很忌諱被她聽到聲音的樣子,難道……是她認識的人?


    這個想法一浮現在腦海,她突然神色一僵。


    那女人的聲音,仔細想來,似乎真的有些耳熟,好像……好像是江蓉的聲音!


    隻是江蓉在顧家的時候,一直都是溫溫柔柔的樣子,說話聲音也是細聲細氣的,剛才那女聲尖利中帶著狠意,她才一時沒有反應過來。


    想到這,頓時驚出了一聲冷汗。


    如果隻是為錢,她又被綁了眼睛,說不定綁匪拿到錢後她還有可能被放回去。


    可如果是江蓉……


    這麽說來,另外那個男人,應該就是她隻在照片上見過的劉鵬飛了。


    他們為什麽會突然綁架自己?


    難道……是他們知道自己在調查當年她媽去世的真相,所以索性一不做二不休,把自己也殺了?還是……還是因為自己最近對顧諾下了手,江蓉要替顧諾報仇?


    顧一念腦子裏一片混亂,剛才強裝出來的鎮定瞬間土崩瓦解。


    不管是哪一種可能,江蓉恨她入骨,現在又採取了這麽極端的手段,落在她的手裏,自己一定不會好過。


    她死死咬住下唇,努力克製住自己快要瀕臨崩潰的情緒。


    她昏迷前,給寧瀟的微信已經發了出去,她現在應該已經知道自己不見了。隻要自己撐下去,警察一定能找到她的!


    想到這,才勉強鎮定幾分。


    現在,她得趕在江蓉和劉鵬飛回來之前,看看有沒有什麽辦法能夠自救才行。


    從剛才兩人說話時的回聲來看,她現在應該處在一個很大很空曠的室內,可能是倉庫體育館之內的。四周很靜,沒有任何人聲,看來是在遠離鬧市區的地方。


    剛剛劉鵬飛的確是往劇組酒店的方向開去,酒店在郊區,說不定,這裏也是在城郊。那麽,就算拿下口裏的布條,大聲呼救應該也沒有人能聽見。


    如果能僥倖逃出去,她沒有車,路上又沒有幫忙的行人,應該也跑不遠。


    顧一念試著又動了動手指。


    這次,手上和身上的力氣似乎恢復了些許。


    她努力挪動著身體和手指,四下摸索起來。


    摸了好久,就當她快要放棄的時候,終於在滿是灰塵的角落裏摸到一個玻璃瓶形狀的物體。


    估計,是以前有人在這喝啤酒留下的啤酒瓶。


    顧一念拿著啤酒瓶,又一點一點挪回了剛才的地方。


    回到原處,她豎起耳朵聽了會外麵的動靜,用t恤後擺包住酒瓶,盡量將酒瓶舉高,往牆上用力一磕!


    因為有衣服包住,瓶子碎裂時發出的聲音並不大。


    她渾身僵硬,又聽了會外麵的動靜,見似乎沒有被江蓉他們聽到,懸著的心才微微落下。


    鬆開手,玻璃碎片掉落在身後。


    她抖抖索索,摸了一片較大的,開始用力割起捆住手臂的繩子來。


    因為眼睛被蒙住什麽也看不見,再加上太緊張,她很快就割到了自己的手,一陣鑽心的疼痛傳來。


    她咬牙輕「嘶」一聲,扛過了最初的那波痛意,手上未停,繼續割起繩索來。


    手被反綁在身後,並不好用力,玻璃碎片也並不鋒利,時不時還會割到自己的肌膚,但她一刻也未停,隻知道麻木地重複著相同的動作。


    也不知過了多久,手上繩索終於割斷。


    她掙脫開繩索,活動了一下手腕,把嘴裏的布條扯了下來,剛伸手把眼睛處蒙著的布拿下,突然聽到鐵門被人推開的聲音。


    她神色一凜,將布條拉鬆了些,重新覆上了眼睛,布條也假裝塞了回去,手背回身後,手裏緊緊捏住那塊玻璃碎片。


    腳步聲一點一點靠近,她的心,也一點一點懸了起來。


    聽聲音,似乎隻有劉鵬飛一個人。


    無邊的黑暗中,那逐漸靠近的腳步聲像一把大錘,一下一下捶在她的心上,壓得她喘不過氣來。


    而這種緊張和壓抑感,在腳步聲陡然停止的瞬間,達到了頂峰。


    她拚命壓製住自己,才勉強沒有叫出聲來。


    腳步聲在她麵前停了下來,透過半鬆的黑布,她勉強看到眼前站了個男人,正半蹲著身體仔細觀察著她,似乎在看她有沒有醒來。


    顧一念努力屏住呼吸,可看著男人猥瑣陰森的目光,她還是忍不住害怕起來。


    劉鵬飛想幹什麽?


    這時,男人突然伸出手,放肆地摸了摸她的臉頰。


    一陣噁心反胃感直衝天靈蓋,她終於忍不住了,身子不受控製地一抖,下意識偏開了頭。


    男人先是一愣,很快反應過來。


    站直了身子大笑一聲,「喲,醒來了?」


    顧一念死死咬住嘴裏的布條,不說話,手中的玻璃片捏得更緊了。


    男人不懷好意的目光在她身上遊離一番,笑得放肆而大聲,「醒來了更好,醒來了,接下來我要做的事才有意思啊。」


    顧一念心頭一跳,升起一絲不好的預感。


    她將嘴裏的布條吐了出來,強迫自己不要露怯,「你想幹什麽?」


    「我想幹什麽?你待會就知道了。」


    「你……你要錢是嗎?」顧一念身子往後縮了縮,盡量拖延時間,假裝沒有認出他來。如果劉鵬飛和江蓉發現自己認出了他們,自己一定會被殺人滅口。


    「錢我要,美人兒……我也要。」劉鵬飛笑了笑,看著顧一念狼狽中仍不掩艷色的容顏,眼裏閃過毫不掩飾的驚艷。


    江蓉給他打電話說要幹這票的時候,他還有些猶豫。隻是景舒那個案子還一直有人在追查,除了顧一念就不會有別人了。眼看著他們查到的證據越來越多,他知道自己不能再坐以待斃,所以略加猶豫,就答應了下來。


    等事成之後,他拿了錢,立馬改名換姓銷聲匿跡,能瀟灑一時是一時,也好過現在天天為錢發愁,還要擔驚受怕。


    江蓉讓他脫了顧一念的衣服拍下裸照,但這麽漂亮的美女擺在眼前,他要是不動一動,感覺都對不住自己啊。


    說完,他的手就朝顧一念伸了過去。


    看著越來越近的手,腦中閃過濃濃的絕望,眼前不期然浮現出霍子琛冷峻的臉。


    霍子琛,救我!


    她一咬牙,將手裏捏著的玻璃碎片劃了過去。想和更多誌同道合的人一起聊<豪門影後之步步謀婚>,微信關注「優讀文學 」看小說,聊人生,尋知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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