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梵音是見慣了往生穀的殘忍。


    見慣了往生穀對不滿意的弟子,如何對待的。


    她不想讓雲凰歌攪合進來,因為那樣,隻會害了這個孩子!


    可,雲凰歌已經攪合進來了。


    雲凰歌伸手拍了拍落梵音的手背:「落姨,四叔的死,我不可能視而不見。再者,我已經來了,斷然沒有半途而廢的道理!」


    「你……」看到雲凰歌一臉認真堅持,落梵音心裏咯噔一聲,她知道,這孩子是不會輕易放手了。


    斟酌片刻,她聲線有些低啞的問:「……你打算怎麽做?」


    「柳輕煙一人之力,斷不可能殺了我四叔,往生穀定然在其後幫助她。換句話來說,柳輕煙就是主謀,其他人是共犯,所以……」


    雲凰歌頓了頓,眸光如寒冰般冷酷:「所以,我打算殺了柳輕煙,把下位麵的往生穀,也一同連根拔起!」


    雲凰歌承認,她在這件事上,心狠手辣,但那又何妨!


    隻要替四叔報了仇,她不介意在百姓口中,背上『心狠手辣』、『毒如蛇蠍』的罵名。


    隻要報了仇,隻要柳輕煙死了,往生穀滅了,她付出一切,也無所謂!


    落梵音被她眼底,那強烈的恨意驚了一下,但一想到雲逆是被柳輕煙害死的,她眼裏的震驚,就被怒火取代!


    「好!凰歌,這件事我幫你!」


    雲凰歌看得出,落梵音和雲逆之間,應該是有些故事的,但她沒有去問。


    那是別人的私事,也是落梵音心上的傷口,她一問,就是去揭開落梵音的傷口。


    那樣鮮血淋漓的殘忍,她還做不到。


    雲凰歌回到房間裏,盤腿坐在床上,一邊修煉,一邊尋思著今天的事情。


    **


    夜晚,夜色如墨,冷冽的北風,夾雜著雪花,在往生穀各處肆虐,此時的宗主殿中,卻是一片燈火通明。


    宗主柳亢一坐在上首的位置,他一臉鐵青,周身籠著寒意。一旁,柳輕煙臉色蒼白的坐在柳亢一身邊,披著皮裘,渾身卻止不住的發寒。


    在往生穀,在她家的地盤裏,她居然被襲擊了!


    這件事的性質,已經不是簡簡單單的惡劣,而是恐怖!


    能夠自由出入往生穀,襲擊她,還他們的人摸不著頭尾,抓不著人。


    這對往生穀來說,簡直是恥辱!


    柳亢一年方五十有一,身材沒有發福,保養的不錯,四方臉,氣勢橫橫,嘴角天生下沉,不怒自威。


    一身的黑色狐皮大氅,更是顯得他威儀不凡。


    柳亢一算是柳輕煙同族的叔叔,無論是在家世上,還是在情分上,他對柳輕煙都頗為照顧。


    今日之事,他亦是萬萬都沒有想到。


    暴戾的目光,在大殿的眾人身上,掃了幾圈,他冷聲道:「今日之事,到底是什麽情況,你們不打算給我一個解釋嗎!」


    此話一出,底下的人,各個低著頭,他們已經調查了一天。


    可疑的人發現了幾個,但對比之後,卻是毫無線索,那些人也都被放了。


    現在問他們要解釋,他們實在給不出來啊!


    導師們和長老們,一個個臉都長了,隻能轉頭看向落繁森。


    落繁森頭皮一緊,卻是不得不站出來:「宗主,今日之事,是我們的疏忽,我已經下令嚴查,封鎖了山門。隻是……賊人狡猾,一時半刻還沒有答案……」


    「哐當!」落繁森話音未落,柳亢一便怒不可遏的拂袖,將桌上的茶杯,扔在了地上。


    琉璃的茶杯,落在地上,頓時摔成了碎片。


    眾人心頭一跳,隻聽柳亢一怒喝道:「你們就是這麽調查的?快一天了,還沒個結果?我往生穀的防禦,什麽時候,這般脆弱了,是個阿貓阿狗都能進來,你們還抓不住?」


    眾人低著頭,麵色極為難看,卻無話可說。


    「怎麽,一個個都啞巴了?」柳亢一怒瞪著他們。


    他頓了一下,臉色頓時變成了鍋底,黑的幾乎可以掐出水來。


    「我讓你們做長老,不是讓你們光吃飯不幹活的!我堂堂往生穀,在西泠大陸這麽久以來,何曾如此憋屈過?這件事傳出去,你們不嫌丟人,我都嫌沒臉!」


    「宗主,這件事……確實是我們的疏忽。」落繁森站出來,主動認錯。


    沒辦法,這件事,他不認也不行。


    往生穀並沒有設立什麽副宗主,宗主平時閉關,往生穀內大小事務,都是交給落繁森的。


    今日出了這樣的事情,卻找不到歹人,確實是落繁森的鍋,他不背也得背。


    柳亢一怒瞪著落繁森,他與落繁森算是多年好友,關係不錯,見落繁森這麽說,他緊抿著唇,一臉狂怒,也隻能壓抑下來。


    這時,柳輕煙柔柔弱弱的開了口:「算了,這件事也不怪大長老,隻能說賊人狡猾。」


    「是,輕煙說的對。」柳亢沖柳輕煙笑了笑。


    然後,他一順勢接過話茬:「輕煙,你說你看到了那人的臉?實在不行,讓他們把往生穀上上下下,所有人都聚集在一起,讓你看看?」


    「不必了。」柳輕煙沉聲道:「大長老命人根據我的記憶,做了畫像,都找不到那個人,想來那人已經下山了。」


    言外之意是:再怎麽查,已是無用。


    柳亢一聽聞,臉色變了變,虛偽的笑,沉了下去。


    在他的管轄下,柳輕煙受了襲擊,這要是傳到上位麵,他丟人真是丟大發了!


    思及此,柳亢一對著底下的人,怒吼道:「不管怎麽樣,今日之事,得有人出來負責!」


    話音未落,落繁森走到殿中,撩開衣擺,直挺挺跪了下去。


    他抱著拳,對柳亢一道:「錯在我,請宗主處罰。」


    柳亢一看著老友,眼神條地一定,下一秒,他擺了擺手:「算了!今日之事,本宗主不會就此罷休!你們給本宗主記住,若再有下次,你們統統自己去刑罰堂領罰吧!」


    「是。」眾人忙低著頭,應了一聲。


    「哼!」柳亢一冷哼一聲,轉頭看向柳輕煙,神色緩和了一些:「輕煙,我親自送你回去休息吧。」


    「嗯。」柳輕煙撐著丫環的手站起身來,柳亢一接過她的胳膊,親自攙著她往外走去。


    「恭送大小姐,恭送宗主——」


    眾人站在他們身後,恭敬的目送他們的背影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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