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輕煙不敢相信,戰無邪會這麽對她。


    以前,戰無邪不說對她有多好,但絕對不會為了別人傷害她……


    都是雲凰歌!


    就是因為這個女人,邪哥哥才會變成這樣!


    含著淚水,柳輕煙憤恨的瞪著雲凰歌,潛意識裏,將全部的怒火,轉移到雲凰歌的身上。


    女人都這樣,總不會覺得,是男人不愛自己,而是因為其他女人的出現,才會讓事情變成這樣。


    柳輕煙也是如此。


    看到雲凰歌和戰無邪並肩站在一起,柳輕煙心裏的怒火不斷膨脹。


    最後無法抑製。


    「雲凰歌,你去死吧!」她一把抽出腰間的軟鞭,小臉憋得通紅,不由分說,揚手就朝著雲凰歌的臉狠狠抽了下去。


    這一下,她幾乎用盡了所有的力量。


    軟鞭上覆蓋了一層草綠色的光芒,那是木係屬性的力量。


    木係,乃生命之力,不屬於攻擊性的力量,但任何屬性的力量,加上最大的怒意,同樣可以達到傷人的效果。


    柳輕煙這一次,分明是要雲凰歌死的不能再死!


    雲凰歌一看,嘴唇微微地揚起,柳輕煙是你先挑釁的,可怪不得我!


    接著,她右手翻轉,指尖上夾了一根淬了毒粉的銀針……


    隻要她指尖輕輕一彈,柳輕煙就徹底玩完了。


    可是,她還沒有動手,就覺得眼前一花,接著就看到戰無邪大手一揚,柳輕煙的身子,就飛了出去。


    砰的一聲,重重摔落在一旁的草地上。


    草被柔軟,柳輕煙雖然摔了一跤,但傷得不重。


    她很快就爬了起來,傷心又難以置信的看著戰無邪,小臉上布滿了淚痕。


    「邪哥哥,為了這麽個女人,你……你居然打我?!」


    戰無邪收回手,攏著雲凰歌的小手,聽到柳輕煙這麽問,他扭過頭看著她,眼底掠過一抹深刻的寒意。


    接著,就聽他冷硬的聲音響起:「這次隻是教訓,如有下次,本王會讓你明白,什麽叫做粉身碎骨,死不足惜。」


    「……」柳輕煙聽罷,瞳孔猛地瞪大,臉色瞬間煞白。


    踉蹌的後退幾步,承受不住的看著,這個自己曾經那麽喜歡的男人。


    戰無邪從未對她說過這麽多話,他在她麵前,永遠是冷冷的,高高在上的……


    她也享受著,對戰無邪的那種追逐。


    並且,渴望著戰無邪對她熱情起來,渴望著戰無邪對她不是那幾句『嗯、哦』之類的回答。


    可是後來,她發現,戰無邪對每個人都一樣冷,她就釋然了。


    私心裏覺得,最起碼他還是願意回應自己的,隻是他的性格使然,使得他和別人不同。


    她從來都沒有想到,戰無邪會這麽對她。


    更沒想到,她對自己說的第一句長句,居然是為了雲凰歌警告她!


    柳輕煙緊抿著唇,眼淚嘩啦啦流著,接著她看了戰無邪一眼,委屈的轉身,跑進了旁邊的密林。


    一旁,百裏紅妝看到柳輕煙跑了出去,趕緊跟了上去,避免柳輕煙出事。


    看著柳輕煙跑沒影了,雲凰歌悄然收起指尖上的銀針,然後笑盈盈的看著戰無邪。


    她雖然在笑,可眼底卻漸漸攏起一抹寒意。


    戰無邪為什麽會對柳輕煙出手,她很清楚,他不是為了保護自己,而是為了保住柳輕煙一條命。


    如若他不出手,她一根銀針,就可以結果了柳輕煙。


    以柳輕煙的能力,又怎麽可能是她的對手?


    條然抽回自己的手,雲凰歌撫了撫衣袖上的摺痕,口氣淡然,心,卻冷到了穀底。


    「你和往生穀的交易,就這麽重要?重要到,你一而再,再而三的阻攔我,去保柳輕煙那一條命?」


    「柳輕煙,暫時不能死。」戰無邪見她生氣了,眉頭無聲的蹙起,卻不願意過多解釋。


    「是嗎?」雲凰歌笑:「可我就想要她那條命怎麽辦?」


    「小鴿子……」


    「別叫我!戰無邪,我告訴你,如果柳輕煙繼續活下去,會造成無法彌補的事情,你還要留著她這條命嗎?」


    雲凰歌定定的看著戰無邪,心裏對他還有一絲期望。


    不是她不想留下柳輕煙這條命,而是她比戰無邪更加看得懂,柳輕煙眼底的恨意。


    那種強烈的恨意,足夠讓柳輕煙做出她自己都沒辦法控製的事情。


    她不可能,眼睜睜看著柳輕煙去做出任何無法彌補的事情。


    「若是真有那日,爺不會放過她。」戰無邪蹙眉道。


    「嗬……」看到他還想維護柳輕煙,雲凰歌已然無話可說,心裏那麽一丁點期望,也化作了泡影。


    她原以為,戰無邪隻是沒看穿,稍稍提醒一下,他就會明白。


    可是,她沒想到,他即使明白了,卻仍舊給出這麽個生硬的答案。


    真有那日……


    難道真要等一切發生嗎?


    雲凰歌的語氣,冷到了穀底:「如果,我想要她的命呢?」


    這一次,她帶了一絲決絕。


    她和戰無邪的價值觀不同,戰無邪為了交易,為了利益,可以放縱柳輕煙,做出任何事情,但她不能。


    倘若柳輕煙真有心要做什麽,她一定會趕在柳輕煙之前動手。


    而不是等事情發生以後,再去想辦法。


    看到她眼底的恨意,戰無邪抓住她的小手,放在自己的掌心中,然後把她攬進了懷裏。


    「相信爺,那些事情不會發生。倘若真有可能,爺會替你動手。」雲凰歌剛想掙紮,男人的聲音,就在耳畔響起。


    這句話,更像是一種承諾。


    可,雲凰歌聽了,為什麽會覺得這麽沒底?


    說不會發生,就不會發生嗎,她心裏為什麽總覺得不安?


    雲凰歌推開了戰無邪,心情依舊不好,但因為戰無邪那個保證,心裏總算好受了點。


    畢竟,戰無邪已經這麽保證了,她還沒說什麽?


    戰無邪握著她的手,感覺到她指尖一陣冰涼,便把她扣在自己懷裏,似乎想要用自己的溫度暖暖她。


    雲凰歌也沒掙紮,兩個都有自己堅持的人,總是會這樣。


    有時候會互相傷害,有時候會互相取暖。


    哪怕,有時候為了取暖,把對方傷的體無完膚,卻依舊為對方是和自己同樣的人而開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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