奚涓一聽,頓時有些感恩戴德起來:“若是能得陛下賜婚,此實乃臣下萬年之榮耀!”


    嬴胡亥笑道:“這倒是無妨,朕自希天下有情人終成眷屬。


    將行!把這事情記下來,回到關中以後,著禮部那邊挑選良辰吉日,為奚將軍賜婚!”


    “遵旨!”將行麵無表情的拱手應喏道。


    嬴胡亥則是能清晰的感覺得到,奚涓這會兒看自己的眼神,和此前都變得不一樣了。


    他這會兒,也倒是明白過來,為什麽古往今來,那麽多的上位者,都喜歡給臣下賜婚了。


    這是一種榮耀,也是一種認可。


    如果不把對方當做自己人,怎麽可能直接開口賜婚呢?


    奚涓這邊,又立刻拱手道:“陛下,自從軍中冊封大將軍蒙恬為萬戶食邑之君侯後。


    諸將們都在私底下議論封賞的問題。


    故而,臣下鬥膽進言,封賞之事,不可拖延了。”


    嬴胡亥頷首道:“愛卿所言有力,但是依照朕來看的話,諸將隻怕是擔心,將他們的戰功方才朝堂上,交給那些文官們去議論,文官們會有私心。


    本來該給一百的,結果卻隻給五十吧?”


    “陛下聖明,諸將確實是有這樣的擔憂。”


    奚涓拱手說道。


    他本身是降將,談不上有什麽功勞。


    可是秦國那些其他的武將,不在此列的。


    嬴胡亥道:“軍中的功勞,回到朝廷中商議,而後進行封賞,在宣告天下。


    這個,應該是作為一種規矩確定下來。


    傳告諸將,如果對這個有什麽不滿意的,直接來找朕反應。


    戰場上,死都不怕的人,難道還怕朕住持的朝廷,有什麽不公平,不規矩的地方嗎?”


    “喏!”


    奚涓拱手應道。


    嬴胡亥麵色緩和了一些,看著李由道:“既然奚將軍過來了,你把蕭何的縮減軍需的令書,命人謄抄,讓諸位將軍們看看。


    既然是對著朕的大軍下手,那不可能不讓諸將參與其中來。


    此外,各地鎮守的大將們,也差人送過去。


    戶部那邊,應該是在計算太初二年,這一年朝廷的收支用度,準備呈報給朕。


    那,過年沐休結束以後,要做的事情,就是規定明年一年做什麽。


    各地方上武將們,如何看到這件事情的主張和看法,全部都羅列上來。”


    說完,嬴胡亥還補充道:“朝廷上下,所有人的主張和建議,都是為了我大秦的強大而做出的。


    諸君隻可以就事論事,不可貿然做出人身攻擊,這話,要準確無誤的傳達下去。”


    “喏!”將行急忙拱手道。


    嬴胡亥揮了揮手:“退下吧,尤其是奚涓你,你回去以後,看看這蕭何的奏議。


    朕等著你的高談闊論!”


    “喏!”


    奚涓心思一轉,便知道朝廷中有大事要發生了。


    嬴胡亥看向遠處那正在縱馬飛馳的李夭,又回頭看了一眼李由。


    “你就會不怕桃子掉下來?”


    此前,是李由領著錦衣衛護衛在李夭身邊的。


    但是,李夭那邊自己玩瘋了,李由便重新回到了皇帝身邊來。


    李由道:“陛下說笑了,皇貴妃可不是什麽柔弱女子的。”


    “唉!”嬴胡亥有些無力的歎息了一聲:“也不知道,蜀國那邊,韓談和周青臣的離間之計如何了。


    北方齊地哪裏,趙國、魏國,還有齊國,之前看著這三國都已經快要打起來了。


    可不知道為什麽,有止息兵戈了。”


    李由聞言,沉吟著說道:“陛下,何不在過年之際,派遣使者,前往各國?


    雖說是作為禮儀邦交,但實際上,卻更像是暗中打探各國虛實。”


    嬴胡亥斜著眼睛看了看李由:“知道上一次冊封漢王和蜀王的事情嗎?


    朕都已經讓宗室裏邊,那一群老頑固罵成昏君了。


    也虧得我父皇隻有一個兄弟長安君,而且還叛變了。


    否則的話,朕都不知道會不會從什麽地方,跳出幾個皇叔來。


    指著朕的鼻子罵朕不尊國體,自降身份,去和那些叛賊之國邦交。”


    李由啞然失笑。


    嬴胡亥舒了一口氣的說道:“朕都打算回到鹹陽之後,就去櫟陽那邊呆一個月。


    我大秦的宗廟,可一直都是在櫟陽。


    你可是不知道,朕要做聖君,每年過年的時候,都要去宗廟那邊,聆聽老皇族們講授治國之道。”


    李由看著皇帝那模樣,真的是想笑又不敢笑出來。


    “陛下何不告病?”李由又開始出餿主意:“家父以前,就經常給先帝出這個主意,隻要差人到櫟陽城,老宗廟那邊,告病一聲。


    便無需去讓耳朵受罪了。”


    嬴胡亥真的是詫異的看了一眼李由:“這餿味,都已經飄出幾十裏遠了吧?”


    李由臊紅了臉:“臣隻能給陛下想辦法出主意,哪裏能代替陛下做決定呢?”


    “那朕就代替你做決定,你跟著朕去櫟陽城!”嬴胡亥滿臉冷笑:


    “朕小時候就看過,先帝在老宗廟裏邊跪著,憋屎憋尿的聽著老皇叔們,在哪裏講述治國之道。


    朝政得失。


    別的不說,那還真的是頭頭是道!”


    李由臉色一僵,暗道自己多嘴,本來都在家書中說好了,回去和公主生孩子的……


    皇帝去往櫟陽城老祖廟,在這個時候,是不能攜帶女眷隨行的。


    甚至於,那十日時間,皇帝都需要穿著粗布麻衣,腳上也隻能穿草鞋。


    這是感悟祖先創立基業的艱難。


    讓大秦所有帝王,要在這十日時間裏邊,體悟世間萬般苦。


    隻有這樣,身為皇帝的人,才會愛惜民力,戒驕戒躁,秉承初心。


    所有的一切出發點,都是為了大秦的萬世基業。


    一騎快馬呼嘯而來,馬背上的錦衣衛還在遠處就已經被攔了下來。


    一份錦衣衛秘奏,層層遞交,送到了都指揮使李由這裏來。


    李由先是放開看了看,隨即目中帶著些驚喜之色的呈給了嬴胡亥。


    嬴胡亥伸手一看,這上邊竟然是懷縣和武德兩地方,錦衣衛的暗子呈報的消息。


    這上邊說,公子狐領著大軍到了以後,全力展開救災。


    守在百姓目前的飲食居住,勉強算是得到了保障。


    畢竟,這是把大軍的軍糧抽調走了,吃要還是成問題的話,那才真的是問題。


    同樣,錦衣衛暗子密報,地方上的鄉紳、商賈互相勾結,哄抬物價。


    已經為公子狐斬了不少人,尤其是懷縣和武德兩地方的縣令。


    公子狐方才領著大軍到,就已經被斬下人頭,懸掛鬧市中,以此震懾不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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