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何的眸光向著左右看了看,依舊不閃不避的向著龍椅上的皇後蒙蕙拱手說道:


    “還請皇後娘娘三思!”


    可他的話方才落下,兵部主事馮唐,就已經忍不住跳出來,大聲叱罵道:


    “蕭何所言,簡直荒謬!我大軍為國征戰,死且不避!


    且天下未曾一統,如果在這個時候,縮減大軍開支,那豈非是自廢武功,自毀長城?


    臣下鬥膽進言,廢止蕭何戶部侍郎一職!


    此人狂言誤國,是在當誅!”


    蕭何眉頭皺了皺,又再度向著皇後蒙蕙拱手說道:“此言乍一聽,確實是自廢武功。


    可是,兵在精不在多。


    更況且,我朝而今擁有的兵馬數量,軍械甲胄,已然超過先帝時代。


    隻是縮減明年大軍三分之一的用度,就可以幫助我懷縣、武德斷的黃河重新修繕好河堤。


    這並不會對我大秦兵甲,造成多大的影響。”


    “那,愛卿可有具體的數目呢?”蒙蕙隻好讓蕭何把所有的話說出來。


    皇帝領兵出發之前,曾經說過,多多聽取蕭何的建議。


    如果不是因為這句話,蒙炆早就已經讓錦衣衛把蕭何拖下去打庭杖去了。


    蕭何聽得皇後這話,心中也是大為感動,立刻拱手說道:


    “我朝軍旅靡費,乃是最大之需,但臣下列舉了擊中,算是不太需要的軍旅靡費。


    其一:府庫中的軍械保養。


    就單單說給軍械抹上油如府的事情。


    我朝武庫之中,尚且有前朝時代留下的軍械甲胄。


    臣此前核算軍械的時候,曾經親自去查看過。


    那裏邊,尚且有七國爭雄時代,留下來的青銅長劍。


    這些東西,便是靡費。


    若是將那些青銅質地的武器,取出來熔煉,澆築成為圓形方孔錢的話,那也是一筆不菲的收入。


    此外,對於弓弩的保養。


    臣下認為,就目前來說,我軍不管是長城軍團,又或者是三元軍。


    是駐守在陳縣、南陽郡一代的大軍。


    軍中弓弩都是足額的。


    如果府庫中的那些弓弩,依舊保存的話,那用來維護弓弩,尤其是弓弦不要損壞所需的靡費。


    就遠超過了重新製作一口弓弩的靡費。


    再者,我超而今軍隊的數量,足可以橫掃天下。


    換言之,這些老舊的弓弩,如果還繼續留在府庫中的話,其維護保養,那就是過多的靡費。”


    “臣鬥膽建議,將這些用不到,卻有維護靡費過高的軍械,直接銷毀了去。”


    此言一出,許多人臉上都露出不快之色來。


    尤其是馮唐。


    兵部尚書蒙恬、兵部侍郎白起兩人都不在朝廷中挑大梁。


    那兵部現在挑大梁的人,自然就是這馮唐了。


    馮唐怒發衝冠,低吼著喝道:“大人此言當誅!怎麽自毀軍械?


    若全然是按照大人所言的話。


    那上一次,賊人殺到了我大秦都城之下的時候。


    老秦人站出來,共赴國難,我們從武庫中那什麽出來,交給這些老秦人上戰場?


    若真的依照了大人說的那樣,那我們豈不是,沒人放一根棍子。


    就讓他們提著棍子上前去,和那些賊人拚命不成?


    此言豈不大謬?”


    蕭何苦笑一聲:“大人不要激動,我的話,還沒有說完。”


    看著激憤無比的馮唐,蕭何這是真的害怕馮唐衝過來,給他一拳頭。


    好在皇後淡淡道:“朝堂之上,議論軍國大事,不管到底成不成,總需要給人說話的機會。


    否則的話,那這朝堂之上,豈非就變成一言堂了?


    馮唐不得無禮冒犯,此言爭論之後,你二人也不可因此而解下仇怨。


    本宮心中自然知道,你二人都是為了我大秦的富強。”


    馮唐聞言,那繃著的難看臉色,這才恢複了些許。


    蕭何拱手一拜,繼續說道:“除了武庫裏邊這些陳舊的軍械。


    臣下還建議,縮減戰馬靡費!”


    這一次,別說是馮唐再度怒目而視,就是皇後,都忍不住皺眉起來:


    “何意?”


    “自我朝滅掉月氏,降服匈奴以來,我朝就有源源不斷的戰馬,運送到戰場上去。


    騎兵部隊,幾乎是做到了人手兩匹馬,趕路的時候,騎車一匹馬,作戰的時候騎乘一匹馬。


    有的軍隊中,富得流油,一個騎軍,甚至都能有四匹馬在手。


    也正是因為這樣,每次惡戰下來,我朝傷殘戰馬,不能再度作戰的。


    卻也被朝廷圈養。


    臣下算過,這也是一筆非常大的靡費。”


    蒙蕙一聽,這不是要對軍馬下刀啊,頓時道鬆了一口氣。


    “那,愛情的意思是?”


    “臣下的意思,是將這些傷殘的馬匹,按照一定的市價,售賣給民間的百姓。


    用作拉車,騎乘,或者直接殺了吃肉。


    臣下親自去看過,許多戰馬,是因為受傷之後,不能當做戰馬騎乘。


    但是,如果用來拉車,或者是普通百騎乘的話,那是完全沒問題的。”


    “此舉不妥當!”幾乎沒有任何意外,蕭何的聲音方才落下,馮唐就直接站出來反對道:


    “戰馬品種,都是極為優良的,如果戰馬的品種,就這樣流落到民間,那可不行。


    馬政之一,便是強烈控製馬種,不能讓這些血統優良的珍貴戰馬,就這樣就流傳到民間去。”


    蕭何無奈的笑道:“此言,是有道理,但是,如果給戰馬建立起來戶籍。


    那不管是這戰馬什麽時候交配,產下馬駒,都做好登記。


    這樣的話,豈不是兩全其美的事情?”


    “如果這樣一來,那事情越發靡費,還不如直接圈養在北地草原上更好。”


    馮唐依舊是朝堂上的戰鬥主力,其餘的人,一個個似乎都還在斟酌,是否在這個時候,就下場和蕭何還是戰鬥。


    蒙蕙倒是稍作思量,發現這個辦法不錯。


    因為耕牛就是上戶籍的,生病、死亡、交配、產子,全部都是要上報朝廷的。


    “大軍已經在的得勝歸來的路上,蕭何所言,或許有其道理,而朝議難以決定。


    蕭愛卿,你就將你所有的策略,整理好了,送呈陛下觀閱。


    此外,秋收快到了,這才是最重要的事情。


    其餘的事情,都要開後說。


    現在已經八月中旬了,各部的太初二年的收支,全部都核算清楚。


    本宮希望陛下回到鹹陽城的時候。


    這些事情,你們都能拿上日程來。


    八月眨眼就過。


    九月過去,十月一日,那就是過年了,也就是到了太初三年。


    我大秦太初二年,跌跌撞撞,也算是勉強過去了。”


    群臣聞言,這才拱手,齊聲山呼道:“臣等遵旨!”


    ps:明天可以恢複正常更新了,鬆了一口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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