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將不是別人,正是那此前的漢國上將,而今的敗軍之將熊惑。


    在熊惑身後,竟然還有一個騎著戰馬的儒雅之人,那人不是別人,正是項他。


    項他麵無表情,但是誰的出來他目中那種掙紮之色,是很強烈的。


    看著一眾人走來,虞伯便說道:“聽說這個熊惑武功不凡,曾經和第九人屠殺得難分難解呢!”


    “不照樣被生擒了。”李由冷笑一聲:“包括那個項他,不也是一樣。


    當初在鎮北關的時候,忠烈的要死,可是到現在,看到了自己的妻兒之後,不一樣認慫了?”


    虞伯幹咳一聲:“話也不能這樣說,人之常情……”


    “叛國就是叛國,那裏有那麽多的人之常情?”


    李由冷哼一聲,驅馬直接就走遠了。


    虞伯露出驚訝之色,看了一眼李由:“你大哥怎麽了?吃火藥了不成?平日裏可不是這樣的啊?”


    李鼎也搖頭:“我也不知道,隻是聽說,在鎮北關的時候,和陛下吵了一架。”


    “牛逼啊!”虞伯豎起大拇指來:“竟然敢於和陛下吵架?陛下看我一眼,我的腿都是發抖的,你大哥……”


    看著李鼎那忽然變成了注視的眼神,虞伯很識趣的插話到了熊惑身上:


    “看這樣子,是來勸降的嗎?”


    果真大秦最水的上將軍,這樣就秒慫了。


    李鼎頷首:“必定是來勸降的,我們在邊上看看。”心中去覺得,不知道為什麽,這會兒感覺自己大哥的眼神,就像是方才虞子期離去那會的眼神一樣,怎麽都帶著一種鄙視的感覺?


    他的目光搜尋了一下,向著遠處看去,果真看到虞子期領著人站在遠處的山頂上,正在向著這邊看來。


    熊惑驅馬衝到了前邊,勒住戰馬,隨即大聲喝道:“我乃熊惑是也!


    現在鳳城守將可是貫高?”


    上邊沒有反應,熊惑又扯著嗓子大吼了一聲:“倘若是貫高兄長,何不露頭答話呢?”


    他的聲音回蕩在白龍江邊上。


    那城樓上,頓時傳來一個大吼的聲音:“貫高還是原來的貫高,隻可惜,你熊惑和項他這對連襟,卻已經完全不是原來的你們了!”


    熊惑是武人,臉皮總是厚一些。


    項他被這麽一刺激,一張臉紅的簡直就像是要滴血了。


    熊惑回頭看了一眼自己的姐夫,頓時大聲吼道:“貫高!你本是張耳家臣,如果不是我姐夫推舉你的話,你又如何能成為鳳縣之主?


    更哐呼,漢國滅亡就在眼前,你主張耳,也為大秦之臣子。


    而今你不開門獻出城池,難道是在等死嗎?”


    “哈哈哈……”貫高縱聲狂笑:“說的妙極了,我主張耳為秦所困,不得已這才委身侍奉秦國。


    但是我貫高可絕不會開城投降的,你等若是自詡武功非凡,何不領兵馬,來搗毀城門,殺我人頭?”


    熊惑幾乎怒發衝冠,正要怒吼之際,項他忽然道:“讓我來!”


    熊惑冷哼了一聲,隻是把手中的狼牙棒往地上一戳,便不在說話。


    項他隨即大聲喝道:“貫高先生在上,你身邊可是漢上將軍奚涓?”


    他們下邊是看不見上邊的,隻能大致的聽到聲音。


    “哈哈……項他!你果真聰慧過人,我確實是在貫高身側,你有什麽離間之言,但說無妨!”


    那奚涓大笑的聲音傳來:“我等屯兵於此,便是為了等待秦賊到來的。”


    熊惑氣得咬牙,項他卻淡然大笑道:“我這裏倒是沒有什麽離間之言。


    但是卻也有忠言送上一句。”


    奚涓的聲音傳了下來:“你隻管說來!”


    項他便大聲喝道:“你等也是見過鎮北關如何宏偉的人,那就應該曉得,若是人力,秦國縱便是有百萬雄兵。


    也未必可以這麽短的時間,就攻破了鎮北關吧!”


    一時間,城樓上,諸將目中不可遏製的生出恐懼之色來。


    便是上將軍奚涓,同樣也是有些變色的。


    項他雖然看不到上邊是何種場景,但是卻也大致可以猜得出來。


    熊惑已經咧嘴笑了起來,向著項他伸出大拇指了。


    項他繼續說道:“在下言盡於此,主公需好自為之!”


    說完這些,項他便直接撥轉馬頭,緩緩地向著遠處走去了。


    熊惑隨即雷喝道:“奚涓小賊,你在故道城中故意坑我,著我去設伏人屠軍。


    將軍山一戰,我已拚死一戰,報得君恩在上。


    若你今早歸降,我可不殺你。


    如果等到仙人做法,掀翻了城關,到時候我必殺你頭,做成溺器不可!”


    這次,沒有聲音傳下來了。


    熊惑哈哈大笑著,向著身邊的軍卒揮手喝道:“大聲喊話!”


    一時間,他身後的數百人頓時起身呼喊了起來:


    “奚涓小賊,若不早些投降,仙人做法,掀翻城關,定殺你頭,做成溺器!”


    “奚涓小賊,若不早些投降,仙人做法,掀翻城關,定殺你頭,做成溺器!”


    “……”


    鳳縣城樓上,奚涓神色如常,唐厲卻幾乎忍不住想要大聲怒罵,以作回應。


    可是,奚涓卻淡淡的揮揮手,說道:“無需理會,越是理會,就越是讓他們囂張。”


    “將軍,可若是如此的話,我軍士氣,豈非折損更加嚴重?”


    唐厲忍不住皺眉說道。


    奚涓回頭看了看城樓上,城樓內的軍卒,一個個臉上全然都是懼怕之色。


    這還用折損嗎?


    漢軍的士氣,早就已經低迷到了極點了。


    現在誰人不怕仙人做法,掀翻城樓的?


    “需想個法子,穩住軍心才好啊!”貫高悠悠的說道。


    奚涓眼珠一轉,拱手道:“素來聽聞先生足智多謀,卻不知,先生可有什麽辦法,能夠穩住軍心的?”


    “難啊!除非,我們這邊也多出一個仙人來。


    可是,仙人,又怎麽回事那麽容易就多出來的?”


    “而且,這並非是在下長他人誌氣滅自己威風。


    明日秦軍攻城,秦國哪位大仙人,恐怕也必定出現在城外。


    到時候,我等以此作為天險的鳳縣,頃刻之間就要化為烏有。


    而且,無需在下多說,上將軍也一定清楚,我們這些軍卒,恐怕也要為倒塌的城關壓死了吧!”


    郭亭沉吟著說道:“貫高所言不差,當初秦國皇帝第一次讓大仙人林七杜在鎮北關外做法的時候。


    城牆被掀翻,我們就折損了兩萬之眾。


    天翻地覆一瞬間而已,許多人雙耳雙目,口鼻之中,都在淌血。


    死相猙獰可怕,都說為天雷所殺。”


    這實際上,是城牆上下的軍卒,在過量的火藥下,被活生生震死了,更有甚者,則是活活被嚇死的。


    可惜,火藥這劃時代的東西,出現在這個時候,明擺著就是為了欺負人而出現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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