嬴胡亥這一切,都沒有避開巴江。


    這讓巴家感到很舒服。


    在這個世界,皇帝的信任,本身就可以給任何人安全和快樂。


    韓談拱手退了出去。


    嬴胡亥這才繼續和巴江說道:“有了這些糧食,朕就可以用最快的速度收複漢中。


    漢中郡一旦光複,那就可以坐等蜀國內亂。


    蜀國一旦亂起來,自然就不攻城而重新歸於我大秦版圖了。”


    “隻是可惜,臣下現在沒有什麽地方能夠協助陛下的!”


    巴江有些惋惜地說道。


    嬴胡亥樂道:“你現在就快些養好身體的吧,巴蜀、漢中素來都是富饒之地。


    到時候,這兩地方的農耕、經濟恢複,朕可是完全都依仗你了。”


    巴江溫和一笑:“能為陛下所器重,這是臣下最有成就感的事情了。”


    嬴胡亥笑了笑:“安心養著吧,朕不能在這裏待太久的時間。


    修儀夫人可還讓你滿意?”


    巴江溫和笑道:“陛下放心,修儀夫人很好的。


    但是,臣下方才看修儀夫人的眼神,似乎有些哀怨呢。


    陛下現在還是將她請回皇宮中去吧?”


    “當初也是她自願來這裏照看你的,如果隨便做什麽事情,都是半途而廢的話。


    那豈非是給天下人開了一個很不好的先河?”


    嬴胡亥笑道:“當然,如果她把這件事情做好了,朕自然不會薄情的。”


    巴江微微頷首:“陛下都已經想到了這些,那臣下也就沒有什麽好說的了,隻能預祝陛下萬勝!”


    從巴江府邸出來的時候,又是到了一天黃昏的時候。


    嬴胡亥坐在馬車上,靠在月兒懷中,開始思索起來了一些事情。


    身為皇帝,自己是不是清閑的那個人呢?


    或許是吧,但是或許又不是。


    “陛下在想什麽呢?竟然如此出神?”


    月兒輕聲問道。


    嬴胡亥看著月兒笑了笑:“你說,當初在烏氏城的時候,朕的兄長扶蘇曾經和你說過。


    朕是一個非常喜好女色之人,沒曾想竟然真的讓他說中了。”


    月兒莞爾一笑:“陛下雄姿偉岸,天下之女,莫不以能侍奉陛下而自高。”


    “伐滅蜀國,你就跟隨朕一起去,如何?”


    月兒心髒都已經控製不住的較快跳動速度了。


    如果是這樣的話,那豈不是說,自己一個人可以完全承受皇帝的恩澤雨露?


    若是這樣的話,那自己豈非更有受孕的可能了?


    後妃受孕,自然就可以母憑子貴。


    “謝陛下隆恩,這是臣妾萬幸的事。”


    陳倉縣。


    陳倉令尉隱忽然收到了一份書信,沒有人標注這是誰送來的書信。


    門外的侍衛隻是說,人家把書信送到了府門外邊,人就裏去了。


    尉隱聞言,便直接把書信打開,看了幾眼之後,他似乎也有一些感覺,大致上是能夠猜得出來,這是誰人的書信了。


    尉隱琢磨了一下,便對著下邊那還在垂手而立的侍衛說道:


    “去城樓上,把虞將軍找來。”


    “喏!”


    侍衛拱手退了出去。


    這會兒,尉隱鬢角邊上,似乎有冷汗不受控製的流了下來。


    不多時候,身披重鎧的虞子期來了。


    “咋回事兒?我正在城樓上例行巡視呢?難不成是鹹陽城出什麽大事了?”


    虞子期火急火燎的走了進來。


    尉隱揮了揮手,示意左右退下。


    在虞子期滿臉的疑惑中,他看向虞子期:


    “咋們的事情,差點就暴露了,我猜測這是巴江的書信,她讓我們謹慎些。


    還建議我們,把所有知情的人,都秘密處死,否則的話,將來陛下知道這件事情。


    她怕我們兩個人頭都保不住。”


    虞子期把書信拿在手中,看了看,毫不在意的丟在地上:


    “婦人之見而已,能成什麽氣候?我就說了,就算是皇帝知道了,也不會殺我們的頭!


    你莫不是忘記了,你夫人花香,現在都已經在禦膳房裏邊掌廚了。


    我妹妹虞姬,那可是大秦的武貴妃呢!”


    “噓——”


    尉隱的食指壓在嘴唇上,做了一個噤聲的動作。


    “兵部侍郎現在就在城中,如果不是陳勝壓住這邊錦衣衛的耳目,上邊的人早就已經知道了。”


    “那,鬼家門人回報過來的,有發現了一處寶地,現在是開還是不開呢?”


    虞子期追問道。


    尉隱開始遲疑起來:“你說,巴江是怎麽猜到,我們做了這件事情的?”


    不等虞子期說話,尉隱又繼續說道:“如果是這樣的話,那是不是可以說,其實現在關中,已經有很多人都猜到了這件事情?”


    “那你就不覺得很奇怪,很多人都猜到了這件事情,為什麽,他們都沒有上書給皇帝呢?


    “或許,他們覺得,這件事情皇帝陛下早就已經知道了,隻不過是一直都在隱忍著,假裝自己不知道而已。”


    說完這話以後,尉隱和虞子期兩人的表情都變得非常古怪了。


    那這豈不是說,現在知道這件事情的人,有很多都已經猜出來,虞子期的錢財從什麽地方來的?


    但是,這些人最後一個個的都迫於皇帝的壓力,而選擇沉默。


    畢竟,這是一個為尊者諱的時代。


    必要的時候,一個人的名字如果和皇帝的名字相衝,那都需要避諱的。


    而現在,這麽大的事情發生了,誰敢說?


    就算是知道了,也沒有人敢說的,一旦說出來,那絕對要遭受非常可怕的打擊。


    最好的結果是家毀人亡,最差的結果就是夷滅九族。


    反正橫豎都是一個死……那幹嘛非要去作死呢?


    “咳咳……”


    半晌時間過後,虞子期這才發出兩聲幹咳來:“這豈不是,到現在為止,我們為這件事情擔驚受怕的。


    可是,實際上,卻是皇帝陛下為我們背了黑鍋?”


    尉隱眼珠轉了轉,眸子裏閃過諱莫如深之色:“如果真的是這樣,那就太妙了。


    到時候,就算是這件事情真的遮掩不住,暴露出去了,我們也不會掉腦袋的。”


    “你是不是嚇傻了,這件事情暴露出去以後,我們還不會掉腦袋?”


    “你不懂。”尉隱陰惻惻的笑了:“如果那些人沒有把這件事情和皇帝陛下聯係起來的話。


    一旦被揭發,我們不死也要脫層皮。


    但是,這事情隻要是被人誤以為是皇帝陛下的意思,到時候就算是有頭鐵的,不顧一切的上報。


    我們也會安然無事的。”


    他看著完全沒有回轉過來的虞子期:“你現在去告訴鬼家的人,把一切可能被人為發現的痕跡,全部都掩蓋掉。


    到時候攻滅蜀國的功勳,你我兩人身上的戰功,分給他們所有人一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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