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方才抬起頭來,就看到前邊同樣樓這美姬飲酒的夏說,整好往這邊看了一眼。


    那種心有靈犀的笑容,自然而然的露出。


    陳勝不得不在心底承認,夏說這個人其實還是夠意思的。


    可是,就是兩人是站在對立麵上的。


    如果能說動夏說投靠秦國的話,他們還是可以成為至交好友的。


    一動了這個念頭,陳勝竟然發現自己有點那以控製這個念頭在心中生長一樣。


    “果真,金錢美人美酒,是最能消磨男人意誌的東西。”


    陳勝在心中自我警醒了一番,可以含有拉攏夏說的念頭。


    但是絕對不能有讓夏說知道自己內心秘密的念頭。


    “大趙國丞相陳餘!


    大魏國上將軍魏豹!


    大齊國上柱國田橫!


    到——”


    這會兒,一邊上侍奉著的侍從忽然高聲吟唱起來。


    如果婁敬今天晚上過來的話,那應該還會有一個“大秦國錦衣衛都指揮使婁敬”的吟唱。


    不過,今天注定是陳勝的專場。


    所有的人都起身行禮,但是唯獨有陳勝依舊坐在矮幾邊上,笑眯眯的看著這一幕。


    田橫落座以後,看到陳勝依舊如此,便不自覺地冷哼了一聲。


    反而是趙國丞相陳餘看在眼中,並沒有什麽意外的地方。


    秦國現在自詡大國,就算是使者外出,也不可能起身迎接自己等人的。


    田橫伸手指著陳勝:“那是誰人,為何這般無禮?”


    別人不在意,但是這並不代表田橫可以假裝看不見。


    他過來這邊,就是準備和趙國、魏國撕逼攤牌的。


    “大秦!陳勝!”


    陳勝仰著下巴,很是輕蔑的看著田橫。


    他隨即伸手指著田橫,用一種比田橫還趾高氣昂的口吻,向著身邊的眾人問道:


    “那豎子是何人?如此無禮,竟然敢手指大秦天朝使臣?”


    他身邊的美姬早就已經被他這個動作嚇得不敢言語,臉色發白。


    可是,陳勝完全不在乎,要的就是個態度。


    外交麽!


    大秦的國力在那裏擺著,自己還慫蛋的話,那幹脆直接自己拔刀自刎算了。


    莫要在這裏折了大秦的國威,損了皇帝陛下的麵子不是?


    就在所有人都寂靜無聲的時候,夏說忽然非常正式的開口介紹道:


    “那是齊國的上柱國,當今齊王的二弟,田橫!”


    不等氣的臉色發青的田橫發作,陳勝便率先冷哼一聲的說道:


    “原來是個未曾見過世麵的鄉巴佬而已。


    見到我大秦使者都認不出來,沒有眼光的下裏巴人!”


    田橫頓時就要發作。


    下邊那些齊國使團隨行的官員頓時一個個叫囂起來:


    “秦賊!你放肆!”


    陳勝猛然一把張拍碎了麵前的矮幾,怒聲叱道:


    “大膽!是誰給你勇氣,斥責大秦天朝上國的使臣!


    你可知道,這是會引發滅國為代價的!”


    一看眾人馬上就要掐架的樣子,陳餘立刻抬起手來,大聲喊道:


    “住手,都肅靜!”


    各方頓時都坐在了座位上,一個個都用自己的鼻孔對著屋頂。


    一個比一個都傲嬌極了。


    “大家都是為了同一件事情來得,何須這般暴脾氣呢?”


    陳餘哈哈大笑道,他舉起酒樽來,看了看一邊上側著身子,用鼻孔對著自己的田橫。


    隨即有時忍不住的哈哈大笑起來:


    “來!田大人!”


    田橫兩個黑洞洞的鼻孔顫抖了一下,發出“哼”的一聲不屑來。


    陳餘微微看了一眼魏豹,魏豹含笑舉杯:


    “上柱國,還請息怒!”


    田橫這才改變了用鼻孔對這敵人的策略,轉而用一雙斜視的眼睛。


    很是勉強的舉起酒杯來,宛若是拿酒杯中有毒藥一樣。


    當真是勉為其難的舉起酒樽來!


    一邊上的美姬嚇得花容失色,小手捂住誘人的豐胰嘴唇。


    一邊上的侍者無聲無息的走上前來,把殘局收拾掉,重換上了酒樽、果盤等物。


    “來來來!”


    陳餘含笑,高高的舉起酒樽來,是意中人一飲而盡。


    陳勝這會兒當然沒有再度作妖了。


    他倒是把自己的定位的很清楚。


    他還沒有那個資格做作。


    如果是婁敬過來了,那還差不多。


    但是,這並不妨礙他繼續在言語上攻擊田橫啊!


    他也舉起酒杯來,趁著眾人飲酒的空擋,大聲笑道:


    “來,眾人滿飲此杯,我大秦兒郎素來豪爽,我是不會計較上柱國這般無禮的。”


    這句話,頓時讓田橫喝到嘴裏的酒水感覺有點燙嘴。


    想噴出來,又覺得這真的是太失禮了。


    可是,不噴出來的話,這秦國狗賊,真的是欺人太甚了啊!


    正在自己猶豫的時候,所有的人都放下了酒樽。


    為了大齊國的風度,田橫咽了下去,一雙冰冷眸子注視著陳勝。


    陳勝無所畏懼的與之對視,甚至還給了一個甜蜜的笑容:


    “原來是齊國上柱國啊,方才並不知道是您老人家……”


    田橫心中正放鬆下來,準備不和陳勝計較的時候,忽然有聽到陳勝的後半句話:


    “我還以為是什麽愛貓阿狗,竟然也可以坐在上位?


    您這氣質,和你的身份,實在是太不符合了。


    還請大人下次出行的時候,整頓一下自己的儀容儀表。


    以免以後再度發生這樣的誤會。


    畢竟啊,這齊國可是大國,也自詡時間齊魯大地上禮儀之邦的代表。


    卻不曾想……”


    他輕蔑的笑了笑:“上柱國乃是上卿,壓住衣擺的玉佩,是要壓在右邊腰帶上的。


    您掛在了左邊!”


    這一下,不少人都下意識的將目光看向了田橫的腰帶。


    因為這個時代的人,穿著的衣服比較寬大。


    其目的是為了彰顯威儀和權勢。


    所以走路的時候,衣擺搖動起來就比較大。


    這樣就影響了整體美感。


    那怎麽辦呢?


    準備一塊玉佩,掛在腰帶上,玉佩墜落下去,就整好可以穩穩的壓住衣服的前擺。


    這樣走起路來的時候,衣服就算是擺動,或者被風吹了,也不會淩亂飄飛,從而影響儀表。


    而且,玉石還孕育著君子之風,自然受到許多人的吹捧。


    按照古代禮節來看的話,以右為尊。


    上卿乃是身份最為尊貴的人,這壓住衣擺的玉佩,是要掛在右邊的。


    可是……這都是老黃曆的事兒了,誰他麽注意這個啊!


    可……偏深出生錦衣衛的陳勝注意到了……


    不得不說,錦衣衛確實是有一雙很厲害的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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