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說治國之策,朝堂上的尚書侍郎們,卻遠遠勝過臣下。


    所以,臣下為陛下說的,是從何處擒來虧空的奴隸,繼續補充大秦的國力!”


    嬴胡亥深吸一口氣,坐直了身子,認真對待起來:


    “你且說說看,朕聽著!”


    “陛下的科普一書中,曾經提到遠涉西域之地,依舊有人口生存。


    若是如此的話,那我朝廷為是什麽不從那些地方,尋求新的奴隸來源呢?


    自鹹陽北上,抵達陰山,走直道,隻需兩日時間便可抵達。


    如此快的速度,得益於便利的交通。”


    “但是這直道修建起來的價值非常昂貴。


    就連用來壘地麵的土,都是蒸煮過的,千百年不生長雜草。


    而陛下在科普中說過,有一種叫做水泥的東西。


    造價低廉,取材方便。


    如果問世以後,那對於大秦對於我們所生活的這個時代,都將會是從頭到尾的改變。


    既然是這樣,臣下很想鬥膽,嚐試將陛下書本中所說的水泥研究出來。


    以此鋪設道路,輻射全國各地。


    如此一來,穿越西域之地,便成為可能!


    同樣,現在放出風聲去,依舊未曾散去的捕奴團,必定會聞風而去。”


    嬴胡亥微微頷首,他不是沒有想到這些事。


    而是身為皇帝,很多時候他真的沒有時間去考慮這些事情。


    工部的火藥研究,一直都沒有成功,隻是處在能夠勉強燃燒的地步。


    可如果是自己這個現代人放下身份,親自去研究的話。


    那又會是何種結果?


    就連範增,都可以看自己科普一書中,領悟出來巨型天燈人這東西!


    自己似乎真的應該好好反省一下。


    是不是應該注重一下別的東西?


    “陛下?可是臣下說錯話了?您的神情?”


    巴江眉頭緊鎖起來。


    嬴胡亥笑道:“非也,你方才的一番話,倒是讓朕開悟不少。


    西域之地沒有多少人口,可是西域之地並不差。


    朕自然會著錦衣衛和東廠把捕奴團再度啟動的事情宣傳出去。


    朕決議,令定北將軍將發兵一萬,涉足西域,捕捉奴隸,以此來填充鹹陽精壯不足的問題!”


    “到時候捕奴團,就可以跟隨大軍西征。”


    一萬戍守昭武城的定北軍,對於北方本就沒有多大風險的舉事來說,本就不成多大的問題。


    巴江目中含笑:“陛下是不是忘記了另外一個地方。”


    “另外一個地方?”嬴胡亥蹙眉,隨即眼睛一亮:“你說的是亞羌人?”


    “不錯!”巴江含笑道:“商賈走過的地方,遠比朝廷統治的地方更加寬闊。


    當初北地郡叛亂的時候,亞羌人就有近乎十萬大軍有過西部長城。


    而今我大秦兵鋒強盛,何不直接推舉到青藏之地?


    雖說越過北地郡的西部長城,越是往西邊走,地形就越是拔高的更多。


    可是,此處和我大秦心髒之地接觸最多。


    如果陛下現在不把這裏當做心腹之患來對待。


    那陛下一統天下之後,這邊的部落學習我大秦文化和農耕技術。


    強盛起來,隻是朝夕。


    等到那個時候,我大秦就不得不在北地郡西部長城一代,布置重兵防守。


    既然是這樣,那何不再亞羌人尚未強大起來之前。


    就率先出兵,將青藏之地,納入我大秦版圖之中?


    推行郡縣製,推行我大秦的文化和語言。


    隻需要穩定數十年,那邊就將會成為我大秦固有疆域!”


    嬴胡亥伸手摸了摸巴江的額頭,和巴江那雙含情脈脈的眼睛對視著:


    “小妮子,你和朕說實話,你是不是穿越過來的?”


    巴江一雙眼睛睜得好大:“陛下說什麽?什麽是穿越?


    臣下不是坐馬車過來的嗎?“


    嬴胡亥略感無奈,好吧,這個人真的是聰明至極。


    為什麽這樣說呢?


    因為巴江真的是預言了曆史的發展。


    青藏地區的亞羌人,也確實是在未來的歲月了,不斷的學習中原文化、知識和農耕技術。


    最後終於遇到了一個叫做鬆讚幹布的超凡領袖。


    他在位時期的吐蕃政權了,曾一度使得強盛如大唐帝國的心腹之患。


    以至於唐太宗這等雄主,都不得不把自己的女兒文成公主,送給鬆讚幹布做小老婆。


    中原皇朝在此之前,確實是未曾有人想過征服那片未知的地方。


    隻知道那邊都是亞羌人居住的,多數都是放牧為生。


    放牧為生?


    那好了,沒事了。


    不能種地的疆域,打下來也沒什麽鳥用……


    中原王朝君臣一心的想法,真的是樸實的有點過分了。


    巴江還是心有疑惑的看著皇帝,難道自己什麽地方說的不對嗎?


    穿越?


    這究竟是什麽意思呢?


    穿過,越過什麽地方?


    可問題在於,自己真的是坐馬車過來的?


    而且讓人捅了一劍,射了三箭,差點就去見老祖宗巴清去了。


    “沒什麽,朕覺得你說的很有道理。”


    嬴胡亥說道:“帝國的強盛,離不開對於周邊政權的鎮壓和毀滅。


    秦國與天下諸侯休戰一年。


    朕要用這一年的時間,把此前未曾著重修正的內政策略,全部實施下去!”


    巴江忙道:“陛下,操之過急,就隻能走一個形式了。


    不管什麽事情,都需要循序漸進的!”


    “放心吧,朕知道該怎麽做!”


    嬴胡亥看著巴江的眼神,就像是在看一件珍寶。


    以前,他隻是單純的覺得,這是一枚很不錯的棋子。


    棋子落好了以後,棋盤就會變得更加精彩。


    而現在,他開始重新審視起來。


    或許是因為自己對於著一顆棋子的感情更深了。


    也或許是因為,這一顆棋子自我表現出來的價值更大了。


    嬴胡亥啊嬴胡亥,這就是權力之毒嗎?


    天下人在你眼中,都變成了棋子?


    年輕的皇帝伸手摸了摸巴江的前額:“好好休息,明天你和皇貴妃先回鹹陽去!


    朕需要親眼看看,這關中究竟如何了。”


    “多謝陛下恩寵!”


    巴江鬆了一口氣,能跟著皇貴妃回去,那安全方麵真的不用有任何擔心的了。


    皇帝轉身走了出去,正在對酌的韓談和李由兩人立刻站了起來,向著皇帝施禮。


    嬴胡亥坐了下來,看著窗外陰沉沉的天色,眼裏閃過幾分笑意:


    “韓談執筆,朕口述政令。”


    此間事情,對於秦帝國的影響極為深遠,為後世史官們稱之為“病榻之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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