狼山口軍寨!


    章邯已經在這裏找到了被嚇得魂都像是飛走了的鎮北王。


    魏先生左臂被射飛,現在已經徹底殘廢,渾身上下燙的就像是火爐一樣。


    軍中的軍醫也是束手無策,最後不知道是誰想了一個餿主意,說把尉先生埋在土裏,隻是露出一個腦袋來,這樣就可以把高燒降下去。


    贏牛隻有死馬當作活馬醫,沒曾想尉先生的高熱,真的是降下來了。


    “現在兵敗,我都不知道該怎麽辦才好,征北將軍也徹底失去了音訊!”


    贏牛滿臉苦澀的對這中行說說道。


    中行說拱手道:“大王還是發戰報,送往鹹陽城吧?


    皇帝不日就要領著大軍北上,現在把戰敗的消息稟告陛下,並不是什麽丟臉的事情。”


    贏牛瞪了一眼中行說:“這個還不是丟臉的事情?”


    中行說認真道:“的確不是丟臉的事情,常言道,勝敗乃是兵家常事。


    更況且,大王初次領兵,遇到的就是叛軍之中數一數二的領袖人物。


    一個是劉邦,一個是項羽。


    戰敗本身就不是什麽丟臉的事情。


    更況且,草原一戰,我們隻不過是折損了不到七千之眾而已。


    換成其他的人統帥大軍,麵對項羽劉邦兩人聯手,還可能以折損七千人的代價,從戰場上安然撤退回來嗎?”


    “唉!”贏牛無奈的歎了一口氣:“你小子,真的是說的比唱得都好聽。


    既然這樣,那戰報就交給你來寫?你看怎麽樣啊?”


    中行說拱手道:“這是我的榮幸!”


    “唉!”贏牛擺擺手:“得了得了!你們東廠的這些人,說話都挑著好的說!”


    中行說聞言,隻是哈哈大笑著,隨即提筆在一邊上飛快的寫了起來戰報。


    “報!大王,有自稱是劉邦軍中的使者來到,想要求見大王!”


    “什麽?”贏牛聞言,怒不可遏的大叫起來:“好囂張!好囂張啊!”


    贏牛氣的原地蹦迪,隨即看著通報的使者,咬牙切齒的吼道:


    “站在這裏吃球?把人拖出去砍了!他劉邦什麽資格,還派遣使者來寡人軍中,是想要羞辱寡人嗎?”


    “喏!”使者抬起手來,抹了一把頭上的冷汗,就要退出去。


    自從戰敗以後,鎮北王越來越煩躁,有些時候,真的是可以用不可理喻四個字來形容了。


    但,大王終究是大王,誰敢輕易忤逆他?


    一邊上正在書寫戰報的中行說猛然喝道:“且慢!”


    那侍衛趕緊製止腳步,有些懼怕的看了看贏牛。


    贏牛不滿的看著中行說:“且慢什麽?”


    “大王!你既然想殺那個使者,不如把使者叫進來,問問他劉邦讓他來做什麽?”


    中行說聞言,咬牙切齒的罵道:“還能做什麽……罷了!我大秦乃是強國,常言道兩國交戰不斬來使。


    我大秦既然以強大自稱,自然不會做出斬殺使者這樣卑劣的事情來,讓他滾進來!”


    “遵命!”侍衛趕緊退了出去。


    中行說拱手笑道:“大王憤怒之中,尚且有理智存在,足可見大王對自己的克製遠超常人,屬下實在是佩服至極!”


    對此,贏牛隻是冷笑著罵了一個字:“屁!”


    不多時候,劉邦軍中的使者到了。


    “貴國的征北將軍已經被我軍俘虜,我們想要用征北將軍虞姬來交換五萬口橫刀,五萬副板甲,如果你們不能再十天之內湊齊這些東西的話,我家主公就會把虞姬完好無損的送回來!”


    贏牛一聽,氣不打一處來,竟然直接從矮幾後邊跳了下來,跳起來朝著那使者臉頰上頭就是一腳!


    “嘭!”


    使者被踢的昏死過去,兩個鼻孔裏邊“刷刷”的向著外邊噴血。


    這種操作瞬間讓一邊上中行說僵住,手中的毛筆掉在了竹簡上,墨汁飛濺的到處都是,尚且不知。


    “什麽垃圾玩意兒,也敢想著我大秦提條件了嗎?”


    贏牛尚且是有些不解氣一樣,狠狠地朝著這昏死過去的使者下半身飛快的踢了好幾腳。


    中行說這下半身沒東西的人,都看得伸手捂住了自己的褲襠。


    而那個使者,更是被疼得蘇醒過來,又疼得昏死過去……


    這種操作,簡直令人窒息……


    “戰報上也把虞姬被俘虜的消息上報皇帝,對了,還有這小子的海口,也一並寫上。


    五萬口橫刀,五萬副板甲,講道理,這東西勞資軍中現在都拿不出這麽多來。”


    中行說抬起頭來,擦了擦臉上的冷汗,重新取來一份竹簡開始書寫。


    北方軍中條件艱苦,秦紙已經在內地火熱開來。


    但是相對於秦紙而言,竹簡的穩定性,落了雨水也不腐,則更加受到軍中這些粗漢的喜歡。


    不多時,中行說把竹簡呈給贏牛,有些害怕的說道:


    “大王,戰報已經寫好了,還請大王過目。”


    贏牛身手接了過去,隨即看了一眼有些保護下半身姿勢的中行說,不滿地說道:


    “你說你坐這動作做啥?你又沒啥東西可踢的?”


    中行說聽到這話以後,頓時鬆了一口氣,滿臉釋然的說道:


    “也對啊,我又沒有什麽東西可踢的!哈哈哈……”


    贏牛放下諸將,將自己的鎮北王印章壓了上去,隨後歎了一口氣:


    “行了,別笑了,咋們現在可是一根繩子上的螞蚱。


    如果皇帝動怒,要追究我們的責任,搞不好我們可都是要掉腦袋的。”


    中行說的笑容瞬間戛然而止,表情也變得愁苦起來。


    “行了,別跟死了爹一樣,快點把令書發出去,現在從狼山口出發,估計明天中午,皇帝就能在鹹陽城看到了。


    唉,沒辦法,我大秦的直道,飛馳速度就是這麽快。”


    中行說無奈道:“到時候,皇帝讓人來砍我們腦袋的速度,也是快的飛起。”


    贏牛臉色發綠:“你就不能說點好的?”


    中行說伸手抓了抓褲襠,臉色難看的說道:“大王還有個鳥,掉腦袋前能爽一把。


    我呢?我還在是一個嬰兒的時候,就讓我的養父給哢擦了!”


    “唉!你也是個苦命的人。”贏牛歎了一口氣,想著這次真的死定了。


    “報!雲中王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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