嬴胡亥咬咬牙,又好氣又好笑:“我真想打斷你的狗腿!”


    “汪汪汪……”許莫負立刻像是一條小狗一樣叫了起來,可怎麽看都像是在撒嬌賣萌。


    嬴胡亥終於忍不住哈哈大笑了起來。


    房門外,等著伺候皇帝的韓談也露出小臉來了,他自語了一句:“自長公子殞沒後,皇帝已經很久沒有笑這麽開心了!”


    半個時辰後。


    “那這麽說,你昨天晚上確實是去軍營中了?”嬴胡亥疲憊的靠在榻上,微微有些喘息。


    許莫負如同爛泥一樣靠在他胸口,恢複了一會兒後,這才依舊有些乏力的說:


    “去過了,我也確實是把這話都說給她聽了,可不知怎麽地,這小虞從頭到尾就一個死腦筋,非要為你死在草原上。”


    嬴胡亥皺了一下眉頭:“人的想法真的是很奇妙……你說,我到底要不要,把她找回來?”


    “不要!”許莫負搖頭:“不要最好,她的意誌很堅決,如果你真的把她叫回來,她恐怕就不會像是現在這樣對你了。”


    許莫負道:“我昨天晚上回來的路上,為她算了一掛。”


    嬴胡亥當然知道許莫負的算卦神乎其神,急忙問道:“怎麽樣?”


    許莫負閉上了眼睛:“說出來,你不喜歡的。”


    “說吧。”


    許莫負道:“她的命運很奇怪,我也不知道該怎麽形容,按照她的命宮來看,她不應該死在北邊,她應該死在南邊才對。


    可很奇怪,她的命宮似乎因為一些事情而發生了改變。


    可依舊就是短命相,司命神像是還沒有完全思考好的她的命運,該如何安排一樣。”


    嬴胡亥忍不住道:“這是什麽意思?”他心中卻有些震驚起來,曆史上的虞姬確實是死在那邊,而且很年輕的時候就死了。


    “也就是說,她有兩種命運,她這一次如果不去北邊草原,那一定會夭折在南方,而且很年輕就會命隕。


    可如果她去了北方草原上,那麽她的命運就會發生很奇怪的變化。


    就像是……怎麽可說呢,她的命格,像是可以重新發生改變一樣。


    我把這東西,也不是我把這東西叫做什麽,而是諸子百家所有的門派,都把這東西稱作逆天改變!”


    “逆天改命?”嬴胡亥臉上露出驚容:“那這麽說,她不得不去北邊?”


    “不錯!”許莫負點頭:“而且我感覺,她之所如此執拗的去北邊,或許是有高人指點過她,她這才想著去北邊的。


    陛下還記得嗎?她從你這離開的時候,曾經說過,如果自己可以活著回來,就做陛下皇宮中的囚鳥?”


    嬴胡亥深吸幾口氣:“真的有這麽神奇?你不會晃點我?”


    “陛下,你可是我的夫君……我之前就和你說過,我以前看過你的命格,你的命格也是早夭的命格,但是現在,你的命宮一片混沌。


    你能走出什麽樣的命運,完全在你自己掌控。


    就是主宰所有人命運的司命之神,都無法左右你的命格。”


    這裏我補充一句,在第一章的時候,我寫過主角是因為一個鬼差,這才穿越到二世皇帝胡亥身上的。


    我折回去看書評的時候,發現很多書友都在吐槽這個,那我就提前劇透一下,這個是故意安排的,至於為什麽會有鬼差這個情節,你們到了最後邊,就會明白了。


    至於具體是什麽,寄刀片也不說,除非你寄一個漂亮的妹子給我,我可以悄悄的告訴你。


    嬴胡亥坐立了起來,看著窗外的驕陽,麵上又有些古怪的之色生出:


    “那你假扮成她的樣子,她知道了嗎?”


    “你覺得我是那種做事情,不和別人商量的人嗎?”許莫負反問了一句,就已經閉上了眼,沉沉的睡去。


    “陛下,白起將軍上報,說人屠軍已經準備就緒,出發前往鹹陽去了。”屏風外邊,宮娥的聲音傳了進來。


    嬴胡亥道:“什麽時候的事情?”


    “天亮的時候。”


    嬴胡亥眼睛眯了起來:“這麽說,人屠軍都已經在路上了……嗯,其餘大軍呢?”


    “其餘各軍的將軍們都已經上報令書,大軍整頓好了,隨時都可以出發。”


    嬴胡亥看了一眼熟睡中的許莫負,想了想,說道:“這次回到鹹陽,需要從長計議所有的事情,大軍自然不用太趕,十天時間足可以回到鹹陽。


    隻是這天下,十天時間,卻又不知道要發生多少事情了。”


    “傳令各軍,明日清晨,全軍出發,大軍回歸鹹陽城!”


    “遵命!”宮娥應了一聲。


    一望無際的草原上,浩浩蕩蕩的大軍漫無目的走著。


    為首兩人,不是別人,正是劉邦和樊噲。


    樊噲打了一個哈欠,隨後道:“大哥!那些匈奴人,真的會讓我們從他們的領地上過去嗎?”


    劉邦端坐在馬背上,斜視了一眼樊噲:“你這個殺狗的,你是不是狗殺多了,自己也變成傻狗了?”


    “哎呀!我這不是擔心嗎?萬一那個匈奴渾邪王和休屠王不按常理出牌呢?”


    “放心吧!”劉邦一臉自信:“這個草原上的匈奴人早就被秦人皇帝打怕了,哪裏還敢來進攻我們?


    我們自己小心點,如果他們真的來了,我們就和他們說,秦人皇帝死了,中原大亂,我們準備繞路去進攻王離的屁股。


    誰敢阻擋我們,就殺光他們部落中所有的男子,掠奪走所有的女人。”


    樊噲聽到女人,眼睛有些發亮,他搓了搓手:“那可是啊,我們從北上草原到現在,可都已經好長時間沒有見到一個活人了。


    那些捕奴團的人,是真的可惡,為了躲避他們,我們可是沒少吃苦頭。”


    劉邦笑了起來:“捕奴團的人,才是最惡心的人,我們雖然沒少吃苦頭,可行蹤卻沒有被他們發現。


    倒是張良先生,不知道他現在脫身了沒有?”


    樊噲也想著南邊看去:“這就不好說了。”


    他僅剩下的右眼裏,滿是擔憂:“最大的可能,他已經死在了烏氏城中?”


    “別瞎說?”劉邦眯著眼,仰著頭朝著南方看去。


    樊噲轉過頭來,看著劉邦。


    劉邦笑了笑:“你沒聽過一句話嗎?好人不長命,禍害遺千年!


    他張良,對於秦國而言,就是一個天大的禍害!


    怎麽可能那麽輕輕容易就死了?”


    樊噲正要說話,忽然看到前方的地平線上,出現了一條黑色的線,像是潮水一樣,往這邊碾壓了過來。


    劉邦眼睛一眯:“該來的,終究開始來吧!樊噲開始你的表演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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