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兒!你爸這段時間一直悶悶不樂的,我真怕這樣下去會得你說的那個什麽抑鬱症的病,你說我們該怎麽辦?」在兒媳婦麵前,劉曉琴從來都是有什麽說什麽,「我愁的頭髮都白了。」


    夏雨看了眼楚為先,問:「咱爸有沒有什麽興趣愛好?」


    「我不知道呀!」楚為先轉頭就問劉曉琴,「媽你知不知道?」


    「你爸的興趣愛好不就是喜歡倒騰點古董,還能有什麽。」劉曉琴想都沒想,「以前雨兒從杜老爺子那裏弄來的畫他時不時地就要拿出來瞧瞧呢?可寶貝了,一直說那是個好東西。」


    夏雨笑了,很是輕鬆:「不管是什麽,隻要有就好了。媽!爸要真很喜歡古董,那就引著他往這方麵去,培養出興趣了,他就走出來了。」


    「真的?」劉曉琴也開心了起來,接著還是犯愁,「可我也不知道古董該怎麽弄呀。」


    楚為先把小媳婦拉過來,推到劉曉琴麵前:「問我媳婦,她肯定懂。」


    這話他沒說錯,夏雨是不懂古董,但她知道有人懂呀,也有地方去買賣呀,隻要把公公帶過去,培養出興趣不就行了。


    「雨兒!你還懂那個?」劉曉琴不大敢相信,「我怎麽沒聽你說過呢?」


    「我不懂。」夏雨擺手,「可我知道在哪兒找到懂的人,我師父就很喜歡呢,這樣吧!明天我帶著咱爸和我師父去琉璃廠走一趟看看,保證他樂不思蜀,再不會傷春悲秋了。」


    「啊?是嗎?」劉曉琴臉上露出了笑容,「那敢情好,隻要他不整天死氣沉沉的,有點生活目標就行了。」


    「那好,就這麽說定了,明天帶著我師父一起去,他對這個也很感興趣的。」夏雨看了看楚為先,「正好把他們湊一堆,你覺得怎麽樣?」


    楚為先點頭:「我看行,反正師父和爸也熟悉,兩個人有個共同話題,泡泡茶,聊聊天,再研究研究古董,挺不錯。」


    瞧兒子兒媳婦說的那麽熱鬧,劉曉琴也放心了,越來越覺得她家雨兒就是有能耐。不管什麽大事小情,隻要到了她手裏總能想出來辦法。


    次日,夏雨邀了師父薑立中,帶著楚博明就奔琉璃廠去了。一開始楚博明不想去,說那地方就是個燒錢的,古董這行水深著呢,怕自己看走眼,浪費錢。


    「爸!這卡您拿著,裏麵有五十萬。」楚為先抽出張銀行卡遞給楚博明,「密碼是您的生日。喜歡古董就好好去研究研究,交點學費也沒什麽,開心就好。弄點好東西還能往下傳呢,當咱們楚家的傳家寶。」


    接過卡,楚博明心情很激動,他也知道自己整天這樣沒精打采的會讓孩子們擔心,找個自己的興趣愛好消遣一下也可以。隻是那東西真的很費錢,既然兒子準備了,那他就去看看也無所謂,買不買的還不一定呢?


    「行,那我跟著去看看。」


    楚博明點頭,上了兒子的車,跟著去接了薑立中,帶著夏雨一起。


    到了地方,楚為先還有別的事先走了,夏雨說回去的時候自己打車。


    這個年代的琉璃廠生意還沒那麽火爆,店麵是開了不少,大部分都冷冷清清的沒什麽人。行業裏有句行話,叫三年不開張,開張吃三年。


    可見京都琉璃廠的水能深到什麽程度。


    三個人一出現在琉璃廠,就有許多店麵的人出來招呼。


    「喲!您三位今兒個想看點什麽?玉石怎麽樣?」


    「來來來,三位!我們家黃花梨木的物件要不要看一下?」


    「我們這裏有許多的瓷器,三位進來瞅瞅不?」


    夏雨:「……!」怎麽感覺這琉璃廠跟古代的青樓似的,還帶拉客的嗎?


    薑立中和楚博明都覺得挺有趣,一雙眼睛四處看,也沒說要進哪家去。他們不急,夏雨也不急,跟在他們身邊,慢悠悠地晃著。


    走了好大一圈,薑立中沖一家門口擺著瓷器的店鋪進去了。楚博明和夏雨跟著,分別在櫃檯前瞅著。


    薑立中算是還有點常識,瞧著一尊梅瓶挺不錯,讓老闆拿了出來,掏出包裏帶著的放大鏡,很仔細地觀看。楚博明也在看,隻是他沒帶放大鏡,低著頭用肉眼看。


    夏雨呢?站在一旁等著,過一會兒覺得無聊,又開始在別的櫃檯裏瞅。


    驀地,被一盒子銀釵子給吸引住了。


    她數了數,那盒子東西一共四十六支,銀色有的都變黑了,但樣式不錯,有好幾支上麵還分別鑲嵌著綠鬆石,藍寶石,紅寶石。


    「爸!您看看這套東西怎麽樣?」


    知道楚博明怕虧錢,不敢隨便出手,特意挑了這麽一套東西,讓他開開眼。好不容易來一趟,什麽都不下手哪兒行?豈不是失去了興趣?


    怎麽著也得弄點東西回去好好研究研究,才能讓他從那種負麵情緒中走出來。


    不然兩手空空,回去一進家門還得和之前一樣,又沉溺在痛失雙親的悲傷中。


    那來了跟沒來有什麽區別?


    「全都是銀子的呢?哪怕買了也不會吃虧,怎麽樣?要不要讓老闆給拿出來看看?」


    老闆很有眼力見,馬上走了過來,從櫃子裏拿出了那套東西擺在他們麵前。


    「老同誌!您女兒說的沒錯,要是頭一回來琉璃廠玩,還是買些可以看得見的比較實惠。這樣也不怕虧錢,銀子這種東西是會保值的,何況上頭還有寶石呢?這套東西是古代女人的髮釵,比較齊全,很是罕見。不瞞二位,再過個十多二十年,價格肯定會往上漲。隻是漲多少那就不好說了。」


    聽見夏雨說想買,老闆極力推薦。


    楚博明也仔細盯著那套東西看,還拿起來上手摸了摸,之後再看看自己的手指。


    他這個動作讓老闆略有不悅:「我說同誌,這東西肯定是真的銀子打造的,不可能是假貨。您不用懷疑,我保證是百分百的銀子。這我收回來的我還能不知道嗎?」


    楚博明訕訕地笑了一下,解釋:「您知道我不知道不是?總得看仔細了才出手,沒得第一回來就叫人給坑了,那往後誰還敢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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