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了,您和我爸去睡吧!剩下的我自己來。」


    進屋去洗了個澡,來到床邊,輕輕叫醒夏雨:「媳婦!起來吃點東西再睡。媳婦!媳婦!空著肚子睡覺不好。」


    一天就早上吃了點,睡到現在,再不吃一會兒就該餓醒了。


    睡的稀裏糊塗地睜開眼,夏雨真的有種不知自己身在何方的懵懂,直到看見男人那俊美無儔的臉和關切的眼神,才想起來自己是在家裏。


    「醒了,起來吃點東西。」楚為先伸手把人抱起來,抱進衛生間,「先解決一下生理需要,我去拿飯過來。」


    夏雨還是蒙蒙的,打了個哈欠,從男人的懷裏下來,轉身朝外麵走。


    「媳婦!你幹什麽?」楚為先以為小媳婦睡傻了,拉著她,「你去哪兒?還想睡?」


    「嗯唔!」夏雨搖頭,頭髮亂糟糟的遮住了半邊臉,「我去拿衣服過來洗澡。」


    「我去拿。」伸手把小媳婦亂蓬蓬的頭髮用手理順,拿起掛在毛巾架上的皮筋,動作熟練地給她綁好,叮囑,「你先刷牙洗臉,我給你拿衣服來。」


    夏雨張嘴要說什麽,想想算了,反正自己的內衣褲他又不是沒碰過。洗都不知道洗多少次了,還在乎拿。


    男人就是這樣,喜歡把她當女兒養,愛拿拿去吧!


    楚為先的動作很快,夏雨牙還沒刷完,他衣服已經拿進來了,給她放在平時放幹淨衣服的地方。


    「媳婦!你先洗澡,我去熱一熱飯菜,一會兒拿房裏來吃。」


    邊刷牙,夏雨邊「嗯嗯嗯」地答應著,瞧著男人的背影,舒心地笑了。


    人都說七年之癢,可她和她的男人像是沒有這種感覺,他對待自己依然像對待女兒一般悉心照顧。隻要她休息在家,他就哪兒都不去,帶著兩孩子一直黏著她,甩都甩不掉。


    隻是,她難得休息,也很少跟孩子們在一起。


    每天她早上出去,孩子們有時候還沒醒,晚上回來的時候他們都睡了。就像今天,她醒了,可這個時間段,孩子早睡下了,不然第二天起不來。


    上課也沒精神。


    洗完澡出來,男人的飯送進來了,是一大碗麵條,上麵還臥了三雞蛋,撒著蔥花,芳香四溢。


    很能勾起人的食慾。


    「媳婦!來!吃吧!我們一起。」楚為先遞給小媳婦一雙筷子,讓她坐下,「麵和雞蛋是媽煮好的,我回來熱一熱就可以吃了,方便快捷。嚐嚐看,合不合胃口。」


    聞著麵條的香味,夏雨真的感覺自己飢腸轆轆,她接過筷子,挑起麵條,吃進嘴裏。


    男人期待地看著她:「怎麽樣?是不是鹹淡剛好?要不要去拿點醬油進來?」


    「嗯唔!」夏雨搖頭,把嘴裏的麵條吞了才說話,「不用拿醬油,這樣剛剛好,很好吃。」


    聽小媳婦說好吃,楚為先覺得什麽都值了,笑的一本滿足。


    「好!你吃,把這蛋吃了,這段時間太累,得補補。」


    把荷包蛋夾起來吹了吹,遞到小媳婦嘴邊:「不燙了,來!吃了。」


    夏雨也不矯情,就著男人的筷子,張嘴咬了一口:「你也吃。」


    「唔!」楚為先把小媳婦咬過的雞蛋賽進了自己嘴裏,「我就吃這一個,剩下的你吃。來,喝口湯。」


    怕小媳婦被蛋噎著,端起碗湊到她嘴邊:「雞蛋太幹了,喝口湯潤潤。」


    男人的細緻周到讓夏雨覺得很幸福,她低頭喝湯,抬頭笑看楚為先。


    「為先!你這樣會把我寵的越來越懶,什麽都不想做,就指望你。」


    放下手裏的筷子,一副「我現在就想指望你」的表情。


    楚為先笑了,挑起麵條餵給小媳婦:「知道指望我才好,說明我對你還有點用,就怕你什麽都不指望我,就一個人埋頭苦幹。我瞧著心裏很不好受,媳婦!其實我不想你太累太辛苦。」


    吃了口麵,夏雨點頭:「等這段非常時期過去,我會逐漸的讓自己放鬆下來。畢竟醫院的運轉已經上軌道有一段時間了,哪怕我不在也不會有事。為先!等我忙完了我就好好陪陪你,好好陪陪孩子。」


    「那太好了。」楚為先端著碗,餵一口小媳婦,餵一口自己,夫妻倆邊吃邊聊天,「兩孩子的確想你了,總問我媽媽怎麽還不回家,我告訴他們媽媽忙著治病救人,兩孩子才不說話了。要是知道你能有時間陪他們,估計會樂瘋。」


    聽男人提起孩子,夏雨才想起來,自己好像迷迷糊糊中有聽到兩小隻站在她床邊交談。


    好像說的也是很久沒跟媽媽在一起了,很想她。


    心中狠狠一滯,莫名的酸楚翻湧上來,覺得很對不起兩小隻,連香噴噴的麵條吃著都沒味兒了。


    小媳婦的情緒外露,楚為先感覺到了,放下手裏的碗,嘆息一聲,把她擁住。


    「我是不是太不稱職了?」小媳婦的語氣有點自責,夾雜著一絲悲傷,「我不是個好媽媽對嗎?」


    摸摸小媳婦的頭,將它按在自己的胸口,低低安慰:「兩孩子很懂事,會理解的。媳婦!不要難過,你也不容易,誰讓你是醫生呢?還是醫術頂尖的全科醫生,你不去都不行的。這些,孩子們都知道,都明白。」


    男人的話讓夏雨更覺得心裏愧疚,想著孩子在自己床前說的話,忍不住流下眼淚。


    「我很想很想她,她都好久好久沒跟我說話了。」


    「噓!爸爸說媽媽是醫生,醫院裏有很多很多的病人需要媽媽去救治。我們不能打擾媽媽休息,看一看就好了。等醫院裏的病人都好了,媽媽就能跟我們說話了。」


    她的孩子要求很低,不要媽媽抱,也不要媽媽哄,隻想要媽媽跟他們說說話。可這段時間她是真的忙的腳不沾地,也真的是沒時間陪他們。


    正因為這樣,她更覺得自己不是一個好媽媽,好母親。


    「媳婦!不要難過。」看小媳婦傷心,楚為先心裏也不好受,捧住她的臉,用兩大拇指輕輕地給她拭去淚水,「誰說你不是位好媽媽了?你是孩子們心裏的偶像。兩孩子都說以後長大了要當醫生呢?你在他們心裏可了不得了,是世界上最厲害的媽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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