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的王綠荷已經從震愕當中清醒了過來,趕緊給柯敏君跪下,伏低做小,哭著喊著。


    「小姐!你可憐可憐我,雨河被人看管起來了,不知道得罪了什麽人,他說隻有夏雨能救他,我今天來是來求她的,並沒有欺負她呀。


    你能回來真的是太好了,小姐!我知道錯了,你讓夏雨發發慈悲救救雨河吧!夏家就剩他一個了。」


    柯敏君一副冷漠到極致的表情,譏諷地問:「夏家就剩他一個了?那不是很好?我很樂見其成。王綠荷!你們夏家的事怎麽樣應該去找夏清林那個軟蛋,不是來找我孫女,我說過了,我孫女不姓夏,她姓柯。」


    小姐到底是小姐,骨子裏天生的冷傲氣質顯現,看著地上跪著的王綠荷就像是在看一堆垃圾,眼底透著濃鬱的厭惡。抬頭瞅了瞅柯敏君,王綠荷全身上下忍不住地顫抖。


    知道在她這裏討不到好,她又爬著來到了夏雨的腳邊,依然跪著磕頭。


    「夏雨!你可憐可憐你二叔,去公孫家走一趟吧?隻要你開口,你二叔肯定能沒事的。我求你了,求你了!」


    「你給我滾遠點兒。」柯敏君抬腳把王綠荷踹到了一邊,再次站在夏雨的前麵護住她,「你求就有用了嗎?我孫女很忙,沒時間管你們夏家的屁事。」


    後麵的夏雨跟著嘀咕:「需要求到公孫爺爺那裏的,肯定是犯了很嚴重的事。你當我傻,你兒子可是警備區的官,他都能被抓起來,可見他犯的事是有多大。我去求了公孫爺爺也未必會答應,你還是起來回去吧!不要在這裏鬧了。」


    她還想弄清楚眼前的奶奶怎麽就口口聲聲喊她孫女了呢,還說她姓柯?她親爸不是叫夏雨溪嗎?怎麽她還能姓柯?聽著有點神奇。


    夏雨的話一出口,王綠荷就知道她不會幫助自己了,呆愣愣地在地上坐了一會兒,爬起來狼狽的走了。


    「小雨!」


    王綠荷一走,柯敏君再也抑製不住自己的情緒,把夏雨擁進了懷裏,眼裏流出了開心的淚水。這是她的孫女,往後她的好好陪在她身邊。


    「奶奶!請跟我去後院,到底是怎麽回事,我想知道。」


    「好!奶奶都告訴你。」


    跟著夏雨來了後院兒,一老一少在客廳裏坐下,夏雨給柯敏君泡了杯茶,坐在她對麵。柯敏君呢?從進來到現在,她的一雙眼睛全都黏在了夏雨身上,充滿著慈愛和激動,臉上掛著笑。


    「奶奶!喝茶!」


    「好!」端起孫女親手給自己泡的茶,柯敏君聞了聞,感嘆,「真香!」


    慢悠悠的喝了一小口,把茶杯握在手裏,緩緩開口。


    「小雨!我是你的親奶奶,我叫柯敏君。你爺爺夏清林當初是入贅到奶奶家裏的,你太爺爺就隻生了奶奶一個。王綠荷是奶奶的丫鬟,一直侍候我的。後來我結婚了,跟你爺爺的感情並不是很好。


    你爺爺夏清林是個長相俊秀,脾氣軟綿的人,可我的性子你應該也猜測到了,不是那種安於現狀,會向現實低頭的人。我跟你爺爺的婚姻屬於父母包辦,我不喜歡他,可不想因為這個傷了你太爺爺的心,勉強湊合著過。


    夏清林哪怕毫無優點,可他的長相卻是能讓人看起來非常舒服的那種。後來我們有了孩子,就是你爸爸。王綠荷是個不安份的,趁著我懷孕,跟夏清林苟且到了一起,也懷孕了。你太爺爺怕家醜外傳,死活逼著我容忍了這事。


    後來社會結構發生改變,我們柯家的許多家產都被拿出去瓜分了。我沒覺得有什麽,你太爺爺扛不住,死了。我們柯家以前就像你說的那樣,是大戶人家。你爺爺奶奶聽說你太爺爺不在了,帶著你二爺爺住了進來。


    王綠荷為了跟我爭個平起平坐,拚命巴結討好他們。你爺爺奶奶很看重她,經常對我非打即罵。你爺爺性子軟,從來不敢忤逆你爺爺奶奶半句,也不會為我分解。你爸爸原本叫柯雨溪,這個名字是我取的。在他五歲那年,我在家裏實在是待不下去了,就準備出國。


    那時候我害怕自己帶著孩子不方便,就把你爸爸留在了家裏,囑咐你爺爺好好看管,等我在外麵安頓好了就來接他。誰知道我去了外麵才知道不是那麽好混的,過了十來年我才安頓下來,可那時候國內局勢動盪,我想盡了辦法,都找不到回國的路子。


    我在國外一邊發展自己的事業一邊等著能夠回來的時機,一等就是三十多年,等我回來才知道,你爸爸已經不在了。那天我坐在那裏傷心哭泣,無意中遇見了你,我當時也不知道是怎麽搞的,就覺得你這個小姑娘很善良。


    你說讓我跟你回家我絲毫都沒猶豫就跟著你走了,其實我並沒有傷心到忘記了家在哪裏,我隻是貪戀你給的那一點溫暖。可沒想到我去了你家,聽見你們的談話才知道你是我孫女。提出看看那塊金鑲玉的玉佩也是為了驗證自己的判斷,我看過了,那塊玉佩就是你爸爸小時候一直戴的那塊。


    玉佩最底下的邊緣有我做的記號,我看的很清楚。因為你太爺爺當時一共做了六塊這樣的金鑲玉玉佩,他的寓意是希望我能給柯家開枝散葉,生六個孩子。奶奶知道你的存在後很開心,去國外把所有的產業都做了整理,安排妥當。


    以後奶奶都不走了,就在京都陪著你。小雨!你應該不會嫌棄的吧?」


    看老太太臉上那小心翼翼的表情,生怕自己不答應似的,夏雨有點於心不忍。


    笑了笑:「我不嫌棄,多一個人疼我呢,奶奶!您真的是我的親奶奶嗎?」


    「當然。」柯敏君隔著茶幾拉住夏雨的手,鬆了口氣,「我是你的親奶奶,孩子!如果你不信可以去驗一驗的。」


    「嗬嗬嗬!」夏雨不好意思地笑,「我有什麽可不信的?您說是我奶奶那肯定是的,我相信。」


    「乖!」拍拍夏雨的手,柯敏君眼眶紅紅的,可憐兮兮地道,「你要是不認我,我心裏會十分難過。我早想過了,你要真不認我,我就一直跟著你,要不就裝瘋賣傻,反正我就是要跟著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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