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呀!你是老糊塗了,你怎麽能打女兒。」王娟媽生氣歸生氣,可還是捨不得碰一下自己的寶貝女兒的,「你打她就能讓她聽話了?你這樣隻會讓她離我們越來越遠。我說你這個人怎麽老了脾氣還見長,動不動就要打人,你的素質呢?涵養呢?都去哪兒了?餵狗了?」


    本來,王娟爸爸已經被女兒給氣的心絞痛發作了,隻是他一直捂著,也沒哼哼,根本沒人知道他此刻胸口的難受。再加上打了女兒一巴掌,自己也嚇到了,胸口疼的更厲害了。


    勉強忍住,額頭上的汗跟水一樣地往外冒,被老婆一罵,感覺自己是太過份了,愧疚自責的要死。


    諸多情緒糾纏在一起,感覺整個人都無法呼吸了,眼前一黑,倒在了地上。


    嚇的王娟媽一個勁兒地大喊:「來人呀!救命呀!娟兒!你快出來,你爸爸暈過去了。」


    聽著母親那驚恐的叫聲,王娟開門出來,看見父親直挺挺地躺在地板上。


    她連忙扶起來,母女兩個合力將人弄到沙發上躺下,央求隔壁鄰居借了個三輪車把人送到了附近的醫院。


    一檢查,說是心髒有問題,讓他們去京都第一醫院,小醫院治不了。


    母女倆又把人送去了第一醫院,經過醫生的全力搶救,最終還是無能為力。


    王娟爸沒了任何生命體徵。


    病例上寫著受刺激激發風濕性心髒病。


    王娟媽趴在王娟爸的屍體前哭的肝腸寸斷,王娟仰著頭,紅著眼眶,看著沒有那麽傷心。


    人死如燈滅,醫院打電話讓殯儀館的人來拉屍體去火化。


    一個星期之後,王娟爸的後事徹底落下帷幕。王娟媽消瘦了一圈,整個人看上去很憔悴,也老了許多。


    鬢邊白髮叢生,皺紋滿臉。


    王娟自己倒沒有那麽多的感觸,跟平時一樣,該幹什麽幹什麽。最近她跟楊紹江正打的火熱,哪怕在父親死後的熱孝裏,她也跟個沒事人一樣執行著自己的計劃。


    不得不說,她是個很有毅力的人,哪怕家裏死人抬棺材了,她也還是一樣不會放棄自己的執著。


    夏雨自從放假後去遇善堂忙了一段時間,把手裏之前積攢的病人都給看完了,逐漸的清閑了下來,每天沒事就偷偷冷眼瞄著吳婷婷和師哥薑大偉的互動。


    師哥是個很細心的人,對表姐吳婷婷照顧有加,要不是她知情,外人還真看不出來他們不是夫妻。


    真心想悄悄兒地問問表姐,是不是對師哥有那麽點感覺。


    兩個人要真能成其實也不錯,隻是這話隻能放在自己腦子裏想一想,可不敢明說,怕傷害了表姐。


    晚上回到家,意外地接到了爸爸夏振興打來的電話。


    開心的夏雨都想要跳起來。


    「爸!你怎麽這個時候給我打電話?你在哪兒呢?郵局不早就下班了?」


    聽著女兒的歡快笑聲從話筒裏傳來,夏振興也很高興:「我在你二伯的廠裏呢?是這樣,我有件很重要的事要告訴你。你二伯央求廠長給行個方便,才用廠裏的電話給你打的。」


    「是什麽事?爸!你說,我聽著呢?」


    握著話筒的小媳婦笑的一臉明媚,看的楚為先的喉嚨口直咽口水,總想把人撈回房裏去。


    自從六月初一以來,他感覺自己每天都過的很幸福,小媳婦身嬌體軟好欺負,越來越讓他欺負上癮,簡直欲罷不能。


    坐在小媳婦身邊,雙手摟住她的腰,讓她舒舒服服的靠在自己身上,聽著話筒裏的外放音,他很想知道老丈人為什麽偏偏選擇大晚上的打電話過來,這不是剝削了他跟小媳婦待一起的時間嗎?


    要不是怕小媳婦不高興,真心想對話筒吼一句:長話短說,不要妨礙了我們夫妻倆培養感情。


    「是這樣的,你上次不是打電話讓我買地皮嗎?我買了,買了一家倒閉的橡膠廠。花了二十四萬,把你留的錢都花了。昨天縣裏的領導帶了幾個人來我們家,說要買我們的廠,出價六十萬,我沒同意,說不急,要等我女兒回來決定。


    可對方急了,又給加了二十萬,報價是八十萬,小雨!你說我們是賣還是不賣?我和你二伯還有你堂哥都商量過了,覺得還是問問你的意思再回復人家。」


    「八十萬?」夏雨思考了一下,「爸!八十萬算可以了,既然是縣裏領導牽頭的,這個麵子得給,賣了吧!可有一點得記住了,一定要拿到錢,錢不到帳不能簽字同意。這事你去找人民銀行的行長,那是杜家介紹的人,應該穩妥。


    不管是支票還是現金,總要確定錢到帳了才能讓大家簽字。對方是私人企業還是公家的?是私人的話更得注意了。」


    「誒!」夏振興點著頭,「這個爸爸會注意的,那我就做主八十萬賣掉了。還有一個事,你說的分田到戶你振剛伯伯已經跟我透過底了,下半年就分了,你打算要做什麽?」


    「真的?」夏雨開心的笑的眼都眯了,楚為先沒忍住,在小媳婦的臉上親了一下,招來她一記白眼,「下半年還種稻子,明年把田都空出來,我教你種草藥。那是經濟作物,比種稻子掙錢,還輕鬆。爸!你可記住了,明年別種田了。」


    「誒!爸都記住了。小雨!借的人家的電話,我就不多跟你囉嗦了,免得你二伯不好交差。你在外麵好好照顧自己的身體,我要掛電話了。」


    一聽說要掛電話,夏雨心裏酸酸的,臉上的笑容也沒有了,低低地囑咐:「爸!你也要照顧好自己和我媽,等我有時間了回去看你們。」


    聽的出來女兒的情緒很低落,其實夏振興也想多跟孩子嘮叨幾句,可人廠長還在門口站著呢?要不是縣領導的麵子,這電話還打不成,他怎麽能這麽沒眼力見?


    「誒!爸爸會照顧家裏的,掛了。」


    說完果斷地掛了電話,怕再多說幾句會聽見孩子的哭聲。


    這孩子雖然不是自己親生的,可是他一手養大的,她其實沒有外表看起來那麽厲害,有時候也很脆弱。小小年紀一個嫁去了那麽遠的地方,會想家,想父母親人都是很正常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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