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意識打量了一眼楚為先的那雙大長腿,下意識地摸了摸自己的脖子,感覺涼颼颼,寒意襲人。


    他怎麽都無法忘記自己當初看到的那一幕,楚為先的腿可是殺人的利器,不管是踢,踹,剁,雙腿併攏的絞殺,那都是致命的。


    自己的那個對手不就是被他的腿纏住脫不開身,窒息而亡的嗎?


    金為妙在打量楚為先,楚為先也在打量他,當初按照規定,他是要被併案帶走的。可他卻藏了點私心,放他離開了。並告誡他不要做什麽天怒人怨的事,不然他會親手去抓他。


    放走金為妙也是想給自己培養一批混跡於社會上的勢力,不管法律有多嚴明,黑道的人總是存在的。他們有他們的生存法則,也有他們存在的道理。


    有些事情,他不方便出麵,可以讓他們出手。就像此刻,他單槍匹馬一個人,肯定是比不過金為妙手下的一群人。


    還有一點就是,他的人可能更清楚某些地方出現了什麽人,都幹了些什麽。


    所以他來找金為妙。


    相信他的人一定不會讓他失望的。


    楚為先的判斷很正確,金為妙的人果然辦事能力迅速,兩個多小時後,有用的消息傳了回來。


    東城一處快要被廢棄的麻袋廠內有異動,確認了裏麵的人就是抓走了薑大偉的那一批。


    抬起手腕看了看表,已經是晚上要八點了,既然人已經找到,動手的話最後選在淩晨。早了隻怕會增加傷亡,誰也不知道那批人手裏有沒有槍。


    他敢確定,金為妙的人手裏是沒有槍的,都隻是些冷兵器,這樣會很吃虧。


    「帶上你的人,淩晨兩點跟我去東城麻袋廠救人,不要裝慫。金為妙!這是你欠我的。」楚為先說完站起來,轉身,「我要回一趟遇善堂,把消息告訴我媳婦,讓她安心。」


    金為妙畢恭畢敬的拱手相送,點頭哈腰地道:「是,我馬上安排下去,不會慫,我親自帶人去。」


    楚為先心中一動,覺得金為妙這人還挺仗義,可為了確保安全無虞,他還是要去找一趟龍騰組的人。誰也無法保證那些人手裏有沒有槍,萬一有呢?那他們豈不是成了人家掃射的靶子?


    自己的人裏麵也必須要有槍才行。他已經退了,槍也交上去了,他沒有,可他的那些兄弟有。叫上他們,勝算會多好幾分。


    打了個電話給胡啟茂,把情況說明了一下,對方馬上明白了他的意思。


    「老大!兄弟們肯定去,悄悄兒的,不會讓老頭子知道的,放心!淩晨兩點,東城麻袋廠,準點到。」


    「謝謝!」楚為先嘴角微勾,「要是有發現什麽好事,功勞算你頭上。」


    「不敢。」胡啟茂長嘆,「老大!在我心裏,永遠不需要這個,隻要在危急的時候能想起兄弟,那就心滿意足了。」


    「嗯!」楚為先心裏酸澀,說了句「掛了」,便將電話給掛斷了。


    龍騰四組當初一共十二個人,經過了千錘百鍊,如今就隻剩下了四個人。那些兄弟都去哪兒了?自然是犧牲了!


    如今加上他退出,就隻剩下三個人,加上一個翻譯公孫燕,勉強還算四個。看老頭子的意思是不想再補充新鮮的血液了,他應該是有別的打算。


    那些事都不在他的管轄範圍內,隻是提起「兄弟」兩個字,卻又會讓他情不自禁地想起那些同生共死的人來。


    每執行一次任務,都是生與死的較量,特別是他們在追繳「n-57」的時候,死傷最為慘烈。那次,他們損失了八個人,連老頭子都哭了。


    心疼呀!


    培養一個特別行動組的人需要大量的時間,人力和物力,而犧牲卻隻在一秒之間。n-57這個案件至今沒有破,兄弟們卻為了它永遠的離開了這個世界。


    要說遺憾,這是楚為先心中最為遺憾的事。隻是事過境遷,造化弄人,兄弟們的仇,也不知道什麽時候才能得報。


    傷感的情緒在回到遇善堂的時候已經悄悄地收起來了,他同樣是翻院牆進來的。


    夏雨聽到響動,出來看時,正好見到了男人從院牆上跳下來,嚇的她捂住了自己剛要尖叫的嘴巴。


    「媳婦!別怕,是我!」


    走過去仔細打量楚為先,特別是他的腿:「你怎麽有門不走要翻牆?是遇到什麽事了嗎?」


    小媳婦眼底的擔憂和焦慮,埋怨,楚為先都發現了,一把摟住了她,擁在懷裏,親了親她的鼻尖。


    笑著道:「沒有,是查到師哥的下落了,我們進去說。」


    「這麽快?」夏雨開心地回親了男人一下,不好意思地道,「給個獎勵。趕緊進去告訴師父師娘,老夫妻倆眼巴巴地等著呢?」


    拉起楚為先的手,兩個人奔進了後院。見到他回來,薑立中趕緊吩咐夫人給楚為先下麵條。天寒地凍的,回家喝碗熱湯麵暖暖身子是最愜意的事。


    「師父!為先說查到師哥的下落了。」夏雨邊說邊進去廚房,把師娘趕出來,自己煮麵。


    薑立中夫妻倆聞言,都覺得很震驚,怎麽那麽快就查到了?


    「他在哪兒?」薑立中到底是個男人,比較沉得住氣,不像自己的夫人,激動的又開始流淚。


    楚為先看了看他們,開口:「東城的一座快要廢棄的麻袋廠。」


    「什麽?」薑立中聞言,直接站了起來,開始在房裏踱步,背在身後的手哪怕握成了拳頭也還是在微微地發顫,「怎麽會那麽巧?怎麽會?」


    「師父!什麽那麽巧?」以楚為先的觀察能力,他感覺薑立中肯定知道些什麽,「您能不能把話說的清楚一些?」


    薑立中坐下來,點頭:「東城麻袋廠就是我想要買下來建醫院的地方,初十那天我去看的時候,王學華也去了,我們還聊了幾句。怎麽那些人把我兒子也弄那兒去了?這純粹是巧合嗎?」


    「王學華?」


    「東城麻袋廠?」


    端著麵的夏雨和楚為先兩個人同聲問出了自己心裏的疑問,彼此對望了一眼,感覺這事沒有那麽簡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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