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香香見了,眉頭一皺,不客氣地開腔:「注意點影響,還有未成年呢?」


    楚博明捲起手裏的報紙,「啪」地一下打在女兒的頭上。


    「什麽未成年?滿十八周歲了還未成年?你書是怎麽讀的?讀傻了是吧?」


    劉曉琴也瞪了一眼女兒:「見不得你哥嫂感情好呀?見不得端了碗回房間去吃。」


    夏雨這回是真的不好意思了,趕緊甩開男人的手,順便在他腰間的軟肉上擰了一下。


    其實也沒用多大力氣,更知道楚為先的腰是沒有感覺的,別說擰一下,估計拿刀捅都不會覺得疼。


    可他還是「嘶」地疼的皺起了眉頭。


    以為男人是裝的,夏雨沒理他,可劉曉琴聽見了,緊張地問:「怎麽了?哪兒不舒服?是不是哪裏疼?」


    兒子是她的心頭寶,隻要有一點不適她都緊張的要命,別說是楚為先那一聲清清楚楚的「嘶」了。


    肯定是哪兒不對勁才會痛呼出聲。


    楚博明也不解地望著兒子,眼底同樣閃著疑問。


    本來端著碗站起來要走的楚香香也不走了,詫異地看著哥哥:「真的知道疼了?有感覺了?」


    夏雨側目,瞅著身邊的男人,一言不發,就那麽瞅著,感覺他就是裝的。


    她都沒使多大力,哪裏會疼?即使是疼,也沒有多疼,她自己下的手還會不知道?


    楚為先知道自己不解釋清楚已經不行了,小媳婦的眼底透著冷意呢。


    「你剛剛擰我一下,我的腰不疼,是腿疼。」


    一句話,猶如一滴清水,滴入了滾油之中。


    劈裏啪啦的濺了一地。


    「啥?腿疼?」劉曉琴聞言,笑了,臉上有著不可置信的喜悅,「為先!你沒騙媽吧?真的知道疼了?真的是腿疼?」


    楚博明看著兒子的視線一下都不敢離開,生怕自己一眨眼就錯過了兒子的回答。


    「哥!你說的是真的假的?」楚香香放下碗,眼裏閃過驚奇,「真的有感覺了嗎?」


    夏雨算是最淡定的,她抓過楚為先的手把了一脈,蹲在他麵前:「知道是哪隻腿的哪個部位疼嗎?」


    「左腿的腿肚子,抽風似地疼了一下,就你剛才捏我時它就疼了。」楚為先的聲音裏也帶著一絲震撼,知道疼就是個好現象。


    小媳婦說能治好他的腿,看來是真的。這才針灸了多久,就已經有反應了,怎麽不讓他震撼?


    他這腿當初連京都最好醫院的醫生都宣布了無法治癒,卻被自己的小媳婦給治好了,可見他媳婦的醫術是有多高明。


    蹲在男人麵前,伸手捏著他的左腿,每捏一下就問一句:「有感覺嗎?」


    劉曉琴和楚博明,楚香香也都希冀地望著楚為先,希望從他嘴裏聽到自己想聽的答案。


    可惜每一次楚為先的回答都讓他們很失望。


    捏了好幾下,都沒感覺,夏雨站了起來,對大家解釋道:「這是偶然性的,也是好現象,說明血塊應該在慢慢地一點一點地消融。這次的藥喝完了,要調整一下藥方,適當的要增加一些活血化瘀的猛藥,吃完飯我再給你針灸一次,乘勝追擊,或許會好的更快。」


    劉曉琴聞言,眼眶都紅了,照兒媳婦的話來看,兒子的腿終於讓她看到曙光了。好激動,激動的想哭。


    其實楚博明同樣有著難以抑製的激動,隻是他是個男人,不像女人那麽感性,可心裏也是酸澀的厲害。


    兒子的腿有望恢復,那等於是他們家撥開雲霧見青天。


    楚香香也跟著很激動,隻要哥哥好了,家裏壓抑的氣氛就會消失,她都好久不敢大聲笑了,就怕媽媽聽見了要罵她。


    望著小媳婦那處變不驚的表情,楚為先感覺她心裏的承受能力很強大。病是她治的,有起色不該開心的笑嗎?怎麽那麽一副老醫生見慣了大場麵的鎮靜。


    「好!我聽你的。」楚為先答應了小媳婦一聲,端起碗吃飯。


    夏雨給他夾了一筷子辣椒炒雞蛋,叮囑道:「明天開始,加強腰部腿部的鍛鍊,多運動,對恢復有很大的幫助。」


    「好!都聽你的。」楚為先也給小媳婦夾了一筷子空心菜,知道她口味清淡,不喜歡大魚大肉,「夏雨!關於對我的治療,你說什麽就是什麽。」


    夏雨一笑,心裏一喜,沒忍住,誇了一句:「乖!聽話的孩子有肉吃。」


    察覺到這話不妥,連忙對著婆婆劉曉琴:「媽!明天開始,隔三差五地給為先弄根豬大骨,熬點骨頭湯給他補補。」


    聽到這麽掩飾的話,楚為先勾了勾唇角,別有深意地看了眼身邊的小媳婦。聽話的孩子有肉吃,小媳婦這話是什麽意思?意味著什麽?


    「誒!媽知道了,明天我就去肉聯廠訂購。」


    夏雨被男人的目光看的不敢再吭聲了,隻顧低頭吃飯。


    直到吃完了回房間給楚為先針灸,也一句話都沒有。


    「怎麽了?又害羞了?」耐心地等她給自己下完針,楚為先才敢開口。


    不敢直視男人的眼睛,夏雨搖頭:「沒有。在想我要怎麽給我同學治病呢?」


    為了避免尷尬,把吳婷婷的事搬了出來。


    「我同學得了一種疾病,好好的人變得很胖,經常遭人欺負,今天上午差點跳樓死了。她媽媽來找我,說她想見我最後一麵,我不忍心看著她因為自己的病去死,就答應她在半年內把她給治好。所以我得好好想想,要怎麽才能最快最有效地治療她。」


    夏雨的話讓楚為先沉默了好久,對於那位肥胖的同學的遭遇,他感同身受。當初醫生判斷他這輩子都無法站起來時,他也非常的絕望。


    感覺自己陷入了無邊的黑暗,看不到一絲光亮,要不是顧忌父母,或許他也會選擇離開這個世界。曾經他是那麽勇猛,那麽受人敬仰,得到了多少最高層人物的接見和嘉獎。


    猛然間跌下神壇,墜入地獄,那種痛苦,隻要經歷過的人才能明白是什麽滋味。


    小媳婦的同學估計也和自己當初一樣的絕望無助又無奈,才會走極端吧!不然好好的一位正直青春華年的女孩,哪裏做出那種選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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