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門崗不好意思地抓抓頭皮,「那王娟為什麽說她是騙子?說她會冒充楚為先的媳婦來行騙?」


    此言一出,張金仙和夏雨都明白是怎麽回事了。


    原來是王娟在作妖。


    嗬!夏雨冷笑,這王娟還真是卑鄙,以為用這種方法就能阻止她進楚家了?


    可笑。


    張金仙沒好氣地罵那門崗:「你長這麽大個腦袋是幹什麽的?人家說什麽你就聽什麽,你還有沒有一點腦子?看清楚了,夏雨是楚為先的媳婦,明媒正娶的。」


    被張金仙一頓數落,感覺好冤枉,大院那麽多人,他怎麽個個都認的過來?王娟是大院的院花,秉性脾氣應該都很好,誰想到她哪裏會戲弄楚為先的媳婦?還把自己拉下水,太不道德了。


    王娟要是知道這門崗一下子就把她給供了出來,不知道會不會嘔死。


    張金仙把夏雨送到了楚家門口才放下手裏的東西回去了,一路上兩個人聊的挺歡。聊過才知道,這位張金仙阿姨是婆婆劉曉琴的同事兼好友。


    難怪她那麽氣勢洶洶地教訓那站崗的小保安,敢情是看在婆婆的麵子上。


    家裏的門是開著的,夏雨一口氣把所有東西都提了進去,放在客廳的桌子上。


    楚為先聽到動靜,打開房門走了出來,看見被熱的一張小臉紅撲撲的小媳婦,心尖狠狠一顫,可臉上還是沒有什麽表情。


    知道他是個麵冷心熱的,夏雨笑著叫他:「為先!我回來了!」


    打完招呼,自己給自己倒了一杯水,一口氣喝完。


    她喝水前楚為先就一直盯著她,喝完了水發現他還盯著她,眼底透著一絲委屈,像是被人遺棄了許久才找回家的小奶狗。


    嗚嗚咽咽的等著人去安慰。


    「為先!怎麽這麽看著我?不認識了?爸媽還沒回來?」注意看楚為先的臉,發現他又瘦了,頭髮還亂糟糟的,「哎!你怎麽變得這麽瘦?又不好好吃飯是不是?讓我把個脈,是不是身體出了什麽狀況。」


    楚為先本來要掙紮,可也不知道是怎麽回事,小媳婦的指尖一搭上他的脈門,心裏所有煩躁的情緒都被安撫了下來。乖乖地坐著,一動不動,誠然像個好寶寶。


    把完了一隻手,又把另外一隻,片刻後夏雨才鬆了口氣。


    「還好!身體沒怎麽樣,就是太瘦了。怎麽你身上有股味道很難聞?」夏雨低頭聞了聞自己的,皺著鼻子,嫌棄的不要不要的,「跟我的一樣,臭的要死。不行,得洗澡去。」


    話說完,夏雨風風火火地跑進了自己的房間,一看房裏的淩亂,不由得大叫。


    「楚為先!你是瘋了嗎?我才多久沒在家,你怎麽就把一個房間整成了豬圈?你那愛幹淨愛整潔的臭毛病呢?全都丟出去餵狗了嗎?」


    「噗!」聽著小媳婦那歇斯底裏的怒罵,楚為先笑了。


    小媳婦的聲音很好聽,這個家對他來說又充滿了希望。也許,隻有這樣吵吵鬧鬧,大呼小叫的才像個家的樣子。


    之前父母為了照顧他的情緒,連走路都不敢太大聲,他感覺很憋屈。


    小媳婦一回來就吼的像是要把房頂給掀了,覺得很有生活的氣氛。


    這樣很好,他很喜歡。


    本來要去洗澡的夏雨,又不得不把房間重新整理一遍,看著像模像樣了,才拿著衣服去洗澡。臨進去衛生間的時候,順便把楚為先也推了進去。


    「你要幹什麽?」淡定的楚為先繃不住了,緊張地問。


    「幹什麽?你說我還能幹什麽?」夏雨很霸氣地把衛生間的門關上,像個準備要霸王硬上弓的惡棍,「來了衛生間自然是要洗澡咯!不然還能幹什麽?你瞧瞧你那一身,跟我的一樣臭,你個大男人,又混了那麽多年,怎麽還把自己給弄成這副德行?不難聞嗎?」


    楚為先下意識地就說了一句:「你又不在,我弄幹淨了給誰聞。」


    夏雨一噎,知道他是多心了。開水龍頭先幫楚為先洗頭,邊洗邊給他報告自己回家後的情況。


    「我家裏的事你也知道,我奶奶和我大姑都不好對付。我爸爸有嚴重的哮喘,不能生氣激動,不然就會要了命。我奶奶把我賣了,一千五百塊的彩禮,她拿了一千,我大姑得了五百。


    我回去肯定不會善罷甘休,就找她們吵,拿回了五百塊錢。為這事,我爸爸差點就被我大伯給氣死了,我把我們家給分了出來。


    奶奶連根稻草都不肯給,沒辦法,隻能帶著我弟弟們去山上采草藥弄點生活費,一來二去的就耽誤了。


    為先!不是不急著回來,我也知道你需要人陪伴,可家裏的事也得安排好了我才能走得開。我幫你把頭洗好了,你自己洗澡吧!洗完了我好洗。」


    楚為先坐在輪椅上,嘴上沒說什麽,心裏卻是暖融融的。小媳婦年紀雖然不大,可很懂得他的需要。沒錯,他很孤獨,茫然,的確需要人陪伴。


    跟父母妹妹,總歸是覺得像是少了些什麽,隻有小媳婦在身邊,才會覺得自己不是一個人。


    夏雨一出衛生間,就見婆婆劉曉琴回來了,看起來臉色很不好,像是受了什麽委屈。


    「媽!我回來了,你怎麽了?」


    劉曉琴紅著眼眶,拉過夏雨的手問:「我聽你張姨說,王娟叫站崗的小保安攔住你不讓你回來?」


    「是有那麽回事。」夏雨點了點頭,笑著回答。


    「這王娟怎麽能這樣?她明明知道你是我們家的兒媳婦,還在背地裏做這種小動作,有意思嗎?」劉曉琴氣的眼淚都差點要掉了出來,「怎麽說她跟為先也定了兩年親,為先一出事她就跑了,到現在還不安分,還想壓我們家一頭。這口氣我咽不下,吃過飯我必須得去問問王娟,她到底想幹什麽?見不得我家為先好?」


    婆婆正在氣頭上,夏雨也不好說什麽,趕緊倒了杯水遞給她。


    等著她的情緒慢慢平靜了一些才開口:「媽!不管王娟想幹什麽,我們都不要跟她一般見識。因為,她不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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