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深一直覺得。


    在這個世界上,最囂張的技能,不是擊飛,不是群控,更不是恐嚇。


    而是——


    嘲諷。


    當你站在硝煙四起的戰場上,嘴角微微上翹,然後朝著千軍萬馬豎起中指的時候……


    媽的!


    那感覺,爽到直接高潮迭起好吧?


    路深現在就是這樣的感覺。


    這群呆鳥顯然是被他給成功激怒了,一隻接著一隻地改變了飛行的方向,全數朝著路深猛撲而來。


    “這家夥涼了。”


    縮在戰壕之下的其他人,都不由得在心裏默默地為路深默了個哀。


    同時,也在心裏默默地致敬了一波。


    畢竟。


    路深被針喙鳥紮成篩子的時候雖然很狼狽,但憑一己之力拉下所有仇恨的樣子,真的man到爆了。


    很快。


    幾乎所有的針喙鳥,都被這個站在戰場中央的男人給深深地吸引住了。


    它們開始瘋狂地圍在路深的四周,像是一大群圍繞著shit起舞的蒼蠅。


    它們現在很暴躁。


    這人類從頭到尾都彌漫著一股欠揍的氣息,這不直接教他做人,難道還留著過年?


    但很快,針喙鳥就發現了,情況似乎沒有他們想象中的那麽簡單。


    ——這個人類,好像並不害怕它們的攻擊。


    無論它們如何用自己鋒利如針的喙來進行攻擊,路深似乎都完全不為所動。


    而且這貨的臉上,居然連一絲絲痛苦的神色都沒有。


    甚至……


    那對小臉蛋上竟然還帶著一絲潮紅,一副陶醉得不得了的樣子…


    媽的!


    士可殺,不可辱!


    憤怒的針喙鳥們開啟了二倍速的攻擊模式。


    然而。


    它們並不知道。


    此時此刻的路深,整個人卻是舒服得像是遊離在飄飄欲仙和醉生夢死的邊緣。


    真特麽的……


    爽啊!


    路深又一次控製不住自己地發出了呻吟。


    當針喙鳥們不停地用尖嘴啄擊著他的身體的時候,路深並沒有感到任何的痛感。


    唯一有的,隻有來自於體表之上的,酥酥麻麻如同電流一般的感覺。


    難道……


    難道這就是刮痧的感覺嗎?


    不對。


    講道理,刮痧比這要疼多了。


    在肌體得到了源力的完全強化的狀態下,針喙鳥的攻擊簡直無異於撓癢癢。


    而小樹體內本源之力的波動幅度,也似乎像是退了潮之後的海水,逐漸地平穩了下來。


    “這是怎麽回事?”


    “它怎麽沒反應了?”


    路深有些疑惑地問道。


    這並不是他想要的結果。


    在這之前,每次當他的身體受到各種形式的毒打之後,小樹都會產生類似的反應。


    而隻有當本源之力產生波動的時候,小樹體內的本源之力才會不斷更新,從而變得更加強大。


    “難道接受毒打已經不能產生源力波動了嗎?”路深心想。


    【nonono。】


    【並非如此。】


    【事實甚至與你想象中的恰恰相反。】


    【尤克特拉希爾並非不再需要磨煉,而是需要更大的磨煉。】


    【這幾天以來,你的身體早已適應這種程度的外部攻擊了。】


    【如果想讓尤克特拉希爾變得更加堅韌強健的話,就需要更大更猛的外部攻擊來磨煉!】


    “……”路深。


    突然感覺有點蛋疼。


    媽蛋!


    總感覺這棵樹多少沾點抖m屬性吧!


    “那這就有點難受了啊。”


    路深原本的想法很簡單,就是靠這群空有攻速毫無傷害的針喙鳥來給他刷點源力波動。


    這下倒好了,現在針喙鳥的刮痧屁用沒有了,他還得想辦法去找更猛的家夥來捶自己一頓?


    路深的內心當然是拒絕的。


    比起被別人捶,當然是捶別人更開心一點。


    “你們看起來刮得還挺開心的嘛?”


    “那麽現在,該輪到我了。”


    路深咧嘴一笑,慢悠悠地從戰術背包的側麵拔出了一柄折刀,然後在身側甩開。


    刀刃翻開的瞬間,月光在其上流轉了短暫的一刻,卻也剛好映照在了隱匿在戰壕下暗中觀察的眾人眼中。


    下一刻。


    隻見在漫天籠罩的鳥群之中。


    路深開始揮舞起折刀,不斷地將一隻接著一隻迎麵而來的針喙鳥斬落。


    而他的揮刀速度更是越來越快,甚至到了後麵,大家都已經開始看不清出刀的軌跡了。


    唯一所見的。


    隻有不斷落在廢土荒原土地之上的針喙鳥屍體。


    “……”眾人傻眼了。


    這家夥是怎麽做到的?


    倘若換作他們之中的隨便一個人,估計這個時候都已經被針喙鳥紮成馬蜂窩了吧?


    但路深不僅活得好好的,殺起鳥來居然還輕鬆得跟拍蚊子似的?


    第七編隊的隊員們開始懷疑人生了……


    然而實際上,路深並不是很會用刀,在軍營裏學的技術也隻不過是看懂了一些皮毛而已。


    之所以能夠把刀揮得那麽快,隻是因為他神不知鬼不覺地又召喚了狂風而已。


    在風的推動下,他快得簡直不像一個男人。


    就連縮在路深身體裏的小希都看呆了,她萬萬沒想到路深的悟性還挺高的,那麽快就能夠掌握駕馭本源之力的方法。


    雖說目前還不算特別熟練,但總得來說已經是一個非常合格的契約者了。


    差不多半個小時後。


    路深揮出折刀,將最後一隻針喙鳥斬落在地。


    剩下的一大群針喙鳥似乎終於是接受了“幹不過這個死人類”的事實,灰溜溜地再次飛回天空,很快便消失在了荒原的盡頭。


    “嗬。”


    “不過如此。”


    路深癟了癟嘴,隨手把已經磨損得差不多了的折刀扔到了一邊去。


    針喙鳥們遠去之後。


    蒼茫的天地之間,重回寂靜。


    他抬頭看了一眼荒原上的皎潔明天,微微鬆了一口氣,雙手插兜,默默地轉過了身去。


    “沒事了,兄弟們。”


    路深正準備往戰壕裏走去。


    抬起頭一看才發現,第七編隊的一大群人,一個個正趴在戰壕邊上,像打地鼠一樣探出半個腦袋,直愣愣地望著路深發呆……


    “……”路深的嘴角忍不住一抽。


    媽的,敢情老子剛才浴血奮戰的時候,你們這群小比崽子就躲在那觀戰是吧?


    “牛逼!牛逼!”


    剛才看得林子聰熱血沸騰,直接叫破了音:


    “路哥,yyd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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