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七十五章 被禁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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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後半夜總算是平靜了下來,沒有再發生什麽事,但是妘州歌卻沒有因此就睡下,而是靠著牆坐在床板上坐了一夜,雖然眼睛閉著,但是她的神智是很清醒的,腦子裏也不停的在轉動著。


    等天色慢慢的亮了起來,妘州歌從那個小窗口裏看到外麵的天已經泛亮了才從床板上走了下來,鬆動了一下筋骨問道:「韓一,你還在嗎?」


    很快就傳來了韓一的回答:「王妃,屬下還在。」


    妘州歌點了點頭:「現在天已經亮了,應該也不會有什麽事了,你先回去吧,不用在這裏守著了。」


    「可是王妃,王爺命小的要在這裏守著您,直到您離開大牢。」韓一有些遲疑的說道。


    「不用了,你還是回去吧,說不定有事要忙,你在這裏也沒有什麽用。大白天的那些人不會對我做什麽的,而且我還要處理昨晚的事,你在這裏也是浪費精力,還不如回去。若是不放心晚上再過來就是了,他若是問起,你就說這是我的意思。」


    韓一沉默了一會兒才問道:「王妃今晚還會在大牢裏?」


    難道不打算今天出去了?


    妘州歌笑了笑,想起了皇上跟她說過的話,「我好不容易才進來了,那些人不會就這麽輕易讓我出去的,少不得的要我吃點苦頭吧,不過才一夜,哪能這麽快就讓我走?」


    就算沒有證據能證明是她殺了五皇子,可是淑妃宮裏的人的那些話也足夠讓自己成為最大嫌疑的人了,加上又有那麽多人等著看自己倒黴,這麽好的機會他們怎麽可能會輕易放過?


    韓一聽了心裏覺得也是,王妃的敵人似乎並不比王爺少隻是王爺估計不會任由王妃待在大牢裏吧,就這麽一夜王爺都不知道擔心成什麽樣子了,還多幾天,說不定王爺就發瘋了。


    似乎是知道了韓一心裏在想什麽,妘州歌又說道:「你回去告訴你們王爺,讓他不要衝動行事,這件事我自有分寸,既然你晚上會過來守著,那我的安全也不必擔心了。而且出了昨晚的事,想來那些人也不會蠢到馬上又派人來殺我,應該會消停幾天的。我就權當是來這裏休養了。」


    韓一想了想還是應道:「屬下明白,屬下這就回去,王妃在這裏多加小心。」


    「行了,你回去吧。」


    半響也沒有再聽到什麽聲音,妘州歌猜測韓一應該是離開了,然後自己慢慢的走到桌子邊上坐了下來,看了一眼地上已經死僵硬了的黑衣人,冷冷的笑了笑。


    天亮了,應該有人要來吧,那也到了算帳的時候了,她可不是可以讓人隨意揉捏的軟柿子。


    果然,沒有多久大牢裏外麵就傳來了一陣腳步聲,還有隱約的說話聲,很快那腳步聲就朝著她這邊的牢房而來了。


    牢頭在前,領著身後穿著官服的人往妘州歌所在的牢房而來,因為角度問題,他們首先看到的便是端坐在桌子旁的妘州歌。因為一夜沒睡,所以她的麵色有些憔悴,雖然儀容依然端莊高貴,甚至眼底下都有一圈淡淡的烏色,麵容沉靜,絲毫不因為自己此時被困在大牢而有所慌亂。


    牢頭和後麵的官員看到她這樣子心裏還在猜測她是不是因為身在大牢,不習慣所以才一夜沒有休息,但是再往前走了兩步,兩人才看到了在妘州歌身邊的地上,躺著一個人,一個身穿著黑色衣服的人,看樣子似乎已經死了。


    不管這人是什麽人,又死沒死,但這大牢裏多出了一個人就已經讓兩人驚愣不已了。


    原本走在牢頭後麵的官員愣怔了一下才一個快步走了上前走到了牢房外,伸手指著裏麵的人震驚不已的問道:「這、這怎麽回事?這人是誰,為什麽會出現在大牢裏?」


    那語氣似乎是在質問妘州歌一般。


    妘州歌眸色深深,打量了一眼這人,從他身上的穿著得知了他的身份,大理寺少卿周誌開。如果她沒有記錯的話,這個周誌開似乎和姬昊仁是朋友,兩人關係還不錯。


    「原來是周大人,失禮了,讓周大人一早就看到這些事。」妘州歌一副溫順好說話的樣子,周誌開正準備再好好的質問一番,卻聽到她話鋒一轉,犀利的問道:「不知道周大人是否能給本殿下一個解釋,為什麽本殿下不過是剛進來這大牢一個晚上卻遇到了兩撥暗殺?這大牢還是朝廷的大牢嗎?皇上隻是說讓本殿下暫時委屈一下待在牢房裏,可沒有讓你們殺了本殿下!」


    周誌開麵色一變,「這、這是什麽意思,暗殺?居然有人想要暗殺你?」


    妘州歌冷笑了一聲,站了起來,「周大人沒看到嗎?這地上之人就是昨晚潛入大牢想要暗殺我的人,不過是我命大逃過了一劫,還有這一桌子的飯菜,」妘州歌指了指桌子上的飯菜,又指了指牆角,「周大人,看到了嗎?要不是我機警,昨晚我大概就要成為那些老鼠了,周大人今天來看到的就會是我的屍體了!」


    「周大人覺得巫靈宮的首席巫女在剛進入大牢的時候就被人殺死在了大牢裏,你說你這個少卿還能不能做下去?你說你要不要給我填命?還是你們大理寺覺得我被關進來了,已經沒有了依靠,可以隨意處置也不會有人有意見?如果是這樣我倒是要問問權司大人是不是已經放棄我這個弟子,放棄我這個首席巫女了。」


    妘州歌咄咄逼人的話讓周誌開麵色一陣變換,嘴上卻叫著:「誤會,這完全是誤會啊!本大人也不知道這是怎麽回事啊!這大牢裏怎麽、怎麽會有人闖進來呢?還有這些飯菜,是何人送進來的?」


    「哦,送飯菜的人說是瑞王爺命人送來的呢,你覺得這話能信麽?不如周大人去問問瑞王爺,看是不是他要殺了我好換一個未婚妻?」妘州歌誠心的建議道。


    周誌開麵色又是狠狠一變,臉上想要扯出一個笑容,但是嚐試了幾次卻不成功。心裏暗道這次壞了,腦子裏飛快的轉動著,想要想出一個好的辦法解決眼前的困局。


    這大牢裏闖入了暗衛要暗殺妘州歌,於情於理,於公於私都是說不過去的,這可是大理寺的大牢,不是那小城鎮的牢房!妘州歌昨晚才剛被關進來,結果就遇到了兩次暗殺,皇上要是知道了,就算現在妘州歌是殺了五皇子的嫌疑犯,大理寺疏於管理的罪名還是少不了的。


    他這個少卿到時候隻怕是要背黑鍋了!


    還有巫靈宮那邊,若是讓權司大人知道首席巫女剛被關進來就差點被人殺了,還不知道會有多震怒呢。還有瑞王爺個個都不是好惹的主,這到底是誰做的事,有沒有腦子了,就算再想妘州歌死,那也得等等啊,這麽的迫不及待,真是蠢,蠢到極點了!


    周誌開越是想腦門上的冷汗就越多,差點就沒忍住用袖子擦一擦。


    「還不快點把牢門打開!一點眼力勁兒都沒有,去叫人進來!」周誌開心裏的火氣無處發泄,隻得發泄到了牢頭身上,對著牢頭就是一頓嗬斥。


    牢頭忙手忙腳亂的掏出鑰匙將牢房門上打開了,周誌開快步走了進去,看到地上的人眼睛睜得大大的,死不瞑目,嘴角流出的血已經凝固了,看來死的時間也不短了。


    看到這人身上的穿著,周誌開腦子裏閃過了無數的念頭和想法,最後還是沒忍住掏出了手帕擦了擦額頭上的冷汗。


    這人一看就是知道是死士,一般人可養不起死士,所以說派來想殺了妘州歌的人身份一定不低,這鬧起來又是一件禍事啊!早知道如此他就不爭著過來了,他原本是因為知道姬家和妘家向來不和,昊仁因為四王妃的緣故對這個妘州歌似乎也沒有什麽好感,所以才他才想著說過來看看,就當是幫朋友出一口氣了。


    可是誰知道居然會遇到了這樣的事,早知道就讓黃大福來好了。


    黃大福也是大理寺少卿,和周誌開一向不和,兩人時常對著幹,就想著哪天將對方幹掉好順利上位。原本以為這次會是好差事,辦好了既能送昊仁一個人情,說不定還能討得蘭貴妃的歡心,將來自己升官說不定也有望了。可是誰知道啊,別說升官了,這事沒處理好,他估計連命都要丟掉了!


    周誌開是悔得腸子都青了,恨不得自己根本就沒有來過這裏。


    「周大人,你可得看仔細了,這可是很重要的證據,千萬別出什麽紕漏了。你大理寺這牢房看來是什麽人想進來就進來,想殺誰就能殺誰的地方,我算是開眼界了。」


    周誌開麵色發白,滿臉的慌亂,命人將黑衣人抬了出去,又將地上的死老鼠收拾了起來,還有剩餘的飯菜也作為證據帶了出去,讓仵作檢驗。


    「這,妘三小姐可知道這飯菜是誰送來的?」周誌開試圖問出點什麽。


    「周大人這不是在開玩笑麽?我若是知道是誰送來的,不就可以直接讓你們去拿人了,還用等你過來問話?昨晚送飯菜的人我並不認識,因為隻是很普通的下人,我哪知道會有人想要下毒害我呢?隻不過那人說是瑞王爺為我準備的飯菜這話我倒是沒有說謊,那人確實是這麽說的,你不妨去問問瑞王爺這到底是怎麽回事。」


    「還有周大人,既然我暫時還沒有辦法出去,那我希望我今晚的安全能得到保障,別又來了什麽牛鬼蛇神的想要殺我,我現在隻是嫌疑犯,而不是犯人,希望你們搞清楚了!別以為我被關進來就好欺負!」妘州歌冷聲說道。


    「是是是,你說得對,這是我們的疏忽了,我們會馬上去調查,此事不會就此過去的,至於牢房的安全問題,我們會加派人手的,絕對不會給那些歹人第二次機會。」


    妘州歌勾了勾唇角,嘲諷一笑:「最好就是如此。」


    周誌開在這裏討了個沒趣不說,還惹來了一身麻煩,也沒有心思再說其他的什麽了,說了幾句便麵色難看的匆匆離開了。


    妘州歌一個晚上就遇到了兩撥暗殺這事自然是瞞不住了,軒轅鳳暖昨天知道有人潛入大牢想要殺了歌兒心裏就已經燒起了一把大火,差點把他的理智都燒掉了。


    天一亮他就急匆匆的進宮了,偏偏上朝的時候又聽到一些沒眼色的人說要嚴懲妘州歌,因為她殺了五皇子,還說什麽天子犯法與庶民同罪,妘州歌雖然是巫靈宮的首席巫女,但是犯下了如此大的罪也絕對不能姑息,要皇上嚴懲她。他當即就怒了,將對方冷嘲暗諷的,罵了個狗血淋頭,七竅生煙,差點當場暈倒。


    皇上不知道為什麽竟然也沒有阻止他,他就越發的毫無顧忌了,將那些提出要嚴懲歌兒的人都狠狠的罵了一頓,語言之惡毒,態度之刻薄,行為之囂張讓人忍無可忍,有些人還當場就跪在了大殿上求皇上做主什麽的。


    被他這麽一攪和,早朝也隻能匆忙散了。


    散了早朝之後軒轅鳳暖直奔禦書房,皇上似乎知道他要來,早就吩咐過了下人,讓他一來就直接進去了。


    「父皇,這到底是什麽意思?難道父皇也相信歌兒是殺了五弟的兇手嗎?」軒轅鳳暖一進去就急聲問道。


    皇上雖然知道他來是為了妘州歌的事,但是他這麽一張嘴就是妘州歌,態度還如此的不敬,還是讓他有些生氣,對妘州歌的不滿更甚了。


    「老三,你這是什麽態度?你連規矩都忘記了嗎?」


    軒轅鳳暖牙一咬,深呼吸了一口氣給他行了禮才站了起來,隻是麵色卻很難看。


    皇上見他這樣子心裏是氣不打一處來。


    「你看看你,都成什麽樣子了,為了一個妘州歌得罪了滿朝的大臣,你還想不想在朝廷上混了?」他這樣子還怎麽立他為太子?被一個女人輕易的亂了心智,這樣的男人怎麽能成大事?


    軒轅鳳暖眉頭一皺:「歌兒是兒臣的未婚妻,兒臣自然是要護著她了。如今她被人冤枉不說,父皇才將她關到大牢馬上就有人去暗殺她了,還借了兒臣的名義,兒臣怎麽能不急?父皇,這已經可以很明顯的看出來了,歌兒是被冤枉的不是嗎?若不是被冤枉,為什麽會有人如此的迫不及待想要殺了歌兒?」


    聽了他的話皇上卻是神色如常,絲毫不為所動,「這隻能說明妘州歌此人得罪的人太多了,所以才會有人一看到她下獄就迫不及待的冒這麽大的險也要殺了她。這樣的人怎麽能成為你的王妃?她若是成了你的王妃非但不能成為你的助力,反而會成為你的阻力!這道理難道你不懂嗎?」


    似乎明白了皇上話裏的意思,軒轅鳳暖眸色一冷,麵色更難看了,「父皇這話是什麽意思?難道是要兒臣在這個時候拋棄她另選王妃嗎?這樣一來兒臣豈不是要成全天下人都要指責的無情無義的男子了?男子漢大丈夫怎麽能做出如此薄情寡義之事?兒臣雖然不在宮裏接受正統教育長大,可是也知道什麽是道義!」


    皇上對他的話卻不以為然,「天下人會說什麽隻會看你是什麽人,若是你最後成為了這天下的主宰,他們也一樣會奉承你,他們隻會說你在這個時候放棄妘州歌是明智之選,隻會稱讚你大智,說你是做大事的人!相反,你這個時候為了妘州歌鬧出什麽事情來,隻會讓你自己淪為笑柄!」


    大丈夫何患無妻,他是王爺,也是他想要立為太子的人選,整個華國有無數的好女子可以供他選擇,為什麽偏偏要吊死在妘州歌身上?妘州歌雖然是妘氏一族的嫡女,但是華國的世家還有很多,那贏家的嫡小姐也很不錯,也是巫靈宮的巫女,性子就比妘州歌不知道好了多少!


    娶誰都好過娶妘州歌!


    當日他就不應該這麽快將他們的婚事定下來,搞得現在進退兩難。


    皇上有些後悔自己當初沒有堅持住,被權司大人的寥寥幾語說動,倉促下了賜婚的聖旨,以至於現在想要反悔也要尋個好的藉口,不然的話現在妘州歌隻怕是早已被定罪了!


    五皇子已經死了,兇手是誰也已經不重要了,重要的事可以利用這件事達到一個什麽樣的目的!


    既然妘州歌自個兒倒黴被牽扯進了五皇子的事情當中,那他自然不能放過這個機會了。


    她若是識相點還好,她若是不識相


    短短一瞬間皇上的心思就不知道轉了幾轉。


    軒轅鳳暖看著皇上一副大義凜然的樣子不由得勾起了一抹諷刺的笑容,一字一句的說道:「父皇,兒臣沒辦法像父皇那樣,娘從小就教育兒臣要做一個頂天立地的男子,做事要對得起自己的良心,對得起天地。將來也一定不要辜負任何一個女子,不要讓兒臣將來喜歡的人成為像娘那樣的人。」


    「所以兒臣的王妃隻會是妘州歌,也隻能是妘州歌!」


    皇上被他的話說得狠狠一窒,麵色一變,麵上的肌肉都抖動了幾下,眸色深沉,怎麽會不知道他說的這些話是什麽意思。


    他分明就是在暗指他當初辜負了他親娘,將他丟在了民間。


    這個、這個逆子!簡直就是大逆不道,大逆不道!他是他的父皇,是華國的天子,他做什麽事情都是對的,他現在居然為了一個女子來指責他,嘲諷他?


    「軒轅鳳暖!一直以來是朕太過放縱了你是嗎?才讓你敢如此跟朕說話,朕是你的父皇!朕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你好!你既然想坐上太子之位,就要有成為太子的魄力!你看看你現在,你看看你現在哪點看起來有做太子的魄力了,為了一個女子,你居然頂撞朕?」皇上氣極反笑。


    軒轅鳳暖神色陰鬱的說道:「父皇,兒臣頂撞你的次數還少嗎?兒臣自幼在民間長大,連吃飯都是一件困難的事,又哪裏可以像四弟那樣接受正統教育長大。兒臣不過是父皇從民間接回來的一個上不了台麵的皇子而已!父皇若是覺得兒臣有辱了華國皇室的聲望和名聲,大可將兒臣直接貶為庶民!」


    皇上再次被他的話氣得肝疼,麵色鐵青得嚇人,他順手就拿起放在龍案上的紙鎮朝著軒轅鳳暖就扔了過去,怒不可歇的吼道:「你給朕滾回瑞王府好好反省!你一天想不通就一天都別想出來了!滾出去,朕不想再看到你!」


    軒轅鳳暖眉頭一皺,「父皇這是想禁兒臣的足了?」


    皇上冷笑,「你回去閉門思過,好好反省一下自己的行為,什麽時候想通了你再出府!若是讓朕知道你擅自出府,朕立刻就殺了妘州歌!」


    軒轅鳳暖麵容緊繃,神情憤怒的和皇上對視著,眼裏翻騰著層層黑霧,似乎就要衝出來,但最後到底是壓抑住了。


    不過他似乎是被皇上的話氣狠了,居然連禮都沒有行就逕自大步離開了禦書房,這無禮又囂張的態度自然又是將皇上氣得七竅生煙了,拿起一個紙鎮又朝著他離開的背影狠狠的砸了過去,嘴裏連連叫著逆子逆子。嚇得李公公連忙走到了過去給他順著氣,說著好聽的話,好半響才讓皇上劇烈起伏的胸口漸漸平穩了下來。


    軒轅鳳暖被皇上禁足的事很快就傳遍了,大家稍微一打聽就知道他是因為妘家小姐的事又和皇上大吵出口,將皇上氣狠了,所以皇上一怒之下才將他禁足了。


    妘家的人聽到這個消息心裏既欣慰又難過。欣慰的是由此可見瑞王爺對歌兒是真心實意的,為了歌兒屢次頂撞皇上,這做不了假。難過的是現在歌兒還在大牢裏,瑞王爺又被禁足了,那歌兒的事怎麽辦?還有誰願意為了歌兒的事奔波勞碌的?


    五皇子是皇室中人,雖然妘大老爺和妘二老爺同是朝廷官員,但手也伸不到後宮中去啊!


    再一次,妘家的人感覺到了後宮沒人是一件多麽麻煩的事。


    雖然皇上現在是巴不得妘州歌幹脆是死了算,但是妘州歌殺了五皇子的事還沒有充足的證據,所以她現在隻能算是嫌疑人,還是身份特殊的嫌疑人,現在她剛進了大牢就有人想殺了她。皇上也不得不重視一下,命人徹查此事,他好歹也要給巫靈宮一個交代。


    皇上想查倒是不難的,很快就難道了一些蛛絲馬跡,送飯菜的人被查到了是淑妃宮裏的人,隻是這幾個人在皇上的人派去的捉拿的時候卻是已經死了,很明顯是被人殺人滅口了。


    淑妃一口咬定自己不知道這件事,這些宮人雖然說是她宮裏的,但並不是在她跟前伺候的人,她根本就不知道是怎麽回事,還說是有人陷害她,反過來要皇上替她做主。


    人死了,死無對證,淑妃又一口咬定自己自己並不清楚這件事,如此一來皇上也沒有辦法了,隻能將此事暫時擱置了下來。至於那個黑衣人,周誌開將人帶走了沒錯,可是那是一個死人,身上又沒有什麽能證明身份的東西,又是一個死士,沒死想從死士身上撬開嘴問出東西來都難,更加不用說是死人了。


    雖然洛邑大家族中養死士的家族不少,幾乎個個都有,但總不能因為一個死士就把全洛邑養了死士的大家族都調查一遍吧?若是妘州歌死了還有理由這麽做,她畢竟是巫靈宮的首席巫女,但現在問題是她還沒有死啊,甚至連一點傷都沒有!這下就沒有理由為了這點小事就把全洛邑的大家族都得罪一遍了。


    所以調查了兩天之後這件事也隻能是成為不解之謎了。這是後話。


    兩個黑衣人,一個死了,一個被韓一他們帶回了瑞王府的地牢,軒轅鳳暖從宮裏回來之後本來就一肚子的火氣了,一臉陰沉,嚇得府中的下人紛紛迴避,生怕自己一不小心就遭殃了。


    韓一見他終於從宮裏回來了,原本是想立刻去匯報事情的,可是他那異常陰沉的臉色又讓他猶豫了一會兒,最後躲不過才走了上去。


    「王爺,那地牢裏的黑衣人」


    軒轅鳳暖本來就滿身的火氣,聽到這話那燃燒的火焰一下子竄得老高。


    他陰冷的笑了笑,「好啊,本王正愁有火沒地方出呢,倒是有人撞上來了,去大牢。讓管家閉門,本王從今天開始要在府裏閉門思過了!」


    韓一扯了扯嘴角,默默轉身去跟管家說了。


    軒轅鳳暖夾著一股駭人的氣息來到了大牢裏。


    瑞王府的大牢現在其實沒有關什麽人,就關了一個姚之信,哦,他當然還沒有死了。現在多了一個黑衣人,但是這個黑衣人估計很快也會死了。


    姚之信自從被關到這裏之後就不見天日,幾乎是每日有要被折磨一番,一開始還抱著逃出去的希望,可是到現在,他連逃的心都沒有了,每天想的就是今天能不能少受些折磨。


    所以看到軒轅鳳暖夾帶著一身駭人的氣息走了進來,他幾乎是本能的就起了恐懼之意,瑟縮到了角落裏,恨不得讓自己消失在這裏。


    隻是他倒是擔心多餘了,軒轅鳳暖直接走到了大牢中央空出來,專門用來審問犯人的地方坐了下來。然後其他人則是將昨晚捉到的黑衣人拖了過來,架到了刑架上。


    黑衣人隻是被卸掉了下巴而已,其他的一切正常,看到軒轅鳳暖也隻是冷冷的一笑,很是不屑。


    「本王一向好人,所以在開始之前,本王還是要給你一個機會的,隻要你告訴本王是誰派你來的,本王就讓你少受點苦,死個幹脆。」


    黑衣人聽他的話輕嗬了一聲,充滿了鄙視。


    軒轅鳳暖眸色一沉,「看樣子你是不接受本王的好意了?本王也許久沒有親自動手審問犯人了,今天就練練手好了。」


    黑衣人聽到他的話眼裏不經意的流露出了一絲輕鬆。在他看來軒轅鳳暖好歹是個王爺,嬌生慣養的,能有什麽手段?他可是一個死士,能成為一個死士,經過的訓練是常人難以想像的,什麽手段他沒見過,他就不信他一個王爺還有辦法讓自己鬆口。


    軒轅鳳暖自然是沒有錯過他眼裏一閃而過的輕鬆了,嘴角不由得一勾。


    韓一等人紛紛搖頭暗自嘆氣,他們又要見識王爺的殘酷手段了。


    接下來很長的一段時間裏瑞王府的地牢都響徹了陣陣慘叫聲,讓人聽了都忍不住起了滿身的雞皮疙瘩,紛紛繞道而行。而在地牢裏的姚之信更是恨不得自己立刻就死了算,他寧願死也不想看到這麽殘暴血腥的手段。雖然那些殘忍到讓人匪夷所思,看了骨頭都泛起陣陣冷意的手段不是使在自己身上的,但他還是害怕,一顆心像是被人用手捏在了手心裏,隨時都有可能會被捏爆。


    他甚至被眼前的一幕噁心得吐了出來,最後死死的閉上了眼睛,渾身因為極度的恐懼而顫抖不已,縮成了一團,生怕軒轅鳳暖會將怒氣撒到自己身上。


    而那個黑衣人也終於知道自己錯得有多離譜了。軒轅鳳暖簡直不是人,他使用的手段比他在成為死士的過程中經受過的還要殘酷痛苦千百倍!一開始他還能咬牙堅持住,可是他雖然是死士,但他終究是個有血有肉的人。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黑衣人才終於撐不住的吐出了一個人名,他以為自己終於可以結束痛苦了,但是軒轅鳳暖顯然是擔心他沒說老實話,繼續將他又狠狠的折磨了一個時辰。確定他沒有說謊之後他手一揮,站在旁邊的韓一手一扭,隻聽到一聲哢擦聲,黑衣人還沒有來得及反應,便頭一歪,立馬就死了。


    軒轅鳳暖問出了自己想知道的東西也沒有心思在地牢裏多待,看了眼躲在角落瑟瑟發抖的姚之信,頓時就恨意叢生,陰冷的道:「今天的例行教訓還沒有開始吧?就按照本王剛才做的,選一個讓他嚐嚐,別把人折騰死就好。」


    姚之信一聽,身子一僵,也不知道是恐懼到了極點,所以忘記了對軒轅鳳暖的剛才的畏懼,從角落裏沖了過來,目眥欲裂的吼道:「軒轅鳳暖,我到底是哪裏得罪你,你要這樣折磨我?我可是姚家的嫡公子!」


    軒轅鳳暖原本要離開的腳步一頓,微微回頭冰冷的看著他,「恰恰因為你是姚家的人,所以本王才要如此折磨你,想知道為什麽嗎?等遊戲結束之後本王會告訴你,讓你死個明白的!」


    說完再也不管姚之信在背後的嘶吼聲,求饒聲,大步離開了地牢。


    妘州歌在大牢裏對外麵的消息知道得不是很及時,不過軒轅鳳暖從黑衣人口中問出了想知道的事情之後倒是讓人將消息傳給了她,當然了,自己被禁足的事也說了。


    妘州歌知道了他禁足的事好氣又好笑,想也知道他是為了什麽事才被皇上禁足的。不過他傳過來的另外一條消息倒是讓她突然想到了一個主意。


    她給他回了信息,讓他稍安勿躁,這段時間就暫時在瑞王府好好的反省,別再出什麽麽蛾子了。又將自己要他做的事說了一遍,這信是韓一親自送來的,她自然是不用擔心信上的內容會被泄露出去了,到這她倒是越發的淡定下來了,絲毫不像是在坐牢。


    謝環歡和薑穎曄還有崔雁回知道她被關到大牢裏之後都覺得難以置信和無法接受,即使什麽都不知道,她們也都相信五皇子不可能是她殺的。可是現在她居然被關到大牢裏去了,瑞王爺又被皇上禁足了,這下可怎麽辦?


    謝環歡讓自家的大哥幫忙才得以到了大牢裏,看到妘州歌那副淡定悠閑的模樣不知道為什麽她忽然就覺得有些頭疼了。她們在為她擔心不已,她倒好,在大牢裏休閑得跟什麽似的,讓人看了心火就忍不住冒出來了。


    更過分的是她居然還讓謝環歡改日來的時候幫她帶幾本書過來,或者是帶幾件女紅過來,讓她在大牢裏打發時間。


    謝環歡被她氣得話沒說幾句就掉頭走了。


    不過隔日還是帶著火氣將那些東西帶了過來,妘州歌花費了不少的功夫才讓她們幾個稍微的放心了一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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