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六十六章 奇怪的手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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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妘州歌也來不及等爹和大伯回府,收拾了一下就急匆匆的進宮了。一路上都聽到了大家在議論這件事,而且很多人居然都在說她是一朵鮮花插在了牛糞上!聽得她有些哭笑不得。


    她直接回了巫靈宮,朱雀看到她先是道了一聲恭喜,然後才領著她去了紫薇宮,讓她在紫薇宮稍等,說權司大人去了神殿,很快就會回來。


    妘州歌聽到朱雀的話有些意外,師父這個時候去神殿做什麽?既不是什麽節日也不是什麽特殊的日子,問了問朱雀,朱雀卻是說不知道。


    她也沒有追問下去了,想了想便在紫薇宮裏等了,可是等了好一會兒還是沒有見師父回來,她便從座椅上站了起來隨意的在紫薇宮裏走著,隻要不走進內殿還是可以的。


    隻是走到案桌前的時候她似乎見到案桌上攤著一張畫卷,畫卷上的畫作似乎還沒有完成,隻是依稀可以看到是一張山花爛漫圖,花叢中站著的人似乎是一名女子,女子隻是寥寥畫了幾筆,還沒有畫出人型神韻。


    妘州歌看著這幅畫腦海裏不知道怎麽的就想起了之前神殿燒掉的那幅畫,幾乎是下意識的就認為這幅畫上畫的女子應該便是那幅燒掉的畫上麵的那個女子了,也就是師父那天說的好友了。


    看來師父對這個故友的感情很深,人都已經不在這麽多年了,師父對她還念念不忘,現在還親自作畫,人已經死了那麽久,那就隻能憑記憶來作畫,這麽久了,師父還能憑記憶畫出來說明這人在師父的心裏地位是很重要的。真不知道這女子是什麽身份,和師父經歷過什麽事,讓師父這麽多年還惦記著。


    妘州歌站在案桌前盯著為完成的畫看,看著看著正準備離開,眼角餘光卻瞟到畫紙下好像還壓著什麽東西,好像是一條手絹之類的東西,而且是粉紅色的手絹。她心裏一動,也沒有多想就伸出手,想看看到底是什麽,她記得師父從來不用這種顏色的手絹的。


    隻是她才微微掀開壓在手絹上的畫紙,隱約的看到了一個字,她眼睛微微瞠大了起來,正想掀開點看得更清楚,身後突然傳來的話嚇了她一跳,手一鬆,微微掀開的畫紙又重新壓住了底下的手絹,什麽都看不到了。


    權司大人走進來就看到自己的弟子站在案桌前,神色似乎有些驚慌,她挑了挑眉,「怎麽了這是?」


    問著話的同時她走了過去,看到案桌上攤著的未完成的畫作,麵色幾不可察的變了變,但是很快又恢復正常了,說道:「倒是讓你看到了師父的拙作。」


    說著手一揚,那幅畫便被另外一張寫著字的紙給覆蓋住了。


    「師父不怪弟子在紫薇宮四處走動就好,弟子一時坐不住就想著起來走走,沒想到會看到師父還沒有完成的畫作。師父想要畫的可是師父上次說的那位故友?」


    權司大人點了點頭:「是啊,前兩日突然又想起了她,一時興起,所以就想著說趁現在還記得她的樣子,作一幅畫了。你怎麽這個時候進宮了?」


    「我聽說皇上已經為弟子和瑞王爺賜婚了,師父是怎麽做到的?皇上之前因為聯姻的事似乎對弟子很有怨言,弟子還以為想要讓皇上答應賜婚要拖一陣子呢,沒有想到這麽快就成了。」


    權司大人懶懶的說道:「沒有什麽是辦不到的,端看你怎麽做罷了。四王爺娶了姬子臻,瑞王爺本來就沒有強大的外家可依靠,再不找個有雄厚實力的妻子,以後怎麽和四王爺爭?除非皇上真的打算將皇位傳給四王爺,但是現在看來並不是的。」


    妘州歌皺了皺眉,「師父,皇上真的會立瑞王爺為太子?」


    權司大人看了她一眼,「怎麽,你想當太子妃?」


    妘州歌搖了搖頭:「當不當太子妃倒是沒有什麽要緊的,隻是若是四王爺當了太子,瑞王爺的處境恐怕就不好了。」


    如果是四王爺上位當了太子,肯定會逼迫暖暖離開權力中心的。之前皇上倒是表現得要立暖暖為太子,但是事情拖了這麽久,皇上一直沒有將這個想法付之於行動,也不知道皇上心裏到底是怎麽想的。雖然說這個皇上沒有先帝那樣難對付,但是不管怎麽說都是皇帝,心思還是很難猜測的。


    立太子之事關係重大,一個不甚影響就大了。現在皇上的態度又變得有些奇妙,實在是讓人有些不放心。


    之前暖暖明明也說過皇上透露出來的意思就是立他為太子的,可是到了現在還沒有動作,她很懷疑皇上心裏是不是又有了另外的什麽打算。


    不過看他這次這麽爽快的就答應了賜婚,她又覺得會不會是自己多疑了?


    「是啊,所以瑞王爺必須要坐上太子之位,若是四王爺上位,不管是瑞王爺,還是你,還是你妘氏一族的結局都不會好到哪裏去,這個你們應該也是心裏有數。至於皇上為什麽會這麽快就答應了賜婚,為師自然有為師的辦法,你無需多管。大婚的日子恐怕是要等到來年了,今年已經沒有了合適大婚的日子。為師之前算了算,過完年倒是有個好日子的,至於要不要在那個日子大婚,還要看你們兩個怎麽商量了。」


    妘州歌嘴角微微一扯,暗道還真是讓六哥說對了,麵上卻不動聲色,「大婚的日子還是讓爹他們商量吧,不過他們好像不希望我太早就大婚。師父你也知道弟子幾年前就來到了洛邑,在來洛邑之前又一直在崑崙山,沒有多少時間是和家人在一起的,所以」


    權司大人擺了擺手,「為師明白,那就看你爹娘他們是什麽意思了,情況允許的話你們兩個晚點大婚也沒有什麽不可以。」


    妘州歌張了張嘴,很想問問什麽是情況允許,難道會出現什麽特殊情況需要他們急急忙忙的成親?但最後她還是沒有問,心想如果真的是這樣,船到橋頭自然直,沒有什麽好擔心的。


    本來是想問師父到底是怎麽讓皇上這麽快就賜婚的,但是顯然師父不打算將具體的告訴她,她也就不能繼續追問下去了。


    所以妘州歌在紫薇宮裏待了一會兒之後就離開了,她沒有立刻就出宮,她還要去一趟雁回那裏,現在她和魏敏德的親事已經算是定下來了,忠勇侯府現在也在準備大婚的事,大概還有半個左右,到時候雁回肚子裏的孩子差不多就三個月了,應該還沒有太過顯懷,嫁衣做得寬鬆些的話倒是可以遮住的。


    就是到時候她生產要怎麽瞞過去倒是一件難事,畢竟差了三個月,到時候生產的時間對不上也是很容易讓人懷疑的。不過現在想這個也太急了一些,還有七個月的時間可以想,不急。


    妘州歌在巫靈宮的甬道上走著,腦子裏卻不由得想起了剛才在紫薇宮看到的,那條粉紅色的手絹上,她看到了一個字,瞻。


    如果她沒有記錯的話,瞻,似乎是當今皇上的字,瞻言。不知道是不是她太過敏感了,看到這個字她第一時間便想到了皇上。就算是民間的人也不可能不知道瞻言是當今皇上的字,是沒有人敢用這個字的,可是為什麽師父宮裏的一條粉紅色的手絹上卻繡了這個字?


    師父更加不可能不知道了,可是師父卻保留著這條手絹,還把手絹壓在了還沒有完成的畫作下,手絹上是繡著什麽東西還是有什麽特殊的意義?又或者是那條手絹是師父那個故人的?


    想到這妘州歌不由得腳步一停,緊蹙著眉頭,為了自己剛才腦海裏鬧出來的想法。


    這有可能嗎?那條繡著瞻字的手絹是師父故友的?如果是,那師父的故友為什麽會有這麽一條手絹?當今皇上坐上皇位已經二三十多年的時間了,民間不可能還有人膽子這麽大,敢在手絹上繡上這個字。


    剛才她沒有看全,她感覺手絹上的字應該不隻是一個瞻字,她總覺得瞻字旁邊會是一個言字,那組合起來就是皇上的表字了。師父為什麽會有一條繡著皇上表字的手絹呢?


    要不是太過清楚了解師父對皇上的態度,她還真是控製不住的會想出一出倫理大戲


    「小姐,你怎麽了?」舜華見自家小姐走著走著忽然就停了下來,好像還在想著什麽事一樣,不禁走了上前輕聲問道。


    「沒有,就是突然想起了一些事而已。」妘州歌搖了搖頭,抬步繼續往前走了去,想著想著好像覺得自己忽略了什麽重要的事,可是一時半會的她愣是想不起來了。


    唉,真是頭疼啊!剛才她就不應該好奇心那麽重去翻師父的東西,若不是自己好奇心重去翻師父的東西就不會看到那條手絹,就不會看到上麵的字,就不會像現在這樣煩惱了。要她當什麽都沒看到吧,又做不到,實在是太過詭異了。


    師父平時明明看起來很不喜歡皇上,甚至是有些怨恨的樣子,可是手上為什麽會有繡著皇上表字的手絹呢?怎麽看都覺得不對勁啊。


    她現在腦子裏滿滿都是不解和困惑,直到走到了崔雁回住的地方才籲了一口氣收斂起了心神走了進去。


    守門的人看到她似乎有些意外和驚訝,連忙福了福身,想要行禮請安,妘州歌擺了擺手阻止了她們,淡聲說道:「我自個兒進去就可以了,你們忙自己的吧,不用顧著我了。」


    她是巫靈宮的首席巫女,既然她這麽說,那侍女也就沒有多說什麽了。


    妘州歌雖然沒有來過幾次這裏,但路還是認識的,隻是她走到崔雁回居住的偏殿時卻聽到了一陣不太和諧的聲音。


    她腳步一停,蹙起了眉頭。


    裏麵似乎來了客人,不過這客人好像不太友好,盡是說了一些嘲笑譏諷的話,態度頗為不友好。


    「崔雁回,你說你沒有耍什麽手段,那權司大人怎麽會突然將你指給了忠勇侯府的嫡公子?看不出來你還有這等手段,整日待在宮裏也還有辦法勾引得了宮外的貴公子,嘖嘖嘖,不簡單,平時還裝得跟多白蓮花似的。」


    「你若是覺得這門親事好,不如我到權司大人那裏幫你說說,讓你代替我嫁入忠勇侯府可好?」崔雁回的聲音有些冷,不像以前那樣有些怯弱。


    「喲,現在還敢頂嘴了,覺得可以嫁入忠勇侯府有人撐腰了是吧?不過也是,就算沒有這門親事,你可是有人撐腰的,這巫靈宮誰不知道首席巫女跟你關係好,處處維護你們幾個啊。」


    「你自己都說了,你自己沒本事攀上首席巫女,讓她護著你們,那還有什麽好說的?要是妒忌的話你們大可也去討好首席巫女,看看能不能得到她的歡心,讓她也護著你們啊。沒本事在我這裏叫什麽叫。」


    「崔雁回!我們才不像你這樣下賤呢,別以為我們不知道你崔家在梁州根本就不是什麽豪門世家,雖然說崔氏也是華國的大家族了,可惜你們這一家可不是崔氏一脈的嫡係,隻是旁係而已,所以你才費盡心思想要嫁入洛邑的豪門大家族而已。」


    被人這麽說崔雁回也不生氣,反而冷嘲道:「說得好像你們不想一樣,你們隻是沒有本事而已。既然沒有本事那就少在我這裏叫嚷。」


    裏麵靜了一下,然後響起了一聲巴掌聲,妘州歌眉頭一皺,沒有再繼續聽下去,而是走了進去,就看到崔雁回捂著臉,一臉的隱忍和憤怒。


    「你們放肆!誰讓你們在這裏撒野的?在巫靈宮待了這麽多年規矩都白學了!」妘州歌怒斥道。


    幾個刁難崔雁回的人正得意呢就聽到了妘州歌的怒斥聲,嚇得身子一抖,回頭一看,麵色頓時就變了。


    「殿、殿下」


    妘州歌冷冷的看著她們,也不想多聽她們廢話了,直接說道:「下去自己去領罰,相信不用我來教你們規矩是什麽,再有下次我就直接送你們到水牢去!丟盡了巫靈宮的臉!」


    幾個人麵色又是一變,幽怨的瞪了一眼崔雁回,張了張嘴似乎心有不甘,但是到底不敢正麵和妘州歌槓上,隻得麵紅耳赤的退了出去。


    「歌兒你怎麽來了?還有,你何必跟她們生氣,不過是眼紅罷了。」崔雁回有些不在乎的說道。


    她們隻看到忠勇侯府是個侯府,將來魏敏德會繼承爵位成為侯爺,她嫁過去將來會成為侯爺夫人,風光無限,但是她們哪裏知道這背後的事。


    若是可以她寧願永遠不要這麽一門親事。


    妘州歌看到她臉頰上浮起的淡淡指印眉頭一皺,「你也太好欺負了,你們同是巫女,你何必忍讓她們。」


    崔雁回笑了笑,「我這不是擔心鬧大了會被人發現我身上的異樣嘛。」


    若是被人知道了她身上的異樣,那就瞞不住了,之前做的一切豈不是白費了?


    聽到她的話,妘州歌的目光不由得落在了她的肚子上。她這麽坐著倒是看不出什麽來,但若是站起來,現在又是夏季,衣服單薄,仔細看的話還是能看出來的,確實不能冒險。


    她不由得輕嘆了一聲,「你可後悔?」


    崔雁回有些訝異的看著她,「後悔什麽?」


    「後悔選了這條路,當初若是你選擇另外一條路,日後你還是能過上平靜生活的。」


    崔雁回眼裏閃過了一道異光,扯了扯嘴角說道:「歌兒,你不懂。你不知道我心裏有多恨,我過得本來就不好,之前也我也沒有求過什麽,可是老天爺還是沒有放過我,讓我遭遇到了這樣的事,你說我心裏怎麽能不恨?我做過最壞的事不過就是受到了魏采葭的挑撥,想要嫁入妘府,可就是這點歪心思就讓我整個人生都徹底改變了。」


    「我不能恨你,不想恨自己,那唯有恨別人了,心裏有仇恨如何還能安穩的過日子?如其日後日日夜夜活在仇恨的煎熬中,還不如豁出去了,說不定我還能活出另外一種樣子。就算最後真的什麽都得不到,那至少我努力過了,不至於太過悔恨不是嗎?」


    這些日子她想了很多,也看清楚了很多事情,心裏倒是舒坦多了,現在她唯一的目標就是順利嫁入忠勇侯府,為自己報仇。魏敏德那個畜生,她不會放過他的,等著瞧,他曾經讓她受到了什麽樣的煎熬,她日後定要千百倍的奉還到他身上,讓他也嚐嚐這其中的滋味。


    妘州歌看她這樣子也不知道該說什麽好了,畢竟事情走到現在這地步她也是推波助瀾的人之一。


    「你現在還是想想嫁入忠勇侯府之後要怎麽在忠勇侯府站穩腳跟吧。你肚子裏有孩子,忠勇侯府的人看在孩子的份上或許不會太過為難你,但是也不會對你太好。特別是忠勇侯夫人,你要小心。」妘州歌提醒道。


    忠勇侯夫人一直想替魏敏德娶一個出身良好的大家閨秀,可是現在魏敏德卻被迫娶了雁回,她心裏對雁回這個硬塞到忠勇侯府的兒媳婦應該是不會有什麽好麵色的。


    「那我應該怎麽辦?」崔雁回眉頭一皺。


    妘州歌想了想說道:「你嫁入忠勇侯府之後想辦法討得老夫人的歡心吧。你肚子裏有孩子,老夫人那種年紀的人最希望的不過是忠勇侯府子嗣繁盛,而你肚子裏的是她的曾孫子,隻要你討得她歡心,你在忠勇侯府就不難過了。」


    崔雁回蹙著眉頭,似懂非懂,若有所思了起來。


    「在你們大婚之前的這段日子,你自己多注意一些就是了,盡量不要和別人起爭執,可是也不能讓人欺負了。有些人你越是退讓他們就越是得寸進尺。你的身子你更要多注意,千萬別出了什麽意外。」妘州歌叮囑道。


    崔雁回點著頭:「嗯,我知道,我會好好照顧自己的。」


    想了想,妘州歌問道:「你的家人」


    說到自己的家人,崔雁回的麵色頓時就冷淡了下來,臉上沒有一絲即將見到家人的高興和期待。


    「應該在路上了吧,反正這些事也不需要我安排,權司大人說她都已經安排妥當了,讓我們隻管準備成親就是了。我也做不了什麽,等大婚過後再送他們回梁州就是了。」


    「你準備怎麽跟你家人解釋這件事?他們肯定會問吧?」更重要的是她家人知道這件事之後會不會泄露出去,要是被外人知道了事情的真相那就不好辦了。


    崔雁回冷笑了一聲,「他們哪裏會問,他們知道我能嫁入忠勇侯府估計都要高興得分不清東南西北了,哪裏會管我為什麽會嫁入忠勇侯府?歌兒,並不是所有的家人都像你的家人那樣的,也有一些是你難以想像的。」


    妘州歌沉默了起來,沒法跟她說她曾經經歷過的比她自己經歷過的還要冷酷千萬倍。


    「這是你的家事,我也不多說了,但是我要提醒你的是忠勇侯府因為巫靈宮接受了你這個兒媳婦,但是不代表他們也接受了你的家人。若是你的家人因此提出了什麽過分的要求,忠勇侯府的人估計會怪到你頭上,你最好做好心理準備了。」聽她之前提起過的事情來看,她的家人


    「歌兒,你放心吧,這些我都已經想過了,他們想利用我得到什麽的話那也要看我願不願意。我嫁入忠勇侯府他們也不會幫到我什麽,這樣的情況下他們還想利用我得到什麽的話是不可能的。我能幫的我會幫,不能幫的,他們也別想勉強我。」她已經受夠了,覺得她有用的時候就關心幾句,覺得她沒用的時候就懶得理會她,她都懷疑自己根本不是崔府的孩子了。


    妘州歌點了點頭,「你能這麽想就好。」


    「對了,我好像聽人說皇上已經為你和瑞王爺賜婚了?是真的嗎?」崔雁回突然想起了什麽的問道。


    說到自己的親事,妘州歌臉上倒是神色如常,沒有一絲嬌羞之情,「嗯,的確是已經賜婚了,不過大婚的日子還沒有定下來,我剛才去了一趟師父那裏,師父說最快也是明年了。」


    崔雁回看著她眼神有些複雜有些羨慕,「恭喜你了。」


    她的婚事是瑞王爺費盡心思所求的,也是權司大人煞費苦心安排的,瑞王爺名聲雖然不太好,但是從這段時間的事情看來瑞王爺對歌兒也是真心的了,不然也不會花費這麽多的心思想要將婚事定下來。不像她的婚事,是被逼的,是帶著仇恨的。


    妘州歌微微一笑,「多謝。」


    她定定的看著她說道:「你也別想太多了,雖然說開頭並不怎麽好,但是結局是什麽還是看你自己怎麽做的。不到最後都不要放棄希望了,誰也不知道以後會發生什麽事。」


    她就擔心雁回現在是抱著必死的決心嫁入忠勇侯府的,若是她抱著這樣的想法,那以後就說不準了。其實她也沒有必要這麽灰心,就算她嫁入忠勇侯府也未必就不好,將來她若是能生下嫡子,暖暖當上了太子,她也會想辦法幫她保住性命,保住榮華富貴的。


    當然了,這些話現在她是不能跟她說的,希望她能明白她話裏的意思,別一個勁兒的鑽牛角尖,要想開些。


    仇要報,但是報了仇還能繼續活下去,並且活得更加好才是對仇人最大的報復不是嗎?


    看看姚雪漫他們,若是當初姚子暇死了,他們沒幾年也死了,她現在哪裏來的機會報仇?


    崔雁回也不知道有沒有明白她的意思,隻是點著頭道:「嗯,歌兒,你不用擔心,我現在已經想明白了,我知道怎麽做的。」


    崔雁回懷孕了,身子自然是不能跟以前比了,跟妘州歌說了一會兒後她就有些睏乏了,但是也沒有說什麽,還是妘州歌看出來了,才跟她說讓她去休息,自己也要走了。


    妘州歌這才離開了崔雁回住的偏殿,準備出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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