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九章 得償所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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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從臥龍寺回來的時候已經是十月中旬了,一眨眼就到了過年的時候,這個年似乎和以往的年並沒有什麽不同。妘州歌剛好是過完年才回巫靈宮,妘府的年幾乎每年都一樣,妘大老爺是朝廷一品大官,過年的時候是要攜家眷進宮參加宮宴的,所以妘府也沒有準備太多的東西。


    宮宴來來去去都是同一個樣,並沒有什麽特別的,妘州歌是以妘家小姐的身份進宮參加宴會的,所以並沒有坐在巫靈宮那一邊的席位上。不過巫靈宮的席位也沒有什麽人就是了,權司大人這種宮宴一般都是簡單的露個臉,說些祝願的話,意思意思的喝點酒什麽的就退場了,她退場的時候宮宴還沒有過半呢!


    妘州歌隨意的瞟了幾眼,看到了不少的老熟人,像是姬子臻之類的,都在場,甚至已經在洛邑貴女圈中銷聲匿跡已久的魏采葭都出現了。


    看到默默的坐在一旁異常安靜的魏采葭,妘州歌有種恍如隔世的感覺,也有些不敢相信這個魏采葭就是自己當初認識的魏采葭。


    這個時候的魏采葭比她最後一次見到她的時候變化要更加的大,大到讓人有些認不出來了。明明也隻是才及笄的女子,但是身上卻不見一絲活氣,顯得有些死氣沉沉的。


    身上穿著的衣裙也是顏色暗淡,和她以前喜歡穿亮色的習慣大不相同,襯得她整個人更加的沒精神了。厚重的齊劉海覆蓋住了額頭,低垂著頭,遠遠看去就隻看到一團烏黑,偶爾轉動一下的眼珠子看得怪嚇人的。


    魏采葭當初被趕出巫靈宮,她知道這件事對她肯定會有影響的,但是沒想到影響會這麽大,像是變了一個人似的。


    妘州歌一時沒注意,盯著魏采葭看的時間就有些長了,讓對方都有些察覺到了,抬起了頭,看到是妘州歌,麵無表情的回視著她,一會兒後才冷冷的撇開了視線,然後又垂下了頭,安靜的坐在自己的位置上。


    相比魏采葭的安靜和毫無存在感,她的同胞妹妹就顯得活躍多了。穿著打扮和魏采葭完全不同,臉上洋溢著年輕張揚,而且容貌也俏麗,麵色紅潤,圓圓的臉蛋很是惹人喜愛,和周圍的人聊得很是投入。


    魏夫人的注意力似乎也全放在了小女兒身上,對安靜的大女兒有些忽略,讓魏采葭更加的孤獨了,以前和她走得近的貴女也沒有人過來和她說話的。


    妘州歌不由得有些感嘆。


    「妘小姐是不是覺得采葭很可憐?她確實很可憐,因為被巫靈宮中途趕了出去,所以她成為了洛邑貴小姐中的笑話,也成為了家族的笑話。在魏府中的處境可想而知了,就連她的父母也對她滿腹抱怨。」


    耳邊冷不防出來的差點讓妘州歌嚇了一跳,扭頭一看就看到不知道何時從姬家席位上走了過來的姬子臻坐到了她旁邊,眼睛看著魏采葭,話卻是對她說的。


    妘州歌看了眼姬子臻,很快就收回視線了,端起了桌幾上的酒杯淺淺的抿了一口點頭說道:「是啊,挺可憐的。」


    聽到妘州歌的話,姬子臻才轉過了頭,盯著她問道:「難道妘小姐不覺得愧疚嗎?如果當初不是妘小姐,那采葭就不會落到今天如此困窘的境地了不是嗎?」


    妘州歌很是詫異的扭頭看著姬子臻,「姬小姐這話從何說起?魏小姐落得如此境地完全是因為她犯了錯不是嗎?這跟我有什麽關係呢?」


    姬子臻似乎是早就料到妘州歌會這麽說了,一點也不覺得意外和驚訝,「如果當初不是不因為妘小姐,采葭又怎麽會犯下大錯,被權司大人逐出巫靈宮?當初的事到底是怎麽樣的,妘小姐心裏比任何人都要清楚不是嗎?采葭是什麽樣的人我知道,她絕對不會做出那樣的事情來的。」


    「姬小姐這話我就聽不明白了。當初的事可是大家親眼所見,魏小姐不但燒了神殿的後殿,還想要謀殺我,我大方的不跟她計較,隻是讓權司大人從輕處理就已經是非常的仁慈了不是嗎?怎麽到了姬小姐的嘴裏反倒變成了是我的錯呢?難道姬小姐覺得我不應該追究魏小姐的責任,應該在權司大人將她逐出宮的時候幫她說話求情才對嗎?」


    妘州歌柔柔一笑,「姬小姐,我可不是以德報怨的人呢,姬小姐看起來也不像是這種人啊,近日按如此,為什麽想要要求別人這樣做呢?而且據我所知,姬小姐是和魏小姐可是好友,可是魏小姐出事之後,姬小姐也沒有再怎麽和魏小姐來往了,這是為什麽呢?姬小姐這樣做豈不是會讓魏小姐心寒嗎?」


    姬子臻對妘州歌的話不以為意,絲毫沒有放在心上,反而微微一笑,說道:「我不再親近她恰恰是為了她好,她被逐出了巫靈宮,而我還在巫靈宮,若是我再親近她,她就會時常聽到巫靈宮的事情,這樣豈不是更加的刺激她嗎?」


    妘州歌忍不住將她上下的打量了一番,覺得從姬子臻嘴巴裏聽到這些話還真是有些出奇。姬子臻這樣她一向覺得她是沒有這麽厚臉皮的,沒想到是自己錯了,她的臉皮果然是繼承了姚雪漫的厚臉皮,沒皮沒臉的,這樣的話也能說得理直氣壯,真是讓人嘆服了。


    身為朋友,在魏采葭出事之後沒有陪在她身邊,反而用了這麽一個蹩腳的理由來開脫,聽起來似乎是那麽一回事,但實際上大家都清楚,她這樣才是更加的傷魏采葭的心吧?


    魏采葭會變成現在這個樣子有一部分的原因是因為被逐出了巫靈宮,一部分的原因可能是因為在魏府地位的巨大落差,還有一部分的原因隻怕是像姬子臻這一類人,說是朋友,做出來的事卻傷透了她的心,讓她更加的備受打擊,受盡了人情冷暖的折磨。


    如果姬子臻這些所謂的朋友在她落難的時候能伸出援手,魏采葭也未必會變成這樣。


    見姬子臻這樣,妘州歌心裏不由得想起了很久之前的事。


    她作為姚子暇的時候也有不少來往甚密的友人,在出事之前她總以為她們是自己的好友,在自己有難的時候肯定會伸出援手的,但是直到她出事的時候她才知道原來不是那樣的。那些人就跟姬子臻一樣,在她出事的時候離得遠遠的,生怕跟她靠得近一點就會被連累了一樣。


    隻有一個,當時她在牢裏偶然聽到的,那個時候唯一願意幫她的朋友。是她在揚州一起長大的友人,兩人在未出閣的時候感情很好,時常會一起吟詩作對作畫,出遊踏青……隻是後來她嫁到了千裏迢迢的洛邑,而她就嫁到了冀州城,兩人出嫁後還是經常書信來往的。


    那個時候她有什麽事都會跟她說,也曾在信中吐露自己的煩惱和迷茫,在出事之前她還寫過一封信給她,邀請她有機會的話到洛邑姬府做客,沒想到這信才送出去沒多久她就出事了。後來也是在牢中偶爾聽牢頭無意中說起,感嘆了一番才知道的,那時候是心裏既感動又心酸。


    她在夫家的情況也不是很好,跟她一樣所嫁非人,成親沒多久丈夫就納妾,加上她沒有生下兒子,地位就更加的尷尬了。如果這個時候她想要幫她的話,隻會讓她夫家的人對她更加的不喜。後來……後來就沒有後來了。成為妘州歌之後,從崑崙山回來她就讓衛風和周南暗地裏去找了,隻是卻一直沒有找到。


    她到現在都不明白,好好的一個人怎麽就找不到了呢?


    她比她晚出嫁,曾經她也問過她嫁的是哪戶人家,但是她當時可能是存著捉弄她的心思,所以一直沒有告訴她,後來卻是沒有機會再弄清楚了,以至於她隻能讓周南和衛風兩人兩人在冀州城和附近的範圍內暗地裏尋找。但是卻沒有任何的消息。


    現在也不知道她到底如何了,她的女兒應該也有十七八了吧?應該嫁人了吧?也不知道嫁去了哪裏,她也不知道怎麽樣了。其實她很擔心她是不是出事了的,隻是一直沒有消息,她就抱著一絲希望了。


    「妘小姐不認同我的話,覺得我是在說謊嗎?」


    姬子臻的聲音將妘州歌的神智拉了回來。


    她微微一笑:「我是怎樣想的對姬小姐來說並不重要不是嗎?隻要姬小姐自己問心無愧,心安理得就好,別人怎麽想都不重要。」


    姬子臻臉上的笑容一凝,眼睛看著對麵的魏采葭眸色閃了閃,轉移了話題,問起了這段時間洛邑傳得沸沸揚揚的事。「聽說四王爺這些天是三天兩頭的送一些稀罕的東西到妘府給妘小姐,難道是妘小姐和四王爺之間的關係……」


    姬子臻的話雖然沒有說完,但是卻比說完更加的讓人懷疑,坐在兩人身邊的人聽到姬子臻的話都忍不住將目光落在了妘州歌身上,想要知道她會怎麽說。畢竟這件事可是最近洛邑最被熱議的事了,而且這其中還牽扯上了另外一個人,瑞王爺,就更加的讓人好奇了。


    「姬小姐也說了是聽說,既然是聽說,那就是沒有事實依據了,沒有事實依據的事姬小姐怎麽還放在這種時候說?實在是有些不恰當,姬小姐可是洛邑貴女爭相模仿的人呢,一舉一動還是要多加注意的好。而且這可是在宮宴上,姬小姐千萬別說錯了話,要是讓皇上聽到,覺得姬小姐是在玷汙皇室的名聲那就不好了,到時候隻怕還會連累得蘭貴妃難做人呢。」妘州歌一臉無害的看著姬子臻說道,絲毫沒有因為她的話而惱怒。


    倒是姬子臻,明明是想氣妘州歌,想看她出醜的,沒想到自己又差點被她給氣到了。


    「妘小姐就不要害羞了,反正這件事大家都知道了,四王爺為了討妘小姐的歡心可是費盡了心思百般的討好呢,難道妘小姐就沒有一點的心動嗎?說起來四王爺也是很好的夫婿人選,能配得上妘小姐這個首席巫女了,隻要權司大人同意,那咱們華國可就要迎來一件大喜事了。」


    妘州歌臉上的笑容更深了,一雙透亮的杏眸在大殿的宮燈映照下閃爍著點點光芒,「姬小姐對四王爺的印象如此的話,難道是已經芳心暗許了?如果是這樣那不妨請姬夫人或者是洛邑裏有身份的人上門去提親,想來以姬家嫡小姐的身份是足以做四王爺的正妃了。」


    妘州歌的話一出,以她為中心的幾丈距離都一靜,大家都是豎起了耳朵來偷聽兩人的話的,現在聽到妘州歌如此直白,不留情麵的話,大家都沉默了起來。


    一直聽人說妘家的小姐和姬家的小姐關係似乎不好,並不隻是因為兩個家族之間的關係,更加是因為當初首席巫女的事,大家都知道當初姬家的小姐對首席巫女這個位置是誌在必得的,沒想到最後被妘家的小姐搶了去,兩人的梁子隻怕是那時候就開始結下了吧?原本還有些懷疑的,但是現在看來確實是如此了,兩人的談話都充滿了火藥味。


    身為當事人的姬子臻明知道妘州歌的嘴皮子功夫厲害,但即使她做足了心理準備,現在還是被她的話勾起了火氣。


    她深吸了一口氣說道:「妘小姐請慎言,我並沒有你說的那樣,我對四王爺並沒有任何的異樣心思,都是聽人說過而已。而且我也比不得妘小姐,四王爺對妘小姐的心意可是全洛邑的人都知道。」


    頓了頓,不等妘州歌回話又說道:「而且聽說就連一向不近女色的瑞王爺對妘小姐也是有意求娶呢。」


    說到了軒轅鳳暖妘州歌頓時就眉頭一皺,她這個表情反應自然是被姬子臻捕捉到了,她在心裏冷笑了一聲。


    沒想到妘州歌居然真的和瑞王爺有異樣的關係!一開始也不過是本來將這盆水潑到她身上去,卻不料這本來就是事實!虧得妘州歌表麵上裝得跟個聖女似的,可是私底下卻早就已經和瑞王爺勾搭在一起了,她的行為倒是幫她一個大忙了。


    「姬小姐如此八卦別人的姻緣是準備改行當媒婆了嗎?姬小姐真的這麽好奇的話不如直接來問本王,本王絕對會很大方的回答姬小姐的,姬小姐又何必為難妘小姐呢?」


    突然插進來的一道帶著些許冷意的男聲讓在場想要八卦的人的心都提吊了起來,紛紛起身行禮道:「見過瑞王爺。」


    來人正是軒轅鳳暖,他今日進宮參加宮宴倒是穿了一件喜慶的紫色錦袍,顏色不若平時那般單調,喜慶中更顯得貴氣逼人,氣勢軒昂。


    隻是此刻他臉上的表情可算不上喜慶可人,他對人的麵孔一向是冷漠有餘,親近不足的,朝廷上的大臣都有不少人是懼怕他的,更加不用說命婦女眷了。現在又是被他當場捉到在他背後議論他的事,他最是不喜歡別人在他背後議論他私事的了。


    以前也不是沒有過,他當被封為王爺的時候就有人在宮宴上偷偷的議論他,結果被他知道了,他絲毫不顧及那人是朝中三品大員的女兒,當場將人鞭打了一頓才作罷。


    現在她們居然一時忘記了在宮宴就偷偷的議論了起來,這下可好了。


    想到他曾經做過的事,不少人都嚇得白了一張臉。


    姬子臻的麵色也是難看得不行,任誰在別人背後議論的時候被當事人捉了個正著都會覺得非常的失禮和羞窘的,更不用說這個人還是自己一向瞧不起的人了,偏偏因為他的身份自己又拿他沒有任何的辦法。她已經可以想得到他會如何趁機羞辱她了。


    「瑞王爺……」姬子臻想要解釋。


    軒轅鳳暖顯然是沒有想要聽她解釋,立刻就伸手阻攔了她,斜睨著她說道:「姬小姐不必解釋,每個人都有自己特殊的愛好,隻是本王沒有想到姬小姐的愛好會如此的特別而已。」


    姬子臻狠狠一噎,「瑞王爺,我並沒有什麽特殊的愛好!」


    軒轅鳳暖挑著眉,「哦?是這樣嗎?如果是的話那就是說姬小姐果然是對四王爺芳心暗許了?」


    姬子臻一聽,反射性的就要辯駁,隻是軒轅鳳暖卻沒有給她機會,「如果是這樣的話,本王就要跟姬小姐道一聲恭喜了,因為姬小姐很快就要得償所願了。」


    道恭喜,得償所願?瑞王爺的意思難道是……


    大家心裏同時一震,低垂著頭偷偷的相視了一眼,在對方的眼裏看到了同樣的驚疑。


    「瑞王爺這話是什麽意思?什麽恭喜,什麽得償所願,我聽不懂王爺的話。」姬子臻微微瞠大了眼,心髒猛的狠狠一跳。


    「姬小姐這麽聰明,怎麽會不明白呢?聽說父皇今晚心情很好,想好公布希麽喜事呢,本王打聽到了一些消息,所以特地來恭喜姬小姐和四王爺的。」軒轅鳳暖意味深長的說道。


    姬子臻麵色頓時一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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