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章 想要眾人皆知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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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對賜婚之事感到不滿的人其中之最便是靖安侯府的人了,早朝的時候靖安侯自然是在場的,所以從頭到尾的都看到了,聽到了,心裏的氣惱,憋屈就更加不用說了。


    原本妘府的大小姐是他靖安侯府看上的人,為此還花費了不少的心思,也冒了不小的風險,還以為馬上就能成功了,誰知道竟然出現了意外!


    明明都已經計劃好了,前晚在別院,他們安排了一齣戲,半夜時分別院進了歹徒,別院的侍衛會遲遲沒有辦法製服歹徒,將歹徒逼到了女眷留宿的廂房處,然後打鬥中歹徒劫持了某一位小姐,這位小姐自然就是妘大小姐了,再然後靖安侯府的公子會追著歹徒而去,拚命救下了妘大小姐。


    這過程中,隻要歹徒稍微的拉扯一下妘大小姐的衣裙,扯亂一下她的髮髻,造成一種假象,而靖安侯府的公子在搭救的時候不小心受了一點傷,無法趕回別院,妘大小姐當然不可能會將救命恩人丟下自個兒回別院了,兩人勢必會尋個地方呆一晚上,第二天早上再回別院,或者是讓別院的人尋到了。


    如此一來大家就都知道妘大小姐和靖安侯府的公子孤男寡女獨處了一整晚,加上靖安侯府的公子為了救她還受傷了,不管是為了成全妘府的名聲還是成全妘大小姐的名聲,妘府都不得不將妘大小姐許配給靖安侯府的公子,因為這是最好的辦法了。這樣的話事情就成了。


    到時候靖安侯府會盡快安排讓他們兩個成親,隻要成親了,就算日後會發生什麽意外也沒有關係了,事情已經成了定局,無法更改,靖安侯府的名聲多多少少也能保存了,實在是再好不過的辦法。


    誰知道卻半路跑出了一個韓毅!硬生生的破壞了他們的計劃,這還不算,現在居然被皇上賜婚了!


    皇上已經賜婚了,他們靖安侯府還能怎麽辦?隻能將這個啞巴虧吃下了,機關算盡最後卻是落得一場空,做的所有事情都都是白做了!


    在宮裏靖安侯即使心裏再惱怒,再不高興也得裝作若無其事的樣子,甚至還要擺出笑臉對大將軍和妘大學士說恭喜,心裏簡直就是氣得要嘔血,等出了宮麵色一下子就沉了下來,粗聲對轎夫說了聲回府就在轎子裏閉上了眼睛平息怒氣。


    回到靖安侯府也是一直陰沉著臉,靖安侯夫人一問才知道原來出了這樣的事,當場就跌坐在椅子上叫著可惜可惜,誰也沒有注意到門外的祁皓昌。


    祁皓昌從頭到尾都明白這件事的,知道爹娘是為了他著想,為了靖安侯府著想,所以才千方百計的想要攀上妘府,想讓妘府的大小姐嫁進來,一開始他也是覺得這個主意十分的好,妘大小姐他是見過的,樣貌才情家世樣樣不缺,要是能娶到這樣的女子真是一件再好不過的事情了,所以對後來的事他很配合。


    可是誰知道原以為穩操勝券的事卻頻頻橫生波折,就連前晚安排好的事也出了意外,不但沒有成功,現在還讓大將軍府的人占了便宜,可以說他們靖安侯府是替別人做嫁衣了!皇上居然為韓毅賜婚了!他和妘大小姐的事就徹底的斷了!他們不能和皇上對著幹,也不能得罪了大將軍府的人!


    祁皓昌麵色難看至極,眸色陰沉,眼裏閃著憤恨,麵容一陣扭曲,說不清楚自己現在心裏是什麽感覺,像是屬於自己的東西被人搶走了,但是自己卻無能為力,實在是憋屈!


    他沒有驚動大廳裏的父母轉身就大步朝外走了出去。


    姬府姬昊仁雖然沒有上朝,但是對於外麵的消息還是能及時知道的,聽到說皇上要給妘府的大小姐和大將軍府的韓副將賜婚他心裏就咯噔了一聲,總覺得哪裏不對勁,但是又說不上來,不過有一點是可以肯定的,妘府和大將軍府聯姻的話,那妘府的勢力就更上一層樓了。


    姬昊仁在心裏嘆了一聲,妘府和大將軍府聯姻,這件事可沒有表麵看上去的那麽簡單,一個是朝廷的文官,官拜大學士,一位則是大將軍,同是正一品的官員,在朝廷上都有自己的人脈關係,要是聯合在一起,雙方的實力都會大大的增強。


    妘府和大將軍府結合不論是妘府還是大將軍府的勢力都會大大增加,這兩個人在朝廷上都是不容忽視的人物,大將軍更是實實在在握有兵權,一文一武相結合意味著什麽但凡有腦子的人都能看清楚,皇上更加不可能不明白了,既然皇上明白為什麽還要賜婚兩府?


    這件事是瑞王爺起的頭,莫不是這其中有什麽他沒瞧出來的事?


    姬昊仁坐在書房裏凝眉思索著。


    但是瑞王爺和大將軍府的人向來沒有交情來往啊,如果瑞王府和大將軍府有來往那這事還能說清楚,大將軍府是瑞王爺的助力,大將軍府好那就意味著瑞王爺好,以後要是瑞王爺想要奪嫡……妘府是大將軍府的親家,大將軍府現在瑞王爺那邊的話,妘府不可能不跟著現在瑞王爺那邊,這樣一來,在朝廷上文有妘府,武有大將軍府,瑞王爺奪嫡成功的機率就會大大的增加了!


    將來一旦瑞王爺上位,對姬家來說絕對會是滅頂之災!誰都知道瑞王爺不喜姬家,難道這次也是瑞王爺想要削弱姬府的實力,所以將妘府和大將軍府綁在了一起?


    越想姬昊仁就越是覺得就是這麽一回事!心裏也越來一沉,暗道瑞王爺難道已經開始準備對付姬府了?


    他不是沒有暗地裏查過瑞王爺的事,想知道瑞王爺到底和姬府有什麽糾葛,讓他這麽仇視姬府。但是任憑他的人怎麽查都沒有查到什麽可疑的,瑞王爺在回宮之前就是一個早早死了母親,沒有任何親人的孤兒!還一直生活在揚州,後來才輾轉到了洛邑,被皇上意外撞見,後來才被皇上帶回了皇宮成了皇子。


    而且一開始他並沒有表現得很明顯的對姬家不喜,是後來根基穩了,在朝廷上站穩了,有了自己的實力這才慢慢的表露了出來,可是那個時候姬府就算想偷偷除掉瑞王爺也是不能了,他已經開始崛起了,而且越來越受皇上器重,如果這個時候姬府動了瑞王爺成不成功不說,就算成功也會惹來很大的麻煩,就算宮裏有個蘭妃也是無濟於事的。


    如此一來就錯過了最佳的時機,隻能眼睜睜的看著瑞王爺實力越來越強,針對姬府的動作也越來越明顯,讓他惱怒不已。


    這個時候姚雪漫端著點心茶水走了進來,在姬府就沒有她不能去的地方,即使是書房也一樣,這也是間接證明她在姬府地位的事。


    因為姬子晟的事兩夫妻難得的發生了爭吵,但是姚雪漫從來就是一個聰明的女人,如何讓自己的丈夫息怒她再清楚不過了,所以兩夫妻很快就重歸於好了。


    「老爺,你這是怎麽了?怎麽又愁眉苦臉的?」姚雪漫將點心茶水放到了書房的桌子上見他麵色凝重,眉頭緊皺,不由得柔聲問道。


    「夫人,你怎麽來了?」


    姚雪漫柔柔的笑了笑說道:「我見你在書房待了這麽久都沒出去,心想你應該也要吃點什麽的了,所以到廚房拿了些點心過來給你。老爺又是在為什麽事煩惱?」


    姬昊仁嘆了一口氣將皇上給大將軍府和妘府賜婚的事說了一遍,也將自己的擔憂說了一遍。


    姚雪漫聽了也眉頭深鎖了起來,想了想猜測的說道:「老爺,你說這事會不會和妘州歌有什麽關係?」


    姬昊仁一怔,「妘州歌?妘州歌不是首席巫女嗎?怎麽會和她有關係?」


    「老爺,妾身之前曾聽人說過瑞王爺和她關係似乎不一般,所以這次的事會不會是……」姚雪漫覺得這也不是不可能的。


    姬昊仁眉頭一皺,「瑞王爺和首席巫女有什麽關係?這事我怎麽從來沒有聽人說過?」


    「這種事老爺怎麽可能知道,妾身也是在幾個夫人哪裏隱晦的聽到了一些傳言而已,說是有人看到瑞王爺和妘州歌在茶樓裏,而且身邊隻有貼身伺候的人在,也不知道是說了什麽,時間似乎還不短。如此看來的話,瑞王爺和她關係肯定不一般,瑞王爺是什麽人老爺比妾身要清楚得多了,試問瑞王爺什麽時候和什麽女子有過這麽親密的接觸了?」姚雪漫嚴肅的說道。


    姬昊仁沉默了起來。


    確實如此,瑞王爺這人已經及冠了,但是從來沒有傳出過什麽桃色緋聞,也沒有聽說過他對哪個小姐有好感,或者是走得親近的,就算是宮裏的公主他見了也是直接無視而過的,惹得宮裏的人很是有怨言,覺得他太猖狂了,一個半路認回宮的皇子有什麽好得意。


    瑞王府也是幹淨得很,除了伺候的丫鬟婢女,他房裏是一個女子都沒有的,這是洛邑人眾所周知的事。這樣的瑞王爺怎麽會和首席巫女走在一起呢?難道是連首席巫女都站在了他那邊,如果是這樣的話那就危險了,首席巫女一定程度上代表了巫靈宮,而巫靈宮在華國的地位大家都清楚。


    那是不是說妘府也選擇了站在瑞王爺這邊,如果真是這樣,那今天賜婚的事就能說得通了。


    姬昊仁萬萬沒有想到這當中還牽涉到如此多的事情,一時有些懊惱,覺得自己最近是被府裏的事搞得有些頭昏腦漲了,也是過了太多的安穩日子,所以放鬆警惕了,沒有注意到眼前的危險,實在是太大意了。


    「老爺,咱們要不要讓貴妃娘娘在這次的祭祀上做些手腳?」姚雪漫問道。


    對於妘州歌她是一直耿耿於懷的,覺得都是她搶了自己女兒的首席巫女之位,如果沒有她,那今天的事或許就不會發生了,她是恨不得看妘州歌出醜,讓巫靈宮,讓所有的人後悔當初選了這麽一個人出來當首席巫女。


    姬昊仁卻是搖了搖頭說道:「不可,祭祀明天就要舉行了,時間已經來不及了。如果要做那就要做好萬全的準備,不能出現絲毫的差錯,不然的話到時候不但不能達到自己的目的,還會連累貴妃娘娘,這樣就太得不償失了。」


    姚雪漫柳媚一皺,覺得有些可惜,但是也不得不承認確實是如此,就算現在馬上傳消息進宮給貴妃娘娘隻怕也是來不及了,如果能早些知道……


    「將這件事告訴子臻吧,讓她在宮裏小心一些,如果妘州歌真的和瑞王爺搭上了關係,那這個人絕對沒有看起來的這般無害,如果可以的話讓子臻暗中觀察查探一下,看能不能發現些什麽。如果能捉到瑞王爺和巫靈宮之間有什麽聯繫的話,等到合適的時機再在皇上麵前說出來,到時候……」


    皇上雖然很是寵信瑞王爺這個兒子,但是一旦涉及到皇位,那就說不定了。


    姚雪漫點了點頭說道:「好,妾身知道了。隻是老爺,難道我們就要這樣眼睜睜的看著妘府和大將軍府結盟?」


    「皇上金口移開,事情已經沒有了迴轉的餘地,一旦我們做出什麽的話,隻怕是不會討得了什麽好處,反而容易惹禍上身,以後再看吧。」


    姬子臻接到姬府傳進來的消息之後凝眉思索了一番,想起了之前她曾經懷疑過瑞王爺和妘州歌之間是認識的,隻是那時候被自己否決了這個可能,沒想到這兩人果真是有什麽關係。隻是妘州歌一向是在冀州,瑞王爺似乎也沒有離開過洛邑,就算離開過兩人又是怎麽認識的呢?


    瑞王爺那個人一向古怪,能和他走近的人少之又少,女子就不必說了,男的也寥寥無幾,也就是祁世子和他關係最好,妘州歌是何德何能,能入得了他的眼?


    姬子臻想到自己在洛邑一直是受追捧的,去到哪裏身後都跟著一堆人,奉承她,恭維她,讚美她,因為她是洛邑最負盛名的貴女,就連妘府的大小姐也是比不上的,哪個男子看到她不是目露癡迷讚賞的,偏偏這個瑞王爺從來都不曾用正眼瞧過她,不但如此,還每每諷刺羞辱她。


    以前她還以為這隻是因為他不近女色,甚至是討厭女性的原因,後來才知道是他不喜姬家,連帶著也不喜她這個姬府的小姐!這也罷了,可是誰知道現在卻不是這樣,他對妘州歌是特別的!


    姬子臻不是對瑞王爺有什麽異樣的心思,隻是她的驕傲自尊心在作祟罷了,從她出生到現在,都是被人捧著的,從來隻有她嫌棄瞧不起別人的份,何曾試過被人無視,輕蔑的?瑞王爺一直沒對她有過好臉色,以前沒有妘州歌倒也罷,她還可以騙自己說他對每個女子都是這樣的,但是現在妘州歌成了第一個例外!


    她怎麽可能忍受得了?即使姬子臻一向自詡眼光開闊,心性不同於一般的大家閨秀,但是終究還是一個有著所有女子都有的虛榮心,甚至比旁人來得更加的強,從首席巫女之位被妘州歌搶走之後她就視妘州歌為眼中釘了,現在又多了這件事,那就更加不得了了。


    姬子臻狠狠的將手裏的信揉捏成了一團,嫩白的小手因為過度用力而突起了青筋,麵色有些陰沉緊繃,眼底發出了一陣逼人的冷光。


    哼,妘州歌,平時看著一副清高的模樣,原來私底下早就已經和瑞王爺攪和在一起了,瑞王爺是前朝的人,她是巫靈宮的首席巫女,巫靈宮一向不參與前朝的事,更加不能和任何勢力糾纏在一起,如果她和瑞王爺之間有勾結的事被揭穿了,她這個首席巫女還能安穩的當下去嗎?


    就算權司大人想要護著她隻怕也是無能為力的,皇上不會放任她和瑞王爺勾結的,因為這意味著瑞王爺或許已經動了異樣的心思,有哪個皇帝能容忍身邊的人想要搶走的自己位置呢?


    到時候這兩人都別想有好結果!


    隻是到底要怎麽找到兩人私底下有勾結的證據卻不是一件容易的事……這樣一來姬子臻對這件事就更加的上心了。


    如果不是因為第二天就有一場祭祀,相信很多會被這突如其來的賜婚打亂了步伐,但是因為第二天的那場祭祀,大家的心思很快就轉移開了。這場祭祀雖然不是很盛大,很重要的祭祀,卻也是要百官參加的,華國一年到頭的祭祀多不勝數,大大小小的都有,小的祭祀既然不需要皇上和百官參加了,但是其餘的卻是要的,而眼下這場就是。


    還沒有到祭祀的時辰,廣場上就已經站滿百官了,個個都身著朝服,因為姬子晟而被皇上勒令在府上反思的姬昊仁因此得以重新回到朝廷上,那件事也算是過去了,從今天開始他就會重新返回朝廷上,不需要在府中反思了,也是因此而得福了。


    他站在百官的隊列中,目光晦暗不明的盯著站在斜前方的瑞王爺身上,腦海裏一直想著那個可能,如果真是如同自己所想的那樣,那姬府要如何自處。


    按血緣親疏,姬府自然是應該扶持蘭貴妃所出的五皇子登上寶座才是,但是五皇子現在才一歲多,估計除了姬家沒人會願意扶持一個奶娃子的,要是等五皇子長到成年,那時間也太長了一些,還不知道皇上能不能等到那個時候才來立太子呢。


    可是不是五皇子的話,那就隻剩下四皇子了……


    姬昊仁將目光落在了四皇子身上,眉頭一皺,感到一道目光落在了自己身上,反射性的望過去卻是瑞王爺,似笑非笑。他忙回過神,謙恭的笑了笑,等他扭過頭望向了祭台才收回了臉上的笑容,低垂下了眼眸,若有所思了起來。


    皇上自然是最後到的,權司大人和首席巫女還有十二使者也早就已經來到祭祀廣場了,大家都知道這場祭祀會由首席巫女主持,有些人看到站在權司大人身邊的首席巫女卻是有些擔心的搖著頭。


    首席巫女雖然是天定的人選,但是終究是年齡過小了一些,眼前的祭祀又不是小祭祀,權司大人實在不應該交給首席巫女來主持,要是祭祀出了什麽問題的話,誰擔當得起?應該讓首席巫女在一旁學習,等過兩年再讓首席巫女來主持會比較好。


    會這麽想的人自然是一些老考究了,在他們眼裏妘州歌還隻是一個孩子而已,即使已經冠上了首席巫女的名號也改變不了她年幼的事實,這讓他們如何相信一個女娃子能主持好一場祭祀?


    妘州歌站在高台上,對底下百官的各種異樣的目光視而不見,在人群中掃視了一圈之後忍不住落在了某到高大顯眼的身影上,強烈得讓對方也察覺到了,抬眸望了過來,還挑了挑眉,讓她眉心也跟著一跳,目光淩厲的瞪了回去。


    軒轅鳳暖對上妘州歌淩厲的視線,先是有些訝異,然後才明白了過來,心想這丫頭不會是為了昨天的事在生氣吧?這有什麽好生氣的呢,她不是應該感謝他嗎?怎麽反而用一種吃人的目光看著他?


    他坦蕩的回視了過去,妘州歌看到他一副毫無愧疚的樣子就更加的來氣了,要不是場合不對,她一定要好好的質問一下,質問他到底想幹什麽,不過沒關係,她可以等,等到祭祀完了再來跟他算帳!他要是不給她一個合理的解釋,那就別怪她不顧及到他瑞王爺的臉麵了!


    妘州歌無聲的冷笑了一聲才收回了視線,軒轅鳳暖將她嘴角的那抹冷笑捕捉了個正著,又挑了挑眉,暗道看樣子這丫頭是不準備放過自己了,應該是想好了隨時找他算帳吧?哈,他倒是要看看她能拿他怎麽辦。


    這麽想著軒轅鳳暖竟然是詭異的期待了起來,期待妘州歌會做出什麽事來。他倒不是沒有察覺到自己這點奇怪的心思,但是他將之歸為因為生活太無聊了,突然出現了一些有趣的人,有趣的事,他當然會期待了,寂寞了太久的人也需要調節一下啊!


    軒轅鳳暖和妘州歌都沒有注意到姬子臻一直落在他們身上的打量目光,姬子臻將兩人視線交流的動作全看在了眼內,更加的確定兩人一定有什麽不可告人的關係了。


    她暗暗咬了咬銀牙,低下了頭,不讓自己的情緒露了出來被人察覺,要是讓人看到了,準又會說她是因為嫉妒妘州歌,還沒有從首席巫女的事走出來,就算事實真的如此,她也不願意在別人的麵前露出一星半點的不妥來,讓人嘲笑!


    等皇上和皇後和各宮妃嬪到了之後祭祀就開始了。


    到了妘州歌出場的時候她並沒有露出一絲一毫的慌張,鎮定自若,祭祀的動作如同行雲流水一般流暢,一舉一動都完全符合禮儀,沒有出現絲毫的差錯,讓原本心裏抱著想要看她出醜的人好一番失望。


    姬子臻站在高台下看著祭台上的妘州歌冷冷一笑,她早就知道指望妘州歌在這種場合出現差錯幾乎是不可能的了,妘州歌此人一向行事謹慎小心,這又是她第一次主持祭祀,她是絕對不會讓自己出現差錯讓人捉住把柄的,如果連這點小事都做不好,她又怎麽可能得到權司大人的青睞?


    因為不是大祭司,所以持續的時間並不是很長,一切都在有條不紊的進行著,妘州歌一臉嚴肅莊重,每一個動作,每一句吟唱都不敢出現絲毫的差錯,雖然自己心裏並不覺得緊張,但是也不敢大意,因為這事關自己將來能否成功順利的建立自己的威望。


    權司大人在高台上看著妘州歌,眼裏露出了滿意光芒。


    祭祀結束之後百官開始慢慢的井然有序的離開,軒轅鳳暖不知道是有心還是無意的落在了後麵,妘州歌從祭台上下來的時候看到他高大的身影落在了百官隊列後,眯了眯眼,從容不迫的走了過去。


    「瑞王爺請留步。」


    軒轅鳳暖停下腳步,回頭看到妘州歌一點都不覺得意外和驚訝,似乎是意料之中了,卻還是裝模作樣的問道:「不知道妘小姐叫住本王所為何事?」


    妘州歌冷冷的看著他,道:「別裝蒜了,王爺知道我叫住王爺是為了什麽事,王爺難道不應該給我一個解釋嗎?」


    軒轅鳳暖挑了挑眉說道:「本王要給妘小姐什麽解釋?」


    這麽說就是擺明要耍無賴了。


    妘州歌眉頭一皺,盯著他一陣上下打量,然後看了眼四周,周圍還有不少的人沒有離開,見到他們兩個站在了一起,目光有忍不住時不時的落在他們身上。


    她勾了勾唇笑道:「王爺應該不想有第三個人知道王爺的小名吧?」


    軒轅鳳暖麵色頓時一僵,鳳眸一眯,危險的盯著妘州歌,妘州歌卻是揚了揚眉毛,一點也沒有將他眼裏的威脅放在眼內,讓軒轅鳳暖一陣氣結。


    從他回宮成為皇子開始就沒有被任何人威脅過,等他成為了瑞王爺之後就更是要風得風,要雨得雨,再也沒有吃過癟,更加沒有像現在這樣被人拿捏住動彈不得了。


    他完全可以想像,如果自己的小名被傳了出去,洛邑的人會笑成什麽樣,那些看他不順眼的眼說不定會將此事當成是嘲笑他的把柄,偏偏這小名是姚姐姐給他起的,他不能改,事實上他自己也不想改!


    所以……


    軒轅鳳暖覺得自己必須動心忍性。


    想了想他又恢復了往日的淡定,有些輕佻的說道:「好了,本王知道你想問什麽,隻是你覺得現在是合適的時候說這些嗎?本王倒是不介意被人盯著,甚至是傳出本王和妘小姐有什麽瓜葛的謠言來,但是妘小姐你確定自己也不會介意嗎?」


    妘州歌眉頭一皺,也不知道是為了他這說話的態度,還是為了他的話,隻是她看了眼四周,確實是看到不少準備離去的人都停住了腳步,目光若有似無的往這邊瞧著,似乎很好奇瑞王爺和首席巫女之間到底是怎麽回事一樣。


    她低下了頭,正想著應該要怎麽辦,是先緩一緩,等到出宮再說還是怎麽樣的時候又聽到他低聲說道:「妘小姐還是先回巫靈宮向權司大人匯報今天的祭祀吧,晚上本王會去找你的,到時候自然是有問必答。」


    妘州歌一怔,抬頭注視著他問道:「果真?」


    「果真。」


    盯著他看了一會兒,見他一臉認真,不像是說笑敷衍她的樣子,她想了想覺得也唯有這樣了,祭祀剛結束,她要是馬上提出出宮,師父大概又要不高興了,他能到巫靈宮的話自然是最好的。至於怎麽安全到巫靈宮找她,那是他的事情,跟她無關。


    「既然如此,那就這樣了,請王爺遵守諾言的,不然的話,我可不敢保證王爺叫暖暖這事會不會被傳得眾人皆知。」妘州歌斜睨著他說道。


    軒轅鳳暖聽到暖暖兩個字差點沒忍住蹦跳起來,好在最後忍住了,氣結的指著妘州歌半天沒說出話來,最後氣憤的甩袖而去。


    等軒轅鳳暖離開之後妘州歌蹙了蹙眉,似乎覺得哪裏不對勁,她將剛才軒轅鳳暖說的話回想了一遍,麵色頓時一僵。


    他剛才說的是什麽鬼話,什麽叫晚上他會去找她,聽起來像是、像是要偷情的男女一樣,真是……真是混帳!要是讓旁人聽到了,豈不是會以為他們兩個有什麽見不得人的關係?


    越想妘州歌就越是氣惱,最後也甩袖而去了,隻是在走過長長的甬路,在要轉入巫靈宮的時候卻是見到宮門前站著一名身姿綽約的女子,她穿著巫靈宮的祀服,雙手交疊在胸前,隻是一個簡單的側影就足顯了身上過人的氣質,猶如一株冬日的白梅一般傲然,讓人側目。


    妘州歌腳步幾不可見的頓了頓很快就如常的走了過去,笑著道:「姬小姐怎麽的站在這裏?」


    姬子臻回過頭看著妘州歌,眼底有著打量之色,盯著她看了一會兒才慢慢的說道:「我方才看到妘小姐和瑞王爺站在一起,你們看起來關係挺親密,倒是叫我意外了,不知道妘小姐什麽時候竟然入了瑞王爺的眼。」


    妘州歌聽到她這麽說也不慌,臉上還是掛著那抹淡淡的笑容,瑩白的俏臉在日光下閃著瑩潤的光芒。妘州歌皮膚本身就白,這個時候一縷陽光從宮牆外的閣樓上射下,在琉璃瓦上折射之後隻剩一抹淡淡的光暈落在了她臉上,讓她一張白皙的臉蛋光芒四射,鍍上了一層奪目的光芒,讓姬子臻忽然覺得有些刺眼了起來,不由得眯了眯眼。


    「姬小姐說笑了,我與瑞王爺隻是有過幾麵之緣而已,哪裏說得上什麽親密,瑞王爺此人是什麽性情姬小姐想必比我更清楚,我一個區區大家閨秀又怎麽可能入得了瑞王爺的臉。要是有誰入得了瑞王爺的眼,那也應該是姬小姐才對,洛邑誰人不知道姬小姐是洛邑最負盛名的貴族小姐?年紀輕輕的小時候就已經聲名遠播了,大家都說生女當屬姬小姐呢。」妘州歌綿軟的笑著說道。


    姬子臻卻是麵色變了變,收在袖籠裏的雙手不由得一緊,麵上卻維持著表情不變的說道:「妘小姐大概不知道,瑞王爺一向是很敵視姬家的,也不知道為什麽,上至我爹娘,下至我們幾兄妹,瑞王爺每次見到都是冷嘲熱諷一番的,哪裏還會入得了瑞王爺的眼,這話以後妘小姐還是萬萬不要說了,免得傳到瑞王爺耳朵裏還以為是我們姬家的人說出去的。造成誤會的話就不好了。」


    妘州歌眉頭一動,臉上露出了似笑非笑的神情,看著姬子臻說道:「姬小姐既然知道這種話不能隨便說,那為什麽還要說我和瑞王爺有什麽親密的關係呢?你這樣說豈不是會造成更加的誤會和傷害嗎?要是瑞王爺聽到了,還以為是我想要攀上他,故意讓人傳出去的呢,他剛才不過是問了我一些祭祀的事情罷了。」


    姬子臻麵色一僵,眼裏迅速閃過了一抹羞惱,沒想到妘州歌會轉眼就將自己說出話的話拿回來堵自己,還讓自己無話可說。


    這妘州歌的嘴皮子功夫果然厲害。


    姬子臻悄悄的深吸了一口氣,臉上扯出了一個僵硬的笑容說道:「倒是我沒注意,隻是方才看到妘小姐和瑞王爺在一起,一時覺得太過驚訝了,所以失了分寸,妘小姐還請不要放在心上。」


    妘州歌很是大方的說道:「怎麽會?既然是誤會,說清楚就沒事了,我也不是那等小氣的人,喜歡捉著別人的小錯不放,隻要姬小姐以後謹言慎行就好,千萬別給巫靈宮帶來什麽不必要的麻煩才是,畢竟我們現在都是巫靈宮的人。」說到最後已經是一副教誨的模樣了。


    姬子臻被她這副說教的樣子給氣得肝疼,雖然早就知道妘州歌這人慣會在嘴巴上給人氣受,但是即使如此,自己還是沒有控製住被氣得五髒六腑都要翻騰了起來,在這之前她給了自己無數的暗示,安慰,但是現在才知道都是白搭的!更讓人氣結的是她還能說什麽反駁的話。


    因為在巫靈宮裏她是首席巫女,僅次於權司大人的人,而她隻是十二使者之一而已!她說教她就得受著!


    姬子臻的呼吸有那麽一瞬間出現了絮亂,但是很快就平穩了下來,知道自己要是表現出氣惱羞憤那就是中了對方的計了,這種看著自己不喜歡的人被自己氣得直跳腳,甚至是失去理智的心態她非常的明白,以前她也幹過不少這樣的事情,那時候她隻覺得滿心都是舒暢的,可是輪到自己卻是難受得想要尖叫。


    「妘小姐說得有理,以後我會注意的。」


    「如此甚好,姬小姐現在要回巫靈宮嗎?是的話不如一起?」妘州歌滿意的點頭。


    姬子臻縮在袖籠裏的手又是一緊,臉上露出了一個不太自然的笑容,說道:「自然,妘小姐請。」


    妘州歌大方的走在了前麵,姬子臻落在了她半個身子後,在巫靈宮裏除了權司大人,其他人是不能和首席巫女並肩而行的,至少要落後半個身子的距離。所以姬子臻才這麽的氣結,認為妘州歌是故意的,故意想要羞辱她。


    妘州歌其實也不想和姬子臻走在一起,隻是人家送上門來讓她為難,她將人推開的話是不是太不識趣了?而且她必須承認,看著自己討厭的人明明恨不得撕了自己卻不得不在自己麵前裝得什麽事,還要對自己恭恭敬敬的憋屈樣子實在是讓人心情愉快,如果這人換成了姬子臻的親娘,姚雪漫,那就更好了。


    妘州歌在心裏有些可惜的想道。


    隻從上次在明月寺見過姚雪漫之後,她竟然是再也沒有見到她這個好庶妹了呢,真是怪可惜的,她倒是想看看她現在生活得有多美好,多幸福,這樣將來她摔下來的時候她才會更加的解氣,開心。


    不過想到紅樓傳進來的消息,妘州歌的心情很快又好了起來,嘴角吟著愉悅的笑容,讓姬子臻看到愈發的覺得她是在折磨自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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