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二章替罪羔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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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舜華一開始還以為隻是一把很普通的鎖,還想著自己恐怕要學學那些賊子一樣拿自己的髮簪什麽的去開鎖了,但是沒想到去到那間房間前一看她立刻就傻住了。


    「小姐,這鎖……奴婢可沒本事開得了。」舜華為難的望著那把鎖對自家小姐說道。


    六簧鎖可是最難開的鎖了,沒有鑰匙一般人根本就不可能打開,而且就算是有鑰匙也得知道鑰匙是怎麽用的,每把鑰匙的順序錯了也是一樣開不了鎖的,現在沒鑰匙,根本就不可能開得了啊。


    「小姐,奴婢覺得你還是別看了吧,這房間用六簧鎖鎖了起來,裏麵肯定放著什麽重要的東西,要是將來誰說什麽東西不見了,賴到小姐身上怎麽辦?」杜衡見此情形也說道。


    妘州歌卻慢慢的搖了搖頭說道:「不行,既然我看到了,起了好奇心,那我就得弄明白。好吧,既然你們開不了,那我自己想想辦法吧。」


    她是有辦法開鎖的,隻是……開了鎖之後怎麽辦?她有辦法開鎖可沒辦法再將鎖還原啊,這可是個問題,還是她開了鎖之後以後有人問起自己就裝作沒看到算了?還是讓人去找一把一模一樣的鎖鎖上,然後把鑰匙扔了?


    妘州歌認真的想著這兩個選擇的可行性有多大,最後還是覺得讓舜華去找一把一模一樣的鎖回來再鎖上好了,她是來神殿麵壁思過的,不代表舜華和杜衡兩個也是,她們是可以自由進出神殿的。


    「舜華,你去……」妘州歌對舜華低語吩咐了一番,聽得舜華目瞪口呆。


    「小姐,這樣真的沒問題嗎?」舜華有些懷疑。


    妘州歌麵不改色的說道:「沒問題,按我說的去做,傍晚前一定要回來知道嗎?」妘州歌一臉嚴肅。


    舜華傻愣的點了點頭,「哦……奴婢知道了。」


    「那還不快去!」妘州歌催促。


    舜華被她一催促也跟著急了起來,轉身就跑了。


    妘州歌扭頭看著杜衡,「你還不去打掃房間?」


    杜衡眨了眨眼才回過神來,點著頭,「哦,奴婢馬上就去。」


    舜華廢了好一番力氣才終於找到了一把跟那把鎖差不多的,實在是難找到一模一樣的,又不是滿大街都能找到的鎖,最後她揣著那把有八成像的鎖又回到了神殿,妘州歌挑了挑眉也沒有過多的嫌棄,將鎖放到了一邊,去忙其他的事了,開鎖的事還得等到晚上才好進行。


    傍晚果然是有侍女送來了晚飯,她是來麵壁思過的,夥食當然不能太好惹人說了,雖然是簡單了一些,但對妘州歌來說還是能忍受的,用過晚飯再做了半個時辰功課妘州歌才起身回到了後殿,讓舜華將前殿的門也關了起來,前殿隻留下了幾盞微微晃動著的燭燈,加上前殿上供奉著的一排排神位,讓幽深的大殿看起來更加的陰森了。


    妘州歌也沒讓舜華和杜衡兩人跟著,自個兒拿著一盞蓮花燈籠不緊不慢的徑直走到了那間鎖了起來的房間前。


    她將燈籠輕輕的放到了地上,燈籠發出來的微弱光芒勉強讓她能看清楚門把上的鎖,她凝神側耳聽了一會兒,沒有聽到什麽聲音,一片安靜,這才放心的準備開鎖了。


    她會禦火之術,這把六簧鎖的材質是銅,她不需要把整把鎖融掉,隻需要融掉鎖芯就可以了,這樣花費的時間也不至於要太長。


    妘州歌將鎖放了下來,一隻手的掌心對著鎖芯的位置微微凝神,如果這會兒有人在這看見了一定會覺得非常的難以置信,隻見妘州歌的掌心竟然冒出了一束火苗,然後她輕輕的一彈,那束火苗便穩穩的飛向了門把上的鎖,消失在了鎖芯裏。昏暗的環境中隻見門把上的鎖似乎閃過了一道紅光,然後紅光漸漸亮了起來,最後維持在了一個亮度上。


    半刻鍾之後妘州歌的手輕輕一拂,鎖上的紅光便慢慢的弱了下來,最後消失不見。她拿起燈籠,用燈籠的柄手微微用力一挑,鎖便開了,她伸手輕輕的推開了房間的門走了進去。


    透過燈籠不甚明亮的光她迅速將房間打量了一遍,咋看之下房間並沒有什麽特別的,和其他的房間布置差不多,唯一的區別就是這個房間裏相比其他的房間顯得更加的整齊一些,擺放的家具和裝飾用的各類物品也比其他的房間要好,雖然蒙上了一層厚厚的灰塵,但是可以看得出當初布置這個房間的人是花了心思的。


    房間的布置不華麗,但是整潔高雅,房間裏的物品不是什麽名貴的東西卻每件都透露著大方,簡潔,讓人一看就能猜到這房間的主人是一位什麽樣的人了。其他房間裏的擺設雖然還在,但是多少有些淩亂,這個房間卻沒有,一切都還是那麽的整齊有序,就好像房間的主人離開了之後就沒有人再動過這裏的任何物品,任由這裏蒙上了厚厚灰塵一樣。


    妘州歌並沒有因為這樣就放下了心裏的疑惑,相反,她更加的確定這個房間不簡單了,這恰恰就是一種重視的表現,或許就是因為太重視了,所以在房間的主人離開之後,和房間主人有關係的人才任由這裏蒙上了灰塵,這是一種無言的哀痛,怕觸景傷情卻又怕連回憶都無法擁有。


    不知道為何,妘州歌在這裏感覺到了一股淡淡的悲傷和遺憾,這讓她心裏的疑惑更重了。


    這裏是神殿,卻存在著這樣的一個房間,被人慎重的鎖了起來,房間裏的一切都保留著,什麽都沒有動過,但也沒有人來打掃,如此的矛盾,這個房間到底是誰的?巫靈宮裏曾經有過什麽特別的人存在嗎?巫女?可是巫女不會住在神殿後殿啊,真是奇怪了,更加不可能是被罰來這裏思過的人住的了。


    一邊想著妘州歌一邊在房間裏轉了起來,拿著燈籠四處的看了看,但最後真的什麽都沒有發現,她不得不暫時退了出來,將門重新關了起來,回到了自己的房間。


    舜華和杜衡見她回來鬆了一口氣,見她麵色有些凝重不由得問道:「小姐,怎麽了?你是不是在那個房間發現什麽重要的秘密了?」


    妘州歌將手上的燈籠交給了杜衡坐了下來搖了搖頭說道:「沒有。」


    就是什麽都沒有發現才奇怪。


    「啊?沒有?房間裏沒有什麽的話那為什麽要鎖起來啊?這樣不是很奇怪嗎?」杜衡反射性的說道。


    舜華點了點頭,是啊,這麽鄭重其事的鎖起來不是應該是房間裏有什麽重要的東西嗎?


    妘州歌擺了擺手說道:「算了,今晚時候不早了,還是先洗漱休息吧,改日我再去仔細看看。」


    反正她要在神殿裏麵壁思過半個月,半個月的時間她就不相信自己翻不出那個房間的秘密!


    舜華和杜衡也沒有再問什麽了,而是去給她準備熱水了,小姐愛幹淨,即使是在冬天也幾乎要每天都沐浴的,現在天氣已經熱起來了,就更不用說了,睡覺前小姐要是沒有沐浴那是要睡不著的。


    妘州歌屏退了舜華和杜衡自個兒坐在了澡桶裏,腦子裏還想著那個房間的事,兩隻手有一下沒一下的拔動著澡桶裏的水,發出了細小的水聲,在有些寂靜的房間裏顯得異常的清晰,她也沒有在意,反正這裏除了她們主僕三人是沒有第四個人的了。


    隻是她正出著神的時候耳朵忽然一動,聽到了一絲異樣的聲音,讓她反射性的神經一緊,飛快的扯過了搭在衣架子上的中衣披在了身上,迅速的從澡桶裏站了起來,快速的跨出澡桶的時候手已經將中衣上的係帶和扣子都係上扣好了,目光銳利又警惕的在房間掃視著,最後目光定在關著的窗子上。


    妘州歌盯著窗子看了一會兒才**著腳無聲無息的走了過去,還沒有走到窗前就見窗子外突然閃過了一道黑影,讓她的心反射性的一緊,但很快又平復了下來,停下了腳步蹙著眉頭腦子一轉從另一邊繞到了窗前凝神一聽,果然聽到窗外傳來了一陣極為細微的聲音。


    她唇角勾起了一抹冷笑,一下子就猜到了。肯定是某些不長腦子的人想著趁她來神殿麵壁思過想要用這些幼稚的手段嚇唬她,給她一個教訓吧?別以為她不知道神殿這邊以前死過人,還出過鬧鬼的傳聞。


    嘖嘖嘖,就這麽點手段了嗎?裝神弄鬼的嚇唬她?她如果是普通的大家小姐,說不定還真會被嚇到,但是可惜了,她自己本來就是惡鬼所化,哪裏還會害怕這些東西?不過既然人家來了,總不能讓人家空手而歸。


    妘州歌眼裏閃過了惡劣的光芒,佯裝害怕的尖叫了一聲。


    「啊!」


    舜華和杜衡聽到她的尖叫聲麵色一變,連忙跑了進來,「小姐,小姐,發生什麽事了?」


    兩人聽到尖叫聲還以為她們小姐遇到什麽危險的事了,誰知道等她們驚慌失措的跑進去一看卻看到她們小姐好好的站在窗子前,氣定神閑的,見到她們進來挑了挑眉麵色如常,但聲音語調卻顯得很可怕的樣子,繼續叫道:「我剛才好像看到窗邊有黑影,你們,你們快去看看。」


    舜華和杜衡先是目瞪口呆的看著她們小姐唱戲似的在那裏表演著,直到她淩厲的視線射了過來才反應過來,很快就想明白了,然後嘴角忍不住抽搐了起來,卻不得不配合的也跟著演起了戲。


    「小姐,你不要嚇奴婢啊,哪裏有什麽黑影?會不會是小姐看走眼了?」杜衡很是帶勁了起來,聲音微微顫抖著問道,聽起來像是被嚇到了一樣。


    「小姐,可能隻是窗外樹枝的影子而已。」


    舜華的話才說完窗外又傳來了一陣怪異的聲音,一道黑影飛閃而過,讓三人都尖叫了出來。


    「有……有,有鬼!小姐,這裏有鬼!」


    「小姐,小姐……快點過來,小姐嚇暈了!」


    「你在這裏看著小姐,我出去看看!」


    房間裏一陣雜亂的聲音響起,接著就聽到了急促的腳步聲離開了房間,似乎真的是準備到外麵看看到底是怎麽回事一樣。


    舜華自然是真的跑出到外麵,但是窗外的黑影卻沒有再出現,她什麽都沒看到,隻看到了一片黑暗,很快便又走了回來向已經回到了內室的妘州歌報告。


    妘州歌笑了笑說道:「你肯定是不會見到什麽東西了,既然想要嚇唬我,怎麽可能會讓你捉住呢?」


    舜華眉頭一皺,「小姐,你是不是已經猜到是誰做的了?」


    「想要猜出來是誰做還不簡單,這巫靈宮看我不順眼的也就隻有那幾個了,除了她們還有會有誰?」妘州歌輕嘲著說道。


    舜華皺著眉想了想很快就說道:「是姬小姐?」


    這巫靈宮裏就唯有那位姬小姐最不喜歡小姐了,覺得是小姐搶了她的首席巫女之位。簡直就是笑話,自己不行還怪別人太厲害了,難道天底下的人都要讓著她不成?這首席巫女之位又不是專門為了她而設的,她不如她們小姐怪得了誰,怪她自己不行唄,結果現在卻怨上了她們小姐,真是莫名其妙。


    姬家的人果然沒有一個好東西,這個姬小姐是這樣,姬二公子也是這樣,她看啊,那位姬大公子估計也不會好到哪裏去。舜華在心裏憤憤不平的想道。


    妘州歌搖了搖頭,「不是她。」姬子臻不會做這種弱智的事。


    舜華一怔,「那是誰?」


    「這個你就不用管了,今晚你們盡管放心睡好了,她們應該不會再來了。」但是明天就不一定了。


    「小姐,難道就這樣算了?」杜衡有些不樂意。


    她們敢來嚇唬小姐實在可惡,如果就這樣放過她們豈不是便宜了她們?


    妘州歌看著杜衡意味深長的笑了:「就這樣算了?怎麽可能,等著吧,她們會付出代價的。」


    她這裏剛好缺個替罪羔羊呢。


    舜華和杜衡麵麵相覷,有些摸不準小姐是什麽打算。


    「你們回去睡吧,不用守著我了。」


    神殿的房間都是單獨的一間房間,雖然有內外室,但卻不像府上或者她首席巫女宮殿上的房間那樣,內室外有暖榻可以讓守夜的丫頭睡,這裏的房間外室就隻有一張圓桌和幾張椅子而已。所以妘州歌讓舜華和杜衡兩人住在隔壁的房間,要是有什麽事她一喊就知道了。


    「小姐,不如還是奴婢留下來吧,你一個人睡太危險了。」舜華有些不放心。


    妘州歌有些好笑的看著她說道:「難道你在這裏就能保護我了?而且我說了,那些裝神弄鬼的人今晚是不會再來的,你們就安心的回去睡吧,明天還要早起做功課呢。」


    最後舜華還是磨磨蹭蹭的走了出去。


    一夜平安無事的過去了,妘州歌是過來麵壁思過的,自然是不可能睡到多晚了,她一大早就起來到了前殿跪在歷代宮主的靈位前念了一段禱告,然後又做了半個時辰的功課才起身去用了早飯。用過早飯之後她又回到了前殿跪在蒲團上很是認真的抄寫起了巫靈宮的宮規,舜華和杜衡原本是想幫忙的,但是被她拒絕了。


    中午朱雀過來了一趟,看到她跪在蒲團上認真的抄寫著宮規暗暗的點了點頭,就算隻是做做樣子起碼她願意擺出悔改的樣子給別人看,讓別人無話可說,如果隻是提出來神殿反思,但實際卻連反思的樣子都不願意擺出來,那就讓權司大人為難了。


    權司大人對殿下是很滿意的,不管是聰慧方麵還是其他方麵,隻不過就是覺得殿下有時候有些視規矩如無物……這也不是說不好,隻是有時候太過毫無顧忌說不定傷到的就會是自己了,權司大人希望殿下有時候還是約束一下自己的好,畢竟殿下現在年紀還小。


    不過這些話朱雀是不會告訴妘州歌的。


    朱雀過來了一趟很快就離開了,回到了權司大人那裏將自己看到的情況不偏不倚的說了出來,權司大人聽到她的話後不由得挑了挑眉,有些懷疑她會這麽乖巧?不過隻要她沒有再惹出什麽麻煩事來就好。


    下午小睡了片刻之後妘州歌又來到了那個上了鎖的房間,現在是白天,房間裏的情況看得更加的清楚了,她膽子也大了起來,在房間裏她覺得可能藏著東西的地方都摸索了一番,最後在一個很是隱蔽的地方找到了一卷看起來像是字畫的東西。


    她將畫卷小心的拿了出去拂了拂上麵的灰塵,然後走到房間裏的一張長案上,緩緩的小心翼翼的將它攤開了,隨著捲軸慢慢的打開,一幅畫露在了她眼前。


    是一幅仕女圖,畫卷上畫著一個穿著青色衣裙的女子站在梅花樹下的回眸圖,女子長得堪稱國色天香,眉眼彎彎,眼裏含著平和溫婉的笑意,小巧的瓊鼻,嫣紅的嘴唇微微揚起,頭上隻挽著一個簡單的髮髻,髮髻上別著幾朵梅花,連個髮簪之類的髮飾都沒有,簡單樸素異常,可是卻無損她的美麗,反而讓她顯得更加出塵脫俗了。


    看到這幅仕女圖,妘州歌忍不住驚嘆了一下,為了畫上的女子,不隻是因為她的美麗,而是在她眼裏看到了令人心動的溫柔和溫暖,讓人隻看了一眼心也跟著平靜了下來,沉迷在她的一雙剪水雙瞳裏,仕女身上的美麗不隻是容貌上的美麗而已,是一種從內而外散發的美麗,所以才會隻是一幅畫就已經讓人心動不已了。


    妘州歌有些讚嘆的望著畫上的女子,仔細的看了一會兒整幅畫試圖從上麵找到什麽訊息,像是這幅畫是誰畫的,這畫上的女子又是誰……但是她仔細的看了看什麽都沒有,別說是署名了,就是一個字都沒有,也沒有題詩詞,就是一幅畫,上麵除了一個美女之外就什麽都沒有了。


    她還是第一次見到這樣的畫作,居然連署名都沒有,也沒有任何說明的字眼,就是一幅簡單的畫。


    妘州歌微微蹙起了眉,眼睛盯著攤在長案上的畫,目光落在了女子那張國色天香一般的臉上,盯著看了一會兒忽然覺得好像有些莫名的熟悉,眉宇間的那抹溫婉之色似乎在哪裏見過……


    但是她在自己腦海裏仔細的搜尋了一遍卻沒有想起自己曾經見過這樣的人,如果自己見過這樣容貌出色的人不可能沒有印象的,不管是前世還是今生,她記憶裏都沒有這樣的一號人物,她沒有印象自己曾經見過這個女子。


    或許隻是因為她身邊有誰也是屬於這種溫婉型人物的?妘州歌暗暗懷疑的猜測著,目光卻沒有收回來,還是盯著畫上的女子看,半響後她還是沒有看出什麽來隻好放棄了,將畫小心的重新收了起來。


    隻是收了起來之後她就犯難了,是將畫放回原處還是自己拿走?說不定這畫上麵有什麽秘密呢,這裏是神殿,一間被鎖上了的房間,房間裏藏著一幅奇怪的畫,這幅畫也不知道是被人遺忘在這裏的還是有心藏在這裏的。還是說畫上的女子是巫靈宮的人?會不會是那位巫靈宮歷史上曾經為了一個男人放棄了首席巫女之位,結果卻死在了神殿後麵池子的小姐?


    想了想妘州歌覺得這個可能性最大了,不然的話怎麽解釋都不合理,如果是那位小姐,那就解釋得通為什麽這個房間會上了鎖,裏麵還有一幅畫了,這位小姐對巫靈宮來說是一個恥辱,不願提起的醜聞,但是巫靈宮又不能抹掉她存在過的事實,或許這位小姐曾經在這裏短暫的住過,後來她死了之後這裏就鎖起來了?


    妘州歌邊想著邊拿著畫走回到了剛才找到畫的地方,將畫放了回去,然後退出了房間,將那把已經壞掉了的鎖象徵性的掛到了門把上。


    畫像的事她沒有跟舜華和杜衡提起,跟她們說了也沒用,那就沒必要說了。


    她吩咐了舜華和杜衡幾句接著又到了前殿繼續抄寫宮規了,傍晚用了晚飯後她交疊著雙手放在腹前慢悠悠的晃到了神殿後麵去,舜華和杜衡兩人不放心的遠遠跟著。


    神殿後麵有一片空地,看起來曾經像是個花園,可能是後來不知道因為什麽原因就荒廢掉了,那個池子估計是打算用來種花的吧,可惜後來花沒種倒是淹死了個人,搞得這裏陰森森的,巫靈宮的人也沒有再整理這裏,時間一長就更加的不像樣了。


    雜草叢生不說,地上還長了不少矮小的植物,根本就沒有下腳的地方,那個寬大的池子也是如此,邊上長滿了雜草,後麵還種了一片竹子,但是由於沒人打理,竹子長得參差不齊,不美觀也就算了,更為這片地方增加了些許荒涼陰冷的氣息。


    妘州歌在外麵繞了一圈,實在是找不到下腳的地方,最後隻能作罷了,原本她還想進去看看的,雖然已經隔了不知道多久,那位死在了這裏的小姐當時就算留下了什麽痕跡也早就消失無蹤了,但她還是想去看看,可惜這裏的環境真是太差了,她想進去都不知道要怎麽進去。


    看來以後還是找個機會讓人來整理一下吧,怎麽這裏也是神殿,是供奉巫靈宮歷代宮主靈位的地方,怎麽能有這麽一片看起來如此不搭的地方呢?要是讓外人看到了少不得要嘲笑一番巫靈宮了,又不是沒有能力打理這一片地方,好好的做什麽要留著荒廢掉呢,怪可惜的。


    無奈她隻得轉身回了後殿,這個時候時辰已經不早了,在房間裏想了想她動了動心思,悄悄的起身去到了那個房間,將那幅畫偷偷的拿了出來,藏到了自己的房間裏。


    如果她的計劃順利的話,這幅畫很有可能會被毀掉的,如果是這樣那就可惜了,雖然不知道這畫上的女子是誰,但是這幅畫畫得很用心,可見畫中的女子對作畫之人來說肯定是很特別的存在,不然的話也不會畫得如此傳神用心了,一顰一笑都顯得如此的生動,躍然於紙上。


    她越想就越覺得如果就這樣毀了實在是太過可惜了,所以還是收起來吧,說不定以後能物歸原主呢,也不知道是誰的畫作。


    妘州歌來到神殿思過時間一眨眼就過去幾天了,每天晚上後殿外都會響起一陣怪異的聲音,偶爾也會有黑影閃過,而且她們睡下之後總是時不時的聽到一陣細小的哭泣聲,哀哀戚戚的在夜深人靜的時候聽起來滲人得很,妘州歌主僕三人為了接下來的計劃不得不配合著演戲,如此下來,主僕三人的麵色都有些不好,朱雀過來見到如此便問了問,聽到她們說的話當然是不信的,但是舜華和杜衡說的煞有其事,最後她也將信將疑了起來。


    夜晚很快就再次降臨了,神殿附近一片靜悄悄的,後殿也也是安靜得很,時間久了總讓人覺得氣氛似乎都要凝結起來了,妘州歌倒是神色如常,該幹什麽就幹什麽,舜華和杜衡卻是有些緊張。


    「小姐,你覺那些人真的會來嗎?」杜衡咽了咽口水問道。


    「前幾天晚上不都來了嗎?」妘州歌頭也不抬的道。


    就是前幾天晚上都來了,所以才擔心今天晚上不來啊,都嚇唬她們這麽多天了,還嚇是不是有點沒意思了?


    「放心吧,她們腦子不好使,我們又表現得已經被嚇到了,她們隻會越玩越起勁,不會不玩了的。」不過過了今晚就不知道她們還有沒有機會玩了。妘州歌在心裏默默的想道。


    舜華和杜衡傻愣的點了點頭,有些不太明白小姐的話,但兩人還是按照原計劃一樣去忙了。


    戌時過半,舜華和杜衡兩人在牆角不知道在搗弄著什麽,嘴裏嘀嘀咕咕的說著什麽話。


    「舜華,你說小姐為什麽對那個上了鎖的房間這麽好奇啊?總是讓我們想辦法開鎖,可是我們沒有鑰匙哪裏開得了鎖,那可是一把六簧鎖呢。」


    「我怎麽知道,既然是小姐讓我們做,那我們就做好了,問那麽多幹什麽。那個房間很奇怪,後殿其他的房間都沒有上鎖,就那間房間上了鎖,是個人都會有好奇心吧?說不定裏麵藏著什麽秘密,所以小姐才想進去看看,如果真的發現了什麽秘密,對小姐來說也是一件好事,權司大人說不定會因此就不罰小姐了呢。」


    「也是,這才過了幾天而已,天天晚上都鬧鬼,嚇得我都不敢睡了,小姐這幾天也沒睡過,還在這裏待那麽久的話小姐都不知道能不能受得住,我真擔心小姐要病倒了。」杜衡很是憂心忡忡的說著。


    「是啊,再這樣下去小姐就要嚇得病倒了,朱雀姑姑也不相信我們說的話,說巫靈宮裏不可能鬧鬼的,她們就是侍奉神明的人,鬼鬼怪怪怎麽可能敢靠近……唉!」


    「好了,我們現在去試試能不能把房間的鎖開了吧,如果能開,小姐說不定會高興一下的。」杜衡興沖沖的說道。


    「嗯,走吧,時候不早了,我們趕緊點,不然待會兒又——」


    兩人的聲音和腳步聲漸漸的遠了,蹲在牆角外的人卻是麵麵相覷著。


    後殿有個上了鎖的房間?


    蹲在牆角下的人正是魏采葭和她的婢女還有兩個侍女,原本她隻是讓自己的婢女和收買了的侍女來捉弄妘州歌的,但是後來聽了婢女匯報的話之後就覺得很有趣,想到如果自己能親自嚇到妘州歌,看得她被嚇到的樣子那就真是太值得開心了,所以她就心癢癢的跟過來了,沒想到會聽到這樣的一件事。


    「小姐,怎麽辦?」魏采葭的婢女壓低了聲音問。


    魏采葭的眼睛在夜裏閃著躍躍欲試的好奇之光,想了想很快就下了決心,「我們去看看!我一定要在妘州歌之前到那個房間看看裏麵是不是有什麽秘密!」


    怎麽可以讓妘州歌發現什麽重要的秘密呢?神殿裏居然有這麽一間房間,實在是太奇怪了,如果不是藏著什麽重大的秘密,怎麽會鎖起來呢?神殿可不是什麽其他的宮殿,這裏平時根本就不會有人來,沒必要將一間房間鎖起來啊,所以裏麵肯定有什麽東西藏著呢。


    「可是小姐我們怎麽進去啊,而且萬一被發現了,倒黴的人就是我們了!」魏采葭的婢女可沒有她這麽樂觀,她們現在做的可不是什麽光明正大的事,要是被發現了,挨罰的人可就是她們了。


    侍女也忙點著頭,「魏小姐,這樣是不行的,要是被發現我們大家都會很慘的。」


    不說權司大人,也不說朱雀姑姑,就是宮殿裏的管事姑姑知道了她們都少不得要狠狠的被罰一通,如果出了事就更加不得了了,而且她們現在做的事本來就不是什麽好事啊!


    魏采葭兇狠的一瞪,「你們怕什麽,這裏根本就沒人會來,而且等一下我們繼續裝鬼嚇唬一下她們,把她們嚇回房間裏,讓她們不敢出來,我們就可以去看了,待會兒看看前殿的門是不是鎖上了,沒鎖上最好,不然就翻牆進去!」


    「翻……翻牆?」婢女呆住了,侍女也呆住了。


    魏采葭卻是一把扯著她弓著身子悄悄的往另一邊去了。


    幾個人很輕易的就將舜華和杜衡給嚇跑了,兩人一路尖叫著跑回了房間砰的一聲就關上了房門,魏采葭幾人也被她兩的尖叫聲嚇了一跳,生怕驚動了別人,好在她們等了一會兒也沒有聽到其他什麽聲音這才放下了心來,又繞回到了前殿,嚐試著推了推門,用了些力氣艱難的推開了門,讓她們很是驚喜了一番。


    魏采葭一心想要進去看看那個房間也沒有多想為什麽前殿的門這麽輕易的就開了,幾個人小心翼翼的走了進去,前殿裏一片寂靜什麽聲音都沒有,還有幾盞燭燈亮著,幾人一進門就見到了前殿上供奉著的靈位,心都忍不住顫了顫忙低著頭悄悄的往後殿去了。


    魏采葭和婢女雖然沒有來過神殿,但好在有個侍女曾經頂替過生病的侍女過來打掃過,所以還不至於找不到路,幾個人摸索著花了好一會兒功夫才摸到了後殿那個據說上了鎖的房間前,魏采葭還不知道從哪裏摸來了一根蠟燭,在門把上摸索了一會兒她眉頭一皺。


    不是說上了鎖嗎?怎麽是開著的?她心裏閃過了疑惑,但馬上就想到這鎖應該是剛才妘州歌兩個婢女弄開了,隻是她們剛弄開就被自己給嚇走了,所以才便宜了自己。想到這魏采葭不禁有些得意了起來,也沒有多想就直接扯過了鎖推開了門閃身走了進去後還把門關上了。


    進了房間她的膽子也大了起來,舉著蠟燭四處查看了一番,還翻動了一下房間裏的東西,但是一番查找下來什麽都沒有發現,這讓她的心情變得有些不好了起來,將蠟燭放到了桌子上一屁股坐到了塌上,也不管是不是有灰塵什麽的了。


    她提心弔膽的這麽久,花了這麽大的力氣跑進來,以為有什麽秘密,結果什麽都沒有?這不是耍她嗎?妘州歌那兩個婢女是怎麽回事,明明說得煞有其事,結果是騙人的?她這都是白費力氣了是吧?


    魏采葭越想就越生氣,黑著臉猛的一腳踢了一下桌子,放在桌子上的蠟燭搖晃了一下竟然掉到了地上,噗嗤的一聲熄滅了,房間裏頓時黑暗一片。


    幾個人一開始像是愣住了,都沒有反應,靜默了一下,然後魏采葭很快就回過神來了,有些慌張的命令道:「還不快點把蠟燭撿起來點上,烏漆墨黑的,什麽都看不見。」而且也怪滲人的,這個時候魏采葭才覺得這裏似乎有些陰森可怕,一點亮光也沒有,而且還靜悄悄的。


    「小姐等一下,奴婢馬上,馬上就撿起來。」婢女顯然也是有些慌亂了起來,聲音裏透露出了害怕之意,她腦海裏想著剛才蠟燭掉下來的位置,伸手在黑暗中摸索著,摸著摸著她冷不防的碰到了什麽,嚇得她反射性的叫了起來。


    魏采葭被她突如其來的聲音嚇了一跳,「你幹什麽?胡亂的在叫什麽,想要嚇死我嗎?」


    「小姐對不起,奴婢,奴婢剛才不知道摸到了什麽東西,所以,所以……」


    魏采葭一窒,沒好氣的道:「還不趕緊,讓你找個蠟燭都這麽磨磨蹭蹭的,真是沒用。」


    婢女好不容易摸到了蠟燭,用打火石將蠟燭點了起來,誰知道蠟燭剛點著,眼前一亮的時候婢女卻是像看到了什麽恐怖之極的東西眼睛一下子瞪大到了極致,瞳孔猛的縮了起來,本能的尖叫了起來,反射性的就將手上的蠟燭拋了出去,蠟燭在黑暗中劃出了一道光亮的痕跡,然後不知道落到了什麽地方,閃爍了一下很快又重新熄滅了。


    可是這會兒誰也沒有功夫去管蠟燭,婢女驚恐至極的尖叫聲深深的刺激到了房間裏的人,侍女也不管不顧的跟著尖叫了起來,想要奪門而出,但是一時間卻找不到房間門口的準確位置,隻能在房間裏亂撞亂走,黑暗中誰也看不到誰,就是因為這樣才更加的讓人恐懼害怕。


    魏采葭則是直接趴在了地上抱著頭也跟著尖叫個不停雖然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事,但是婢女的尖叫聲讓她的心也不由自主的跟著害怕了起來,像是自己也看到了什麽可怕的東西一樣,一時間都忘記了自己所在的地方了。


    最後所有的人都趴在了地上緊緊的用雙臂抱著自己的頭,瑟瑟發抖,也不知道過了多久,房間裏的人才感覺到似乎多了些亮光,而且好像聞到了一股奇怪的味道。侍女遲疑了好一會兒才慢慢的睜開了眼,首先看到的就是內室裏的一片火光,她怔了一下,呆呆的望著那片火光好一會讓才反應了過來,猛的跳了起來。


    「糟糕,魏小姐,著火了!」


    侍女這麽一叫魏采葭才從地上抬起了頭,望了過去,頓時就嚇到了,連忙從地上爬了起來。


    「怎麽會著火了,快救火啊!」


    要是被人發現她們就死定了!魏采葭這下也慌起來了。


    ------題外話------


    看到每天訂閱的人想shi的心都有了,我懷疑我每天看到的v收數字是假的,其實隻有幾個人收藏了我的文,又或者收藏了的人都去看盜版了?不然為什麽隻有幾個人看文的....../(ㄒoㄒ)/~~我恨盜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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