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九章 宮宴前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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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妘州歌雖然因為覺得有些掃了爹娘的興而不好意思,但這也是沒辦法的事,如果任由雙方的人鬧下去,對大家都沒有好處。


    妘州歌原本是一家人坐在一起的,桌子並需要很大就已經足夠了,但是現在一下子多了這麽多人,一兩張桌子肯定是不夠的了,小二很機靈,很快就搬來了幾張桌子拚在了一起,然後又送上了茶水點心,茶水自然就是妘家人先前點的那種了。


    羽國的人看到岐國的人上來立刻就是一陣嘲諷,「喲,我還以為你們沒膽子上來有已經走了呢,沒想到比我想像中多了一點骨氣啊!」


    妘州歌聽到雲朵的話抿唇一笑,骨氣這個詞還能這麽用,她還是第一次聽,她忙在岐國的人回嗆之前開聲說道:「既然都上來了就都坐下吧,你們都是遠道而來的客人,為的是給華國祝賀,何必為了一件小事鬧得不愉快呢?」


    雲朵卻是皺起了眉頭說道:「不是我們得理不饒人,實在是這岐國人太過分了!」


    妘州歌淡淡一笑,「嘴巴長在別人身上,別人說什麽不代表就是什麽,你總不能讓所有的人都認同你,既然不同,又何必為了別人不中聽的話就跟自己慪氣?」


    說著又對岐國的人說道:「羽國本來就是女子當權專政,在她們國家,女子就是比男子厲害,這又怎麽了?這又沒礙著你們岐國人的事是吧?你們憑白的說了羞辱人的話這不是打羽國的臉麽?也沒見羽國的人嘲笑你們岐國的男子不中用不是嗎?你們再在這件事糾纏就顯得你們自卑了。」


    岐國人麵色一變接著是一沉,伸手指著妘州歌,紅著臉粗著脖子怒視著她激動的道:「你胡說什麽?我們用得著自卑嗎?笑話!」


    妘州歌淡定的回道:「既然不是,你們為什麽要出言侮辱羽國的人呢?還是說你們兩個國家之間有什麽深仇大恨?如果是這樣我倒是可以理解,如果不是我就不能了,你們這樣分明就是想要挑起兩國矛盾啊!這應該不是你們陛下讓你們來華國的目的吧?」


    岐國人一噎,有氣憋在心口出不得,一會兒就個個都麵色漲得通紅,也不知道是羞的還是怒的。


    雲朵得意的瞧了眼岐國的人。


    「姑娘你這是幫著羽國人欺負我們了?難道這就是華國的待客之道嗎?」岐國的人也不是傻的,見妘州歌一行人氣質出眾,身上穿的衣服,戴的首飾無一不是上等的東西,而且又敢在洛邑皇城之下插手管他們和羽國的事,肯定不會是什麽普通人了,他們猜測得不錯的話,中年男子應該是華國的官員,而且官位不低吧?


    妘大人一直坐在一旁沉默不語,將事情交給女兒去處理不是自己不想插手,而是對歌兒有信心。但是現在岐國的人說出了這樣的話,他再不開口就顯得不妥了,而且這裏肯定有人已經認出他們了,說不定正抱著看戲的心態在看著呢。


    妘大人目光沉沉的望向了說話的人,道:「你這話就嚴重了,小女一心為了你們羽國和岐國的關係這才有心化解你們之間的矛盾,不想你們岐國人竟然是這麽看的,倒是小女枉做好人了。」


    岐國一行人為首的是一名年約五十,蓄著短小鬍鬚,眼裏閃著精光的男子,聽到妘大人的話他目光閃了閃,上前一步要笑不笑的道:「如此說來我們還要感謝令千金了?」


    妘大人濃眉一挑,「這是自然,事情鬧大了有什麽後果你們自個兒也是知道的不是嗎?要不是看在你們是客人的份上,又是為了首席巫女的事而來,我們一家還真不會管這種閑事,讓你們回去吃點苦頭你們就知道後果了。」


    羽國和岐國的人麵色一僵,臉上忍不住露出了些許尷尬之色。


    剛才腦子一熱就吵了起來,什麽都不管不顧,但是現在冷靜下來一想確實是如此,不過是一件小事,何必鬧得大家都不愉快。


    而且說起來剛才他們也不是有意嘲笑羽國的人,隻是他們的……一直是個任性的人,在岐國也驕縱慣了,說話做事向來都是按照性子來,別的本事沒有,闖禍的本事倒是不小,所以這次來洛邑皇上才賣了對方爹的一個人情,讓使團帶上他出來磨鍊一下,誰知道今天差點就闖大禍了。


    如果他們和羽國的人真的打起來了,回去之後他倒是不會有什麽事,他們就慘了,被皇上訓斥一頓還是小事,要是因此被貶了官甚至是丟了官,那真真是要後悔死了。


    他剛才也是糊塗了,竟然任由著公子胡來。


    岐國為首的男子越想就越想嘆口氣。


    妘大人看雙方的麵色也大概的能猜到他們現在的心思,眼裏精光一閃,笑著說道:「不如大家都坐下來喝口茶,消消氣,剛才的事就算了,沒有必要為了一點小事就鬧得跟仇人一樣,你們在洛邑要待的時間還有些日子呢,這樣低頭不見抬頭見的,不是尷尬嗎?洛邑是個好地方,既然來了,還不如把時間精力放到遊玩吃喝上來得實際,各位不嫌棄的話倒是可以和我們一家人同行,就當是我們盡盡東道主的責任好了,各位意下如何?」


    妘大人在官場上摸爬打滾了這麽多年,什麽人沒見過?他也是看出無論是岐國的人還是羽國的人,裏麵都沒有大奸大惡之人,或許是因為種種原因有些瞧不起人,驕縱,蠻橫,但還不至於太過惹人生厭,這洛邑中多的是驕縱之人不是嗎?就是看穿了這些人當中並沒有太惡劣的人,所以他想了想才提出了這麽個建議。


    一來能化解雙方的矛盾自然是好的,他是朝廷命官,為的就是華國和華國的百姓,如果今天雙方把事情鬧大了,他在現場卻沒有阻止,鬧出去了對他,對妘家,對歌兒都沒有好處。這些人都是為了加封首席巫女的事而來,如果他們知道今天首席巫女在場卻什麽都沒有做,他們會有什麽想法?


    人就是這樣,有時候即使事情真的跟一個人無關,但是出事的時候還是會下意識的將責任推到這個人身上而讓自己更加心安理得的推脫掉該承擔的責任。


    如果到時候真的出了什麽事,這些人隻怕是會怨上歌兒,這樣豈不是為歌兒增加了不必要的敵人和煩惱嗎?相反,如果今天他做個人情,博得他們的好感,以後隻要沒有涉及到切身的利益,他們想必也是不會和歌兒為敵,給歌兒添麻煩的,多個朋友總好過多個敵人。


    岐國的人還沒有說話,雲朵就率先拍了下桌子說道:「既然伯父這麽說了,那我們就,就,恭敬不如從命了!」


    說完像是怕自己又用錯華國的話回頭確認似的低聲問道:「恭敬不如從命是這樣用的吧?」


    雲朵背後的人很是無奈的瞧了她一眼無力的點了點頭,也懶得多說了。


    哎,跟著這麽一個小祖宗,她們也是很累啊!


    岐國的人,年輕的那位,看起來像是貴族子弟的公子張了張嘴,不知道想說什麽,但是話還沒有說出口就被為首的中年男子攔住了,他對妘大人笑了笑說道:「既然如此,我們就不矯情了,有勞了。」


    妘大人爽朗的笑了幾聲說道:「今天有緣分相遇那就是咱們的緣分了,客氣話就不必說了,都坐下來吧。」


    於是乎妘家的人就和岐國和羽國的人坐到了一起,好在羽國的人都是女子,妘夫人也不會覺得尷尬,而且坐下來一會兒說了說話之後妘夫人就發覺羽國的人其實很好相處,她們的性格大多直爽,率直,和她們說話倒是輕鬆很多,不必嘴上說著這句話,心裏就已經想好了下句話,還要注意提防別人話裏是不是藏著什麽。


    接下來洛邑的人就見到了堪稱驚奇的事,隻見幾個華國貴族的人領著很明顯不是華國人的兩隊人在洛邑裏閑逛著,每到一處都做了詳盡的介紹,妘大人雖然不在洛邑做官,但好歹是土生土長的華國人,而妘州歌又在身邊,她怎麽說也在洛邑生活幾年了,對洛邑的各處景點還是很了解的。


    一整天下來,就算一開始有些不樂意的岐國貴公子也是玩得很盡興,傍晚妘家的人還請兩方的人吃了頓飯,好好的盡了地主之誼後才分開了,妘家的人回了妘府,羽國和岐國的人回了專門為各國使團設立的暫住驛館。


    一眨眼就到了舉辦宮宴的日子,這天一大早妘府的人就忙碌了起來,妘大老爺是一品大學士,是要攜帶家眷進宮去參加宮宴的,不管是兩個嫡女還是嫡子都是要去的,妘州歌一家也要準備,當然了,妘州歌是提前三天就回了巫靈宮的,這天她並不是隨著家人一起進宮的。


    按理來說這種場合庶出的是沒有資格參加的,但是妘大老爺架不住小女兒的磨纏,最後不得不鬆口答應帶上庶出的女兒,妘大夫人看到和小女兒同時出現的庶女麵色不由得微微一沉,恨鐵不成鋼的瞪了眼小女兒,為她的不爭氣咬了咬牙。


    對這個女兒她真是不知道要說什麽好了,也不知道是哪裏出了差錯,她非得跟一個庶出的這麽好,有時候寧願委屈自己也不願意委屈庶女的這個,她這個做嫡姐的可真是有夠盡心盡力了。


    這個死丫頭,哪天被人賣了都不知道!真是氣死她了!


    妘大夫人也知道今天日子特殊,見到妘婉瑩和妘素娥一同出現雖然很氣,但也隻是冷冷的瞥了她一眼,沒有說什麽難聽的話就上馬車了,妘素瓔也是蹙著眉頭看著妹妹,半響才搖了搖頭也跟著上馬車了,她已經不知道應該跟她說什麽了。


    妘素娥撇了撇嘴,眼裏閃著委屈。


    娘和姐姐這是為什麽呀,她又沒有做錯什麽,隻是想著帶婉瑩進宮去參加宮宴,讓她開開眼界而已,今晚大家都進宮去了,就隻有她一個在府裏不是太可憐了嗎?而且,而且皇上又沒有說庶出的不能進宮,以往也看到過其他府上庶出的小姐進宮去啊,別人府上的能行,為什麽她們不行?


    娘和姐姐總是說婉瑩是庶出的,不好,可是到底是哪裏不好啊,婉瑩從來沒有做過什麽啊,這次也不是她要求想要進宮去的,是她前幾天偶然看到她在府裏的花園裏哭,問了好久她才說出來的,說是想到她們兩姐妹可以進宮去參加宮宴,但是因為她是庶出的不能進宮去,覺得有點難過,她從來沒有進過宮。


    那天她說要去爹那裏說要帶上她,她還攔著自己不讓自己去說呢,是後來她勸說了好久她才勉強同意了的。所以娘和姐姐要是生氣,要怪罪也應該怪罪到她頭上,又不是婉瑩的錯。


    妘素娥隻顧著等著已經上了馬車的兩人,沒有注意到妘婉瑩眼裏一閃而過的暗色。


    「四姐,你別生母親和大姐的氣,都是我不好,如果不是我,母親和大姐也不會生你的氣了,要不,我,我還是不去了吧?免得母親和大姐生氣。」妘婉瑩咬了咬唇低著頭有些難過的說道。


    妘素娥收回了委屈的目光,望著妘婉瑩扯了扯嘴角說道:「婉瑩,這件事跟你沒關係,你也隻是想進宮去開開眼界而已。娘和大姐向來都是這個樣子,你不必放在心上,她們就是嘴巴上不饒人,你看她們不也從來沒有對你做過不好的事不是嗎?」


    妘婉瑩垂著的眼裏裏飛快的閃過了一道陰暗之色,嘴角冷嘲的勾了勾,但卻點著頭說道:「嗯,我知道的,我明白母親和大姐的心情,隻是四姐,以後你……你還是不要對我這麽好了,我不想你因為我跟母親和大姐鬧得不愉快,隻要你以後還記得我這個妹妹,在我有困難的時候拉我一把我就很高興,很感激了。」


    妘婉瑩抬頭望著妘素娥,麵上露出了堅強又難過的神情,語氣微微有些哽咽和害怕,讓妘素娥一下子就忘記了剛才不愉快的事,拉著她手佯裝生氣的說道:「你看你,又說這種話了,我們是姐妹,我對你好不是應該的嗎?好了,你別亂想了,我們也走吧,再不走娘又得生氣了。」


    說完像是擔心妘婉瑩多想似的又保證的說道:「婉瑩,我相信總有一天娘和大姐會明白的,會看到你的好的,到時候你就不用擔心了,你放心,在那之前我會護著你的!」


    妘婉瑩聞言眼裏閃著微微淚光,感動不已的說道:「謝謝你四姐!」


    妘素娥拉著她的手說道:「好了,兩姐妹之間不要說這種客氣的話了,咱們趕緊走吧。」


    「嗯。」妘婉瑩低頭看著兩人拉在一起的手嘴角勾了勾,在別人看不到的地方露出了一個輕蔑的笑容。


    在兩人身後不遠處走過來的妘夫人看到兩人這樣也不由得蹙了蹙眉,眼裏閃過了一絲擔憂。


    素娥這個丫頭和一個庶出的走得這麽近真的好嗎?而且她覺得這個婉瑩好像有些心思不正啊,難道大嫂沒有看出來?不應該啊,大嫂不會連這點眼力勁都沒有啊,還是說這其中有什麽她不知道的?那她要不要找個機會給大嫂提個醒?素娥要是喜歡這個庶妹,想對她好也不是不可以,隻是也得有個度,有原則啊,她來到妘府這段時間可是都看到了,素娥這孩子就是被婉瑩這庶女死死的拿捏住了。


    想到這,妘夫人不禁又想起了自己府上的兩個庶女,有些慶幸了起來,好在,好在,她府上的兩個庶女都是不惹事的,一個是已經傻了今年,也不知道還能不能好,一個是膽小木訥的,安安分分,不然要是像大哥大嫂府上的這個,那可真是有得操心了。


    搖了搖頭,妘夫人甩開了腦海裏的事和三個兒子走了出去,是時候進宮了,他們可不能誤了時辰。


    妘霆煜眨了眨眼,摸了摸後腦勺,有些摸不著頭腦剛才娘是怎麽回事,好像很嚴肅似的。


    倒是妘琅寧和妘霆鉦相視了一眼,同時笑著搖了搖頭,不知道是因為自己弟弟傻呆的樣子還是因為其他。


    妘家三輛馬車一路行駛到了宮門前才停了下來,這個時候已經有不少人已經到了宮門口,看到妘家的馬車駛過來眸色都閃了閃,知道這其中除了妘大學士,那位冀州州牧妘大人,首席巫女的爹肯定也在其中的了。


    有些人不由得暗自感嘆,誰又會想到沉寂了這麽多年的妘氏一族竟然出了個首席巫女呢,而且還被權司大人看中收為了入室弟子,妘家隻怕是要開始在華國活躍起來了,也不知道是好事還是壞事,已經有了個風頭正盛的姬家,現在馬上又要多出一個妘家,兩個大家族相爭,總有一方輸,一方贏的。


    什麽?你說也有可能會結盟?不可能,就算妘家姬家願意,他們的皇帝陛下也不會願意的,有些事不說不代表他們不知道,皇上可是一直在找機會剷除各大世家的勢力呢。


    妘家的人從馬車上下來立刻就感受到了周圍人各異的視線,但是這些視線對他們來說影響實在不大,個個都淡定得很,除了那個不合適出現在這種地方的人。


    妘婉瑩下了馬車見到近在眼前的恢弘氣勢磅礴的皇宮,眼裏露出了些許狂熱和激動,但是生怕被別人看出來,所以她很快就低下了頭,遮掩住了自己臉上的神情。


    妘素瓔和妘素娥兩人都是進宮參加過宮宴的,也就沒有覺得有什麽新奇的了,神色自然。


    妘大老爺和妘大人一下馬車就有相識的人走過來打招呼了,妘大人雖然是冀州州牧,但是認識的官員還是不少的,在宮門前聊了一會兒才分開各自進宮了。


    巫靈宮裏,妘州歌在自己的寢殿裏已經穿戴整齊了,今天是首席巫女的加封儀式宮宴,她是要穿首席巫女特定的衣服的,和普通的華國女子衣裙不同,首席巫女的衣服是專門製作的,一針一線都極有講究,也可以說是祭祀服,隻有在重大場合才會穿上,閑時會有另外的服飾。


    今天妘州歌的打扮完全是按照巫靈宮首席巫女祭祀衣著標準來,她身上穿著暗黑色的交領長裙,寬大的衣袖,長長的裙擺鋪了一地,衣領,袖口滾著淺金色的花邊,腰間是一道繁瑣又古老的暗紅色花紋圖案,像一條腰帶似的纏繞在腰間,裙擺上也用暗紅色的絲線繡出了大朵大朵瑰麗的花紋,靜靜的拖垂在身後,從背麵望去就像是她身後開出了一片燦爛的暗紅色花海。


    烏黑順滑如絲綢般的黑髮一半挽成了高髻聳立在頭頂,隻在髮髻頂部別了個頂簪,細小的珠子流蘇微微垂落著,成為了烏黑髮髻上唯一的裝點,另一半髮絲則是靜靜的垂落在她身後,閃著迷人的光澤。耳垂上是一雙紅寶石鑲嵌白銀繁花耳環,耳環上雕刻著複雜的圖案,不同於華國女子日常佩戴的耳環那般小巧精緻,可是落在她臉頰旁,配上她今天的衣著,妝容卻異常的和諧並且更為她增添了幾分神秘氣息。


    日常生活中妘州歌一向都是不上妝的,習慣素著一張臉,但是今天的日子特別,她臉上也應景的上了巫女的妝容,原本白皙的臉蛋抹上了一層淡淡的脂粉,泛著瑩潤的光澤,雙唇抹上了上好的朱丹,紅艷瑰麗。一雙透澈的杏眸周圍用暗紅色的妝粉細細從眼角處斜往上抹出了一個飛揚的弧度,眼角處也描出了一道斜挑的黑色痕跡,讓她一雙杏眸更多了一分淩厲的氣勢。


    妘州歌著裝完畢後靜靜的站在了宮殿前,望著皇宮的方向不語,直到聽到了一聲類似鍾鳴的響聲才紅唇一揚,眼裏流光璀璨。


    ------題外話------


    文文已經確定在30號加v了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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