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6 白銀灑淚紅梅葬
殷月女神傳之再戰天晴 作者：hungui 投票推薦 加入書簽 留言反饋
今天的第二更，祝大家平安夜快樂:－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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戰鼓如雷，號角連天；荊旗蔽空，無邊無沿。
以往征戰，亞當總是乘雪豹而持紅梅，立於三軍之首，隻等一鼓作氣就帶頭身先士卒，全力衝殺。可是這回，他卻在中軍高築帥台，和哥德爾、希爾、羅斯瑪麗、梅森等幾位軍中主要文武立於其上。注視著對麵敵陣之中的一舉一動。
“殿下，”哥德爾問亞當道：“今天若沒有在下，殿下這仗會怎麽打？”
“如果沒有軍師……”亞當沉吟了一下，說：“敵軍依然有將近我們兩倍的兵力，人數上我們不占優。最近他們暫時解決了軍糧問題，更抱定了拚死一戰的決心――鬥誌相當高昂。所以，現在用步兵和他們和他們正麵硬拚的話，我們絕對討不了好處。”
哥德爾微笑著點頭，等待著亞當的下文。
“倒是先前軍師廢掉了他們的騎兵，”亞當繼續說道，“這是我們最大的優勢。雖然我們沒有空騎兵和象兵，騎兵的總人數加起來也不過三萬多人。但是，絕對可用以和對方步兵正麵衝殺。主力部隊的正麵對決不像伏擊戰和運動戰，可以依靠計謀跟布局。在這樣的對決裏，主要憑借的都是力量和力量硬碰硬的撞擊。最重要的就是全軍的士氣和第一陣首戰的勝負。隻要我先用騎兵把他們的陣型衝亂、衝散，就不怕他們人多勢眾；隻要能把第一陣拿下來，就能予以對手迎頭痛擊，到時候士氣也會在我們這邊。最後指揮全軍同時衝鋒，就能把敵人拿下。”
哥德爾的嘴角依舊保持著妖冶的微笑，說：“不錯，要按常理出牌，的確該用這種打法。但是，既然殿下想得到此製勝之法，相應的，殿下的對手――敵陣之中的亞曆山大小姐也應該料想得到此法才對……”
正說著，敵陣裏已經擂起戰鼓，可麗兒的部隊也開始了行動。
而在亞當這邊的帥台上，隻看到螞蟻大小的人影連成黑壓壓一片望不到邊際，同時又聽著他們喊著號子、邁著整齊劃一的步伐朝自己的本陣壓來。
哥德爾從衣服裏掏出一根單筒望遠鏡來，從裏麵看了看壓上來的敵軍。然後又把望遠鏡遞給了亞當，指著還在遠處的敵軍對亞當說：“殿下你看，對方第一陣布的這是‘龍槍盾陣’。”
亞當邊聽邊看，背上不由得出了陣冷汗。暗自慶幸有哥德爾在自己身邊，如若真照自己剛才說的打法遇上這可麗兒的“龍槍盾陣”，那還不是雞蛋碰石頭。
亞當在“莫寧皇家軍事院校”學習的時候也接觸過陣法，知道這“龍槍盾陣”是步兵專門用來對付缺少象兵的陸騎兵的。這種陣法往往由十幾個重甲鬥士持重盾、提龍槍為一個基本單位，他們將盾牌拚在一起，龍槍從盾牌縫隙裏支出來，十幾人互相配合，緩緩前進――完全就是一個可攻可守的移動堡壘。
衝鋒中戰馬和戰狼遇到這種戰陣，跳不過、撞不破，隻能硬生生被攔下來或者拖下速度。而在戰馬和戰狼停下來和慢下來的同時，“龍槍盾陣”的重甲鬥士就會變陣進入到狼騎兵和馬騎兵的騎陣裏，再在對手陣中重新擺陣形成移動堡壘。這些進入到騎陣中的移動堡壘不僅會讓戰馬和戰狼失去機動力，陷入半癱瘓狀態，更能將對手連成片的騎陣分割成小塊。到時候，再配合使用鉤鐮槍和套馬繩，將被分割的騎兵各個擊破。
麵對這樣的陣法，即使是用騎兵衝鋒也是枉然。如果再派去常規步兵，那就更是隻有送死了。亞當不禁暗歎，可麗兒在學院裏比自己多呆了六年，排兵布陣的軍事素養就是要比極高上那麽一點。
不過，亞當的樣子卻並不慌張，因為在三天前剛剛打下薩爾滸全境的時候，哥德爾給他說的那從萊克茵買回來的秘密武器已經足夠對付眼前可麗兒的“龍槍盾陣”了。
看著可麗兒的部隊越逼越近，哥德爾對亞當說：“殿下，時機到了，下令吧！”
亞當點點頭，深吸一口氣，將全身鬥氣都運行起來。直到他身上隱約蒸騰起了些許紫氣，他一聲斷喝道：“第一陣！！！――出擊！！！――”
這飽含鬥氣的一吼一下子傳出了幾公裏遠，即使龍吟虎嘯恐也不及此。在這殺聲震天的沙場之上，雙方將士也都聽了個清清楚楚。乃至於敵陣裏的可麗兒在聽到對方主帥的這聲大喝之後微微有些愣神，她覺得這聲音好是熟悉，好像在哪裏聽過，她和這聲音的主人似乎是相識的。
但是，現在可不是可麗兒在腦子裏去搜索這聲音主人的時候。隻見敵方的士兵在主帥下令之後，並不出擊，而是往兩側散開。接著，隻聽敵陣裏傳出一連串“哞――哞――”的牛叫聲，然後大群大群的瘋牛就從敵陣裏衝了出來，直直地撞進了自己“龍槍盾陣”裏。
這就是亞當的第一陣――“火牛陣”。
話說在打下底比斯的之前，哥德爾就考慮著和亞曆山大的決戰。而剛剛打下底比斯時，哥德爾就的決戰謀劃就進行到了具體部署階段。當時，他廢掉了亞曆山大三十萬空、陸騎兵。雙方兵力對比之下，亞當在決戰時最大的優勢就是他手上還有騎兵。
如果運用得當，亞當手下的這支騎兵會成為左右決戰命運的製勝關鍵。不過，亞曆山大向來深謀，手下也是人才濟濟。他們或早或晚都會考慮到這點，並且針對此製定出相應對策。
亞曆山大手下有不少訓練有素的重甲鬥士，隨時隨地都可以擺出大規模的“龍槍盾陣”，讓亞當的騎兵寸步難行。所以，隻要亞曆山大暫時解決了他的軍糧問題，緩過一口氣來，一定就會在戰場上對亞當使用這個陣法。
於是在很早以前，哥德爾就思考著如何去破解亞曆山大方麵的“龍槍盾陣”。其實，破解“龍槍盾陣”最好的辦法無疑是用大量象兵進行踐踏。但是，訓練象兵需要花費的時間頗長，而且短時間內也弄不到這麽多大象。
正當哥德爾一籌莫展之時，他猛然想起以前和忒彌斯聊天的時候，忒彌斯心血來潮給他講過一個故事。叫什麽“田單火牛破燕”……於是，哥德爾大受啟發，在向萊克茵買糧的時候，同時向萊克茵買了三萬頭公牛。
這牛可不比戰馬、戰狼和戰象，首先，它不需要騎手去駕馭，也不需要訓練。照忒彌斯的說法，當時那個叫田單的人，隻是在牛尾巴上綁上了大把的蘆葦，又在蘆葦上麵灌油，然後用火點燃，受了驚嚇和被火苗燒疼了的牛群就瘋了一般地往前猛跑。
其次，發了瘋不要命的牛，往前衝鋒的撞擊力可不是馬和狼可以比擬的――足以將那些重甲鬥士的防禦給撞破。
哥德爾又命人在牛角上綁上兵刃，以增加火牛陣的殺傷力。還給牛身上披上簡易的鐵甲――這樣，就不怕被弓箭射中。而且，即使被龍槍紮到也不會受致命傷，甚至還會讓槍頭擦著鐵甲滑落下去。同時，隨著巨大的衝擊慣性，刺中牛的重甲鬥士同時也會被瘋牛給撞飛。
老實說，哥德爾也沒有料到這火牛陣的威力竟然會如此巨大。牛入戰陣之後，那可這是磕著傷，碰著死。那些組成“龍槍盾陣”的重甲鬥士往往要付出七八個人的傷亡才可以把一頭瘋牛給攔下來。
等到火牛陣的威力耗盡，可麗兒的“龍槍盾陣”已經被衝散衝垮了。甚至在她七十萬大軍的中間也被撕開了一條巨大的楔形口子。
這時，哥德爾又對亞當說：“殿下，可以發動‘戰車衝陣’了。”
“好，”亞當點點頭，又運足鬥氣，高聲吼道：“第二陣！！！――出擊！！！――”
隨著亞當的一聲令下，又有上千輛戰車從亞當陣中衝了出來。如同一把尖刀，順著方才火牛陣撕開的口子就直插敵軍腹地。
衝鋒的每輛戰車都是獨轅兩輪，方形車廂，兩匹戰馬拉乘。車上有兵士三人，中間一人負責駕馭戰車，左右兩人則操持長戈，負責兩邊搏殺。車輪的輪軸上還裝有利刃，隨車輪飛速旋轉起來，致使敵人任何士兵都不得近前。
在實際戰爭中，戰車如果遇上了騎兵，就會顯示出它不夠機動靈活的漏洞。如果相同質和量戰車跟騎兵交戰，必定是會失敗的。但是，戰車對上步兵就顯示出了它遠遠優於騎兵的殺傷力和破壞力。通常步兵打騎兵，比例都在五比一左右，但要將騎兵換成戰車，那這個比例就可以提高到十乃至十五比一。
可麗兒的軍隊先是被哥德爾的“火牛陣”撞破了用以攻破其騎兵的“龍槍盾陣”，現在又被這“戰車衝陣”順著火牛陣撕開的缺口從中間將大軍一分為二。戰前好不容易鼓舞起來的鬥誌一下子便又被亞當給打散了，現在，可麗兒的指揮係統已經基本癱瘓，隻憑著幾個猛將帶著小股部隊在各自為戰，幾乎已經組織不起有效的反擊。在這樣發展下去，離全軍潰散也隻有一步之遙。
不過，亞當和哥德爾的進攻卻沒有結束。等他們看到可麗兒的部隊快要從中間被撕開兩份的時候，哥德爾就對希爾和羅斯瑪麗下令道：“希爾、羅斯瑪麗聽令！――”
“在――”、“在――”
“令你二人各帶騎兵一萬五千，從左右兩翼繞至敵軍側後方，包抄敵軍！以為第三陣。”
“得令！！！――”兩名聖騎士齊聲答道。然後便下了帥台，各自乘了騎獸，領兵一左一右攻打敵軍側翼去了。
…………
而隨著這兩支騎兵與敵軍兩翼的交兵和縱深，可麗兒的七十萬大軍終於崩潰。
此時，亞當和哥德爾通過望遠鏡從帥台上看去，敵方士兵亂作一團，紛紛沒了戰意。要麽抱頭鼠竄，倉皇逃命，要麽就幹脆跪地求饒了。
哥德爾見之大喜，興奮地對亞當說：“殿下，是時候了！現在隻要你再帶領全軍一起衝殺，陣中殘兵立時可破！”
“好好好！我這就去！”亞當同樣興奮地答道。
可他剛提了梅花槍，準備下帥台的時候，哥德爾好像想起了什麽，急忙對亞當說道：“殿下身負複國中興之重任，萬望凡事皆以大局為重。戰陣之中若非我戰友則盡為死敵，殿下萬不可念小仁而失大義啊！”
哥德爾的意思亞當清楚，那句“念小仁而失大義”是哥德爾顧及他的顏麵而故意改口。其實，哥德爾真正要對亞當說的是“念‘舊情’而失大義”。言外之意就是說：“如果你要在戰場上正麵對上了可麗兒，千萬不能對她手下留情。任何人一旦在戰場上對壘，無論他們原先是什麽關係，那都得拚個你死我活。”
“多謝軍師，我記住了。”亞當說這兩句話的時候，臉色顯得有些猶豫。
這可讓哥德爾放心不下了，他對亞當身邊的梅森說：“梅森聽令！”
“在――”
“令你在入陣之後，寸步不離殿下身側。殿下若有閃失，定將你軍法處置！”下過這樣的命令，哥德爾才放心讓亞當上陣。
……
“奮起吧！阿爾瓦的勇士們！”亞當騎乘在雪豹上，在陣前對士兵們做著決戰前的鼓舞：“用敵人的骨頭磨利你們的矛！用敵人的頭砸碎你們的盾！跟著我的豹尾衝鋒！揮劍殺敵，血染沙場！為了迎接黑夜的來臨！為了那殷紅色的月亮！！！――為女神而戰！！！――”
“為女神而戰！！！――殺呀！！！――”幾十萬將士一齊呐喊，殺聲震天。在滾滾煙塵裏，他們追著亞當那飛馳的雪豹，揮舞著手裏的利刃狂奔。他們要砍下敵人頭，劃開他們的肚子，將他們的屍體踩在腳下。在今天過後，他們都可以驕傲地對任何人說：“我們曾經浴血奮戰，並且取得了最後的勝利。”
天時懟兮威靈怒，嚴殺盡兮棄原野。
出不入兮往不反，平原忽兮路超遠。
帶長劍兮挾強弓，首身離兮心不懲。
誠既勇兮又以武，終剛強兮不可淩。
身既死兮神以靈，魂魄毅兮為鬼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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亞當帶領全軍的最後一波衝鋒無疑給了可麗兒的大軍毀滅性的打擊。先前的火牛陣、戰車陣、騎兵陣都已經將他們的鬥誌全部擊散了。再加上騎兵衝擊時，羅斯瑪麗和希爾又分別斬了對方的兩名聖騎士級別的主將。所以，等到亞當衝鋒的時候，大軍幾乎沒有遇到什麽阻礙就一路殺到了對方的本陣。
當亞當一槍把又一名聖騎士挑下騎獸，可麗兒軍裏又一股小股抵抗被瓦解。如今還在負隅頑抗的，就隻剩下了可麗兒親自率領的幾百近衛隊了。
自從可麗兒認識亞當之後，她就特別喜愛白色。她穿白色的戰袍、白色的鎧甲，騎乘潔白的獨角獸，就連所持的武器都是通體雪白的白銀劍。可如今，在敵陣中衝殺了許久的可麗兒無論是身上、臉上還是劍上都被飛濺的鮮血染得通紅一片。和著她淋漓的香汗和揚起的土灰，如今的可麗兒已經變得灰頭土臉。唯一不變的隻有她那犀利不服輸的眼神。
看著這樣的可麗兒，亞當不覺有些心疼。但他對此也無能為力，誰叫這裏是戰場，誰叫他和可麗兒是敵人――對敵人的仁慈就是對自己的殘忍。
“將那敵將團團圍住，務必生擒活捉！”最終，亞當還是對可麗兒下不了殺手，如此下令道。
但是，可麗兒卻也不是省油的燈。亞當如此下令之後，上前圍攻她的兵士都不敢全力搏殺。如此，等可麗兒緩過勁兒來，就聽她手上長劍“刷刷刷”幾聲，圍攻她的一眾士兵都被她砍掉了腦袋。
對此，亞當看不下去了。他也是個極其愛惜士兵生命指揮官，自然不忍心看著士兵們為了自己的“私事”送命。於是，一咬牙一狠心，握緊了紅梅槍就跳進陣中。
“小……小白……”可麗兒見著亞當，心頭不免又驚又喜。
可是，亞當卻冷冰冰地對她說道：“我是阿爾瓦王子亞當?飛，陣前戰將，速速通報姓名！――”
“小……小白……你在開設麽玩笑？！……”可麗兒一度懷疑是自己戰鬥得太久筋疲力盡而產生了幻聽。“你……你怎麽能不認識我？！……還有，你說你是誰？！！！……”
“休得胡言亂語！”然而，亞當麵對可麗兒的詢問卻隻是一聲大喝：“賊將看槍！”話音未落，就“撲”的一槍向可麗兒刺去。
…………
起初，可麗兒還幻想著眼前人就是自己日思夜想了六年的情人。所以，麵對亞當的進攻也隻是防守並不反擊。可是，隨著亞當攻勢越來越狠辣，甚至還讓可麗兒受了傷。
可麗兒漸漸對自己說：“對，他不是小白。小白不可能這麽對待我，他隻不過是長得像小白罷了。他是我的敵人，我要打敗他！！！”於是，可麗兒也漸漸有了反守為攻的勢頭。
其實，亞當親自下陣的目的並不是想直接和可麗兒為敵。而是想憑自己的一身武藝，將其一舉生擒。
但是，他卻低估了可麗兒的實力。比之六年前分別的時候，可麗兒的進步比亞當還大。以前亞當在武藝方麵亞當還穩勝可麗兒一籌，但現在兩人初一交戰卻是不相伯仲。換句話說――現在的亞當不可能隨隨便便就把可麗兒給生擒活捉了。
而且，亞當修煉的是阿爾瓦王室內部單傳的“紫霞鬥氣”，這種鬥氣比之其他的鬥氣要精煉純正得多。即使在鬥氣量略輸於對方的情況下，也可以發揮出更勝於對方的威力。
可是，在和可麗兒的爭鬥中，亞當即使舍棄技巧，用鬥氣和對方硬抗，竟也隻和可麗兒拚了個平分秋色。由此可見，可麗兒在鬥氣渾厚方麵，已經超出了亞當一個檔次了。
但是，亞當要是隻想取勝卻也不難。亞當從艾琳處學得的“梅花槍法”本是艾琳從忒彌斯教她的劍術裏演化出來的。可以說，“梅花槍法”是一門天上有地下無的高深武術。亞當能夠先後斬殺亞曆山大六員聖騎士，也都是仗了槍法的精妙。
……
兩人戰到難解難分時，亞當突然從豹子背上一躍而起，從半空中一下子刺出六槍來。槍頭的殘影如同一朵盛開的梅花，直指可麗兒的四肢、頭顱還有軀幹。而這正是“梅花槍”的奧義――“紅梅綻”。此招一出，叫敵人避無可避、擋無可擋，隻能做了槍下亡魂。
不過，麵對自己摯愛了一生的女孩，亞當真的下得了手麽？答案自然是否定的。望著手上的紅梅槍一寸寸逼近可麗兒，再想到在片刻之後，那溫暖了自己六年的微笑就要香消玉殞――亞當遲疑了。
就在紅梅的槍頭快要觸到可麗兒的鎧甲時，亞當猛地將長槍往回撤……
可是，高手過招從來都是差之毫厘謬以千裏，他這一遲疑一手軟，就把自己給逼進了險境。
話說可麗兒見亞當一下刺出六槍，雖然從來沒有見過梅花槍法，但卻也一眼看透了這槍的威力。知道自己是躲不過了，也明白這槍要是刺實了，自己會落得個什麽下場。
於是，抱著死也要從對手身上拔下一層皮的心態，放手一搏――運足了鬥氣就往亞當的脖子上揮劍斬去。
本來，亞當的槍刺要快於可麗兒的劍斬，隻要他這一槍刺實了，可麗兒這一劍就傷不了他分毫。但是，就在他把長槍後撤的這麽一刹那，一道白光從他的脖頸上抹過。
亞當落到地麵上，脖子上麵漸漸顯現出一條紅線。“呃……呃――”亞當應聲倒地，鮮血將腳下的土地染紅。倒下時，他微笑著看了可麗兒一眼，口中呢喃道：“可……可麗兒……”
“你……你……”亞當的呢喃傳進了可麗兒的耳中，她心頭“轟”地炸開了，“你……你真的是……小白！！！……”可麗兒想去將亞當扶起。
“殿下……”但是，梅森卻衝了上來。他方才一直在外圍看亞當和可麗兒的打鬥。他對王子的武藝向來信心十足。而且，亞當憑借“梅花槍法”一直將可麗兒壓著打。而當亞當刺出“紅梅綻”的時候，梅森更以為勝負已定，可麗兒絕對會命喪槍下。可是，誰料才這麽一眨眼不到的功夫，血濺當場的人就變成了自家王子？
梅森一劍將精神恍惚了的可麗兒逼退，然後攙扶起亞當，沒入了亂軍之中沒了影子。
“小姐――小姐――”這時，王都裏又殺出一支部隊。這是在城頭上觀戰的亞曆山大見女兒出師不利，而且部隊越拚越少，向城外派出來接女兒回城的一支救兵。
那領兵的將領來到可麗兒身邊，讓手下士兵將可麗兒護在中間，對可麗兒說：“小姐，賊兵勢大，我們還是先行回城，再從長計議吧！”
可是，可麗兒就像沒有聽到將領的話一樣。她將白銀劍丟在一旁，隻是神情恍惚地盯著自己的雙手，不斷重複道：“我……我……我殺了小白？……我殺了小白？……”
最終，可麗兒“哇――”地一聲慘叫了出來，鳳目落淚，浸染長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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戰鼓如雷，號角連天；荊旗蔽空，無邊無沿。
以往征戰，亞當總是乘雪豹而持紅梅，立於三軍之首，隻等一鼓作氣就帶頭身先士卒，全力衝殺。可是這回，他卻在中軍高築帥台，和哥德爾、希爾、羅斯瑪麗、梅森等幾位軍中主要文武立於其上。注視著對麵敵陣之中的一舉一動。
“殿下，”哥德爾問亞當道：“今天若沒有在下，殿下這仗會怎麽打？”
“如果沒有軍師……”亞當沉吟了一下，說：“敵軍依然有將近我們兩倍的兵力，人數上我們不占優。最近他們暫時解決了軍糧問題，更抱定了拚死一戰的決心――鬥誌相當高昂。所以，現在用步兵和他們和他們正麵硬拚的話，我們絕對討不了好處。”
哥德爾微笑著點頭，等待著亞當的下文。
“倒是先前軍師廢掉了他們的騎兵，”亞當繼續說道，“這是我們最大的優勢。雖然我們沒有空騎兵和象兵，騎兵的總人數加起來也不過三萬多人。但是，絕對可用以和對方步兵正麵衝殺。主力部隊的正麵對決不像伏擊戰和運動戰，可以依靠計謀跟布局。在這樣的對決裏，主要憑借的都是力量和力量硬碰硬的撞擊。最重要的就是全軍的士氣和第一陣首戰的勝負。隻要我先用騎兵把他們的陣型衝亂、衝散，就不怕他們人多勢眾；隻要能把第一陣拿下來，就能予以對手迎頭痛擊，到時候士氣也會在我們這邊。最後指揮全軍同時衝鋒，就能把敵人拿下。”
哥德爾的嘴角依舊保持著妖冶的微笑，說：“不錯，要按常理出牌，的確該用這種打法。但是，既然殿下想得到此製勝之法，相應的，殿下的對手――敵陣之中的亞曆山大小姐也應該料想得到此法才對……”
正說著，敵陣裏已經擂起戰鼓，可麗兒的部隊也開始了行動。
而在亞當這邊的帥台上，隻看到螞蟻大小的人影連成黑壓壓一片望不到邊際，同時又聽著他們喊著號子、邁著整齊劃一的步伐朝自己的本陣壓來。
哥德爾從衣服裏掏出一根單筒望遠鏡來，從裏麵看了看壓上來的敵軍。然後又把望遠鏡遞給了亞當，指著還在遠處的敵軍對亞當說：“殿下你看，對方第一陣布的這是‘龍槍盾陣’。”
亞當邊聽邊看，背上不由得出了陣冷汗。暗自慶幸有哥德爾在自己身邊，如若真照自己剛才說的打法遇上這可麗兒的“龍槍盾陣”，那還不是雞蛋碰石頭。
亞當在“莫寧皇家軍事院校”學習的時候也接觸過陣法，知道這“龍槍盾陣”是步兵專門用來對付缺少象兵的陸騎兵的。這種陣法往往由十幾個重甲鬥士持重盾、提龍槍為一個基本單位，他們將盾牌拚在一起，龍槍從盾牌縫隙裏支出來，十幾人互相配合，緩緩前進――完全就是一個可攻可守的移動堡壘。
衝鋒中戰馬和戰狼遇到這種戰陣，跳不過、撞不破，隻能硬生生被攔下來或者拖下速度。而在戰馬和戰狼停下來和慢下來的同時，“龍槍盾陣”的重甲鬥士就會變陣進入到狼騎兵和馬騎兵的騎陣裏，再在對手陣中重新擺陣形成移動堡壘。這些進入到騎陣中的移動堡壘不僅會讓戰馬和戰狼失去機動力，陷入半癱瘓狀態，更能將對手連成片的騎陣分割成小塊。到時候，再配合使用鉤鐮槍和套馬繩，將被分割的騎兵各個擊破。
麵對這樣的陣法，即使是用騎兵衝鋒也是枉然。如果再派去常規步兵，那就更是隻有送死了。亞當不禁暗歎，可麗兒在學院裏比自己多呆了六年，排兵布陣的軍事素養就是要比極高上那麽一點。
不過，亞當的樣子卻並不慌張，因為在三天前剛剛打下薩爾滸全境的時候，哥德爾給他說的那從萊克茵買回來的秘密武器已經足夠對付眼前可麗兒的“龍槍盾陣”了。
看著可麗兒的部隊越逼越近，哥德爾對亞當說：“殿下，時機到了，下令吧！”
亞當點點頭，深吸一口氣，將全身鬥氣都運行起來。直到他身上隱約蒸騰起了些許紫氣，他一聲斷喝道：“第一陣！！！――出擊！！！――”
這飽含鬥氣的一吼一下子傳出了幾公裏遠，即使龍吟虎嘯恐也不及此。在這殺聲震天的沙場之上，雙方將士也都聽了個清清楚楚。乃至於敵陣裏的可麗兒在聽到對方主帥的這聲大喝之後微微有些愣神，她覺得這聲音好是熟悉，好像在哪裏聽過，她和這聲音的主人似乎是相識的。
但是，現在可不是可麗兒在腦子裏去搜索這聲音主人的時候。隻見敵方的士兵在主帥下令之後，並不出擊，而是往兩側散開。接著，隻聽敵陣裏傳出一連串“哞――哞――”的牛叫聲，然後大群大群的瘋牛就從敵陣裏衝了出來，直直地撞進了自己“龍槍盾陣”裏。
這就是亞當的第一陣――“火牛陣”。
話說在打下底比斯的之前，哥德爾就考慮著和亞曆山大的決戰。而剛剛打下底比斯時，哥德爾就的決戰謀劃就進行到了具體部署階段。當時，他廢掉了亞曆山大三十萬空、陸騎兵。雙方兵力對比之下，亞當在決戰時最大的優勢就是他手上還有騎兵。
如果運用得當，亞當手下的這支騎兵會成為左右決戰命運的製勝關鍵。不過，亞曆山大向來深謀，手下也是人才濟濟。他們或早或晚都會考慮到這點，並且針對此製定出相應對策。
亞曆山大手下有不少訓練有素的重甲鬥士，隨時隨地都可以擺出大規模的“龍槍盾陣”，讓亞當的騎兵寸步難行。所以，隻要亞曆山大暫時解決了他的軍糧問題，緩過一口氣來，一定就會在戰場上對亞當使用這個陣法。
於是在很早以前，哥德爾就思考著如何去破解亞曆山大方麵的“龍槍盾陣”。其實，破解“龍槍盾陣”最好的辦法無疑是用大量象兵進行踐踏。但是，訓練象兵需要花費的時間頗長，而且短時間內也弄不到這麽多大象。
正當哥德爾一籌莫展之時，他猛然想起以前和忒彌斯聊天的時候，忒彌斯心血來潮給他講過一個故事。叫什麽“田單火牛破燕”……於是，哥德爾大受啟發，在向萊克茵買糧的時候，同時向萊克茵買了三萬頭公牛。
這牛可不比戰馬、戰狼和戰象，首先，它不需要騎手去駕馭，也不需要訓練。照忒彌斯的說法，當時那個叫田單的人，隻是在牛尾巴上綁上了大把的蘆葦，又在蘆葦上麵灌油，然後用火點燃，受了驚嚇和被火苗燒疼了的牛群就瘋了一般地往前猛跑。
其次，發了瘋不要命的牛，往前衝鋒的撞擊力可不是馬和狼可以比擬的――足以將那些重甲鬥士的防禦給撞破。
哥德爾又命人在牛角上綁上兵刃，以增加火牛陣的殺傷力。還給牛身上披上簡易的鐵甲――這樣，就不怕被弓箭射中。而且，即使被龍槍紮到也不會受致命傷，甚至還會讓槍頭擦著鐵甲滑落下去。同時，隨著巨大的衝擊慣性，刺中牛的重甲鬥士同時也會被瘋牛給撞飛。
老實說，哥德爾也沒有料到這火牛陣的威力竟然會如此巨大。牛入戰陣之後，那可這是磕著傷，碰著死。那些組成“龍槍盾陣”的重甲鬥士往往要付出七八個人的傷亡才可以把一頭瘋牛給攔下來。
等到火牛陣的威力耗盡，可麗兒的“龍槍盾陣”已經被衝散衝垮了。甚至在她七十萬大軍的中間也被撕開了一條巨大的楔形口子。
這時，哥德爾又對亞當說：“殿下，可以發動‘戰車衝陣’了。”
“好，”亞當點點頭，又運足鬥氣，高聲吼道：“第二陣！！！――出擊！！！――”
隨著亞當的一聲令下，又有上千輛戰車從亞當陣中衝了出來。如同一把尖刀，順著方才火牛陣撕開的口子就直插敵軍腹地。
衝鋒的每輛戰車都是獨轅兩輪，方形車廂，兩匹戰馬拉乘。車上有兵士三人，中間一人負責駕馭戰車，左右兩人則操持長戈，負責兩邊搏殺。車輪的輪軸上還裝有利刃，隨車輪飛速旋轉起來，致使敵人任何士兵都不得近前。
在實際戰爭中，戰車如果遇上了騎兵，就會顯示出它不夠機動靈活的漏洞。如果相同質和量戰車跟騎兵交戰，必定是會失敗的。但是，戰車對上步兵就顯示出了它遠遠優於騎兵的殺傷力和破壞力。通常步兵打騎兵，比例都在五比一左右，但要將騎兵換成戰車，那這個比例就可以提高到十乃至十五比一。
可麗兒的軍隊先是被哥德爾的“火牛陣”撞破了用以攻破其騎兵的“龍槍盾陣”，現在又被這“戰車衝陣”順著火牛陣撕開的缺口從中間將大軍一分為二。戰前好不容易鼓舞起來的鬥誌一下子便又被亞當給打散了，現在，可麗兒的指揮係統已經基本癱瘓，隻憑著幾個猛將帶著小股部隊在各自為戰，幾乎已經組織不起有效的反擊。在這樣發展下去，離全軍潰散也隻有一步之遙。
不過，亞當和哥德爾的進攻卻沒有結束。等他們看到可麗兒的部隊快要從中間被撕開兩份的時候，哥德爾就對希爾和羅斯瑪麗下令道：“希爾、羅斯瑪麗聽令！――”
“在――”、“在――”
“令你二人各帶騎兵一萬五千，從左右兩翼繞至敵軍側後方，包抄敵軍！以為第三陣。”
“得令！！！――”兩名聖騎士齊聲答道。然後便下了帥台，各自乘了騎獸，領兵一左一右攻打敵軍側翼去了。
…………
而隨著這兩支騎兵與敵軍兩翼的交兵和縱深，可麗兒的七十萬大軍終於崩潰。
此時，亞當和哥德爾通過望遠鏡從帥台上看去，敵方士兵亂作一團，紛紛沒了戰意。要麽抱頭鼠竄，倉皇逃命，要麽就幹脆跪地求饒了。
哥德爾見之大喜，興奮地對亞當說：“殿下，是時候了！現在隻要你再帶領全軍一起衝殺，陣中殘兵立時可破！”
“好好好！我這就去！”亞當同樣興奮地答道。
可他剛提了梅花槍，準備下帥台的時候，哥德爾好像想起了什麽，急忙對亞當說道：“殿下身負複國中興之重任，萬望凡事皆以大局為重。戰陣之中若非我戰友則盡為死敵，殿下萬不可念小仁而失大義啊！”
哥德爾的意思亞當清楚，那句“念小仁而失大義”是哥德爾顧及他的顏麵而故意改口。其實，哥德爾真正要對亞當說的是“念‘舊情’而失大義”。言外之意就是說：“如果你要在戰場上正麵對上了可麗兒，千萬不能對她手下留情。任何人一旦在戰場上對壘，無論他們原先是什麽關係，那都得拚個你死我活。”
“多謝軍師，我記住了。”亞當說這兩句話的時候，臉色顯得有些猶豫。
這可讓哥德爾放心不下了，他對亞當身邊的梅森說：“梅森聽令！”
“在――”
“令你在入陣之後，寸步不離殿下身側。殿下若有閃失，定將你軍法處置！”下過這樣的命令，哥德爾才放心讓亞當上陣。
……
“奮起吧！阿爾瓦的勇士們！”亞當騎乘在雪豹上，在陣前對士兵們做著決戰前的鼓舞：“用敵人的骨頭磨利你們的矛！用敵人的頭砸碎你們的盾！跟著我的豹尾衝鋒！揮劍殺敵，血染沙場！為了迎接黑夜的來臨！為了那殷紅色的月亮！！！――為女神而戰！！！――”
“為女神而戰！！！――殺呀！！！――”幾十萬將士一齊呐喊，殺聲震天。在滾滾煙塵裏，他們追著亞當那飛馳的雪豹，揮舞著手裏的利刃狂奔。他們要砍下敵人頭，劃開他們的肚子，將他們的屍體踩在腳下。在今天過後，他們都可以驕傲地對任何人說：“我們曾經浴血奮戰，並且取得了最後的勝利。”
天時懟兮威靈怒，嚴殺盡兮棄原野。
出不入兮往不反，平原忽兮路超遠。
帶長劍兮挾強弓，首身離兮心不懲。
誠既勇兮又以武，終剛強兮不可淩。
身既死兮神以靈，魂魄毅兮為鬼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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亞當帶領全軍的最後一波衝鋒無疑給了可麗兒的大軍毀滅性的打擊。先前的火牛陣、戰車陣、騎兵陣都已經將他們的鬥誌全部擊散了。再加上騎兵衝擊時，羅斯瑪麗和希爾又分別斬了對方的兩名聖騎士級別的主將。所以，等到亞當衝鋒的時候，大軍幾乎沒有遇到什麽阻礙就一路殺到了對方的本陣。
當亞當一槍把又一名聖騎士挑下騎獸，可麗兒軍裏又一股小股抵抗被瓦解。如今還在負隅頑抗的，就隻剩下了可麗兒親自率領的幾百近衛隊了。
自從可麗兒認識亞當之後，她就特別喜愛白色。她穿白色的戰袍、白色的鎧甲，騎乘潔白的獨角獸，就連所持的武器都是通體雪白的白銀劍。可如今，在敵陣中衝殺了許久的可麗兒無論是身上、臉上還是劍上都被飛濺的鮮血染得通紅一片。和著她淋漓的香汗和揚起的土灰，如今的可麗兒已經變得灰頭土臉。唯一不變的隻有她那犀利不服輸的眼神。
看著這樣的可麗兒，亞當不覺有些心疼。但他對此也無能為力，誰叫這裏是戰場，誰叫他和可麗兒是敵人――對敵人的仁慈就是對自己的殘忍。
“將那敵將團團圍住，務必生擒活捉！”最終，亞當還是對可麗兒下不了殺手，如此下令道。
但是，可麗兒卻也不是省油的燈。亞當如此下令之後，上前圍攻她的兵士都不敢全力搏殺。如此，等可麗兒緩過勁兒來，就聽她手上長劍“刷刷刷”幾聲，圍攻她的一眾士兵都被她砍掉了腦袋。
對此，亞當看不下去了。他也是個極其愛惜士兵生命指揮官，自然不忍心看著士兵們為了自己的“私事”送命。於是，一咬牙一狠心，握緊了紅梅槍就跳進陣中。
“小……小白……”可麗兒見著亞當，心頭不免又驚又喜。
可是，亞當卻冷冰冰地對她說道：“我是阿爾瓦王子亞當?飛，陣前戰將，速速通報姓名！――”
“小……小白……你在開設麽玩笑？！……”可麗兒一度懷疑是自己戰鬥得太久筋疲力盡而產生了幻聽。“你……你怎麽能不認識我？！……還有，你說你是誰？！！！……”
“休得胡言亂語！”然而，亞當麵對可麗兒的詢問卻隻是一聲大喝：“賊將看槍！”話音未落，就“撲”的一槍向可麗兒刺去。
…………
起初，可麗兒還幻想著眼前人就是自己日思夜想了六年的情人。所以，麵對亞當的進攻也隻是防守並不反擊。可是，隨著亞當攻勢越來越狠辣，甚至還讓可麗兒受了傷。
可麗兒漸漸對自己說：“對，他不是小白。小白不可能這麽對待我，他隻不過是長得像小白罷了。他是我的敵人，我要打敗他！！！”於是，可麗兒也漸漸有了反守為攻的勢頭。
其實，亞當親自下陣的目的並不是想直接和可麗兒為敵。而是想憑自己的一身武藝，將其一舉生擒。
但是，他卻低估了可麗兒的實力。比之六年前分別的時候，可麗兒的進步比亞當還大。以前亞當在武藝方麵亞當還穩勝可麗兒一籌，但現在兩人初一交戰卻是不相伯仲。換句話說――現在的亞當不可能隨隨便便就把可麗兒給生擒活捉了。
而且，亞當修煉的是阿爾瓦王室內部單傳的“紫霞鬥氣”，這種鬥氣比之其他的鬥氣要精煉純正得多。即使在鬥氣量略輸於對方的情況下，也可以發揮出更勝於對方的威力。
可是，在和可麗兒的爭鬥中，亞當即使舍棄技巧，用鬥氣和對方硬抗，竟也隻和可麗兒拚了個平分秋色。由此可見，可麗兒在鬥氣渾厚方麵，已經超出了亞當一個檔次了。
但是，亞當要是隻想取勝卻也不難。亞當從艾琳處學得的“梅花槍法”本是艾琳從忒彌斯教她的劍術裏演化出來的。可以說，“梅花槍法”是一門天上有地下無的高深武術。亞當能夠先後斬殺亞曆山大六員聖騎士，也都是仗了槍法的精妙。
……
兩人戰到難解難分時，亞當突然從豹子背上一躍而起，從半空中一下子刺出六槍來。槍頭的殘影如同一朵盛開的梅花，直指可麗兒的四肢、頭顱還有軀幹。而這正是“梅花槍”的奧義――“紅梅綻”。此招一出，叫敵人避無可避、擋無可擋，隻能做了槍下亡魂。
不過，麵對自己摯愛了一生的女孩，亞當真的下得了手麽？答案自然是否定的。望著手上的紅梅槍一寸寸逼近可麗兒，再想到在片刻之後，那溫暖了自己六年的微笑就要香消玉殞――亞當遲疑了。
就在紅梅的槍頭快要觸到可麗兒的鎧甲時，亞當猛地將長槍往回撤……
可是，高手過招從來都是差之毫厘謬以千裏，他這一遲疑一手軟，就把自己給逼進了險境。
話說可麗兒見亞當一下刺出六槍，雖然從來沒有見過梅花槍法，但卻也一眼看透了這槍的威力。知道自己是躲不過了，也明白這槍要是刺實了，自己會落得個什麽下場。
於是，抱著死也要從對手身上拔下一層皮的心態，放手一搏――運足了鬥氣就往亞當的脖子上揮劍斬去。
本來，亞當的槍刺要快於可麗兒的劍斬，隻要他這一槍刺實了，可麗兒這一劍就傷不了他分毫。但是，就在他把長槍後撤的這麽一刹那，一道白光從他的脖頸上抹過。
亞當落到地麵上，脖子上麵漸漸顯現出一條紅線。“呃……呃――”亞當應聲倒地，鮮血將腳下的土地染紅。倒下時，他微笑著看了可麗兒一眼，口中呢喃道：“可……可麗兒……”
“你……你……”亞當的呢喃傳進了可麗兒的耳中，她心頭“轟”地炸開了，“你……你真的是……小白！！！……”可麗兒想去將亞當扶起。
“殿下……”但是，梅森卻衝了上來。他方才一直在外圍看亞當和可麗兒的打鬥。他對王子的武藝向來信心十足。而且，亞當憑借“梅花槍法”一直將可麗兒壓著打。而當亞當刺出“紅梅綻”的時候，梅森更以為勝負已定，可麗兒絕對會命喪槍下。可是，誰料才這麽一眨眼不到的功夫，血濺當場的人就變成了自家王子？
梅森一劍將精神恍惚了的可麗兒逼退，然後攙扶起亞當，沒入了亂軍之中沒了影子。
“小姐――小姐――”這時，王都裏又殺出一支部隊。這是在城頭上觀戰的亞曆山大見女兒出師不利，而且部隊越拚越少，向城外派出來接女兒回城的一支救兵。
那領兵的將領來到可麗兒身邊，讓手下士兵將可麗兒護在中間，對可麗兒說：“小姐，賊兵勢大，我們還是先行回城，再從長計議吧！”
可是，可麗兒就像沒有聽到將領的話一樣。她將白銀劍丟在一旁，隻是神情恍惚地盯著自己的雙手，不斷重複道：“我……我……我殺了小白？……我殺了小白？……”
最終，可麗兒“哇――”地一聲慘叫了出來，鳳目落淚，浸染長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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