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卷 神動凡心 193其實,你不是人類
殷月女神傳之再戰天晴 作者:hungui 投票推薦 加入書簽 留言反饋
“酷”是近十幾年來從英語“cool”音譯過來的流行詞匯。在“酷”這個詞匯在中國大陸流行之初,國人對它並沒有統一的定義。有人說“酷”是“帥”,也有人說“酷”是“冷”,直到1999年的一部《黑客帝國》,中國人才對“酷”有了個大眾化評價。
不過,在我們的女主角夢星的字典裏,“酷”這個詞除了《黑客帝國》的主角們給她的印象外,還必須執著到自以為是,自以為是到腦袋有些轉不過彎。兼具了以上的幾條,那麽,一個人就非常“酷”了。
而夢星的密友,號稱警界母暴龍的羅曉敏的弟弟羅西在某些方麵就是個有點“酷”的人。羅西從小受黨員父親的影響,堅定著自己的唯物主義觀。將一切違背科學唯物主義的東西視作社會主義發展路上的絆腳石。長大後,思想比較激進,某些時候有點憤青的影子在身上。去年的時候,老羅接任c市城隍的位置,思想發生了轉變――從唯物主義變得敬天禮地。本來,老羅想在家裏供一個“天地君親師”的牌位。可是,這卻換來了兒子的一通說教。
在學校裏,羅西對在c大這座象牙塔裏傳播封建迷信思想的“玄學社”深惡痛絕。自大他前年考進c大,在各部門招新時進入紀律部以來,隔三差五給部長打報告,要求部長給學校反應――廢除宣揚迷信的玄學社。可是,當時的紀律部部長冷謙是薑研的好友。靈異怪誕的事情和薑研一起經曆過,可以說,冷謙的性命是薑研從鬼怪手上搶回來的。於是,羅西打上去的報告就這樣被冷謙壓了下來。玄學社紋絲未動,羅西一直以來心頭也堵著一股壯誌難酬的憋屈。
尤其是最近,素來支持自己去破除迷信,其本身也是堅定唯物主義者的姐姐羅曉敏竟然也變得神神叨叨。平時老愛看一些神神怪怪的書,說起話來也滿口的五行陰陽。這叫羅西好不鬱悶。
如果說這段時間有什麽讓他高興的事,那就是冷謙部長升入大四以後,紀律部麵臨換屆,他羅西如願以償地坐上了c大紀律部部長的位置。同時,薑研也從玄學社“退休”了下來,現在的玄學社社長是個叫李強的大二學生。
羅西是知道以前冷謙和薑研的“裙帶關係”的,在那時候他老鬥不過薑研也無可奈何。但現在,紀律部的頭把交椅上坐的是他,而且,他和那個李強可沒有冷謙和薑研的那層關係。總而言之,如今的紀律部和玄學社可是一幹二淨、清清白白。換句話說,這可是羅西一舉擊潰玄學社的大好時機。
有道是“新官上任三把火”,羅西接任紀律部部長的“第一功”就是要把玄學社這顆“毒瘤”從c大鏟除出去。近來幾天,每每下課之後,羅西都在草擬著上交給“學生工作部”關於彈劾玄學社的文案報告。
眼看這份報告還差最後一章節就能大功告成,可是,今晚的羅西對著電腦屏幕怎麽也提不起寫報告的興致。
眾所周知,社會主義國家的立法的目的之一就在於“維護公民的生民財產安全以及各項基本權益,從而保障社會秩序,讓各項生產生活得以有序有節地進行”。如同國家立法一樣,學校裏存在紀律,也是為了保障學生安全,從而保障校內秩序。而紀律部相對於學校,就如同各個執法機關相對於國家――監督並且維護著校內的紀律,保障校內同學們生命財產不受侵害,保障校內各項教學工作及其他活動得以正常進行。
可是,在羅西同學接任紀律部部長不到一個月的今天,學校裏竟然接連發生了三宗命案,這就不得不讓羅西揪心了。受父親和姐姐的影響,羅西對犯罪分子恨得是咬牙切齒。在他任職期間發生這種事,會擔責任,會被人指著脊梁骨說“無能”都是小事。最重要的還是在這三宗命案發生後,學校裏馬上人心惶惶,到處都亂作一團不說。而且還流言四起――因為見過死者屍體的人都知道這三名死者死狀怪異,怎麽看都不是人能幹出來的。於是,有人說是學校鬧鬼,也有人說是邪教組織或者某種神秘力量。更讓羅西不爽便是這流言幫了玄學社一個大忙――許多為了探求事情真相的同學都紛紛跑進玄學社尋找答案。這個成天就知道“鬼話連篇”的社團一下子好不熱鬧。
+++++++++++++++++++++++++++++++++++++++++++++++++++++++++++++++++
寢室裏,看著蒼白的電腦屏幕,羅西半天打不出一個字。今天學校裏的三宗詭異命案無疑間接幫了玄學社一把,全校有一半的人――尤其是那些腦殘的90後都將案件偵破的希望寄托在玄學社身上。如今,玄學社在校內可謂名聲大噪,現在可不是搗垮它的最佳時機。
當然,羅西也想過這可能是李強趁著學校發生這三宗命案故意煽動社員造謠,好製造輿論,提高玄學社的人氣。但是,沒有確切證據的情況下,身為公安分局老局長的公子,刑警支隊前任支隊長的弟弟的羅西可不願意擔一個信口雌黃、惡語傷人的罪名。
其實,在下午的時候,流言剛剛在學校裏沸騰開始,羅西就安排紀律部的成員明察暗訪。如果能搜集到玄學社不僅“欺神騙鬼”,還“妖言惑眾”、“製造動亂”、“破壞和諧”的證據,那麽,要一舉端掉它不就是輕而易舉了嗎?
羅西看了看他放在電腦邊的手機,已經等到了半夜還是沒有一個關於搜集到了玄學社的相關證據的電話打來。百無聊賴的等待讓羅西也有了一絲困倦,不知覺中,他的眼皮耷拉了下來。也來不及脫衣上床,就靠在椅子上打起了呼嚕。
朦朧間,羅西覺得有人在拍他的肩膀。於是,睜眼扭頭一看,小夥子好一陣受寵若驚。拍他肩膀的人他是認得的,那是c大的兩位新人氣偶像之一的尹夢星――如今在校醫務室工作的尹醫生。而且,不同於其他學生的是羅西並不像他們一樣隻能夠沒事在醫務室門口去晃蕩晃蕩,亦或是裝裝病或者幹脆把自己身上整出點小傷小病來,好跑去請尹醫生診斷診斷。在上學期的“期末告別舞會”上,這位尹醫生可是請他幹了一瓶啤酒,並且之後對他的嫣然一笑可是讓羅西興奮了十幾天。
不過,現在的尹醫生在羅西眼裏卻和平常不大一樣。夢星是紫紅色頭發和琥珀色眼睛的事情在c大是盡人皆知的。但是,夢星的相貌特征又極具古典的東方神韻。於是,c大學子們都認為夢星是有一部分西方血統混血兒――她的發色和眸色並不是真實的,而是她為了張揚某種個性而將頭發染成紫紅色,還戴上了琥珀色的隱形眼鏡。但是,羅西麵前的夢星的奇異之處並不僅僅在於她的發色和眸色。
看著眼前的夢星,羅西好一陣目瞪口呆。目不轉睛地盯著眼前的女子,她身著黑色的金邊長袍,齊臀的紫發散披在背後。她的眉間有一個六芒星形的刻印,六芒星的五個角都是空的,隻有右下方的一個角裏麵正散放出柔和的紫光。女子平日裏的琥珀色眼眸已經變成了紫金色,大概是她換了隱形眼鏡的關係吧?而且,她的背後也綻放著紫金色的光華,光華裏似乎有什麽活動的東西在裏麵招搖。許久,羅西才看清,那原來是六片天使般金光閃閃的翅膀。
此時,夢星正對羅西和顏悅色地笑著,在羅西還會從這勾魂攝魄的笑容中回過神來,便抓起他的手腕,帶著他振翅飛出窗外,向夜空中飛去。
…………
羅西不知道他被夢星帶著飛了多高,因為直到他們在天地間找了一塊雲彩降落下來,他才從精神恍惚的狀態裏解脫了出來。俯瞰著腳下被星火點綴著的城市,羅西心裏不禁覺得毛毛的。他幹脆一屁股癱坐在了雲彩上,生怕自己因為恐高而腿軟,一下子從雲彩上麵掉了下去給摔成了肉餅。
羅西的心情才剛剛平複了一點點,就馬上思考起了其他的事情。比如說夢星怎麽會突然出現在他的寢室裏?還有她為什麽會長著翅膀?為什麽會飛?還要帶著自己出來?……神神鬼鬼的故事羅西是不屑於去猜測的,那麽,要想能夠合理解釋目前正發生在自己身上這一係列不合理的情況。難不成……夢星是外星人?或者是某個神秘科研機構製造的人造人?從未來乘坐時間機器來的基因改造人?機器人?……
羅西的這些小心思自然是逃不過女神的法眼,還不等他把心裏話問出來,夢星就將右手的食指豎在唇間對,對小夥子做了個“噤聲”的手勢。然後將腳下的雲彩聚攏起來,將城市的輪廓擋住,接著他,她朝天邊招了招手――一輪金燦燦的太陽冉冉升起,將天空照亮。夜晚就這麽過去了,黎明來啦。
一樁接著一樁的怪事讓羅西腦袋驟然失去了思考的能力。此時的他隻能看著夢星的眼睛,看這神奇的女人身上還會不會發生什麽神奇的事情。這時,夢星走到羅西的身邊,用手撥開腳下擋住二人眼睛的雲彩,指引著他向下看去。
此時在二人腳下的早已不是那座燈火輝煌的都市,這是一片在晨曦中酣睡的山林。隨著太陽的漸漸升高,山林裏的也逐漸有了生氣。蟲兒飛、鳥兒叫,山裏的動物們紛紛從睡夢裏醒來,又跑又跳。
這時,從山林深處走出一隻赤紅色的豹子,豹子拉著辛夷車,車上坐著一位懷抱狸貓,素衣翩躚的美人。那美人皮膚呈微黑的小麥色,顯得健康而熱情,貼近於太陽的膚色也更彰顯著她和這大自然的和諧。羅西一時間看這美人看呆了――霓裳輕舞不沾塵,柳腰纖手櫻桃唇。美而不豔,妖而不繞。風姿卓絕恍若眾生之母,頰間一抹輕笑包含著她對這山林萬物的深情。
突然,夢星悄悄的問她身邊的羅西:“她美?還是我美?”
“她美。”羅西想也沒想就隨口回答。答過之後才在心頭大呼不好,想起姐姐羅曉敏曾多次叮囑他“千萬不要在女性麵前讚美另一個女性,不然就會吃到苦頭”,羅西後悔不已。
可是,夢星聽了羅西的回答,不僅沒有生氣,反而慘燦爛地笑了出來。滿意地點著頭對羅西說:“確實,她很美。在兒女的眼裏,哪有母親不是最美的呢?”
夢星的話讓羅西更加不解了,但依然不等他問出口,夢星就讓他“噤聲”。然後,示意他繼續看下去。不過,經夢星這麽一提,羅西卻驚奇地發現,這山林的美人在輪廓麵龐和膚色方麵倒和自己的姐姐有幾分相似。
看著那美人在山林間的活動,羅西看出了她和正常人的區別。她不僅可以毫無顧忌地和山裏的動物甚至是植物交流,而且她的身上還有某種神秘力量。她可以任憑自己的意願讓山間起風,讓天上下雨……
看羅西看得如癡如醉的樣子,夢星口中輕輕吟唱:“若有人兮山之阿,被薜荔兮帶女蘿……”
羅西學的雖然是理工科的專業,可他畢竟還是被古典文化熏陶了百年的c大的學生。對於《詩經》、《楚辭》一類的古典文獻自然有所涉獵,而這章屈原的《山鬼》恰恰又是他最喜歡的一篇古代詩歌。說不上原因,大概是喜歡屈子的生花妙筆和華詞麗句,也可能是向往裏麵所記載的純潔愛情。明明是堅定唯物主義者的羅西偏偏就愛上了這有著濃重唯心主義的文章。羅西自然也聽得出夢星是在暗示他眼前這女子的身份,但是,素來不信鬼神的他當然不會相信這女子就是屈原歌中的山鬼。他到更寧願相信這女子是有神秘力量的外星人或者未來人。
突然,夢星聚起雲彩將腳下的山林擋住。羅西正看在興頭上,被這麽硬生生打斷,他不禁想對夢星發泄兩句。可是,夢星馬上就又揮手驅散雲彩,山林又顯現了出來。
但是,這回出現在眼前的卻不是剛才那個山鬼美人。這是一個身著上世紀六七十年代工會背心的年輕小夥子在山林中步履蹣跚。他仿佛是迷路了,而且又累又餓又渴,沒走幾步就一個跟頭栽倒在地上,昏睡了過去。
這時,赤豹恰好馱著山鬼路過這裏。山鬼見那人昏睡於此,便動了惻隱之心,想要救他一救。但是,山鬼又不願意讓他看見自己,便和赤豹文理悄悄地躲在離他不遠的林間守著他。不讓他被其他路過的野獸給叼去吃了。
第二天,年輕人醒來,他渾身無力地平躺在地上,呢喃口中幹渴難耐。於是,山鬼便降下雨水讓他解渴。年輕人喝足水後,腹中發出空響。山鬼知他是餓了,便停了雨,用手一指離他最近的一顆大樹,樹上便落下幾個野果子來滾到他的身邊。年輕人吃了幾個果子之後恢複了一些體力,便倚在一棵大樹下想休息一陣。而山鬼又怕他在林中寂寞,便命令幾隻山雀黃鸝飛到他的麵前,或是翻飛啄食,或是鳴叫歌唱,讓年輕人可以有所娛樂。最後,年輕人恢複了體力要走,山鬼怕他再次迷路,便搶在他前麵替他開路清障,引導著他離開了這片山林。
後來,山鬼不知是覺得這年輕人有趣還是為什麽其他的原因,經常跑到年輕人居住的村落去偷偷看他。再後來,年輕人回了城裏。山鬼在過了幾年無聊日子後非常想念,於是變成了一個普通女孩的樣子,去城裏尋找那年輕人。之後,他們相識、相知、相愛,最終結婚生子――山鬼變成的女孩替那個年輕人生了一兒一女。
………………
看完這一切,羅西的腦子一片混亂。他自然看得出那個娶了山鬼的年輕人是他父親羅忠邦四十年前上山做知青的樣子。而他的母親李雪夜的模樣就和那山鬼化作的女子一模一樣。
羅西再也忍受不住,他含糊不清地問夢星:“你你你……你說你……讓我看這些都是什麽意思?……”
夢星隻是笑笑,平心靜氣地回答:“你應該看得出來。其實,你不是人類。”
夢星的一句“你不是人類”讓羅西如遭雷擊,他杵在原地,半天不說話。過了好一會兒,他才故作鎮定道:“你是想說,我媽是外星人?我和我姐是地球人和外星人的混血兒?”
羅西的跳躍性思維也讓夢星有點吃驚,但隨即她就笑笑說:“不對,我想告訴你的是――你的母親是山中的神女,是山鬼,是地上的妖,也是妖中的仙。你是人類和妖仙所生半人半妖。”
“少來這套,”羅西不屑地冷哼了一聲,“我不信這些的!”
但這一切都在夢星的意料之中,她不慌不忙對羅西說道:“好吧!那你有麽有興趣再看看另一些東西。”
說著,夢星又一次將腳下的雲彩聚攏又驅散,這次,她將畫麵調整到去年五月的大地震期間,老羅突然“休克”的那次。她讓羅西親眼看到自己的父親魂遊地府,接任c市城隍,掌管陰陽兩界。
然後,夢星又讓羅西看到自己的姐姐是如何進入神仙妖怪的世界裏,又是如何幫助自己的父親在陰間和陽間兩頭忙忙碌碌。
於此同時,夢星還向羅西訴說著自己此番找他的目的所在:“我是來自異世界的女神,在那裏我叫忒彌斯,在這兒我叫做尹夢星。我和這個世界的智慧女神雅典娜之間有一場比鬥。比鬥的內容是我們各從人間選出一名代表來共同完成一項任務。而這個任務就是抓住今天在學校裏作案的凶手……”
隨著羅西將他要看的東西看完,夢星該對他說的也講完了。最終,夢星在手裏凝結成一支金箭交給羅西:“你必須要幫助我,明天,你就帶著這支箭來找我。”
說著,也不等羅西做出任何反應,就將他從立足的雲彩上麵推了下去。
++++++++++++++++++++++++++++++++++++++++++++++++++++++++++++
“哇――”羅西一下子從椅子上竄了起來。環顧四周,發現自己還在寢室裏。聽著被自己吵醒的室友們罵罵咧咧幾聲,又看看還沒關的電腦屏幕上還在閃動的屏幕保護圖像。羅西長籲了一口氣,奇怪著自己怎麽會做這樣的夢。正要抬手擦擦額上的汗水,卻發現夢星在夢裏給他的金箭正緊緊捏在他手上。
“其實,你不是人類。”夢星的這句話又一次在羅西的腦海裏回蕩起來,久久不能散去。
++++++++++++++++++++++++++++++++++++++++++++++++++++++++++++
第二天,夢星正在醫務室裏整理著幾個藥瓶子。卻見曉敏風風火火地跑進來,怒氣騰騰地對她吼道:“尹夢星!你昨天晚上到底對我弟弟做了什麽?!!!他淩晨的時候慌慌張張從學校跑回家來,想我和爸媽問這問那的?”
夢星倒是不緊不慢地給曉敏遞上一杯茶水,莞爾道:“曉敏你這麽大火氣幹什麽?先喝杯茶降降火,有話慢慢說。”
曉敏一仰頭喝完茶水,帶著些許餘火聽夢星對她說:“我隻是把羅西的身世原原本本告訴他了。怎麽?他昨晚馬上就去找你們核實了?”
“嗯。”曉敏氣呼呼地點點頭。
“那……你們跟他說了?”夢星問道。
“當然說了,”曉敏答道,“你和雅典娜鬥法的事情我也跟爸媽說了。他們也知道羅西被你玄去做代表,都覺得這是個讓羅西涉足於陰陽兩界事務的機會。上次我在東升鄉差點死在薑武陽的手上讓他們覺悟到,他們也不可能永永遠遠保護著我們。既然如此,倒不如讓我們自己在其中去鍛煉求生。羅西想知道什麽我們就全都告訴他了,老媽甚至還在他麵前現出了真身。”
“這不是挺好,那你還一肚子火氣?”夢星疑惑道。
“問題就在於……”曉敏的情緒又激動了起來:“羅西他在知道了一切過後就把自己關在房間裏,既不睡覺也不出來。像是受了什麽重大打擊一樣悶悶不樂。”最後,曉敏指著夢星的鼻子大喊道:“要是我的寶貝弟弟出了什麽事情,夢星你可得負全責!”
“沒事的沒事的……”夢星對此倒是不以為然,她說:“想看過不了多久就回來找我了。”
“為什麽?”這回輪到曉敏不解了。
“男孩子……”夢星莞爾一笑,道:“都是想成為英雄的嘛!”
果不其然,夢星話音剛落。羅西便拿著金箭進了醫務室:“尹醫生,我來了。”
………………………………
不過,在我們的女主角夢星的字典裏,“酷”這個詞除了《黑客帝國》的主角們給她的印象外,還必須執著到自以為是,自以為是到腦袋有些轉不過彎。兼具了以上的幾條,那麽,一個人就非常“酷”了。
而夢星的密友,號稱警界母暴龍的羅曉敏的弟弟羅西在某些方麵就是個有點“酷”的人。羅西從小受黨員父親的影響,堅定著自己的唯物主義觀。將一切違背科學唯物主義的東西視作社會主義發展路上的絆腳石。長大後,思想比較激進,某些時候有點憤青的影子在身上。去年的時候,老羅接任c市城隍的位置,思想發生了轉變――從唯物主義變得敬天禮地。本來,老羅想在家裏供一個“天地君親師”的牌位。可是,這卻換來了兒子的一通說教。
在學校裏,羅西對在c大這座象牙塔裏傳播封建迷信思想的“玄學社”深惡痛絕。自大他前年考進c大,在各部門招新時進入紀律部以來,隔三差五給部長打報告,要求部長給學校反應――廢除宣揚迷信的玄學社。可是,當時的紀律部部長冷謙是薑研的好友。靈異怪誕的事情和薑研一起經曆過,可以說,冷謙的性命是薑研從鬼怪手上搶回來的。於是,羅西打上去的報告就這樣被冷謙壓了下來。玄學社紋絲未動,羅西一直以來心頭也堵著一股壯誌難酬的憋屈。
尤其是最近,素來支持自己去破除迷信,其本身也是堅定唯物主義者的姐姐羅曉敏竟然也變得神神叨叨。平時老愛看一些神神怪怪的書,說起話來也滿口的五行陰陽。這叫羅西好不鬱悶。
如果說這段時間有什麽讓他高興的事,那就是冷謙部長升入大四以後,紀律部麵臨換屆,他羅西如願以償地坐上了c大紀律部部長的位置。同時,薑研也從玄學社“退休”了下來,現在的玄學社社長是個叫李強的大二學生。
羅西是知道以前冷謙和薑研的“裙帶關係”的,在那時候他老鬥不過薑研也無可奈何。但現在,紀律部的頭把交椅上坐的是他,而且,他和那個李強可沒有冷謙和薑研的那層關係。總而言之,如今的紀律部和玄學社可是一幹二淨、清清白白。換句話說,這可是羅西一舉擊潰玄學社的大好時機。
有道是“新官上任三把火”,羅西接任紀律部部長的“第一功”就是要把玄學社這顆“毒瘤”從c大鏟除出去。近來幾天,每每下課之後,羅西都在草擬著上交給“學生工作部”關於彈劾玄學社的文案報告。
眼看這份報告還差最後一章節就能大功告成,可是,今晚的羅西對著電腦屏幕怎麽也提不起寫報告的興致。
眾所周知,社會主義國家的立法的目的之一就在於“維護公民的生民財產安全以及各項基本權益,從而保障社會秩序,讓各項生產生活得以有序有節地進行”。如同國家立法一樣,學校裏存在紀律,也是為了保障學生安全,從而保障校內秩序。而紀律部相對於學校,就如同各個執法機關相對於國家――監督並且維護著校內的紀律,保障校內同學們生命財產不受侵害,保障校內各項教學工作及其他活動得以正常進行。
可是,在羅西同學接任紀律部部長不到一個月的今天,學校裏竟然接連發生了三宗命案,這就不得不讓羅西揪心了。受父親和姐姐的影響,羅西對犯罪分子恨得是咬牙切齒。在他任職期間發生這種事,會擔責任,會被人指著脊梁骨說“無能”都是小事。最重要的還是在這三宗命案發生後,學校裏馬上人心惶惶,到處都亂作一團不說。而且還流言四起――因為見過死者屍體的人都知道這三名死者死狀怪異,怎麽看都不是人能幹出來的。於是,有人說是學校鬧鬼,也有人說是邪教組織或者某種神秘力量。更讓羅西不爽便是這流言幫了玄學社一個大忙――許多為了探求事情真相的同學都紛紛跑進玄學社尋找答案。這個成天就知道“鬼話連篇”的社團一下子好不熱鬧。
+++++++++++++++++++++++++++++++++++++++++++++++++++++++++++++++++
寢室裏,看著蒼白的電腦屏幕,羅西半天打不出一個字。今天學校裏的三宗詭異命案無疑間接幫了玄學社一把,全校有一半的人――尤其是那些腦殘的90後都將案件偵破的希望寄托在玄學社身上。如今,玄學社在校內可謂名聲大噪,現在可不是搗垮它的最佳時機。
當然,羅西也想過這可能是李強趁著學校發生這三宗命案故意煽動社員造謠,好製造輿論,提高玄學社的人氣。但是,沒有確切證據的情況下,身為公安分局老局長的公子,刑警支隊前任支隊長的弟弟的羅西可不願意擔一個信口雌黃、惡語傷人的罪名。
其實,在下午的時候,流言剛剛在學校裏沸騰開始,羅西就安排紀律部的成員明察暗訪。如果能搜集到玄學社不僅“欺神騙鬼”,還“妖言惑眾”、“製造動亂”、“破壞和諧”的證據,那麽,要一舉端掉它不就是輕而易舉了嗎?
羅西看了看他放在電腦邊的手機,已經等到了半夜還是沒有一個關於搜集到了玄學社的相關證據的電話打來。百無聊賴的等待讓羅西也有了一絲困倦,不知覺中,他的眼皮耷拉了下來。也來不及脫衣上床,就靠在椅子上打起了呼嚕。
朦朧間,羅西覺得有人在拍他的肩膀。於是,睜眼扭頭一看,小夥子好一陣受寵若驚。拍他肩膀的人他是認得的,那是c大的兩位新人氣偶像之一的尹夢星――如今在校醫務室工作的尹醫生。而且,不同於其他學生的是羅西並不像他們一樣隻能夠沒事在醫務室門口去晃蕩晃蕩,亦或是裝裝病或者幹脆把自己身上整出點小傷小病來,好跑去請尹醫生診斷診斷。在上學期的“期末告別舞會”上,這位尹醫生可是請他幹了一瓶啤酒,並且之後對他的嫣然一笑可是讓羅西興奮了十幾天。
不過,現在的尹醫生在羅西眼裏卻和平常不大一樣。夢星是紫紅色頭發和琥珀色眼睛的事情在c大是盡人皆知的。但是,夢星的相貌特征又極具古典的東方神韻。於是,c大學子們都認為夢星是有一部分西方血統混血兒――她的發色和眸色並不是真實的,而是她為了張揚某種個性而將頭發染成紫紅色,還戴上了琥珀色的隱形眼鏡。但是,羅西麵前的夢星的奇異之處並不僅僅在於她的發色和眸色。
看著眼前的夢星,羅西好一陣目瞪口呆。目不轉睛地盯著眼前的女子,她身著黑色的金邊長袍,齊臀的紫發散披在背後。她的眉間有一個六芒星形的刻印,六芒星的五個角都是空的,隻有右下方的一個角裏麵正散放出柔和的紫光。女子平日裏的琥珀色眼眸已經變成了紫金色,大概是她換了隱形眼鏡的關係吧?而且,她的背後也綻放著紫金色的光華,光華裏似乎有什麽活動的東西在裏麵招搖。許久,羅西才看清,那原來是六片天使般金光閃閃的翅膀。
此時,夢星正對羅西和顏悅色地笑著,在羅西還會從這勾魂攝魄的笑容中回過神來,便抓起他的手腕,帶著他振翅飛出窗外,向夜空中飛去。
…………
羅西不知道他被夢星帶著飛了多高,因為直到他們在天地間找了一塊雲彩降落下來,他才從精神恍惚的狀態裏解脫了出來。俯瞰著腳下被星火點綴著的城市,羅西心裏不禁覺得毛毛的。他幹脆一屁股癱坐在了雲彩上,生怕自己因為恐高而腿軟,一下子從雲彩上麵掉了下去給摔成了肉餅。
羅西的心情才剛剛平複了一點點,就馬上思考起了其他的事情。比如說夢星怎麽會突然出現在他的寢室裏?還有她為什麽會長著翅膀?為什麽會飛?還要帶著自己出來?……神神鬼鬼的故事羅西是不屑於去猜測的,那麽,要想能夠合理解釋目前正發生在自己身上這一係列不合理的情況。難不成……夢星是外星人?或者是某個神秘科研機構製造的人造人?從未來乘坐時間機器來的基因改造人?機器人?……
羅西的這些小心思自然是逃不過女神的法眼,還不等他把心裏話問出來,夢星就將右手的食指豎在唇間對,對小夥子做了個“噤聲”的手勢。然後將腳下的雲彩聚攏起來,將城市的輪廓擋住,接著他,她朝天邊招了招手――一輪金燦燦的太陽冉冉升起,將天空照亮。夜晚就這麽過去了,黎明來啦。
一樁接著一樁的怪事讓羅西腦袋驟然失去了思考的能力。此時的他隻能看著夢星的眼睛,看這神奇的女人身上還會不會發生什麽神奇的事情。這時,夢星走到羅西的身邊,用手撥開腳下擋住二人眼睛的雲彩,指引著他向下看去。
此時在二人腳下的早已不是那座燈火輝煌的都市,這是一片在晨曦中酣睡的山林。隨著太陽的漸漸升高,山林裏的也逐漸有了生氣。蟲兒飛、鳥兒叫,山裏的動物們紛紛從睡夢裏醒來,又跑又跳。
這時,從山林深處走出一隻赤紅色的豹子,豹子拉著辛夷車,車上坐著一位懷抱狸貓,素衣翩躚的美人。那美人皮膚呈微黑的小麥色,顯得健康而熱情,貼近於太陽的膚色也更彰顯著她和這大自然的和諧。羅西一時間看這美人看呆了――霓裳輕舞不沾塵,柳腰纖手櫻桃唇。美而不豔,妖而不繞。風姿卓絕恍若眾生之母,頰間一抹輕笑包含著她對這山林萬物的深情。
突然,夢星悄悄的問她身邊的羅西:“她美?還是我美?”
“她美。”羅西想也沒想就隨口回答。答過之後才在心頭大呼不好,想起姐姐羅曉敏曾多次叮囑他“千萬不要在女性麵前讚美另一個女性,不然就會吃到苦頭”,羅西後悔不已。
可是,夢星聽了羅西的回答,不僅沒有生氣,反而慘燦爛地笑了出來。滿意地點著頭對羅西說:“確實,她很美。在兒女的眼裏,哪有母親不是最美的呢?”
夢星的話讓羅西更加不解了,但依然不等他問出口,夢星就讓他“噤聲”。然後,示意他繼續看下去。不過,經夢星這麽一提,羅西卻驚奇地發現,這山林的美人在輪廓麵龐和膚色方麵倒和自己的姐姐有幾分相似。
看著那美人在山林間的活動,羅西看出了她和正常人的區別。她不僅可以毫無顧忌地和山裏的動物甚至是植物交流,而且她的身上還有某種神秘力量。她可以任憑自己的意願讓山間起風,讓天上下雨……
看羅西看得如癡如醉的樣子,夢星口中輕輕吟唱:“若有人兮山之阿,被薜荔兮帶女蘿……”
羅西學的雖然是理工科的專業,可他畢竟還是被古典文化熏陶了百年的c大的學生。對於《詩經》、《楚辭》一類的古典文獻自然有所涉獵,而這章屈原的《山鬼》恰恰又是他最喜歡的一篇古代詩歌。說不上原因,大概是喜歡屈子的生花妙筆和華詞麗句,也可能是向往裏麵所記載的純潔愛情。明明是堅定唯物主義者的羅西偏偏就愛上了這有著濃重唯心主義的文章。羅西自然也聽得出夢星是在暗示他眼前這女子的身份,但是,素來不信鬼神的他當然不會相信這女子就是屈原歌中的山鬼。他到更寧願相信這女子是有神秘力量的外星人或者未來人。
突然,夢星聚起雲彩將腳下的山林擋住。羅西正看在興頭上,被這麽硬生生打斷,他不禁想對夢星發泄兩句。可是,夢星馬上就又揮手驅散雲彩,山林又顯現了出來。
但是,這回出現在眼前的卻不是剛才那個山鬼美人。這是一個身著上世紀六七十年代工會背心的年輕小夥子在山林中步履蹣跚。他仿佛是迷路了,而且又累又餓又渴,沒走幾步就一個跟頭栽倒在地上,昏睡了過去。
這時,赤豹恰好馱著山鬼路過這裏。山鬼見那人昏睡於此,便動了惻隱之心,想要救他一救。但是,山鬼又不願意讓他看見自己,便和赤豹文理悄悄地躲在離他不遠的林間守著他。不讓他被其他路過的野獸給叼去吃了。
第二天,年輕人醒來,他渾身無力地平躺在地上,呢喃口中幹渴難耐。於是,山鬼便降下雨水讓他解渴。年輕人喝足水後,腹中發出空響。山鬼知他是餓了,便停了雨,用手一指離他最近的一顆大樹,樹上便落下幾個野果子來滾到他的身邊。年輕人吃了幾個果子之後恢複了一些體力,便倚在一棵大樹下想休息一陣。而山鬼又怕他在林中寂寞,便命令幾隻山雀黃鸝飛到他的麵前,或是翻飛啄食,或是鳴叫歌唱,讓年輕人可以有所娛樂。最後,年輕人恢複了體力要走,山鬼怕他再次迷路,便搶在他前麵替他開路清障,引導著他離開了這片山林。
後來,山鬼不知是覺得這年輕人有趣還是為什麽其他的原因,經常跑到年輕人居住的村落去偷偷看他。再後來,年輕人回了城裏。山鬼在過了幾年無聊日子後非常想念,於是變成了一個普通女孩的樣子,去城裏尋找那年輕人。之後,他們相識、相知、相愛,最終結婚生子――山鬼變成的女孩替那個年輕人生了一兒一女。
………………
看完這一切,羅西的腦子一片混亂。他自然看得出那個娶了山鬼的年輕人是他父親羅忠邦四十年前上山做知青的樣子。而他的母親李雪夜的模樣就和那山鬼化作的女子一模一樣。
羅西再也忍受不住,他含糊不清地問夢星:“你你你……你說你……讓我看這些都是什麽意思?……”
夢星隻是笑笑,平心靜氣地回答:“你應該看得出來。其實,你不是人類。”
夢星的一句“你不是人類”讓羅西如遭雷擊,他杵在原地,半天不說話。過了好一會兒,他才故作鎮定道:“你是想說,我媽是外星人?我和我姐是地球人和外星人的混血兒?”
羅西的跳躍性思維也讓夢星有點吃驚,但隨即她就笑笑說:“不對,我想告訴你的是――你的母親是山中的神女,是山鬼,是地上的妖,也是妖中的仙。你是人類和妖仙所生半人半妖。”
“少來這套,”羅西不屑地冷哼了一聲,“我不信這些的!”
但這一切都在夢星的意料之中,她不慌不忙對羅西說道:“好吧!那你有麽有興趣再看看另一些東西。”
說著,夢星又一次將腳下的雲彩聚攏又驅散,這次,她將畫麵調整到去年五月的大地震期間,老羅突然“休克”的那次。她讓羅西親眼看到自己的父親魂遊地府,接任c市城隍,掌管陰陽兩界。
然後,夢星又讓羅西看到自己的姐姐是如何進入神仙妖怪的世界裏,又是如何幫助自己的父親在陰間和陽間兩頭忙忙碌碌。
於此同時,夢星還向羅西訴說著自己此番找他的目的所在:“我是來自異世界的女神,在那裏我叫忒彌斯,在這兒我叫做尹夢星。我和這個世界的智慧女神雅典娜之間有一場比鬥。比鬥的內容是我們各從人間選出一名代表來共同完成一項任務。而這個任務就是抓住今天在學校裏作案的凶手……”
隨著羅西將他要看的東西看完,夢星該對他說的也講完了。最終,夢星在手裏凝結成一支金箭交給羅西:“你必須要幫助我,明天,你就帶著這支箭來找我。”
說著,也不等羅西做出任何反應,就將他從立足的雲彩上麵推了下去。
++++++++++++++++++++++++++++++++++++++++++++++++++++++++++++
“哇――”羅西一下子從椅子上竄了起來。環顧四周,發現自己還在寢室裏。聽著被自己吵醒的室友們罵罵咧咧幾聲,又看看還沒關的電腦屏幕上還在閃動的屏幕保護圖像。羅西長籲了一口氣,奇怪著自己怎麽會做這樣的夢。正要抬手擦擦額上的汗水,卻發現夢星在夢裏給他的金箭正緊緊捏在他手上。
“其實,你不是人類。”夢星的這句話又一次在羅西的腦海裏回蕩起來,久久不能散去。
++++++++++++++++++++++++++++++++++++++++++++++++++++++++++++
第二天,夢星正在醫務室裏整理著幾個藥瓶子。卻見曉敏風風火火地跑進來,怒氣騰騰地對她吼道:“尹夢星!你昨天晚上到底對我弟弟做了什麽?!!!他淩晨的時候慌慌張張從學校跑回家來,想我和爸媽問這問那的?”
夢星倒是不緊不慢地給曉敏遞上一杯茶水,莞爾道:“曉敏你這麽大火氣幹什麽?先喝杯茶降降火,有話慢慢說。”
曉敏一仰頭喝完茶水,帶著些許餘火聽夢星對她說:“我隻是把羅西的身世原原本本告訴他了。怎麽?他昨晚馬上就去找你們核實了?”
“嗯。”曉敏氣呼呼地點點頭。
“那……你們跟他說了?”夢星問道。
“當然說了,”曉敏答道,“你和雅典娜鬥法的事情我也跟爸媽說了。他們也知道羅西被你玄去做代表,都覺得這是個讓羅西涉足於陰陽兩界事務的機會。上次我在東升鄉差點死在薑武陽的手上讓他們覺悟到,他們也不可能永永遠遠保護著我們。既然如此,倒不如讓我們自己在其中去鍛煉求生。羅西想知道什麽我們就全都告訴他了,老媽甚至還在他麵前現出了真身。”
“這不是挺好,那你還一肚子火氣?”夢星疑惑道。
“問題就在於……”曉敏的情緒又激動了起來:“羅西他在知道了一切過後就把自己關在房間裏,既不睡覺也不出來。像是受了什麽重大打擊一樣悶悶不樂。”最後,曉敏指著夢星的鼻子大喊道:“要是我的寶貝弟弟出了什麽事情,夢星你可得負全責!”
“沒事的沒事的……”夢星對此倒是不以為然,她說:“想看過不了多久就回來找我了。”
“為什麽?”這回輪到曉敏不解了。
“男孩子……”夢星莞爾一笑,道:“都是想成為英雄的嘛!”
果不其然,夢星話音剛落。羅西便拿著金箭進了醫務室:“尹醫生,我來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