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女神歸來 43 恨
殷月女神傳之再戰天晴 作者：hungui 投票推薦 加入書簽 留言反饋
這位突然出現，並在舉手投足間就解救了吳錦華、降服厲鬼的自然人是夢星。(.mianhuatang.info棉花糖小說網)此時，剛才的厲鬼已經變成了一個鬼火一般的暗紅色的光團被握在夢星的左掌裏。
在吳錦華驚愕不已眼光裏，夢星緩步走到放著七個頭顱的桌案前。把手放在其中一個人頭上，閉目釋放精神力在鬼域裏搜索了一陣，接著右手一揮，空間中立刻拉開一個口子，從裏麵掉出七具無頭的肉身。
這時，夢星才轉過身對還癱坐在地上不停地哆嗦的吳錦華說：“你過來，幫我把他們的腦袋接回去。”
經曆了剛才的那麽一幕，吳錦華早就嚇得心力交瘁。如今的他就像一個木偶似的完全失去了思考的能力，隻是眼前的人要他做事，他照辦就對了。
……
兩人忙活了一陣，終於把七個腦袋都各歸各位。夢星再對他們伸出右掌，七人在從夢星右掌裏發出的柔和的紫光裏變成了和剛才那個厲鬼差不多的幽藍色“鬼火”並四散而去。
站在夢星後麵的吳錦華經過一段時間的緩衝精神已經恢複了過來。看著眼前的女子做著一大串不可思議的事情，除了目瞪口呆之外他做不出別的事情。現在的夢星身上散發著一種說不清道不明的氣勢——他想開口問夢星好多問題，卻被眼前人那懾人的氣勢驚得張不開嘴。他知道，他對眼前人的感覺又改變了。
在河濱初見夢星的時候對她的感覺是驚豔；當夢星和他說話時感受到夢星的高貴後又多了幾分敬重；當夢星把他從河裏救上來時，他的感覺是感激；而夢星陪她回家，坐在一起閑扯著家常、吃著便飯的時候，吳錦華又從這個高貴女人身上體會到了她的平易近人。而現在，當自己的性命再次被夢星救下後，他又對眼前的女子多了崇拜、多了畏懼。
本來，在母親的鼓勵下，吳錦華好不容易下定決心努力向夢星靠近。現在，他覺得去靠近夢星的想法又是如此的可笑，如此的不切實際。就好像猴子撈月一般——再怎麽努力去靠近夢星，最後觸及到的也不過是幻影。因為這個女人和自己根本就不是一個世界的人——她高貴、優雅、強大——仙女、神女、聖女、菩薩——這又哪裏是凡人所能企及，所能褻瀆的呢？
強烈的自卑感再次縈繞在吳錦華的心頭，下意識後退了兩步——既是神女，凡人就隻能對其敬而遠之。
自然，吳錦華的小動作逃不過夢星感覺。但見她猛然轉身，麵色微怒，大步朝吳錦華而來。
吳錦華對此也是一驚，很是詫異這位幹淨利落就收服了厲鬼神女這是要幹什麽？等他反應過來時，隻見一張放大了的俏臉正擺在自己麵前，一雙琥珀色的星眸裏正放出陣陣寒芒從自己的眼睛裏紮進內心，直紮得自己的大腦當場當機，後背冷汗直流。
“喂！你小子就對辛辛苦苦趕過來的救命恩人連句表示的話都沒有麽？”夢星嗔怒道。
夢星的責備叫吳錦華的神智清醒了些，“我……我……”他想要說些什麽，可喉頭卻像被堵住了似的，一句像樣的話都吐不出來。
“我我我，我什麽？！‘萬分感謝您的救命之恩’！這十個字不難說吧！！！”夢星大吼道，似乎是真的有些生氣了。
“謝謝小姐又救了我！！！”而夢星的這一吼也再度刺激了吳錦華，乍驚之下一鼓作氣，把堵在嘴裏的話一下子吐了出來。
夢星見狀也舒展娥眉，褪去了怒意，麵帶微笑地摸著吳錦華的頭：“嗯嗯……好多了。這樣的小華才乖嘛！”
不過那聲“小華”和那句“乖”卻叫吳錦華臉色煞白，本來他就因為身材矮小頗為不快。現在夢星又用母親對自己的昵稱來稱呼自己還說自己“乖”，這還真把自己當成小孩子了。而且，身高160cm左右隻到夢星肩膀的吳錦華現在還被夢星摸著頭，這姿勢活像一個母親在安慰自己的兒子。
這可惹惱了吳錦華，羞憤中獲得了勇氣，一把拍掉夢星的右手，吼道：“別拿哄小孩的法子對我！”拍過之後，才意識到自己似乎做錯了什麽。嘴巴微張想說些什麽，卻又說不出口。
“嗬嗬嗬嗬……”可夢星卻爽朗的笑了出來，“呀！——這就對了！小子，精神些吧！”
爽朗的笑聲，平易近人的謾罵，都像春日裏的陽光似的溫暖著吳錦華。猛然間，他覺得眼前的女神不是那麽遙不可及的——即使她真的是神，也不會高高在上的看不起凡人。終於，他麵對夢星的時候不再那麽拘謹了。
其實，剛才的故意發怒以及惹急吳錦華全都是夢星事先預謀好的——她很清楚這個年輕人在看過自己的力量之後會和自己產生隔閡。與其耐著性子去和他解釋，倒不如用這種沒大沒小的打鬧來消除人和人之間的芥蒂來得快。再多的大道理都不如“哈哈”一笑更容易拉近彼此間的距離。
“剛才那些被砍掉腦袋的人的魂魄已經歸位了，不過因為頭顱和身體曾經分離過，應該會把在這裏的事情全忘掉。即使還有點印象也隻會當作做了個惡夢而已。”見吳錦華恢複了常態，夢星說出了他現在最想知道的事情。然後，看看自己握緊的左拳，“現在，就該考慮下該怎麽處理他了。”
“你打算……怎麽處理他？”頓時，吳錦華腦子裏冒出了刀山、油鍋、十八層地獄。
“小華，你知道人為什麽會變成厲鬼麽？”夢星並沒有立刻行動，而是沒來由的這麽問了吳錦華一句。
“應該……是因為恨吧！”吳錦華用他在網絡小說以及影視作品裏學到的知識回答著。
“沒錯，就是恨。”夢星看著自己的左手，說著：“在我進來這個鬼域的時候我就感覺到了，他對人的恨、對社會的恨、對這個世界的恨。到底是什麽使他會產生如此的怨恨呢？我很想知道。”
正說到這裏，夢星的左手裏傳來劇烈的震動——那被夢星抓在手裏的厲鬼拚了命似的想要跑出來……
“安靜點！”夢星不容置喙地說了一句，左手再微微使勁一握，手裏的東西便沒了動靜。然後，便用神語念起了記憶神咒——這種神咒可以和別人共享記憶，當然也可以看到其他人的記憶。與此同時，夢星還施放了一個影像魔法，厲鬼的記憶便投影到了雪白的牆壁上。
那是二醫院急診室外的走廊，一個麵黃肌瘦的人正躺在一輛擔架車上捂著肚子渾身抽搐——這正是那厲鬼。
“這好像是急性闌尾炎的症狀。”一旁，吳錦華用他的專業眼光審視著。
……
過了一會兒，急診室裏出來一個醫生——吳錦華認得他，是和他一起值過夜班的李醫生。李醫生替那人檢查了一下，便對身邊的護士說：“你先帶他去把錢交了吧！”
一聽到錢，躺在擔架車上的病人麵露難色。李醫生打量了一下那人，當看到他身上那件不知穿了多上年都掉線脫色的破舊t－shirt時，心下自然明了那人在為難什麽。撇撇嘴，走了。
……
“治這急性闌尾炎得花多少？”夢星問身邊的吳錦華。
“這得花上3000多做手術才可以。”
“3000哪？”夢星也終於明白躺在擔架車上的那位為什麽要犯難了——看他的打扮就知道是進城務工的農民工——這費用他們一般是承擔不起的。
……
一會兒，張醫生又出來了。也是先簡單的檢查了一下，說到交錢的時候看出病人為難便猜出他沒有那個經濟能力。便改口說：“其實你沒什麽事，可以走了。”
但是，病人又哪裏走得動呢？隻能繼續躺在那裏。張醫生也不再管他。
隨後，王醫生過來，說他躺在這裏妨礙他們工作。便把車子推倒一樓廁所邊停下，看車上的人實在呻吟得太厲害，便給他打了支止痛針，看病人臉色有些好轉便離開了。再也沒有回來。
病人就這麽躺在廁所邊，沒有任何人過問他。夜間，止痛針的效力過去，病人再次痛得死去活來。寂靜夜裏的呻吟聲顯得格外明顯，可醫院裏明明有值班醫生和護士卻沒人過來看看。於是，病人就在這種絕望和冷漠中斷了氣。
第二天，醫院工作人員發現了病人的屍體。院方為了維持醫院形象，逃避法律責任。竟然私自處理病人屍體並封鎖了消息——嚴令知道此事的人不準在任何時間場合提起這件事。
……
看完這些後，觀眾會有什麽反應呢？隻會是震驚，僅有震驚而已。本來應該濟世救人的醫院，本來應該救死扶傷的醫生怎麽可以做出這麽齷齪的勾當。尤其是也是一名醫生的吳錦華，他現在就如一個被掏空了的人偶呆呆地坐在地上，兩眼沒有一點神采。
夢星也隻能無奈地歎一口氣，緩緩打開左手，將厲鬼放了出來。
站在夢星麵前，厲鬼也不敢造次。臉上流露出如烈士就義般的桀驁和對社會的不公正的滿腔控訴。
“你叫什麽名字？”夢星溫柔地問道。
“哼！”厲鬼沒有回答，撇過頭去不看夢星。
當然，夢星也沒有因為厲鬼的無禮而憤怒。她理解厲鬼的怨恨，看了他的記憶後，她也恨那些見死不救的人。如果還是在天晴大陸，她恐怕已經已經開始行駛她裁決女神的職能了。隻可惜這裏是地球，她沒有在這裏執法的權力。
“我……能理解你……”夢星輕輕說道。
“理解？理解我就讓我把那些道貌岸然，認錢不認人的白眼狼抓回來——慢慢折磨到死，再拖著他們的魂魄一起下地獄！！！”厲鬼對夢星咆哮著。
“很遺憾，這不可能。他們自有他們的懲罰，你卻不能那麽瘋狂的報複。”夢星斬釘截鐵地說道。
“什麽懲罰？！除了這樣還應該怎麽懲罰他們？！他們就隻會治那些有錢人，難道我們這些窮人就真的該死麽？！！！”說著，厲鬼的眼眶竟灑出淚花，“可憐我家裏還得靠我養活的老爹娘，現在連我是死是活都不知道！！！”
“看來，你很愛你的父母啊！”夢星試探道。
“這是自然。”
“那麽，我可以用你的恨來換你對父母的愛麽？”
“你這是什麽意思？”厲鬼被夢星搞昏了頭。
“隻要你肯放棄報複，我還你一條命。”夢星明確道：“第二次的生命，我會使你複活過來。”
“這……可能麽？”厲鬼顯然動心了。
“你願不願意呢？”夢星沒有直接回答，但這句充滿自信的“願不願意”已經道出了自己有這個能力。
“我……我叫李耿，爹媽和朋友都叫我耿子。”厲鬼……不對，李耿這麽說就表示接受了夢星的提議。說這話的時候，全身的怨氣也都一下子消散了。
“耿子？挺適合你的——你是長得挺耿直的。”夢星笑笑，看了眼被她和李耿的對話搞得一愣一愣的吳錦華吳錦華：“我們走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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鬼域的出口就在李耿那天晚上慘死的廁所邊的牆角下，夢星帶著李耿和吳錦華從這裏出來。再用手一指那牆角，牆角處的空間便立刻開始扭曲，隨後，還浮現出一團蠕動著五色流光的光團。光團蠕動了一陣後便消失了——所有人都清楚，鬼域已經被夢星毀了。
夢星讓吳錦華先去急診室的醫生辦公室回到自己的身體裏，自己則帶著李耿去了存放李耿屍身的三樓太平間。
……
三樓不像一樓有人值夜班，一旦下班後，便一個人都沒有了，所以也沒有點燈，整個樓層烏漆嗎黑的。走在空蕩蕩的樓道裏頗有些陰森森的感覺。
正當一神一鬼快來到太平間門前的時候，一團猶如粉絮的白氣團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襲向李耿。但是，這在久經戰陣的裁決女神麵前卻是徒勞的——夢星一個箭步跨到李耿麵前，右手一揮便擊散了那白氣團。這時，李耿才反應過來，驚愕道：“積屍氣？！”
積屍氣——這就是那白氣團的名字。憑著多年的征戰經驗，夢星推斷出能夠接近並且偷襲自己而不被自己提前發現的絕非泛泛之輩。而且，剛才積屍氣裏，夢星感覺到了濃烈的殺戮和瘋狂——這絕對是個以殺戮為樂的危險的家夥。
想著，夢星便從精神海裏抽出一把短劍——那是索爾送給她的裁決之刃。
此時，被夢星打散的積屍氣在天花板附近再次聚集而且越來越大，最後，變得有剛才偷襲李耿的五倍大小。這次積屍氣的目標換成了夢星——排山倒海地向她撲過來。
夢星手上短劍揮動，對著那積屍氣就劃出一條月牙似的紫色光刃向積屍氣飛去。光刃放出的紫光把漆黑的樓道照得如同白晝，積屍氣在光刃麵前如同紙片一般不堪一擊。光刃劃破積屍氣後，在一聲慘叫裏驟然停下——像是撞到了什麽東西，一個人影在光刃前若隱若現——想是擊中了那積屍氣的主人。
夢星嘴角勾起一抹淺笑——那積屍氣的主人被自己的光刃擊中，無論人、鬼、妖怪、神仙都必然重傷。而且，自己下手很有分寸——隻使了七成力道，那廝估計死不了——定能活捉那廝。
但就在此時，光刃和那人影的夾縫中卻閃出一道悠悠的藍光，漸漸地將夢星的光刃吸收抵消。隨後一切歸於平靜，重歸黑暗，積屍氣的主人也沒了蹤影。
夢星滿臉驚愕地站在原地，雙眸裏流露出的有震驚、有疑惑、有興奮，甚至還有喜悅、也有彷徨——剛才抵消掉她的光刃的藍光——那是她極為熟悉的力量——那力量……是裁決女神的祝福！……不錯，那是屬於夢星本人的力量。且不說是誰在用自己的力量，單是使用裁決女神的祝福之力，方式也隻有一種……
“喂！你們在這兒啊！剛剛我看見三樓上紫光大盛是怎麽回事啊？”此時，吳錦華打著手電筒呼哧呼哧的跑了過來。
“他……是他來了……”李耿對剛才的事還心有餘悸。
“他是誰？”吳錦華繼續問道。
“他的身份是什麽我不知道，甚至不知道他到底是什麽東西。”李耿用發顫的聲音說著，“但我會變成厲鬼也是因為他！本來半年前我就死在了這家醫院裏，最開始的時候我隻是每晚每夜蹲在死的地方一直哭。可就在三個星期前我遇到了他，他說我不該就這麽做一隻遊魂野鬼。既然死得這麽淒慘就應該去憎恨那些害死我的人，去報複他們。是他引導著我去恨，慫恿著我去殺戮，教導著我去報複。鬼域也是在他的指導和幫助下築成的，他還給了我一些他稱之為‘積屍氣’的力量。”
“好了，這些都以後再說吧！”夢星瞥了眼他倆，“現在主要是把耿子複活。”
於是，三“人”進到太平間，找到李耿的屍身，夢星用神語唱起了艾尼雅教導她的《生命的旋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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與此同時，在一條人跡罕至的小巷，一個高大俊美的中年男人攙扶著另一個像是受了重傷的男子進了這條巷子。
“你滾開！”受傷的男子一甩胳膊，掙開攙扶他的人。一屁股坐到地上，左手捂著腹部喘息著。他的腹部被開了一條很深的口子，但從傷口裏流出來的卻不是鮮血，而是乳白色的氣體。
高個子男人並未生氣，隻是說：“在你第一擊失敗後你就該明白你對付不了那個女人。即使是我也不一定能在他手上走上三個回合。”接著，男人從口袋裏掏出一枚水滴狀，上麵布滿蛛網般裂紋的“藍水晶”：“連托雷兄弟的守護寶玉都被她打裂了。”
“嗬嗬……嗬嗬嗬嗬！！！……”地上的男人卻怪笑起來：“沒想到連閻王爺也束手無策的猰貐大人（流魂：猰貐本來是是天神死後的屍體幻化而成的，生性凶殘，但由於猰貐的身上還殘留著天神的力量，所以在妖怪裏的實力是數一數二的。）也會說出這麽沒出息的話啊！不對……”那男人頓一下，“我差點忘了自從一百年前你輸給那隻狐狸以後，你就隻是個在等死的可憐蟲罷了！”說完，那男人支撐著站起來想要離開。
“說到可憐，你我又何嚐不是一樣呢？”
聽到“可憐”這兩個字，要走的男人立時駐足，轉身回頭吼道：“別把我和你相提並論！”
“相信我，純脆的殺戮絕對不是你該走的路。”
“嗬嗬……不要殺戮？”受傷的男人像是聽到了一個天大的笑話：“竟然有隻猰貐叫我不要殺戮？哈哈哈哈哈……你這一千多年裏殺了多少妖怪又吃了多少人？你有什麽資格勸我不要殺戮？”
猰貐並沒有理會對方的嘲諷，隻是淡淡地說道：“我聽說，你想把那隻東西放出來？”
“想阻止麽？”
“就和你說的一樣，我有有什麽資格？”
“嗬嗬……哈哈哈哈……”
狂笑著，受傷的男人消失在了茫茫夜色中。隻留下了那隻猰貐還在自言自語：“我們都是被世界遺棄的棄兒，我們都憎恨著這個世界。不同的隻是，我選擇了默默等待死亡；而你，卻要整個世界為你陪葬——薑武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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醫院裏，夢星已經複活了李耿的肉體並將其的靈與肉相結合。再三囑咐重獲新生的李耿盡快忘記自己曾經死亡過的事實，更不準對任何人提起夢星的事情，便施法送他回了老家。
而後，又對吳錦華說：“你也一樣，今晚的事情不準讓第四個人知道。否則，後果自負。”說完，便瀟灑地轉身離去。
“哦……哦……”吳錦華隻得弱弱的應了一聲，看著夢星離去的背影，突然想起什麽重要的事情，立刻追了上去。
“等……等等！……”
“還有什麽事麽？”
“名……名字！小姐，你的名字是？……”
聽到這裏，夢星也一陣錯愕。自己竟然會把與人交涉最基本的東西給忘了。尷尬地梳了一把自己的頭發，微笑道：“夢星，尹夢星。”
“夢星……小姐……”吳錦華品味著夢星的名字，同時，右手插進白大褂的衣兜裏掏出一條紅色的手鏈：“這個……是你落在我家的麽？”
接過手鏈，夢星如獲至寶：“呀！真的掉在你家裏了。這可是我那個寶貝妹妹親手編給我的，因為我把它弄丟了可沒少給我臉色看。謝謝你替我拿來！”
夢星的微笑如同陽光一樣叫吳錦華身心具暖，也是這溫暖給了他勇氣，說出了他出生以來最大膽的話：“我們……以後還能再見麵麽？”
“嗬嗬，傻小子……”夢星笑著摸了摸吳錦華的頭——當然，這不免糟了吳錦華的一陣白眼。“手機給我。”
“哦……”
接過吳錦華的手機，夢星撥通了自己的手機號碼：“有事的話就打給我吧！”
………………
就這樣，醫院裏的這場風波算是畫上了休止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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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下午，夢星趁夢林她們都去上課，自己溜出門散步的時候見到本來該在家裏睡覺為夜班儲備體力的吳錦華在大街上閑逛。
一問之下才知道，吳錦華因為李耿的事情而對醫院的做法耿耿於懷。也從中察覺到了自己的觀念和那些所謂在醫院多年，經驗豐富的老前輩的格格不入。最終，憤而辭職。說是繼續呆在那種被金錢和冷漠充斥的地方怕湮沒了自己的良心，要本著良心去治病救人。
夢星對此也是持鼓勵態度。
後來，吳錦華做了c大的校醫——當然，這是後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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總之，生活在繼續。每一天都是全新的，下一刻會發生什麽誰也不知道。對於重歸凡塵的女神而言，隻有勇敢的走下去——即使看不清這條路的方向。
（第一卷完）
在吳錦華驚愕不已眼光裏，夢星緩步走到放著七個頭顱的桌案前。把手放在其中一個人頭上，閉目釋放精神力在鬼域裏搜索了一陣，接著右手一揮，空間中立刻拉開一個口子，從裏麵掉出七具無頭的肉身。
這時，夢星才轉過身對還癱坐在地上不停地哆嗦的吳錦華說：“你過來，幫我把他們的腦袋接回去。”
經曆了剛才的那麽一幕，吳錦華早就嚇得心力交瘁。如今的他就像一個木偶似的完全失去了思考的能力，隻是眼前的人要他做事，他照辦就對了。
……
兩人忙活了一陣，終於把七個腦袋都各歸各位。夢星再對他們伸出右掌，七人在從夢星右掌裏發出的柔和的紫光裏變成了和剛才那個厲鬼差不多的幽藍色“鬼火”並四散而去。
站在夢星後麵的吳錦華經過一段時間的緩衝精神已經恢複了過來。看著眼前的女子做著一大串不可思議的事情，除了目瞪口呆之外他做不出別的事情。現在的夢星身上散發著一種說不清道不明的氣勢——他想開口問夢星好多問題，卻被眼前人那懾人的氣勢驚得張不開嘴。他知道，他對眼前人的感覺又改變了。
在河濱初見夢星的時候對她的感覺是驚豔；當夢星和他說話時感受到夢星的高貴後又多了幾分敬重；當夢星把他從河裏救上來時，他的感覺是感激；而夢星陪她回家，坐在一起閑扯著家常、吃著便飯的時候，吳錦華又從這個高貴女人身上體會到了她的平易近人。而現在，當自己的性命再次被夢星救下後，他又對眼前的女子多了崇拜、多了畏懼。
本來，在母親的鼓勵下，吳錦華好不容易下定決心努力向夢星靠近。現在，他覺得去靠近夢星的想法又是如此的可笑，如此的不切實際。就好像猴子撈月一般——再怎麽努力去靠近夢星，最後觸及到的也不過是幻影。因為這個女人和自己根本就不是一個世界的人——她高貴、優雅、強大——仙女、神女、聖女、菩薩——這又哪裏是凡人所能企及，所能褻瀆的呢？
強烈的自卑感再次縈繞在吳錦華的心頭，下意識後退了兩步——既是神女，凡人就隻能對其敬而遠之。
自然，吳錦華的小動作逃不過夢星感覺。但見她猛然轉身，麵色微怒，大步朝吳錦華而來。
吳錦華對此也是一驚，很是詫異這位幹淨利落就收服了厲鬼神女這是要幹什麽？等他反應過來時，隻見一張放大了的俏臉正擺在自己麵前，一雙琥珀色的星眸裏正放出陣陣寒芒從自己的眼睛裏紮進內心，直紮得自己的大腦當場當機，後背冷汗直流。
“喂！你小子就對辛辛苦苦趕過來的救命恩人連句表示的話都沒有麽？”夢星嗔怒道。
夢星的責備叫吳錦華的神智清醒了些，“我……我……”他想要說些什麽，可喉頭卻像被堵住了似的，一句像樣的話都吐不出來。
“我我我，我什麽？！‘萬分感謝您的救命之恩’！這十個字不難說吧！！！”夢星大吼道，似乎是真的有些生氣了。
“謝謝小姐又救了我！！！”而夢星的這一吼也再度刺激了吳錦華，乍驚之下一鼓作氣，把堵在嘴裏的話一下子吐了出來。
夢星見狀也舒展娥眉，褪去了怒意，麵帶微笑地摸著吳錦華的頭：“嗯嗯……好多了。這樣的小華才乖嘛！”
不過那聲“小華”和那句“乖”卻叫吳錦華臉色煞白，本來他就因為身材矮小頗為不快。現在夢星又用母親對自己的昵稱來稱呼自己還說自己“乖”，這還真把自己當成小孩子了。而且，身高160cm左右隻到夢星肩膀的吳錦華現在還被夢星摸著頭，這姿勢活像一個母親在安慰自己的兒子。
這可惹惱了吳錦華，羞憤中獲得了勇氣，一把拍掉夢星的右手，吼道：“別拿哄小孩的法子對我！”拍過之後，才意識到自己似乎做錯了什麽。嘴巴微張想說些什麽，卻又說不出口。
“嗬嗬嗬嗬……”可夢星卻爽朗的笑了出來，“呀！——這就對了！小子，精神些吧！”
爽朗的笑聲，平易近人的謾罵，都像春日裏的陽光似的溫暖著吳錦華。猛然間，他覺得眼前的女神不是那麽遙不可及的——即使她真的是神，也不會高高在上的看不起凡人。終於，他麵對夢星的時候不再那麽拘謹了。
其實，剛才的故意發怒以及惹急吳錦華全都是夢星事先預謀好的——她很清楚這個年輕人在看過自己的力量之後會和自己產生隔閡。與其耐著性子去和他解釋，倒不如用這種沒大沒小的打鬧來消除人和人之間的芥蒂來得快。再多的大道理都不如“哈哈”一笑更容易拉近彼此間的距離。
“剛才那些被砍掉腦袋的人的魂魄已經歸位了，不過因為頭顱和身體曾經分離過，應該會把在這裏的事情全忘掉。即使還有點印象也隻會當作做了個惡夢而已。”見吳錦華恢複了常態，夢星說出了他現在最想知道的事情。然後，看看自己握緊的左拳，“現在，就該考慮下該怎麽處理他了。”
“你打算……怎麽處理他？”頓時，吳錦華腦子裏冒出了刀山、油鍋、十八層地獄。
“小華，你知道人為什麽會變成厲鬼麽？”夢星並沒有立刻行動，而是沒來由的這麽問了吳錦華一句。
“應該……是因為恨吧！”吳錦華用他在網絡小說以及影視作品裏學到的知識回答著。
“沒錯，就是恨。”夢星看著自己的左手，說著：“在我進來這個鬼域的時候我就感覺到了，他對人的恨、對社會的恨、對這個世界的恨。到底是什麽使他會產生如此的怨恨呢？我很想知道。”
正說到這裏，夢星的左手裏傳來劇烈的震動——那被夢星抓在手裏的厲鬼拚了命似的想要跑出來……
“安靜點！”夢星不容置喙地說了一句，左手再微微使勁一握，手裏的東西便沒了動靜。然後，便用神語念起了記憶神咒——這種神咒可以和別人共享記憶，當然也可以看到其他人的記憶。與此同時，夢星還施放了一個影像魔法，厲鬼的記憶便投影到了雪白的牆壁上。
那是二醫院急診室外的走廊，一個麵黃肌瘦的人正躺在一輛擔架車上捂著肚子渾身抽搐——這正是那厲鬼。
“這好像是急性闌尾炎的症狀。”一旁，吳錦華用他的專業眼光審視著。
……
過了一會兒，急診室裏出來一個醫生——吳錦華認得他，是和他一起值過夜班的李醫生。李醫生替那人檢查了一下，便對身邊的護士說：“你先帶他去把錢交了吧！”
一聽到錢，躺在擔架車上的病人麵露難色。李醫生打量了一下那人，當看到他身上那件不知穿了多上年都掉線脫色的破舊t－shirt時，心下自然明了那人在為難什麽。撇撇嘴，走了。
……
“治這急性闌尾炎得花多少？”夢星問身邊的吳錦華。
“這得花上3000多做手術才可以。”
“3000哪？”夢星也終於明白躺在擔架車上的那位為什麽要犯難了——看他的打扮就知道是進城務工的農民工——這費用他們一般是承擔不起的。
……
一會兒，張醫生又出來了。也是先簡單的檢查了一下，說到交錢的時候看出病人為難便猜出他沒有那個經濟能力。便改口說：“其實你沒什麽事，可以走了。”
但是，病人又哪裏走得動呢？隻能繼續躺在那裏。張醫生也不再管他。
隨後，王醫生過來，說他躺在這裏妨礙他們工作。便把車子推倒一樓廁所邊停下，看車上的人實在呻吟得太厲害，便給他打了支止痛針，看病人臉色有些好轉便離開了。再也沒有回來。
病人就這麽躺在廁所邊，沒有任何人過問他。夜間，止痛針的效力過去，病人再次痛得死去活來。寂靜夜裏的呻吟聲顯得格外明顯，可醫院裏明明有值班醫生和護士卻沒人過來看看。於是，病人就在這種絕望和冷漠中斷了氣。
第二天，醫院工作人員發現了病人的屍體。院方為了維持醫院形象，逃避法律責任。竟然私自處理病人屍體並封鎖了消息——嚴令知道此事的人不準在任何時間場合提起這件事。
……
看完這些後，觀眾會有什麽反應呢？隻會是震驚，僅有震驚而已。本來應該濟世救人的醫院，本來應該救死扶傷的醫生怎麽可以做出這麽齷齪的勾當。尤其是也是一名醫生的吳錦華，他現在就如一個被掏空了的人偶呆呆地坐在地上，兩眼沒有一點神采。
夢星也隻能無奈地歎一口氣，緩緩打開左手，將厲鬼放了出來。
站在夢星麵前，厲鬼也不敢造次。臉上流露出如烈士就義般的桀驁和對社會的不公正的滿腔控訴。
“你叫什麽名字？”夢星溫柔地問道。
“哼！”厲鬼沒有回答，撇過頭去不看夢星。
當然，夢星也沒有因為厲鬼的無禮而憤怒。她理解厲鬼的怨恨，看了他的記憶後，她也恨那些見死不救的人。如果還是在天晴大陸，她恐怕已經已經開始行駛她裁決女神的職能了。隻可惜這裏是地球，她沒有在這裏執法的權力。
“我……能理解你……”夢星輕輕說道。
“理解？理解我就讓我把那些道貌岸然，認錢不認人的白眼狼抓回來——慢慢折磨到死，再拖著他們的魂魄一起下地獄！！！”厲鬼對夢星咆哮著。
“很遺憾，這不可能。他們自有他們的懲罰，你卻不能那麽瘋狂的報複。”夢星斬釘截鐵地說道。
“什麽懲罰？！除了這樣還應該怎麽懲罰他們？！他們就隻會治那些有錢人，難道我們這些窮人就真的該死麽？！！！”說著，厲鬼的眼眶竟灑出淚花，“可憐我家裏還得靠我養活的老爹娘，現在連我是死是活都不知道！！！”
“看來，你很愛你的父母啊！”夢星試探道。
“這是自然。”
“那麽，我可以用你的恨來換你對父母的愛麽？”
“你這是什麽意思？”厲鬼被夢星搞昏了頭。
“隻要你肯放棄報複，我還你一條命。”夢星明確道：“第二次的生命，我會使你複活過來。”
“這……可能麽？”厲鬼顯然動心了。
“你願不願意呢？”夢星沒有直接回答，但這句充滿自信的“願不願意”已經道出了自己有這個能力。
“我……我叫李耿，爹媽和朋友都叫我耿子。”厲鬼……不對，李耿這麽說就表示接受了夢星的提議。說這話的時候，全身的怨氣也都一下子消散了。
“耿子？挺適合你的——你是長得挺耿直的。”夢星笑笑，看了眼被她和李耿的對話搞得一愣一愣的吳錦華吳錦華：“我們走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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鬼域的出口就在李耿那天晚上慘死的廁所邊的牆角下，夢星帶著李耿和吳錦華從這裏出來。再用手一指那牆角，牆角處的空間便立刻開始扭曲，隨後，還浮現出一團蠕動著五色流光的光團。光團蠕動了一陣後便消失了——所有人都清楚，鬼域已經被夢星毀了。
夢星讓吳錦華先去急診室的醫生辦公室回到自己的身體裏，自己則帶著李耿去了存放李耿屍身的三樓太平間。
……
三樓不像一樓有人值夜班，一旦下班後，便一個人都沒有了，所以也沒有點燈，整個樓層烏漆嗎黑的。走在空蕩蕩的樓道裏頗有些陰森森的感覺。
正當一神一鬼快來到太平間門前的時候，一團猶如粉絮的白氣團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襲向李耿。但是，這在久經戰陣的裁決女神麵前卻是徒勞的——夢星一個箭步跨到李耿麵前，右手一揮便擊散了那白氣團。這時，李耿才反應過來，驚愕道：“積屍氣？！”
積屍氣——這就是那白氣團的名字。憑著多年的征戰經驗，夢星推斷出能夠接近並且偷襲自己而不被自己提前發現的絕非泛泛之輩。而且，剛才積屍氣裏，夢星感覺到了濃烈的殺戮和瘋狂——這絕對是個以殺戮為樂的危險的家夥。
想著，夢星便從精神海裏抽出一把短劍——那是索爾送給她的裁決之刃。
此時，被夢星打散的積屍氣在天花板附近再次聚集而且越來越大，最後，變得有剛才偷襲李耿的五倍大小。這次積屍氣的目標換成了夢星——排山倒海地向她撲過來。
夢星手上短劍揮動，對著那積屍氣就劃出一條月牙似的紫色光刃向積屍氣飛去。光刃放出的紫光把漆黑的樓道照得如同白晝，積屍氣在光刃麵前如同紙片一般不堪一擊。光刃劃破積屍氣後，在一聲慘叫裏驟然停下——像是撞到了什麽東西，一個人影在光刃前若隱若現——想是擊中了那積屍氣的主人。
夢星嘴角勾起一抹淺笑——那積屍氣的主人被自己的光刃擊中，無論人、鬼、妖怪、神仙都必然重傷。而且，自己下手很有分寸——隻使了七成力道，那廝估計死不了——定能活捉那廝。
但就在此時，光刃和那人影的夾縫中卻閃出一道悠悠的藍光，漸漸地將夢星的光刃吸收抵消。隨後一切歸於平靜，重歸黑暗，積屍氣的主人也沒了蹤影。
夢星滿臉驚愕地站在原地，雙眸裏流露出的有震驚、有疑惑、有興奮，甚至還有喜悅、也有彷徨——剛才抵消掉她的光刃的藍光——那是她極為熟悉的力量——那力量……是裁決女神的祝福！……不錯，那是屬於夢星本人的力量。且不說是誰在用自己的力量，單是使用裁決女神的祝福之力，方式也隻有一種……
“喂！你們在這兒啊！剛剛我看見三樓上紫光大盛是怎麽回事啊？”此時，吳錦華打著手電筒呼哧呼哧的跑了過來。
“他……是他來了……”李耿對剛才的事還心有餘悸。
“他是誰？”吳錦華繼續問道。
“他的身份是什麽我不知道，甚至不知道他到底是什麽東西。”李耿用發顫的聲音說著，“但我會變成厲鬼也是因為他！本來半年前我就死在了這家醫院裏，最開始的時候我隻是每晚每夜蹲在死的地方一直哭。可就在三個星期前我遇到了他，他說我不該就這麽做一隻遊魂野鬼。既然死得這麽淒慘就應該去憎恨那些害死我的人，去報複他們。是他引導著我去恨，慫恿著我去殺戮，教導著我去報複。鬼域也是在他的指導和幫助下築成的，他還給了我一些他稱之為‘積屍氣’的力量。”
“好了，這些都以後再說吧！”夢星瞥了眼他倆，“現在主要是把耿子複活。”
於是，三“人”進到太平間，找到李耿的屍身，夢星用神語唱起了艾尼雅教導她的《生命的旋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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與此同時，在一條人跡罕至的小巷，一個高大俊美的中年男人攙扶著另一個像是受了重傷的男子進了這條巷子。
“你滾開！”受傷的男子一甩胳膊，掙開攙扶他的人。一屁股坐到地上，左手捂著腹部喘息著。他的腹部被開了一條很深的口子，但從傷口裏流出來的卻不是鮮血，而是乳白色的氣體。
高個子男人並未生氣，隻是說：“在你第一擊失敗後你就該明白你對付不了那個女人。即使是我也不一定能在他手上走上三個回合。”接著，男人從口袋裏掏出一枚水滴狀，上麵布滿蛛網般裂紋的“藍水晶”：“連托雷兄弟的守護寶玉都被她打裂了。”
“嗬嗬……嗬嗬嗬嗬！！！……”地上的男人卻怪笑起來：“沒想到連閻王爺也束手無策的猰貐大人（流魂：猰貐本來是是天神死後的屍體幻化而成的，生性凶殘，但由於猰貐的身上還殘留著天神的力量，所以在妖怪裏的實力是數一數二的。）也會說出這麽沒出息的話啊！不對……”那男人頓一下，“我差點忘了自從一百年前你輸給那隻狐狸以後，你就隻是個在等死的可憐蟲罷了！”說完，那男人支撐著站起來想要離開。
“說到可憐，你我又何嚐不是一樣呢？”
聽到“可憐”這兩個字，要走的男人立時駐足，轉身回頭吼道：“別把我和你相提並論！”
“相信我，純脆的殺戮絕對不是你該走的路。”
“嗬嗬……不要殺戮？”受傷的男人像是聽到了一個天大的笑話：“竟然有隻猰貐叫我不要殺戮？哈哈哈哈哈……你這一千多年裏殺了多少妖怪又吃了多少人？你有什麽資格勸我不要殺戮？”
猰貐並沒有理會對方的嘲諷，隻是淡淡地說道：“我聽說，你想把那隻東西放出來？”
“想阻止麽？”
“就和你說的一樣，我有有什麽資格？”
“嗬嗬……哈哈哈哈……”
狂笑著，受傷的男人消失在了茫茫夜色中。隻留下了那隻猰貐還在自言自語：“我們都是被世界遺棄的棄兒，我們都憎恨著這個世界。不同的隻是，我選擇了默默等待死亡；而你，卻要整個世界為你陪葬——薑武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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醫院裏，夢星已經複活了李耿的肉體並將其的靈與肉相結合。再三囑咐重獲新生的李耿盡快忘記自己曾經死亡過的事實，更不準對任何人提起夢星的事情，便施法送他回了老家。
而後，又對吳錦華說：“你也一樣，今晚的事情不準讓第四個人知道。否則，後果自負。”說完，便瀟灑地轉身離去。
“哦……哦……”吳錦華隻得弱弱的應了一聲，看著夢星離去的背影，突然想起什麽重要的事情，立刻追了上去。
“等……等等！……”
“還有什麽事麽？”
“名……名字！小姐，你的名字是？……”
聽到這裏，夢星也一陣錯愕。自己竟然會把與人交涉最基本的東西給忘了。尷尬地梳了一把自己的頭發，微笑道：“夢星，尹夢星。”
“夢星……小姐……”吳錦華品味著夢星的名字，同時，右手插進白大褂的衣兜裏掏出一條紅色的手鏈：“這個……是你落在我家的麽？”
接過手鏈，夢星如獲至寶：“呀！真的掉在你家裏了。這可是我那個寶貝妹妹親手編給我的，因為我把它弄丟了可沒少給我臉色看。謝謝你替我拿來！”
夢星的微笑如同陽光一樣叫吳錦華身心具暖，也是這溫暖給了他勇氣，說出了他出生以來最大膽的話：“我們……以後還能再見麵麽？”
“嗬嗬，傻小子……”夢星笑著摸了摸吳錦華的頭——當然，這不免糟了吳錦華的一陣白眼。“手機給我。”
“哦……”
接過吳錦華的手機，夢星撥通了自己的手機號碼：“有事的話就打給我吧！”
………………
就這樣，醫院裏的這場風波算是畫上了休止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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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下午，夢星趁夢林她們都去上課，自己溜出門散步的時候見到本來該在家裏睡覺為夜班儲備體力的吳錦華在大街上閑逛。
一問之下才知道，吳錦華因為李耿的事情而對醫院的做法耿耿於懷。也從中察覺到了自己的觀念和那些所謂在醫院多年，經驗豐富的老前輩的格格不入。最終，憤而辭職。說是繼續呆在那種被金錢和冷漠充斥的地方怕湮沒了自己的良心，要本著良心去治病救人。
夢星對此也是持鼓勵態度。
後來，吳錦華做了c大的校醫——當然，這是後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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總之，生活在繼續。每一天都是全新的，下一刻會發生什麽誰也不知道。對於重歸凡塵的女神而言，隻有勇敢的走下去——即使看不清這條路的方向。
（第一卷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