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稱薛攀和鄧子通輕薄她,她被逼才殺了他們。


    王皓也知道這二人皆是極為好色縱慾之人,勉強相信了。


    塗氏又梨花帶雨,說心裏其實很害怕。


    王皓被美色所迷,忙摟緊了她說會照顧她,又說案子已經了結,不會有人懷疑她。


    兩人說著又喝起酒歡來,喝的半醉時開始歡好,他不知道的是塗氏的袖子裏藏了根熱針,在歡好之時那根針紮進了他的心口。


    「其實他隻覺得細微的疼,可是王皓這個人貪慾縱色,很快就忽視的這股疼痛。等他回過神來時,已經難以回天。」


    塗氏說到這裏,竟露出滿足的笑容。


    「你在四年前就進了南山書院,你若是早計劃要殺他,為什麽等到現在才動手?」霍雲不由問。


    塗氏眸光微微閃動,緩緩道:「因為我在等一個機會,一個能讓我一次就殺到他們三人的機會!」


    「這個世道,是權者當道。我殺其中一人當然簡單,但若是不小心暴露,想再殺另外兩個人,難於登天。所以我進入南山院,委身於王皓,就是等這個機會。終於我從王皓的書信裏知道,鄧子通和薛攀要來南山原有找王皓。我等了這麽多年的機會,終於等來了。」塗氏道。


    「你跟他們有什麽仇怨,要處心積慮的殺他們。」睿王問。


    王辟:「王爺,這個毒婦既然已經招供,依法處置便是。」


    霍雲不由道:「一樁兇案,殺人動機亦缺一不可的。」


    睿王道:「塗氏,你細細道來。」


    塗氏道:「王辟當然害怕我說出真相,若是我說了,世人便知道王家原來有一個無恥敗類。」


    王辟和王慎之皆臉色難看。


    塗氏開始細細說來。


    一切從八年前開始說起。


    塗氏長沙國人,出生書香世家,她的父親塗門是有名的書法家。夫家姓胡,亦是個讀書人。他們有一子一女,大女兒錦娘才十四歲,繼承了她的美貌,是長沙國一帶知名的美人兒。


    禍事就起於在湘水湖畔,錦娘跟閨中手帕交遊船玩耍,卻被同在遊船的薛攀見到了。


    薛攀驚為天人,立即命人開船過去,說要請她們吃酒。


    錦娘等當然拒絕,但薛攀色急攻心,命下人直接錦娘擄了船。


    船上王皓和鄧子通皆在,三人看到錦娘個個動心,他們三人在光天化日之下,就在遊船之上將錦娘輪辱了!


    霍雲聽到這裏,憤怒衝出胸口,氣的全身顫抖。


    她知道薛攀等人是人渣,卻沒想到渣到這一步,這種人應該千刀萬剮!


    錦娘不堪受辱,跳湘水自殺了。


    胡家人很快知道了,胡家父子報官,誰想到薛攀派人將胡家父子生生打死。


    塗氏的父親當是長沙國當世書法家,他一紙狀書要遞到長沙王跟前,誰知道薛家派人侮辱他,還說若錦娘未死,薛攀要讓長沙國所有的名流世子一同享用她。


    塗父乃有氣節的名儒,聽了這話一口血吐出來,被氣死。


    塗氏因生的艷麗,平時不好拋頭露麵,她一夜之間失去了所有的親人。


    她喬裝出城那日,路過湘水湖畔,遠遠看到薛攀等人在吃酒玩樂,對他們來說,逼死幾個人無關緊要,他們照樣飲酒作樂。


    「那一日我就知道,這世間沒有人可以替我討回公道,除了我自己。」塗氏道。


    之後,她投奔了遠房親戚,學習易容和毒術。


    她到臨縣時,被蔡氏夫婦收留,蔡仁一場大病奪了性命,蔡妻決定南下回鄉,她這才用了蔡妻的身人份進入南山書院。


    霍雲心裏堵的慌!


    她很難想像這麽多年,塗氏為了復仇經歷了什麽,她甚至還要仇人。


    「你住嘴,子瞻絕不是這樣的人,你殺了他居然還惡意中傷。」王慎之立即道。


    「王皓是什麽人,你們王家心中有數,否則他的髮妻為何要跟他和離?他平日裝的道貌岸然,他實在貪慾縱色,陰毒無情。死在他手中的女子,又何止我的錦娘!」塗氏冷笑道。


    「皇叔,現在兇手已招供,看來可以將她拿下來了。」太子道。


    睿王擰眉,殺人自然要償命,可是塗氏的遭遇實在讓人同情。


    「你們不必動手,現在仇人已死,我會自己動手。」塗氏說完,從袖子拿出一把匕首,毫不遲疑的割破自己的脖子。


    「不要!」霍雲大喊一聲,但已來不及。


    她衝到塗氏麵前,蹲下身撕下身上的布料捂住她的頸側,想按住她的傷口,救回她一命。


    「不必了!」她拿開霍雲的手,「我早已生不如死,現在是解脫……」


    「人活一世,還有什麽比活著更重要!」霍雲想讓她活下來。


    「活著太痛苦了,我思念我的錦娘了……」塗氏仿佛看到在湘水湖畔喊她娘親的女兒,緩緩閉上了眼睛。


    「這等賤人,居然畏罪自殺!」王慎之怒道。


    霍雲猛的抬頭,怒視王慎之。


    她的眼神淩厲嚇人,看的王慎之竟顫了一下。


    「慎之,住嘴!」王辟冷聲道。


    此案已結,讓人唏噓。


    王辟卻私下要跟睿王說話。


    「王爺,子瞻已死,塗氏所言也未必全部屬實,關於塗氏所言,王爺是否也要記錄在案?」王辟道。


    睿王明白王辟的心思,王家一門清貴,王皓已死,若是此案傳揚出去,對王家聲譽有損。


    「老師,塗氏所言本王當然不會盡信,不過本王已派人快馬去長沙國查清楚八年前胡門一案。」睿王回。


    「王爺!」王辟急了,「王爺,家父年邁,若是知道此事,必定受不住打擊。」


    睿王淡淡一笑,深深的道:「老師,老相公是何等人物,本王相信他必定能坦然視之,王家的榮與辱,亦不會受此影響。有些事情,越遮之越醜陋啊!」


    王辟聽到這裏臉色一白,震驚的看著睿王。


    睿王輕拍王辟的肩,將郭懷叫過來,記錄此案,處置塗氏的屍首。


    霍雲過來:「王爺,塗氏的屍首如何處置?」


    睿王沒有錯過她微紅的眼眶,便道:「本王已派人去長沙國查胡氏一案,塗氏的屍首亦會送回長沙國,與胡門一家葬在一起。」


    「多謝王爺。」霍雲由衷感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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