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明袂剛剛說完,突然就重重的咳嗽了一聲,胡明袂自然而然的捂住了嘴巴,一直咳嗽著,安靜的書房裏頭,都是他咳嗽的聲音,夏東來見他咳嗽的辛苦,心中大急,「二爺喝水!」


    夏東來把水杯遞到自己麵前,胡明袂捂著嘴咳嗽了一會才停下來,沖夏東來擺擺手,聲音十分的嘶啞,「不了!」


    夏東來直勾勾的盯著胡明袂,「二爺你!!!」


    胡明袂見夏東來麵色有異,而且還在盯著自己的手,於是也看了看自己的手,隻見上麵一抹猩紅,紅的晃眼。


    夏東來當即就朝外麵走去,「我去叫孫大夫過來!」


    「站住!」胡明袂沉聲叫住了夏東來,夏東來站在不遠處看著他,頗為不滿,「二爺你不能再拖了,再拖下去你.....」以前的時候,胡明袂隻是不舒服,現在都開始吐血了。


    要是再這麽下去,要是他有個好歹,那麽他們這一大堆人怎麽辦?難道又要再一次失去主子嗎?再說,要是二爺真的不在人世了,那少夫人和小主子要怎麽辦呢?孤兒寡母的,要怎麽活下去?


    「不要讓諾諾知道!」胡明袂走到角落,洗了手,他的聲音在安靜的書房裏頭蔓延,「去吧,去問那個老太婆拿藥,隻要你盡早把藥拿回來,我就不會有事。」


    夏東來沉默的點點頭。


    胡明袂說道,「去吧,幫我把洗手盆倒了,這件事不要告訴別人,尤其是少夫人。」


    夏東來抿緊了嘴唇,走過去,把洗手盆端了起來,那一盆子猩紅的血水刺激了夏東來的眼睛,讓他心裏湧起了一陣一陣的殺氣,他一定要把二爺的解藥給拿到,哪怕殺了那個老太婆!


    夏東來把水端了出去,洗幹淨之後重新拿了清水進來才去的黃文柏院子。


    沒錯,二爺說的那個死老太婆就是錢佩蘭,前不久二爺才告訴他們,解藥在錢佩蘭手上,也就是說,當年二爺的毒很可能就是錢佩蘭下的。


    這個死老太婆,二爺當時才多大啊?居然對一個小孩子下手,這死老太婆的心也是夠黑的了。


    夏東來想著事情,走到了院子裏頭,遇到了陸英都沒有發現,陸英見夏東來發著呆,居然沒有看到他,於是就走了上去,碰了夏東來一下,「想什麽呢?」


    「去給二爺拿解藥!」夏東來抬起頭就看到陸英,陸英也不是外人,同樣是胡明袂的左膀右臂,夏東來自然也沒有瞞著他。


    陸英是一個很敏銳的人,他注意到夏東來說的是「去拿解藥」而不是說「去找解藥」,「二爺的解藥找到了?」


    「找到了!」夏東來的臉色不是很好,但是還是點了點頭,給了陸英肯定的答案。


    「太好了,這下二爺有救了!」陸英開心到幾乎是要跳起來了,隻要拿到了解藥,二爺就能活下去了,當初孫大夫說了,他隻能壓製二爺身上的毒素,但是並不能解毒,解藥還是要快點找到才是。


    努力了這麽多年,終於看到了希望了。


    「解藥在哪裏啊?」陸英當即就開口,「我和你一起去啊!」


    夏東來沒有回答,隻是陰沉著臉色看陸英,陸英這才察覺夏東來的臉色不是很好,當即就問道,「出什麽事情了?」


    「二爺吐血了!」夏東來口中緩緩吐出幾個字。


    「什麽?」陸英大驚失色,吐血可不是一個好兆頭啊,「找孫大夫沒有?二爺他......他.....」


    「二爺還算清醒的,隻是吩咐我去拿解藥,也沒有讓我去找孫大夫。」


    「哎呀你怎麽這麽糊塗?」陸英無奈的跺腳,「二爺說什麽就是什麽了嗎?這種事情你不應該由著二爺胡來啊!我去把孫大夫找來!」陸英都顧不上要跟夏東來一起去拿解藥了,當即就要回頭。


    夏東來一把拉住了陸英,陸英疑惑的看著夏東來,聽見他說道,「二爺不讓找孫大夫是不想少夫人知道,我們去拿解藥,把解藥拿到手了,二爺就沒事了。」那樣不光不用找大夫,而且還能讓少夫人高興一下。


    夏東來多多少少都跟在白諾身邊跟過幾天,老是看見白諾對著各種醫書發愁。


    少夫人也是很擔心二爺的病的。


    想到如今白諾也是非比尋常,也隻好點了點頭,「那我們快走吧,別耽擱了,解藥在哪裏?我們快去快回。」


    夏東來看著黃文柏院子的方向,冷笑了一聲,「遠在天邊,近在眼前,二爺的解藥在那個老太婆手裏。」


    「我們走吧!」陸英臉色也陰沉了下來,「要是這死老太婆不給的話,我們就殺了她,反正她也活不了多久了!」


    夏東來點點頭。


    「東哥,陸管家,你們來了?」見夏東來和陸英來了,十五和十六兩個人打了個招呼。


    「把門打開,我們要進去!」夏東來惜字如金的開口,他本身就不是話多的人,隻有在胡明袂和陸英身邊的時候才會多說兩句,對著自己屬下的時候,都是一副冰山的樣子,根本就不會多說,也不會去解釋自己要做什麽。


    十五和十六當即就把大門給打開了,十五還提醒了一句,「東哥,陸管家,你們小心一些,裏頭的人瘋了!」


    自從白諾知道他們有吃有喝之後,當即就讓人嚴查,還真的抓到了一個送飯的,雖然幕後之人是誰還沒有查出來,但是他們也斷絕了別人給他們送吃送喝的可能性,這一旦沒吃的了之後,他們就開始砸牆了。


    都到門口鬧了好幾回了。


    夏東來點點頭,表示自己知道了。


    打開門進去之後,,夏東來和陸英兩人徑直的走到了大廳,見大廳裏頭都是灰塵,而黃文柏和錢佩蘭母子都在,三個人的臉色都有些蒼白,但是遠遠不到十五說的瘋了的程度。


    砸牆是故意的?


    他們的目光不經意的落在桌子上之後,一下子就冷了下來,居然還有人給他們送吃的,但是這個人是誰,他們卻一點都不知道。


    自由的出入他們胡家,他們卻沒有感覺到,這個人若是不除掉,終究是一個隱患。


    「你們來了?」錢黃文柏等人一知道他們來了之後,都睜開了眼睛,黃文柏道,「是要把我們都放出去嗎?」


    陸英站在大廳中間,直視錢佩蘭,「老太婆,把解藥拿出來。」


    「解藥?什麽解藥?」黃海川怒道,「陸英,你沒事吧?我們這裏不是讓你們什麽都拿走了嗎?你還好意思來問我們要解藥?我們怎麽給你?」


    陸英似笑非笑的看著黃海川,「這麽說來,黃老爺是不知情了?」


    黃海川莫名其妙的就明白陸英說什麽了,臉色在一瞬間就開始變得不自然了,但是他還是嘴硬的說道,「我當然不知道你在說什麽。」


    「那我就再說一遍」陸英麵無表情的盯著錢佩蘭,「錢佩蘭,把我們二爺的解藥拿出來。」


    錢佩蘭這個時候就咯咯笑道,麵色猙獰,猶如一個老巫婆,「我沒猜錯的話,胡明袂這個小雜種已經是吐血了吧,哎呀,我等這一天,都等了好多年了,終於等到了。」


    「把解藥拿出來!」知道是一回事,但是親耳聽說又是一回事,夏東來氣得渾身發抖,大踏步站到了陸英身邊,危險的盯著錢佩蘭。


    可是錢佩蘭卻一點都不害怕他們,似乎早就想到了這麽一天,「解藥我是不會給你的!你們就死心吧!」


    「刷」的一聲,夏東來把自己的長劍抽了出來,一下子就放到了錢佩蘭的脖子上,「你不給,我就殺了你們!」


    黃海川和黃文柏當即就想開口,可是被錢佩蘭給阻止了,「你殺啊,你最好就是把我們都殺了,把我們殺了之後,解藥就更加拿不到了,不怕告訴你們,解藥我藏在一個誰到不知道隻有我清楚的地方,你們以為殺了我們就能拿到解藥麽?你們做夢吧!殺了我們最好,殺了我們,小雜種也要給我們陪葬!」


    錢佩蘭咯咯笑著,十分的瘋狂,夏東來猶豫了。


    黃文柏他們是可以死,但是二爺是絕對不能死的。


    「讓你們少夫人來談吧!」錢佩蘭坐直了身子,「我相信你們少夫人,為了她丈夫的性命,我相信她很樂意跟我們談條件!」


    陸英和夏東來對視了一眼,胡明袂千方百計的想要瞞住白諾,就是不想白諾擔心,可是不告訴白諾,他們又拿不到解藥。


    該如何是好?


    「我去去就回來!」陸英當即就下了決定,和二爺的性命相比,白諾那一點擔心根本就不算啥,而且,白諾知道了,也隻會是跟他們一樣,千方百計的拿到解藥。


    夏東來點點頭,那把刀還是架在錢佩蘭的脖子上。


    陸英都出去了,這個人卻還那麽緊張,錢佩蘭不由得笑了,「這位侍衛,你不用那麽緊張,你在這裏,外麵也是你們的人,我們能去哪裏啊?我們哪裏也去不了的,放心吧,你坐吧!」


    望著錢佩蘭得意的臉,夏東來紋絲不動,隻是冷冷的回應了一個字:「髒!」


    錢佩蘭的臉色一下就黑了。


    「你說什麽?二爺的解藥找到了?」白諾得知陸英的來意之後,當即就激動的站了起來,麵露狂喜,太好了,二爺終於有救了,「解藥在哪裏啊?我們現在就去把解藥帶回來!」


    「少夫人,你別激動!」陸英看著驚喜的白諾,麵帶苦澀,「解藥出了一點意外。」


    「怎麽了?」白諾趕緊問道。


    「解藥在錢佩蘭手裏。」


    錢佩蘭錢佩蘭,白諾當然知道錢佩蘭是誰了。


    「解藥怎麽會在她手裏?」白諾一下子就冷了臉,「二爺當年中毒是她動的手?」


    陸英搖搖頭,「不清楚,我們隻是知道解藥在她手上,但是是不是她做的,我們還要查。」解藥跟下毒,可以是同一個人,但是也可以不是同一個人。


    「她有什麽條件,才肯給解藥我們!」白諾也不是傻子,她知道,陸英來這裏找她,而不是去找她老公,肯定事情錢佩蘭7有什麽條件想跟她說的。


    「她讓您親自去談!」陸英說道。


    「那我們走吧!」白諾當即就走了出去。


    「果然是夫妻情深啊,你終於來了!」白諾一到黃文柏院子的時候,錢佩蘭就開口了。


    「東來,你放開她!」白諾不理會錢佩蘭的嘲諷,而是直截了當的開口,「說吧,要怎樣,你才肯把解藥給我?」


    錢佩蘭譏笑的看著白諾,「什麽條件都可以?」


    白諾卻不上錢佩蘭的當,「看情況,總不能你讓我殺了我相公或者讓我去墮胎,我都答應你吧?錢佩蘭,我告訴你,解藥雖然在你手裏,但是你最好是給我適可而止了,不然我就是把你弄死了,也不會答應你任何條件的!」


    錢佩蘭嘲諷的看著白諾,「難道你不在乎你相公的性命了嗎?」


    「我相公的性命我當然是在乎的,但是,殺了你,我一樣能找到解藥,時間問題而已。說吧,什麽條件。」


    錢佩蘭看白諾滿不在乎的樣子,不禁冷笑一聲,「可是你相公,已經吐血了,要是沒有解藥,恐怕撐不了多久了。」


    白諾心裏掀起了驚濤駭浪,胡明袂吐血了?為什麽沒有人來告訴她?什麽時候的事情?嚴重嗎?白諾很想現在就去找胡明袂,但是卻不得不在錢佩蘭麵前按捺住。


    不能在這個人麵前露出一絲一毫的著急和膽怯來!這個人是惡魔!


    白諾袖子底下的手死死的掐在手心裏頭,死死的把那個著急的念頭給控製住了,然後,她猛然的站了起來,「這個事情我還真的不知道,謝謝你告訴我,既然如此,我們也不需要什麽解藥了,我還不如回去好好陪著他,東來,我們走!」


    夏東來和陸英拿不到解藥,自然是不甘心就這麽就走了的,但是他們卻知道白諾有白諾自己的想法,她並不是不在乎胡明袂性命的人,如此,即使他們心裏就算再著急,也隻好跟著白諾走了出去。


    這個解藥,他們再想辦法要到就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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