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知道呢!」趙姐諱莫如深的樣子,「天災人禍,誰也說不好,不過倒是可惜了,張小姐那麽年輕那麽好看的一個姑娘,家世又好,年紀輕輕的就這麽死了可惜了。」


    確實很可惜。


    白諾認同的點點頭。


    「你知道她是怎麽死的嗎?」白諾問道。


    見白諾對這種八卦有興趣,本來趙姐也是想多說點的,但是她也說不了太多,「不知道,我家那口子沒說!」她隻是知道張靜雯死了,可是張靜雯是怎麽死的,趙姐就不知道了。


    白諾疑惑的看著她。


    趙姐機警的看了一眼周圍之後,才小聲的說,「我不知道,我們家那口子一點都不知道,張家上下也沒有透出口風來,隻知道人沒了,可是人是怎麽沒的,除了張家,估計就沒有誰知道了!」


    難道張家發現了?


    白諾心裏飛快的轉著,麵上卻不敢表露分毫,忽然就聽見趙姐說,「錢給你,我先回去了,我家那口子出去了,家裏沒有大人不行!」


    「行,常來啊!」白諾麻利的一邊把錢給收起來,一邊沖趙姐道。


    等趙姐走了之後,白諾快步走到了胡明袂麵前坐了下來,胡明袂沖她搖搖頭,「不是東來做的,他隻餵了藥,沒有要她的性命!」


    像張靜雯這種人,真的是渾渾噩噩的活著比死了要痛快,他在動手之前就已經給張靜雯找好了以後的路,要怎麽走他也想清楚了,怎麽會還多此一舉。


    「也不存在下多了的情況!」胡明袂知道白諾在想什麽,胡明袂淡淡的說道,「夏冬來不是一個不謹慎的人。」


    別看陸英看著不著調的樣子,話也很多,但是夏動來和陸英都是做事情十分靠譜的人,從來都不會出差錯。


    所以他才能相安無事這麽多年,靠的就是夏東來還有陸英的謹慎。


    「那張靜雯......」張靜雯是怎麽死的?


    胡明袂搖搖頭,「在我們手裏的時候,確實還活著,我們把她送出去的時候,也還是活著的。」


    胡明袂隻是想把張靜雯的手法變成真的而已,怎麽會要她的命?要是一早想著要張靜雯的命,他又何苦折磨她?


    在胡明袂眼裏,死了比活著痛快多了。


    「你害怕?」胡明袂看了白諾一眼,見白諾這個反應,頓時就後悔讓白諾參與這些事情了,她跟自己不同,接受能力也不一眼。


    白諾搖搖頭,「我是擔心會留下什麽手腳而已。」


    胡明袂搖搖頭。


    不過現在白諾更加好奇的是,張靜雯到底是誰殺的,按理說張靜雯應該也沒有人恨她恨到要命啊。


    **


    張家書房。


    張家書房可以說是現在整個張家最奇怪的地方。


    張家有錢到如今不過是兩代,一代是張梧父親,一代就是張梧了,張父把張家從一個窮人家變成一個有錢的,張梧把張家有錢變成了一個大富的存在。


    因為有錢了,整個張家都金碧輝煌的,但是張梧的書房卻並沒有那些奢侈的東西,反而最多的就是書,除了書就是一些字畫,並沒有其他的東西了。


    香茗跪在底下,瑟瑟發抖,頭都不敢抬一下,更加別說看一眼上麵的人了,張靜雯跟張梧是兩種性格的人,她雖然害怕張靜雯,但是更加害怕眼前的這個大少爺。


    應該說,張家除了張家父母之外,就沒有人不害怕張梧的,張靜雯那樣一個跋扈的人,也害怕張梧害怕的要死。


    香茗也不例外。


    眼下整個張家都覆蓋在一片白色之中,就這個書房什麽都沒掛,平時怎樣,現在還是怎樣。


    整個張家一片素縞,張家上下都因為張靜雯的突然去世而變得忙碌不已,張家夫人更是傷心到暈倒過去了,整個張家突然就亂成了一團。


    但是偏偏,張家公子張梧,不去幫忙,卻在書房裏麵審問起她來了。


    難道張梧發現什麽了?


    香茗心裏打鼓一般,十分的不安,但是做都做了,承認了就是死路一條了,香茗也隻好死死忍著,不敢表露出分毫。


    因為張靜雯的突然去死,即使在書房裏麵,張梧穿著的也是喪服,從頭到腳都是雪白的,隻是頭上並沒有戴著白布條,平時裏,張梧總是穿著素色衣服,顯得整個人都文質彬彬的,像個書生,不像個商人,但是今天他一身喪服,可能是傷心的緣故,整個人看起來很是冰冷。


    身上有一股肅殺之氣。


    就是因為這個,所以香茗格外的害怕。


    「你說,你並沒有找到靜雯!」房間裏麵的氣壓很低,就在香茗要支撐不住的時候,張梧終於是說話了。


    張梧的語氣和態度都沒有什麽變化,跟平常一樣,香茗總算是鬆了一口氣。


    看來張梧並不是懷疑她,可能隻是妹妹突然去世了有些突然,自己又是張靜雯身邊最得用的那一個,所以張梧才想著說要找她來問話而已。


    並不是她想的那樣。


    這麽想著,香茗就恭敬的回答,「是的!奴婢並沒有找到小姐。」


    「那你去了哪裏?」張梧淡淡的問道,「為什麽來福他們找不到你了?不是說了要一起行動嗎?」


    「是來福大哥說鎮子太大,所以分開找比較容易找到人,我是小姐身邊最熟悉的人,所以讓我去一下小姐經常去的地方看看。」香茗低垂著頭,一板一眼的回答。


    「那你去了哪裏?」張梧背對著她,淡淡的問道。


    香茗抬起頭來,看著張梧的背部,小聲的說道,「奴婢去了多寶閣,福來客棧,還有悅來酒樓,但是在這些地方都沒有找到小姐。」


    張梧終究是回頭看她了,「你去這些地方做什麽?多寶閣不是那個白掌櫃開的嗎?」


    「是的!」香茗點點頭,下意識的把張靜雯的死亡朝白諾身上靠,「小姐很喜歡多寶閣裏麵的東西,而且.....」香茗沉吟了一下,「小姐之前跟白掌櫃發生過爭吵。」


    「為什麽?」


    「白掌櫃跟福來客棧的胡公子是戀人,小姐也喜歡胡公子,就給錢讓白掌櫃離開胡公子,但是白掌櫃拿了錢卻還在跟胡公子糾纏不清,所以小姐就跟白掌櫃的大吵了一架,還哭了!」


    張梧這個人,說一就能想到傷,聽著香茗這麽說的時候,張梧頓時就想到了之前的流言,冷聲問道,「白掌櫃的流言也是你們放出去的?」


    香茗把頭埋得更加的低下了,幾乎是貼到了地麵上去了,「是.....小姐說白掌櫃耍她,她要讓白掌櫃身敗名裂,多寶閣徹底的開不下去!」


    「是嗎?」


    香茗被張梧這一句挑高的是嗎嚇的一激靈,但是她說的也是實話,白諾確實是跟張靜雯產生過糾紛,張靜雯也確實是想過要白諾不好過,這些都是實話。


    「是.....小姐還說,要是放出流言不行,就把白掌櫃的出其不意的殺死,久而久之,胡公子就會把白掌櫃給忘記了,從而想起她的好來,到時候她再出現在胡公子的麵前,胡公子一定能夠看上她的!」


    「好了!」張梧聽到這裏的時候,淡淡的說道,「我知道了。」


    香茗大大的鬆了一口氣,沒想到她就這麽過關了。


    剛剛想說她退下去幫忙的時候,就聽見張梧說道,「你是靜雯身邊最親近的人,我這裏有一件事情想去你做!」


    「公子請吩咐!」香茗並沒有多想,當即就又把身子匍匐了下去了。


    張梧的聲音在香茗頭上響起來,「靜雯從小膽子就不大,也害怕寂寞,你作為她的貼身侍女,一向都很合她心意,如今她不在了,你也去陪她吧!」


    「什麽?」香茗腦子像是一下子就炸了,抬起頭來震驚的看著張梧。


    張梧負手而立,淡淡的說道,「我說,你去陪葬吧!」


    「不!」香茗難以置信的看著張梧,驚恐的說道,「少爺,我家裏上有老下有小,他們都還等著奴婢養活呢!」她不想死,也不能死啊!


    「你放心,你去陪葬之後,我一定厚待你的家人!」張梧淡淡的說道,一條人命,在張梧的心裏並不能引起衝動。


    「大少爺!」香茗膝行上來,抱著張梧的腿,哭喊道,「求您了,看在大小姐的份上,放過我吧!」


    「靜雯還在,你就有存在的價值,靜雯不在了,你理應去陪她!」張梧淡淡的叫道,「來福!」


    香茗驚恐的看著門口,就看到隨著張梧的話音落下,來福就進來了,來福高大雄壯,和龍一他們不同,來福是張家的家生子,也是張梧十分信任的人,他此時手裏麵還拿著一條白綾,像是在門口掛著的那些。


    來福進來的時候,門一下子就打開了,外麵的喧鬧還有哭聲一下子就傳了進來了。


    但是香茗聽在耳朵裏,就像是在聽催命符一樣。


    來福大步跨進來,隨即就關上了門,外麵的聲音很快就隔絕了。


    「公子!」來福進來之後,並不看香茗,恭敬的朝張梧彎腰。


    張梧不再看香茗,淡淡的說道,「動手吧!」


    「是!」


    「不!」香茗尖聲叫著,瞳孔放大,提淚橫流,一邊瑟縮著一邊求情,「大少爺,來福大哥!」


    但是這兩個人並沒有聽她的。


    眼看著來福越來越近,香茗突然就一躍而起,飛快的朝門口奔去,嘴裏還大喊著,「救命啊!」


    但是她所有的聲音都在手碰到門的那一瞬間戛然而止,來福把手裏麵的白綾用力一拋,就把白綾套在了香茗的脖子上,像她勒死張靜雯那樣,來福兩隻手用力一扯,白綾就飛快的收緊了!


    「哢......額......」香茗的手無力的扯著脖子上的白綾,喉嚨裏麵發出破風箱子一樣的聲音,很快的,手就無力的垂下了。


    見香茗再無一點反應之後,來福就鬆了白綾,香茗毫無生氣的身子就像麵條一樣緩緩滑下,倒在了地上。


    來福走了過去,探了探香茗的鼻息,回身恭敬的說道,「公子,已經沒氣了!」


    「收拾了吧,對外就說她為主自殺了!」張梧淡淡的說道,重新坐回了書桌後麵。


    「是」來福又問道,「那她的那些衣物.....」作為張靜雯身邊最得力的侍女,又在張家這樣的人家裏麵,香茗過的並不比別人差,反而是比普通的官宦小姐更要好一些,所以她的東西並不少。


    「她今日換下來的衣服找到了嗎?」張梧問道。


    來福道,「找到了,在發現小姐屍體不遠處的水溝裏麵,還有她的鞋子也是,上麵都是血跡。」


    原來香茗把張靜雯弄死了之後,發現自己渾身上下都是血跡,於是就找了一個成衣店買了一件外衣還有鞋子,換上了之後就把髒了的衣服都處理了,但是她沒有想到的是,她臉上也有血,被那掌櫃見著了,在他們找到張靜雯之後,對外麵發了死訊,那掌櫃的也來了,把這個奇怪的地方告訴了張梧。


    所以張梧這才起了疑心,讓人去找香茗丟棄的衣服。


    「燒了吧!」張梧淡淡的說道,「她先留幾日,待到靜雯下葬之後,事情過去了,再把這個人拉出來挫骨揚灰!」


    他就這麽一個妹妹,如珠如寶的心疼了這麽多年,卻死在了一個下人手裏,他還留著這個賤人的家人,已經算是大度了!


    「是!」來福知道張梧心情不好,並沒有多言,沉默的把香茗的屍首給處理了。


    白諾沒想到的是,趙姐中午收到了張家張靜雯的死訊,趙姐走了不久,她也收到了張家的帖子。


    張家專門告訴她張靜雯死了?


    看著手裏麵的白色帖子,白諾問道,「我們要去弔唁嗎?」


    她跟張靜雯也不是什麽要好的人,要不是張靜雯一而再再而三的招惹她,估計張靜雯就是多寶閣的一個有錢的顧客而已,白諾會做張靜雯的生意做的十分的開心。


    但是人家專門來告訴她,這個人死了,要是不去弔唁的話,也說不過去啊。


    白事跟紅事雖然是對立的,但是這兩件事都有一個特點,就是人家真心實意的邀請你的時候,你得到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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