茴香回去將自己偷聽到的一五一十告訴了華恬,華恬聽得直搖頭。就 。。


    如果真像那個小妾所說,她不單給鍾離二郎做了香囊,還喂了不孕的藥給鍾離二郎喝去,那麽鍾離二郎九成是廢了。


    之前她和鍾離徹還在想要怎麽跟鍾離二郎算賬,現在看來,他們已經不用出手了。


    子嗣肯定是鍾離二郎最關心的,有了子嗣他才算有了傳承。如果沒有子嗣,他將來辛苦一輩子,就算有成就,也傳不去。


    華恬似乎能夠通過茴香的講述,看到那個幾近瘋狂的鍾離二郎。


    檀香卻在一旁問道,“竟有藥能夠讓男子吃了不能有孩子麽?”


    “自然是有的,還有許多呢。棉花籽、雷公藤、七葉一枝花、蚯蚓、油茶籽等,男人若吃了,都會導致不能有孩子。不過這也不是絕對的,還是有很微小的希望能有孩子。”華恬笑了笑說道。


    茴香道,“根據我聽到的,那小妾似乎很篤定二少爺不會有孩子了。或許不是少夫人說的任何一種藥?”


    來儀也看向華恬。


    她們都是華恬的丫鬟,自然不希望鍾離二郎有子嗣。鍾離二郎若有子嗣,總叫她們心裏不踏實,擔心什麽時候鍾離二郎就會和鍾離徹搶鎮國公府。


    華恬點點頭,“當然,也許是別的藥。這世上草藥那麽多,指不定便有許多我沒見過的奇藥呢。”


    來儀、茴香和檀香聽畢,一臉的失望。


    華恬忍不住搖搖頭笑起來,“若鍾離二郎沒有了希望,隻怕會豁出去了對我們做什麽。還不如給他一些微小的希望,讓他有個想頭呢。”


    茴香一聽。雙眼發亮,連連點頭,“少夫人說得沒錯,若二少爺絕了希望,隻怕會找來同歸於盡。如果給他點希望,他肯定會珍惜,而不會輕易行動的。”


    來儀和檀香很快也明白了這個道理。其中檀香問道。“那我們該如何是好?要不要找個大夫給二少爺,讓大夫跟二少爺說清楚?”


    “這事誰都可以做,但就咱們不可以做。”來儀搖搖頭。


    “沒錯。即便我們什麽也不做,祖父肯定也會想法子查清楚的。”華恬說道。


    結果到了第二天,府裏請來了一個女大夫,幫付氏和她中幾個小妾看病。


    老鎮國公夫人臉色十分不好看。對那女大夫宣稱,付氏幾人一起到園中賞花。站得近了,一人站不穩,連累了數人一起摔了一身傷。


    華恬聽到這裏,笑得停不來。老鎮國公夫人找的這個借口,實在不倫不類。


    “老夫人想來也是沒有法子,她怎麽知道二少爺竟然對二少夫人也動手了?”來儀忍著笑道。


    茴香搖頭晃腦。“我猜想,二少爺幾乎把他房中女眷都打了個遍。輕傷的老夫人不管。傷得重些的老夫人才挑出來請了大夫。”


    “可得趕緊讓二少爺知道他還是能有孩子的,不然二少爺隻怕瘋到我們園子來。”檀香擔心地說道。


    鍾離二郎將自己房中人打了個遍,看著就是發瘋的前兆。


    來儀和茴香點點頭,表示同意檀香的話。


    華恬笑道,“放心,隻怕今日午祖父就會悄悄請了大夫進來。”


    鍾離二郎打了房中的人,老鎮國公夫人知道,老鎮國公肯定也會知道。雖然石氏不好,但鍾離二郎畢竟是鎮國公府的人,他們不會由著鍾離二郎荒唐去的。


    丁香忙極,但是也探聽到了這些事,於是覷了空就往付氏園中跑,很快她打聽回來的消息竟然是最多的。


    據說那個給鍾離二郎藥的小妾,幾乎去了半條命。自昨夜被打得昏迷過去之後,到現在還不曾醒來過。照顧的小丫鬟摸過小妾的鼻息,說是快不行了。


    至於鍾離二郎的房中人,大家估計得沒有錯,每個人都被打了一遍。


    其中最丟臉的是付氏,她被鞭子抽在了臉上,臉上有紅紅的鞭子印。據說當晚她捂著臉哭了一夜,第二日老鎮國公夫人來了,她便尋死覓活。


    老鎮國公夫人接連遇到糟心事,又知道付氏肯定不敢回娘家的,所以壓根空不出閑心來安慰她。就連些物資補償也不見一樣,氣得付氏直罵老鎮國公夫人偏心。


    偏生老鎮國公夫人聽見了付氏的咒罵,直接回她,“你要首飾也行,你什麽時候給我生個孫子,我什麽時候給你首飾。”


    付氏當場就沒了聲音,老鎮國公夫人這種冷淡讓她心驚,也讓她明白,她沒有什麽資本可以跟老鎮國公夫人討價還價。


    自從石氏被處斬之後,付氏的聲勢就弱了去。她的娘家門第也不算高,沒了石氏這條大腿,再也不敢抱過來,更不要說幫付氏撐腰了。


    除了付氏,其餘的小妾被打得更重,不過沒有一個傷在顯眼地方的。


    付氏傷得不重,她自己主動求老鎮國公夫人請女大夫來幫她看,是怕那鞭子抽在臉上,將來會毀容。


    那女大夫當時幫付氏並幾個小妾開藥時,麵上表情不多,但是眼睛卻發亮,似乎對發生了什麽心中有數。


    “那女大夫臨走之前,還留了許多傷藥在二少夫人園子中,說是有備無患。奴婢猜呀,肯定是知道還有很多傷患。”丁香繪聲繪色說道。


    檀香卻反駁她,“咱們府上也不是沒有藥,怎麽會專門要她的?”


    “府上好些的藥都在老夫人手中呢,你道老夫人舍得給那些小妾用?沒個一子半女,卻頻頻生事,老夫人不發賣了出去就不錯了。”丁香說道。


    檀香一想也是,便在旁沉思,不再說話。


    “好了,不用再吵了。付氏園中頻頻生事,也不知會不會傳到外頭去。丁香你們平時注意些。也跟月明她們分說清楚。”華恬道。


    丁香連忙應了。


    鍾離徹回來用午膳時,華恬便將鍾離二郎中發生的事一五一十告訴他,末了笑道,


    “咱們原先還想著如何報複他,現在看來是不用啦。他打了這麽一群妻妾,將來肯定有苦頭吃。”


    鍾離徹撇撇嘴,不屑道。“沒用的東西——”


    要是鍾離二郎將人殺了。他還敬他是條好漢。抽打弱女子,弄得自己園中烏煙瘴氣,甚至有可能傳到外頭去。影響鎮國公府的聲譽,簡直是廢物。


    “我想他是窮途末路,什麽也不理會了,隻願意隨心所欲地發泄。”華恬小聲說道。


    鍾離徹點點頭。“我怕他到時會來為難你,雖然有人護著。但若叫他闖進我們園中,說出去也不好聽。我歇一陣,去祖父裏打聽打聽,催他尋個大夫給他看看。”


    “我覺得你還是不要去的好。隻怕鍾離二郎以為我們是為了安他的心,專門請了大夫來哄他的。如果咱們不管,祖父自己處理。二郎指不定就信了。”華恬勸道。


    鍾離徹眉頭一皺,“若我們不管不顧。外頭不知會怎麽說我們呢。這樣罷,我現在就去一趟他們裏問一問,然後當著他的麵說要請大夫。我表麵做這些兄友弟恭,試試他的反應也好。”


    華恬點點頭,仔細吩咐鍾離徹小心,才讓人出門去。


    沒多久鍾離徹就回來了,麵上的不屑更加明顯,跟華恬吐槽,“根本就是一隻喪家之犬。”


    “他竟然沒有挑釁你?”華恬好奇。


    如果鍾離二郎認定了自己不會有子嗣,隻怕會瘋狂得連鍾離徹也不放在眼內,隻想出一口心中的惡氣。


    “挑釁了啊,被我揍了回去。”鍾離徹說著,麵上帶上了笑容,“我很久就想打他一頓的了,但因老頭子在才沒有手,現在他主動挑釁,我打回去,老頭子眼睜睜看著,卻什麽也說不出來。”


    華恬看去,見他一臉明媚,似乎少年時代的陰鷙也不翼而,也跟著笑起來,“你難道就不想著蒙著麵套住他打一頓麽?怎麽要忍到現在?”


    鍾離徹笑笑,伸手摸摸華恬的腦袋,“十五歲時用布袋套著他打過了,可是不夠過癮。得當著祖父和老頭子的麵,光明正大地打,這才解恨。”


    華恬一想,似乎也是,於是哈哈笑起來。


    見華恬笑得高興,鍾離徹也笑起來。


    “祖父已經決定了,午便請悄悄請了大夫進來幫他看病。我看他還很不願意呢。”鍾離徹又道。


    華恬點點頭,沒有再問什麽。


    無論鍾離二郎現在有多少惡毒心思,午之後都會緩解掉一部分,不至於衝上來做什麽同歸於盡的事。


    午大夫來了,被管家親自迎進付氏園中幫鍾離二郎看病。


    據說老鎮國公和鍾離德都在場,顯然很是關心鍾離二郎是否不再能有子嗣。


    丁香仗著武功,埋伏在鄰近偷聽。


    大夫幫鍾離二郎診了脈,又問了些問題,就讓將那個小妾帶上來。


    當時那個小妾已經快死了,被帶上來之後,一直叫不醒。最後還是那個大夫拿了貴重的藥給那小妾灌去,才將小妾喚醒。


    小妾初初醒來,還不願意說自己到底給鍾離二郎了什麽藥,最後老鎮國公夫人親自出馬,和小妾詳談過之後,小妾才張開了嘴。


    她的藥正是七葉一枝花,並沒有特殊之處。她之所以一口咬定鍾離二郎絕對不會有孩子,是相信那個藥能夠徹底解決鍾離二郎。


    大夫聽完小妾的描述,幫鍾離二郎開了些藥,說道,“雖然會有大的影響,但並不是完全沒了機會。養得幾年,剩子嗣的機會很大。”


    老鎮國公夫婦、鍾離德和鍾離二郎皆是大喜,連連道謝。


    老鎮國公夫人又將鍾離二郎房中人兩年了一直沒有喜訊說出來,求大夫指點。


    大夫也詳細解釋了,隻怕是因為二少爺中人心裏焦急,影響了心情,導致一直不能懷上。最後又說這事一定得順其自然,尤其要保持雙方的好心情。


    鍾離德將大夫送出去,老鎮國公夫婦留來,教訓了鍾離二郎一頓,罵他竟然就敢打傷了妻妾。


    罵完之後,老鎮國公夫人吩咐他,之後要好好賠個不是,免得付氏心中生怨。至於那些小妾,幹脆一股腦兒賣了去,免得她們心裏怨懟,又的手。


    鍾離二郎的心情猶如從地獄回到天堂,聽了老鎮國公夫人的話,自然是連連點頭。他也知道,自己是萬不能休妻的,所以肯定要給付氏一個交代。


    說了這些事之後,老鎮國公提起幫鍾離二郎謀一個偏遠之地的官職,讓他不嫌遙遠,


    “你沒有功名,這京城附近的職位不好找,便是艱難找到了,將來也不好升上去。不如到偏遠之地去,好歹有發展的機會,到時憑著政績升上去?”


    鍾離二郎聞言沉默起來,讓他選擇,他肯定是選擇留在京城附近的。可是誠如老鎮國公所說,留在這附近根本沒有升上去的機會。上次那個職位落不到他身上,隻怕也有自己名聲的原因。


    還有就是,看現在的形勢,科舉已成定局。如果他不早點做決定,隻怕連偏遠之地也輪不到他。天多少有功名的書生?


    “單憑祖父做主,隻是二郎並不十分優秀,不知道會不會如同上次那般,被中途截了胡?”鍾離二郎思索已定,緩緩說道。


    他希望這次一旦定來,就不要有變數。


    上次那個岱山府少尹的職位那麽好,他抱有大期望,可是最終一場空。事後他打探過,有人語焉不詳地提到華家,他就知道必然是華家出手,讓他做不成岱山府少尹的了。


    這次他希望祖父能夠做個保證,隻要祖父在他跟前做了保證,華六娘和她的兩個兄長肯定要給祖父麵子的。


    “放心,這次肯定能成事。”老鎮國公鄭重地說道。


    老鎮國公夫人在旁說道,“你從來不曾離京過,出去了可得好生照顧自己。還有就是你從小是被寵著長大的,未免有些不通人情世故,所以到了任上,務必常帶笑臉,得事事小心。”


    鍾離二郎雙目濕潤,“謝過祖母關愛。”


    老鎮國公夫人拍拍他的肩膀,“我知你和大郎有嫌隙,但華大翰林並華小翰林本事了得,在清流一派素有賢名,你若和他們交好,將來回來就更方便了。”(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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