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_t;簡流朱自從堂前三擊掌脫離簡府之後,便被趙秀初和林新晴劫了關起來,可後來卻被她逃出來,之後便再無音訊。[ ]


    華恬和趙秀初、林新晴三人尋了許久,一直沒尋到消息,這回冷不防竟就收到了簡流朱的在何處的消息,心中不可謂不驚駭。


    華恬比劃完畢,看了一眼遠處的采青,說道,“采青敢這麽說,那定然是真的了。”


    趙秀初點點頭,道,“隻怕她對你夫君仍然有所圖,你還是得小心一些。”說著眸光有些複雜,似歎息,又似無奈。


    “我倒是奇怪,咱們派了那麽多人出來尋她,她是如何避了我們,來到這裏的。”林新晴在旁不解地說道。


    華恬和趙秀初同時點頭,她們尋人的速度不可謂不快,尋的範圍不可謂不大,也不知道簡流朱是如何避開三家人馬的。


    華恬沉吟片刻,看了看兩人,“如今可如何是好?”


    依她而言,是不打算再理會簡流朱了。簡流朱明知道端宜郡主和她不對付,曾經想誣陷鍾離徹,還和端宜郡主攪和,不就是表明了要和她敵對麽?


    不過華恬並不好直說,趙秀初、林新晴兩人和簡流朱的交情,可比和她還要深,還要長久。


    林新晴垂眼瞼,語氣有些難過,“我想見她一麵,將她帶回來,她如今這樣一點也不好。”


    華恬知道林新晴的意思,簡流朱曾經是官家小姐,也算是出身世家,如今卻去了端宜郡主房中,生生地將身份降低了。


    趙秀初看了華恬一眼。也覺得有些為難,和簡流朱相識那麽多年,的確不好就此不管。


    但華恬並沒有欠簡流朱什麽,反而是遇事多有忍讓,而簡流朱卻得寸進尺,華恬沒有義務也沒有情分再幫簡流朱了。


    “其實,自從她脫離家族。和男人私奔而去。便再沒有了什麽好與不好了……”半晌,趙秀初輕輕地說道。


    這是現實,可說出來。畢竟過於冷漠。


    華恬掃了一眼四周,見沒有人在偷聽,這才看向林新晴。


    林新晴目含悲傷,久久不語。


    華恬伸手捏著內裏的荷包。心裏暗暗歎了口氣。


    原本歡快的氣氛不翼而,三人都有些不知道說什麽好。


    之前找不到簡流朱。心裏擔心焦急,可是如今找到了,卻又不知道怎麽辦。


    華恬看了看林新晴和簡流朱,暗地裏歎口氣。“畢竟相識一場,你們單憑心意便是。”


    兩人同時看過來,目光都有些複雜。


    華恬微微一笑。依靠目光,低低地說道。“我能理解的,你們這般為難,反而叫我心裏快活。”


    沒有人喜歡自己的朋友過於冷漠,對曾經的好友不管不顧。因為總會忍不住想,如果有朝一日是自己,朋友是不是也一樣會這般冷漠。


    林新晴和趙秀初點點頭,都有些鬆了一口氣。


    說開了,似乎一切都解決了。但氣氛,總不如原先輕鬆。


    三人坐了一會子,覺著有些無聊,便拿了牌一起玩。[想看的書幾乎都有啊,比一般的站要穩定很多更新還快,全文字的沒有廣告。]


    不多時旁人見這裏在玩牌,便也參加進來,漸漸地這一處便都熱絡起來。


    玩了不知多久,端宜郡主便請眾人一起到外頭去賞荷。


    原來這時陽光已經沒有原先那般灼熱了,加上又有風吹來,外頭甚是涼快。


    華恬收了牌,隨著眾人一起往外走。


    林新晴和趙秀初心裏有事,一路上越走越慢,最後終於走在了最後麵,並與前麵的人隔了許多距離。


    華恬知道兩人要做什麽,但也沒打算插手,便隨著眾人一起去賞荷。


    隻是她才到荷塘邊賞荷不多久,林新晴和趙秀初便步履匆匆而來,臉色都有些不好。


    兩人來到之後,想找華恬,可這時端宜郡主正好對華恬說話,“原先我們賞荷,也不過是賞荷罷了。自從安寧縣主作了那首詞,說了‘水麵清圓,一一風荷舉’,我們才知道,這荷的風致竟如此迷人。”


    華恬看了林新晴和趙秀初一眼,便看向端宜郡主,笑道,“郡主謬讚了……”


    這時忽聽得一旁有人冷笑道,“可不是謬讚了麽,不過是一首詞,又值得什麽……”


    眾人臉上皆變色,齊齊看去,見說話人正是往常和端宜郡主不對付的淑芳郡主,頓時都移開了目光。


    孫十二娘卻是十分高興,恨不得淑芳郡主再多奚落華恬幾句。


    華恬淡然而笑,“淑芳郡主說得是,的確不值得什麽。但盼書房郡主作一首,囫圇詩詞,值得什麽才好。”


    她話說得尖銳,臉上笑容卻十分溫柔賢淑,仿佛不是在為難人。


    可眾多名媛貴婦卻知道,華恬這是在寒磣淑芳郡主。


    “你——你說什麽呢,會做幾首詩詞便了不起了麽!”淑芳郡主大怒,在眾多目光中忍不住漲紅了臉。


    華恬搖搖頭,不急不躁道,“我可不曾說有什麽了不起,我說的是不值得什麽,與淑芳郡主說的一般,淑芳郡主何必生氣?”


    淑芳郡主更加生氣,華恬話中是附和自己,可卻句句在打自己的臉。


    然而她卻不知說什麽來反駁,無論從哪個方麵,她再說都不合適。


    一時之間,漲紅著臉的淑芳郡主想起那日在酒樓中因華恬出了大醜,還一身傷,更是差點內傷。


    端宜郡主在旁笑道,“還請安寧縣主不要見怪,淑芳郡主她素來愛與人唱反調,並不是要針對你。”


    “我並不曾生氣,倒是怕淑芳郡主當真生了氣……”華恬含笑道。


    一旁已經氣得七竅生煙的淑芳郡主說不出話來,恨不得吃了華恬。可如今端宜郡主正在幫她打圓場,她不好不領情。而且,她實在不知說什麽話來掙回一點麵子。


    端宜郡主看到淑芳郡主生氣,心中暗歎。說起了別的話題。


    再說和華恬相關的話題,隻怕淑芳郡主會更生氣。


    “如今這荷花看著看得好,但有些已經開過了,正好有蓮子。不如咱們都坐了船,進入藕花深處賞玩一番,也好摘些蓮子?”端宜郡主提議。


    眾人看去,見滿湖荷花挨挨擠擠。煞是好看。荷葉。還不時有錦鯉遊過。這一看,幾乎都動了心,便紛紛答應說要坐了小船遊湖。


    端宜郡主早就猜到眾人要遊湖。那船早就準備好了。


    臨上船前,端宜郡主道,“這湖裏的荷花種得密,遊湖可沒有路。此番進去。恐會叫花葉遮住了人,還請諸位莫要害怕。”


    眾人都道不怕不怕。反是更有趣味。


    覷著眾人分組上小船的時機,林新晴和趙秀初不動聲色走到華恬身邊。


    其中林新晴隔開了華恬與眾人,趙秀初急急地在華恬耳旁說話。


    原來兩人離了大隊想去尋簡流朱,不料簡流朱也來尋人。正好在路上遇了個正著。


    想當然耳,林新晴和趙秀初都勸簡流朱跟她們一起離開太師府,仍舊去莊子上養著。將來尋一個有心人成親。


    可簡流朱卻對此嗤之以鼻,隻說除非她們幫忙。讓她嫁給鍾離徹,不然她這一輩子便留在端宜郡主身邊了。


    林新晴和趙秀初還待再勸,可簡流朱卻不理會兩個人了,隻讓兩人來尋華恬,讓華恬去見她。


    華恬聽畢,有些頭痛。她讓林新晴和趙秀初憑心意做事,可自己卻不打算摻和簡流朱的事了。這回簡流朱指明了要見她,她倒不知要不要見了。


    便是簡流朱沒有說,她也知道簡流朱會說些什麽了。便是不能將詞句猜得到,也能知道,簡流朱的主旨肯定是鍾離徹。


    正這般想著,忽地抬頭瞧見林新晴的臉色,心中一動,“她可是對你們說了些不好聽的話?”


    林新晴一愣,這才慢慢反應過來。


    趙秀初歎了口氣,低聲道,“流朱說,明明都是朋友,為何我們卻偏著你,不幫她……”


    “她要你們如何偏她?”華恬一時有些反應不過來,問道。


    她、簡流朱和鍾離徹三人之間的事,與林新晴和趙秀初都沒有關係,能讓兩人如何偏她?


    其實這件事,真正起決定性作用的是鍾離徹。


    可鍾離徹並沒有承諾過什麽,那麽簡流朱之於他,便什麽也不是。


    趙秀初和林新晴聽了華恬的話,同時露出一抹苦笑。


    她們兩個,根本沒有起過什麽作用,算什麽偏向華恬?


    “恬兒,你會去見她麽?”林新晴看向華恬,低聲問道。


    “眼要遊湖,我卻是找不到時機去見她了……”華恬緩緩說道。


    林新晴眼裏露出一抹失望,可她並沒有說什麽,就連眼中那一抹失望,也很快消失了。


    趙秀初自然也沒有說什麽,三人便沉默著,等著上船。


    不想這時後頭來了一個丫鬟,走到端宜郡主跟前,低聲說了些什麽。端宜郡主一邊聽,一邊目光在人群中巡視,看見了華恬,便頻頻看向華恬。


    等那丫鬟說畢,端宜郡主低聲對身旁的人說了什麽,便走向華恬。


    華恬心中歎口氣,看來今日必然得和簡流朱見上一麵了。


    果然,端宜郡主走到華恬跟前,說是有事要說,領著華恬走到無人處。


    “有一位故人說是想見你,這人和我相熟,也是安寧縣主一直要尋之人,安寧縣主該去見上一見才是。”端宜郡主一上來就開門見山。


    華恬搖搖頭,“我尋她,不過是為著朋友,並不真想見她。眼荷塘景色甚好,我倒想要遊玩一番。”


    “安寧縣主何必如此冷漠?”端宜郡主搖搖頭,不敢苟同地說道。


    華恬淡淡道,“並非冷漠,不過是見了與不見,都是一樣的。”繼而話鋒一轉,看向端宜郡主,“不知郡主為何卻偏要讓我去見她?”


    “我們都是失意人……安寧縣主這得意人,想必是體會不到我們的心情的。”端宜郡主意有所指地說道。


    華恬回道,“正因為我是得意人,你們是失意人,這才更不好在一處說話。畢竟我也不知道,哪一句說出來了便叫你們記恨上了……”


    ……端宜郡主一時接不上話來,她想不到華恬會這麽說。


    華恬看向端宜郡主,似乎沒看出她的尷尬,繼續道,“楊侍中想來暗地裏又滴血認親過,不知他是滿意還是不滿意呢?”


    端宜郡主終於變了臉色,看向華恬的目光裏全是陰鷙,她捏著手,移開了目光,深深地呼吸了幾,這才緩過來。


    “都說安寧縣主溫柔嫻淑,卻不知今日為何一再說出叫人難堪的話。”端宜郡主艱難地說道。


    華恬側開臉,任憑帶著荷香的風吹過,吹起她闊大的衣袖,吹得衣袂飄飄,“所謂名不符其實,端宜郡主理應比我理解得更深刻才是……”


    端宜郡主的臉色更加難看了,她霍地轉過臉看向華恬,目露凶光,“安寧縣主莫要忘了,這裏是太師府!”


    她過去名聲極好,比華恬還要好上許多。她經常禮佛,京中的聚會宴會,她能免則免,實在不能推托了這才去。過去這京城誰人不知道她心地善良、賢良淑德?


    可她最後卻做出無媒苟合、未婚生子這等醜事,與過去傳言中的形象完全是相反的。這可不就是名不符其實麽?


    然而這雖然是真事,也是實話說出來,端宜郡主卻聽不得。


    華恬轉臉,目光直直看向端宜郡主,“怎麽,端宜郡主誣陷不成,便要動粗了麽?”


    端宜郡主緊緊地盯著華恬,眼中殺意凜然,半晌突然一笑,將眼中的殺意遮掩了,“想來,你是怨極了我的……”


    “若不是你,我夫妻之間怎麽會生了嫌隙?他又怎麽會在我生產後不久,就義無返顧投奔戰場?”華恬冷冷地說道,語氣中不無怨恨。


    端宜郡主這時已經將臉上和眼中的殺意都收起來了,幽幽道,“可我也是真心的啊……若不是發生了哪些事……,我早就求聖人指婚了……”說到最後,語氣哀怨不已。


    華恬心裏打了個寒噤,心中對端宜郡主佩服了一分,麵上卻冷然道,“便是你求聖人指婚,也不過是奢望。他不要簡流朱,同樣不會要你。”(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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