鍾離徹一聽這屠滿門,想到華恬亦是華家之人,心中又驚又怒,當即站了起來。


    華恬見他怒極,忙伸手將人拉住,道,“莫急,我今日告訴你這些事,是要和你一起找出背後那人。”


    被華恬拉住了,鍾離徹心中仍是惱怒不已,心中已經閃過一千個找李賢報仇的法子了。華家不便出手,他偽裝成尋仇出手,總不會有事罷。


    不知道鍾離徹已經想了這麽遠,華恬又道,“德妃曾經對我出手,要毀我閨譽,進而牽連華家。所以我懷疑背後那人,與德妃和申王有些關係。”


    鍾離徹聽到這裏,忙深呼吸幾口氣讓自己冷靜來。華恬這麽說,是想從他這邊得到情報印證了,所以他不能衝動行事。


    將心中的憤怒壓去之後,鍾離徹回想起經過自己手中的情報。隻是他過去常年羈旅在外,回到帝都,也多是處理與華恬相關之事,旁的都不大關注,半晌還是毫無頭緒,


    “我這裏暫時想不起有價值的情報,但是叫茴香查一查必能查出蹊蹺來。若你不介意,我便讓茴香將情報都帶去華家。”


    華恬點點頭,雙目凝視著鍾離徹,“我自是不介意的,隻怕你介意罷了。”


    鍾離徹雙目一亮,一手將華恬抱住,湊近她耳邊吹氣,聲音沙啞道,“我若介意,恬兒該怎生讓我不再介意?”說著,已是忍不住,一口啃上華恬的耳垂,廝磨起來。


    被舔著耳垂,華恬渾身一震。嗔怒起來,“你、你怎地……眼還是白天……你……”


    “沒事,人都被使開了,到了晚膳才會回來。如今偌大莊子,隻得我與你,做什麽都無人得知……”鍾離徹聲音越暗啞,華恬聽在耳裏。竟渾身軟起來。


    可是即使她臉皮不算薄。麵對著天光白日,終究羞澀難當,很快掙紮起來。“別……別……不要……”


    可惜才說了兩句,已經被鍾離徹吻上來堵住了嘴,很快便迷了神智,任由鍾離徹為所欲為起來。


    若是有人在園中。必然能看到一男一女在窗邊麵對明媚夏光,嗯嗯啊啊地做那些羞人之事。


    晚膳前。華恬幽幽轉醒,感覺一隻有力的大手放在腰間。她動了一,感到身的異樣,臉一子漲紅起來。一把將鍾離徹推開。


    一推開,“波……”的一,羞人的聲音響了起來。華恬殺人的心都有了。


    他、他怎能、怎能仍舊待在裏頭……


    鍾離徹被華恬推開,遠離了溫暖濕潤的所在。大是失望。他抬頭一看,見華恬臉色潮紅,目含春水,露出在外的肌膚通體雪白,忍不住心中一蕩,又再次激動起來。


    “恬兒……”他湊過去,語氣無限繾綣。


    可惜華恬氣在頭上,哪裏還肯吃軟,用被子將自己裹住,命令鍾離徹即刻起身。


    當初三朝回門,被藍媽媽和周媛那般說,她丟臉丟到不忍直視,一直未曾算賬,此番他竟還敢造次!


    鍾離徹已經興起,可是華恬態度堅決,最後他不得不哀嚎著披了衣衫起身,到後滿是冷水的浴池裏火去了。


    見鍾離徹離開,華恬心中很是鬆了一口氣。若是鍾離徹堅持,她終究是拗不過他的。幸好黑臉將人鎮住了,不至於太過難堪。


    隻是這麽一想,又暗自啐了自己一口。已經不顧禮教白日宣|淫了,難道還不夠難堪麽……


    因為丫鬟不在這裏,不能叫人抬水來擦身子,華恬也不敢等鍾離徹回來提水,隻好穿上了衣服,打算摒退了丫鬟用完晚膳再去沐浴更衣。


    衣衫穿上了,她走出臥室。可一踏入明間,臉又熱起來。


    目光有意無意掃過方桌和窗台,終究還是不放心,走到方桌旁看了看,又到窗台上看了看,確保沒有什麽,這才臊著臉到一旁坐。


    想起午和鍾離徹所做的孟浪之事,華恬捂住了臉,背對著案桌和窗台的方向,再不敢瞧。


    很快鍾離徹換上衣衫出來了,見華恬坐在一旁,便抬頭看了看天色,問道,“已差不多到晚膳了,可是餓了?”


    “自是餓了,你快去命人備晚膳,我歇一陣便過去。”華恬背對著鍾離徹,並不敢回頭。


    見華恬說話卻不回頭,鍾離徹俊目一轉,目光掃過案桌和窗台,臉上浮起曖|昧的笑。他挺了挺身軀,走到華恬身旁,從背後環住華恬,湊過去嗅了嗅,低啞道,


    “寶貝兒,你身上還有我的味兒……”


    轟——


    華恬隻覺得渾身都被火燒著了,她騰地坐起來,漲紅著臉,拿起一旁放著的鎮紙對著鍾離徹就扔過去,“混、混、混蛋,你、你胡說什麽……”


    見華恬雙目怒火熊熊,眼眸比西山上的夕陽還要美麗,鍾離徹心馳神搖,卻又不敢再造次。看華恬這會子,必定是真生氣了。


    “乖,別氣,我這就命人備晚膳。”說完這話,鍾離徹又快湊近華恬,親了一口這才快離開。


    他也知道適可而止的道理,白日拉著華恬胡來已是叫華恬生氣了,這回再待去,隻怕新婚期間他便得在書房過夜。


    見鍾離徹快地離開了,華恬臉上仍舊是炙熱不已。她雙手捂住臉,似乎能夠聽到臉蛋被燒得“滋滋滋”響的聲音。


    混、混蛋,方才要再敢多說一句,今晚便叫他睡到書房去。


    坐了一會子,鍾離徹回來叫,華恬才起身出去吃飯。


    一路走來,到了飯廳,沒見著任何丫鬟,華恬這才鬆了一口氣。


    想來鍾離徹胡鬧也是有分寸的,竟知道自己顧著臉麵,沒讓丫鬟出現。


    吃完了晚膳,華恬被鍾離徹牽著回到中,見後池子裏已經備滿了溫水。便命鍾離徹守著,自己去沐浴。


    因為命令從這裏達回到帝都,在帝都又要一起核查再送到這裏來,所需的時間不短,所以華恬等著並不心急。


    這裏果然是個避暑的勝地,山青水流,人卻又不多。山間竟然還長了些桂圓和芒果。此間正是時令。果實累累垂在樹上。


    莊子並周圍的山林都是鍾離徹的,所以山上的蔬果可以隨便吃。華恬愛吃水果,所以日頭到山間去玩。邊走邊吃,倒也趣味十足。


    這般過得兩日,鍾離徹拉著華恬又有了新的提議。


    華恬有些懷疑地看向鍾離徹,經過來到避暑莊子這麽些日子。她算是看清了,眼前這個。便是個常年欲|求不滿的貨。


    本來嘛,她和鍾離徹都年輕,血氣方剛什麽的,她是可以理解的。


    可是鍾離徹這也太誇張了。幾乎是隨時隨地準備情,叫她防不勝防,而又確實招架不住。有時想著會傷身。所以硬心腸拒絕,可是他那副可憐兮兮的樣子。又叫人心軟不已,每次從了。


    “山上當真更加涼爽,而且我還有驚喜等著你,一起去嘛。”鍾離徹見華恬一雙杏眼懷疑地看著自己,忙開口勸道。


    華恬有些意動,但還是充滿懷疑看著鍾離徹,“當真更加涼快?當真有驚喜?”


    “比珍珠還真!”鍾離徹就差賭咒誓了,“而且我還準備了幹糧並各種吃食,若是咱們想做吃的,便親自做。若是不想做,吃幹糧亦可。”


    這不就是野炊麽,華恬沉吟著,如今的天氣野炊,她其實並不喜歡。可是望著鍾離徹充滿期待的眼神,她又狠不心來拒絕——真傷腦筋啊!


    最後,華恬還是點頭了。


    鍾離徹見華恬點頭了,大為高興,當即命人將早就準備好的大包袱拿過來,拉著華恬興衝衝便出。


    華恬愕然,驚道,“衣衫還未收拾,怎地如此焦急?”


    鍾離徹將手中的大包袱一揚,笑道,“我早便收拾了。”


    原來是早有預謀麽,華恬心中不妙,可卻被鍾離徹拉著往山上去了。


    兩人皆是輕功高手,一路上山都是施展輕功,又有山風吹來,竟沒怎麽出汗。


    到了山頂,跟著鍾離徹走了不多久,聽到林濤陣陣,華恬心胸也跟著開闊起來。


    又走了一陣,鍾離徹將手中的大包袱背在背上,伸出粗厚溫熱的雙手捂住華恬的雙眼,笑道,“我帶你去看驚喜。”


    原本並不怎麽放在心上的華恬這回當真慎重起來,她原以為所謂的驚喜不過是鍾離徹哄自己上來的戲碼,誰成想果真是有驚喜呢。


    眼上是鍾離徹寬大粗糙的雙手,身後是鍾離徹帶著汗味的男子氣息,華恬一步一步被鍾離徹慢慢推著,往前走。


    走了四五十步,聽得耳旁鍾離徹充滿磁性的“到了”,華恬便被帶著停了來。


    “這邊——”鍾離徹從身後以身體幫華恬調整著方向,從旁邊看,仿佛是他將華恬抱在了懷中一般。


    華恬聽著鍾離徹的指揮,站好了位置。


    慢慢地,鍾離徹將雙手拿開,口中示意華恬,“睜開眼睛,看向你的前方。”


    華恬緩緩睜開雙眼,因方才被捂住,雙目有些模糊,但已經足夠讓她看清麵前有什麽了。


    “啊……”充滿驚訝和喜悅的聲音取悅了鍾離徹,他將包袱放來,寵溺地看向杏眼圓瞪、喜不自勝的華恬。


    華恬看了又看,然後回頭看向鍾離徹,“這是新做的樹?”


    “嗯,咱們才成親,就該隻有咱們兩人,好好在外頭玩一遭才是。”鍾離徹身後輕輕觸到華恬的臉頰,柔聲道。


    華恬笑起來,“我很喜歡,謝謝你。”


    她伸手拉住鍾離徹的手,開始打量著這新做的樹。


    樹並不大,巧妙地坐落在兩株大樹之間,被結實遒勁的枝幹撐著。木板木頭看起來很是嶄新,顯然是新建成的。


    “這是前幾日修建好的?”華恬牽著鍾離徹的手,抬頭看向樹,問道。


    鍾離徹“嗯”了一聲,抱著華恬身上了樹,又小心翼翼地讓華恬先進去,自己才矮著身體進去。


    “這木材能驅蚊蟲,不怕夜間有蚊子蟲子進來。牆壁的木板是斜著向上的,既通風,又不會叫外頭的人瞧見。”鍾離徹進了樹,指著樹的木材介紹道。


    華恬甫進樹便現了,樹裏很是敞亮,隻是比外頭稍微暗了一點兒罷了。她聽著鍾離徹的介紹,看向樹的“牆壁”,深深地震驚了!


    這四邊牆壁,厚厚的木板,竟然做成了“百葉窗”的模樣!


    她原本還擔心,晚上住在樹裏會很熱,如今看來,根本就不是問題。隻要這木材當真具有驅趕蚊蟲的功效,在這樹裏住著,根本就是享受!


    “設計得真好!”華恬由衷地讚歎。


    鍾離徹自豪,“我設計好,命人照著做的。”


    “你果然是最棒的!”華恬不吝於大送甜棗。


    兩人在樹上躺著說了一會子話,又看完了夕陽西,這才了樹,準備做晚餐。


    鍾離徹背上來的大包袱,裏頭不單有衣物、吃食,還有鍋碗瓢盆。


    華恬看見之後,忙將衣物拿過來檢查一番,見衣物被裹了幾層,外頭還用油紙抱著,這才放心來。將衣物解出來,她又湊上去嗅了嗅,確保沒有異味,這才徹底放心。


    “將衣物放好,咱們換個地方做飯去。”鍾離徹一麵將要用到的菜都放到鍋裏,一麵說道。


    華恬將衣物放好,又湊到鍾離徹身邊,見那些新鮮的雞肉、豬肉都被一個奇怪的箱子裝著,旁邊又放了些冰,這才舒了口氣。


    看來鍾離徹說到山上做飯吃,果然是有好好準備的。


    “我幫你拿這些。”華恬指著有些蔫了的蔬菜和各種調料,說道。


    鍾離徹點點頭,自己端著鍋碗瓢盆並肉菜,走在前方帶路。


    夕陽已經西沉去,但是天邊一片霞光,說不盡的美麗。


    華恬端著蔬菜和調料走在鍾離徹身後,迎著霞光,頓時有一種兩人是日出而作日入而息的田園夫妻之感。


    她從五歲到如今,十多年了,一直苦心孤詣,步步為營,今日這種溫馨平靜的日子,竟是第一次擁有。


    忽聽得前頭的鍾離徹哈哈笑起來,“你看,咱們多像忙於五穀雜糧的農夫農婦啊!”(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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