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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兩人相視一眼,彼此臉色都變了,“咱們也快些回去看看。”


    說著,一起起身跑回自己房中。


    幸而,房中的畫還在。兩人索性將畫拿在手上,出去吃早點。


    吃完了早點,準備出發往一站,卻見絡腮胡子哭喪著臉,帶著兩個人急匆匆地出去了。


    鍾離徹忙拉住他,問道,“發生什麽事了?”


    絡腮胡子魂不守舍的,被鍾離徹拉住了,仿佛驚醒一般抬起頭來,急道,“我的東西都丟了,正要去報官。”說著掙脫兩人的手走了。


    華恬和鍾離徹相視一眼,臉色都有些凝重。


    看這絡腮胡子,就知道是個精明人。因為他帶的人不多,所以東西丟了也不敢直接找上懷疑對象,而是第一時間報官。既然他是個心思縝密之人,為何會輕易丟東西呢?


    即便不知道有盜竊高手在,依照絡腮胡子謹慎的個性,必然也對這趟貨物做了精心的隱蔽。可是眼東西竟然丟了,也就是說絡腮胡子精心的隱蔽根本無效。


    就在此刻,卻見馬蹄聲踏踏,一個商隊出發了。


    華恬看過去,正是白麵商人說販賣美人兒且有盜竊高手在的那個商隊。


    絡腮胡子已經去報案了,要不要將人攔呢?


    正當她這般想著的時候,見幾個巡邏的官兵走過來,與商隊笑嘻嘻地打了招呼。頓時,華恬便沒有將商隊攔的**。


    鍾離徹也是一般想象,兩人是私裏在外頭遊玩的,可不能暴露身份。


    雖然這裏沒有人認得他們,但是若是鬧得大了。來的人多,沒準能認出他們來。何況,還有各方的探子。


    “不用理會,咱們看看就是……他們丟了東西不走遠,咱們也沒法子。”鍾離徹怕華恬熱心,湊到她身邊低聲道。


    華恬點點頭。


    正當此時,又有人呼天搶地。痛苦得哀嚎起來。


    兩人細聽。無一例外都是丟了東西的。


    突然兩人同時色變,都將自己肩上的畫解來,打開細看。


    這一看。都霍然起立,裏頭根本不是畫,而是白色宣紙卷起來的畫卷!


    有人在他們吃早膳的時候,將畫卷都調換了!


    這不合理!


    這是兩人第一反應。


    這畫卷裏是什麽。沒有人知道。他們帶在身上住店,也不怎麽當回事。


    再說了。書生出門帶上些書籍和卷軸,很是平常,根本算不得什麽,也不會有人注意到的。


    既然都是平常東西。為何有人會來將東西盜走呢?


    兩人同時想到吃早點時,彼此驚變的臉色和立刻行動的動作。


    他們隻有這個時候表現出過焦急和在意——那些人,估計就在這個點兒上手。


    真是大意了。不過也不得不說,對方的手腳果然足夠快。


    想明白了。華恬和鍾離徹甚至連白麵商人也懷疑起來,因為自從早點過後,就再也沒見過此人了。


    也正是他,引出了眾人是否有寶貝的反應。


    正想著,絡腮胡子帶著幾個官兵滿頭大汗地趕了回來,旁邊跟著被人扶著的臉色蒼白如紙的白麵商人。


    難道不是他?華恬和鍾離徹相視一眼,便都移目認真看向白麵商人。


    隻見他整個人萎頓不已,站也站不穩了,臉色白得像雪,可見是遭受了大打擊,幾乎將他擊垮了。


    兩人又細細看他的眼睛,見他雙目呆滯,顯然已經有些神誌不清,便將對此人的懷疑排除了。


    沒有人能夠做戲真到如此程度,想必白麵商人也是叫人騙了。


    鍾離徹拉著華恬的手,低聲道,“這些官兵已經和那些人勾結在一起了,靠他們沒用。那些畫價值連城,咱們趕緊追去。”


    華恬點點頭,“咱們騎馬出去,一邊走一邊商量。想必人還沒走遠。”


    “在城中買些黑色布匹,做咱們的黑袍——”鍾離徹眯著眼睛,低聲說道。


    兩人有誌一同,買了現成的大黑袍,很快策馬出城。


    按照那商隊的走法,肯定是往南而行的。


    果然,策馬走了不多遠,便見遠處長長的商隊占了一路。


    “越過他們……”華恬低聲道,她已經想到了法子。


    鍾離徹點點頭,一拍駿馬,和華恬一起馳出去。


    商隊雖然占了很大的道路,但總算還留有讓單馬過去的空地。


    兩人奔馬而過,仿佛有什麽事需要急趕一樣,看也沒看商隊一眼。


    原本商隊的人都高度注意,生怕兩人是來找茬的,見兩人策馬而去,都鬆了口氣。


    華恬和鍾離徹自然看出商隊中的氣氛,但是兩人不想打草驚蛇,所以什麽也沒做。


    策馬離開老遠了,確保他們聽不見馬蹄聲了,兩人才停馬來。


    “藥——”兩人相視一眼,異口同聲道。


    話一說完,彼此對視著笑起來。


    華恬道,“想不到你行軍打仗,也會用這些玩意。”


    “能勝利便是,何必在意旁的。”鍾離徹不以為恥,反有些得意地說道。


    “說的也是。”華恬點點頭,不論何種手段,隻要沒有傷及天和,又能達到目的,那就是好法子。


    鍾離徹舉目看了看,皺眉道,“如今刮的還是西北風,此處地形不適合毒,咱們再到前麵去看看。”


    華恬看了看四周,見兩旁雖有些山,但果然不適合,便點點頭。


    兩人繼續策馬前行,走了不多久,便來到一個拐彎處,這裏是個急拐,地形有些詭異。


    鍾離徹看了這裏,卻很是滿意,點頭道。“便是這裏了,咱們埋伏起來,等商隊來了,便將毒藥放出來。”


    “那也得找個上風口罷。”華恬說著,舉目四顧。


    卻聽得鍾離徹道,“那裏正好,是個最佳地形。”說著手一指。


    華恬聽了。便跟著鍾離徹馬。牽著馬往鍾離徹指的空地行去。


    果然,風從這裏吹過來。


    “果然是個好地方,咱們先將馬藏好。再來藏在此處。”華恬拍著掌笑道。


    兩人快速行動,很快將馬藏到風口一側,不會被風吹到的地方去。緊接著,兩人一起。快速來到風口,穿上大黑袍。躲在樹後,又在身上弄了許多枯草,將自己遮住了。


    兩人方才一番策馬奔騰,已經跑出老遠的位置。商隊行進又慢,所以等商隊前來,便等了一個時辰。


    幸而兩人都是極有耐心之人。一直潛伏著不動,等著商隊前來。


    一個時辰之後。終於聽到了車馬及人走動的聲音。


    慢慢地,商隊進入兩人視線之內,越來越近,開始拐彎。


    等到所有人都進入了拐彎處,鍾離徹和華恬相視一眼,都高舉一根棍子,將一瓶十裏香舉了起來。


    十裏香顧名思義,飄香十裏,藥效也特別強。


    風有些大,那些香味很快飄向商隊。


    華恬和鍾離徹在地上,聞到陣陣幽香,心中都慶幸早已吃了解藥。


    “這藥效可真猛。”華恬低聲說道。


    鍾離徹得意道,“這是自然,我專門找孫大夫配製的。回頭我給你多弄一點,你帶著防身。”


    華恬確實喜歡這猛烈的藥效,聞言點點頭,“好。”


    “看,藥生效了——”鍾離徹得意的聲音又起。


    華恬忙看過去,隻見商隊不斷有人倒在地上,剩還能站住的人都驚叫起來,商隊亂成了一鍋粥。


    “有毒,快屏住呼吸——”有人大聲喝道。


    可是他叫得太遲了,鍾離徹從孫大夫那裏拿到的十裏香,哪裏是普通品?就在他的聲音中,又倒了一大片。最後連示警之人,也不甘心地咬了咬牙,軟倒在地。


    見商隊裏的人全都軟倒了,鍾離徹道,“咱們再等等,確保不會有漏之魚。”


    華恬點頭,仍伏在地上不動,低聲笑道,“咱們這次來個大洗劫,將他們這回所得的,都拿回去,叫他們白幹一場。”


    “沒錯,他們竟然敢偷我妻子恬兒的畫作,就該狠狠懲罰一頓。”鍾離徹在旁附和。


    兩人又鬥了會嘴,眼見時間差不多了,這才起身,將十裏香的瓶子收來,蓋上蓋子,除掉身上的偽裝,又拿了麵具戴上,走向或坐或睡了一地的商隊。


    “你們、你們是何人……我們是南北商隊……”當中一人見兩個戴著麵具看不清麵目、渾身又被黑袍裹住的人走來,便結結巴巴地問道。


    南北商隊,華恬聽過,是很出名的一個商隊。隻是沒想到,這會子倒是遇上了。


    她給鍾離徹使了個眼色,笑道,“南北商隊又如何,還不是為我們做嫁裳——”


    “沒錯,就是為咱們做嫁裳——”鍾離徹笑得很是開心,頻頻點頭。顯然華恬這無心的話,讓他想到了美妙處。


    幾個軟到在地、地位似乎頗高的人對視一眼,都有些焦急起來。想不到這不是苦主找上門,而是專門尋仇的。


    華恬輕輕扯了扯鍾離徹,然後自己進入馬車翻找起來。


    鍾離徹則拿著十裏香瓶子,開了蓋子,繼續在人群中行走。


    即便有漏之魚,經過他這種近距離毒,也不可能躲得過。


    “藥完了找個箱子來,咱們挑了好貨走。”華恬揚聲說道。


    鍾離徹應了一聲,將所有人的毒性都加強了,確保沒有意外,這才走到一匹馬旁,將一隻大箱子弄來。(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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