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著先生對華恬的誇讚,華楚雅、華楚丹、華楚宜心中不忿,目光中流露出嫉妒的神色;華楚芳笑吟吟,一副與有榮焉的樣子,但是雙眸中卻是泄露了些許陰沉;華楚枝看著華恬,眼中倒是讚賞。


    “真是可惜了,六娘竟是個女子。”華楚宜在一旁故作失望地喟歎。


    她這話一說出來,先生臉上的神色更是失望,長歎一聲,竟不再說話。


    華恬不動如山,隻衝華楚宜微微一笑。笑得華楚宜心火氣直冒,可是到底不好發作,便擠著笑,移開目光。


    見華楚宜移開目光了,華恬便坐了來。


    因為聽見一番高論,而這番高論又出自女子,先生整個人似乎受到了嚴重的衝擊,讓華恬她們自己學習,他在一旁無限憂傷起來。


    終於,先生教習的時間到了,他幽幽著看向華恬,長歎一聲,起身便走。


    華恬差點被這個先生逗得笑出聲來,真是個書呆子。


    華楚宜原本想為難華恬的,哪裏知道被她反撲,反倒更讓先生讚賞,心中更加不悅了。射向華恬的眼刀越來越犀利。


    對此,華恬甜笑以對。


    看著華恬的笑臉,華楚宜隻覺得那是囂張得意的笑,心中更加不悅了。然而她畢竟不是華楚丹那個勇往直前的,甩了幾個眼刀,便又重新露出笑臉來。


    華恬自然不會被華楚宜的笑臉迷惑。她移開臉,看向了別處。


    坐了一陣,眼見女紅的課程還未曾開始。華恬站起來,走到門外,帶著沉香去小解。


    回來之後,見華楚雅與華楚宜正湊在一起,偷偷說著什麽。看到自己回來了,兩人遞了個詭異的眼神,便移了開去。


    有陰謀。幾乎是馬上的,華恬心中生起了危機感。


    華楚雅與華楚宜。慣常喜歡狼狽為奸的,這一次如此古怪,說不定就是針對自己的。


    想到這裏,華恬心中響起了警鍾。一邊聽著先生講解,一邊不著痕跡地清點自己桌上的物事。


    清點了一番,沒發現問題,華恬並沒有掉以輕心,她趁著華楚枝提問的時候,裝作自然地伸手去開盒子。


    哪裏知道,盒子緊緊閉著,根本打不開。


    這盒子是用來裝針線及常用物件的,足夠大。平時要去小解,是不可能隨身帶著的。想不到,放在這裏竟然著了道。


    “六娘。你在做什麽?先生講針線,你沒有興趣,也不能去玩別的,得好生聽著。”華楚宜適時出聲責備。


    華恬針線活做得不好,這先生便不大喜歡她,一聽說華恬不認真。忙將視線移過來,目光中流露出厭惡的神色。


    華恬垂眼瞼。仿佛有些難過地說道,“六娘想換一枚針,可是這盒子卻不知怎地,竟打不開了。方才小解之前,還是能開的,隻不知為何如今卻開不了。姐姐們可知這是為何?”


    “是你的盒子,我們如何得知?方才並沒有人動過你的盒子。”華楚宜目光中露出得意的神色,和華楚雅交換了一個眼神。


    “大姐姐知道麽?”華恬看向華楚雅。


    華楚雅搖搖頭,溫柔地道,“我亦不知。”


    華恬垂頭,眼睛變紅。


    見此,那先生雖然不喜華恬,倒沒有再出聲斥責。


    “做女紅便做女紅,你怎麽一直在這裏說話?”華楚丹放手中的絲線,回過頭來憤怒地對華恬道。


    “對不起……”華恬低頭,難過地將盒子抱在懷裏。


    “你也不要跟我說對不起,晚些時候又到娘親麵前告狀,說我欺負你。我知道你的,慣常喜歡如此,裝作弱小愛哭,心腸卻極是歹毒。”華楚丹冷笑,犀利地道。


    這話說出來,教習女紅的先生看向華恬的神色便充滿了震驚。


    “二姐姐,你恁地太欺負人了!六娘何曾到嬸嬸麵前告過狀?即便你拿刀來要劃花我的臉,曾經偷偷地掐我,我也不曾說過你半句。你怎能欺負人?若我有娘親疼愛我,我豈會在府中受著欺負……嗚嗚……”華恬當即哭了起來。


    她知道,與華楚丹對掐,一味說自己未曾做過,這是之策。咬定自己未曾做過,又具體說明華楚丹曾如何欺負自己,一件一件說出來,這是上策。說了之後再點名自己沒有母親照顧,在府中受欺負,這是上上之策。


    因為,華恬知道,府中的這個教習女紅的先生,是單身帶著一個女兒的。


    這種人,母愛極重,也非常能夠體會孤兒寡母的悲涼。


    她一說自己的身世,說自己沒有母親疼愛,便能夠戳中女紅先生的心。


    如此一來,這女紅先生即便不能幫自己,也必不會傳出自己難聽的話去。


    華楚丹聽到華恬的反駁,當即激動起來,她怒視華恬,口中叫道,“你還敢反駁!”


    ——論智商的重要性!


    華恬聽到華楚丹這霸氣側漏的一聲喝,差點給她鼓掌。


    本還害怕女紅先生不信,你這麽說了一句,孰對孰錯,便一清二楚。誰也知道我欺負不了你的。


    雖然心內各種歡欣鼓舞,但是華恬麵上卻是做出害怕的神色,怯生生地看了一眼華楚丹,又看了一眼女紅先生。


    果然,女紅先生的震驚之色早已消失無蹤,反而變成了複雜難解,以及淡淡的同情。


    “二姐姐,六娘是我們的妹妹,你即便心裏煩躁,也不能拿她出氣啊。”華楚枝聽了華楚丹的話,皺了皺眉眉頭,緩緩說道。


    “如今正是教習女紅。你們好生學做針線活,可莫要說話了。”女紅先生一句話,阻止了接來的戰爭。


    這時候。華恬把抱在懷裏的盒子放回了桌上,也認真拿著針線準備幹活。


    不過她知道自己的針線功力,也隻是拿著針線,隨便做做樣子便罷。


    華恬拿著針比劃了一陣,皺起眉頭,站起身來,問道。“先生,學生有不明白的地方。想問一問先生。”


    女紅先生聞言,放手中的針線,走到華恬身邊。


    華恬問完問題,又待了一陣。便到了課的時間。


    女紅先生說完放課,便動手收拾自己的東西。


    一直待在外麵的丫鬟們也聽到了放課的消息,很快便走進來幫忙收拾。


    正收拾著,華楚雅的丫頭綠珠突然叫道,“咦,小姐,你往常隨身帶著的羊脂白玉哪裏去了?”


    “就在盒子裏。我方才覺得脖子有些不舒服,便解了放進去的。”華楚雅一邊玩著自己的手指,一邊懶懶的說道。


    綠珠焦急道。“奴婢找過了,這盒子裏並沒有白玉啊。可是丟了?若真是丟了,隻怕夫人要打死奴婢。”


    “怎麽不在!”華楚雅走過去。親自看了一,便焦急抬頭,“果真不見了。難不成來了小偷?”


    “都是一處玩大的姐妹們,哪裏會有什麽小偷。”華楚宜笑嘻嘻地說道。


    華楚丹站起來,冷冷地看了華恬一眼,道。“我們是一處玩大的姐妹,有人可不是。”


    “這未必是有人偷了。興許掉在地上了呢?大家幫忙著找一找罷。”女工先生聽見,便說道。她原本準備走了的,突然聽到這些變故,便留了來。


    她可不希望自己身上也帶著嫌疑。


    “你們,都趕緊在地上給我找。”華楚雅從善若流,指著丫鬟們吩咐。


    沉香看了華恬一眼,便蹲去找起來。


    半晌,全部丫頭們都站了起來,搖著頭說不曾找到。


    “怎麽會找不到?再仔細些找找。那玉是我爹爹贈與我的,好標記得緊,誰若拿了,也是無法出手賣掉的。若是真正還來,我便不追究。”


    華楚雅氣呼呼地說道,視線從丫鬟們臉上掃過,隱晦地在華恬臉上頓了頓。


    華恬故作不知,等著華楚雅的一步動作。


    “哎呀,我想起來了,六娘曾說過她的盒子打不開的,會不會是有什麽人偷了放進六娘的盒子裏。”華楚宜突然吃驚道。


    這話一出,華楚雅的目光馬上“疑惑”地看向華恬,遲疑道,“六娘並不曾短了吃穿,怎麽可能做此等事?”


    華恬心中冷笑,華楚宜隻懷疑“有人”偷了放我這裏,你華楚雅倒好,竟直接懷疑我短了東西,要偷你們的了!真是過分!


    雖如此想著,麵上卻委屈,道,“我何曾短了什麽東西,需要去偷?”


    “是與不是,查一查你那盒子便知。”華楚丹說著,對身旁的柳綠使了個眼色,柳綠便向著華恬走來。


    沉香見了,忙擋在華恬身前。


    “走開,我奉二小姐之命來取東西,你也敢來攔我!”柳綠冷冷地嗬斥道。


    嗬斥完沉香,她複又抬頭,客氣地對華恬道,“六小姐,這是二小姐的吩咐,奴婢不得不從。”


    可是,沉香仍舊擋在華恬身前,並不肯讓開。


    華恬道,“我並不曾偷東西,二姐姐你怎能當我是賊一般對待呢?我自己便有玉佩,怎麽會要偷。”


    說著,她從脖子中拿出一塊玉佩,晃了一便又放了回去。


    這玉佩,正是之前在山上救的小男孩那一塊。


    “未必需要才拿,許是希望拿了暗地裏把玩也說不定。”華楚丹一口咬定。


    華恬咬著唇,“若單是搜我的盒子,我不服。需得大家的都搜過,我才服。”


    “如此甚好,如此才公平。”華楚芳在一旁拍著掌說道。


    “好。”華楚雅、華楚丹、華楚宜等人都讚同,直點頭。三人目光中,明白著充滿了不懷好意。(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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