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桂媽媽心焦,因此辦事特別快,很快便帶人來到林府,要接沈金玉等人回去了。


    沈金玉被華楚丹氣得吐血之後,很快昏睡過去。而華楚丹臉上受傷,加上心中鬱鬱,也被當做病人一般,由車子送回家去。


    華恬、華楚芳、華楚枝三人,坐著來時的翠幄青紬車回去。


    車子由後麵角門駛進去,便有丫頭拿了矮幾,讓幾姐妹來。


    華恬甫一車,便看到了心急等待的華恒與華恪兩兄弟。


    “妹妹,你沒事罷?”華恒率先上來,拉著華恬左看右看。


    華恬點頭,“妹妹沒事,大哥二哥不用掛心。四姐姐與五姐姐也是無事。”


    經華恬這麽一說,華恒才想起關心妹子,忘了二房兩姐妹,於是拉著華恪上前,對著華楚芳與華楚枝又是一番問候。


    “我們都是無事,隻是不知娘親如何了。”華楚芳小臉上露出擔憂的神色。


    “已經去請了大夫來了,我們在這裏便是等著大夫。四娘五娘先去看望嬸嬸,我們在這裏等著,見了人會趕緊帶進去。”華恪說道。


    聽了華恪的話,華恬眸光閃了閃,什麽在這裏等著大夫,多半不是真話,隻是說出來好聽,叫華楚芳、華楚枝感恩而已。想不到二哥這才幾日,行事便有如今模樣。


    “六娘也是掛念嬸嬸,隻是又怕去了要打擾嬸嬸,不如六娘在這裏,跟大哥說明白,遣人去林府表示感謝罷。”華恬在一旁開口道。


    華楚芳華楚枝一愣,她們差點忘了這回事,很快點點頭,“有勞六娘了,若是有什麽事不懂,便來漱玉齋找我們罷。”


    漱玉齋正是沈金玉住的宅子,據說原先並不叫這個名字,後來沈金玉才改了的。


    等到華楚芳、華楚枝兩姐妹帶著丫鬟離開了,車夫並多餘的丫鬟都走了,華恬於是跟著華恒、華恪兩人走到一旁的候客廳裏等著。


    坐在廳子裏,華恬掃視了一眼廳內,見有些點心吃食,也有喝的茶,便看向跟在自己身旁的夏喜,道,“你回去端些米粥過來,記著,不要放什麽,單是白粥即可。”


    夏喜聽了,忙低頭應了便走。今日在林府鬧的事情大,她一直想著找機會去找蘭兒問問對策,如今得了華恬吩咐,正好有借口離開。


    等夏喜離開之後,華恒一把捉住華恬的小手,語氣惶急問道,“這是怎麽回事,二娘怎麽突然就掉假山了?妹妹你有沒有什麽事?”


    華恬聽了,忙比了個“噓”的手勢,示意華恒小聲一些。接著,她又站起身來,左右去看看,最後索性把候客廳子四麵的窗戶都打開了。


    打開了窗子,四麵若是來人,定會瞧見,倒也方便說話。


    華恬回到華恒與華恪身旁,低聲道,“二姐姐先上了假山,又邀我上去,後來她不小心踩了香蕉皮……”


    她一五一十,把華楚丹摔假山、落水、獲救,以及丫鬟桃紅說的話,還有沈金玉對自己的指責,都一一說了出來,說的時候,加上了自己的意見,把事情當做一出陰謀。


    總之,除了那個楚先生偷偷去撿掉香蕉皮的事,其餘的她全都說了出來,說的巨細無遺,真真是一個生動而又陰險但是最終暴露了的陰謀。


    並非不想說那中年書生楚先生,隻是華恬擔心華恒、華恪要去林舉人家的學堂進學,到時對楚先生有異常舉動,會惹楚先生注意。


    然而,又不能讓華恒、華恪對楚先生毫無戒心。想了想,華恬無視兩兄弟捏得緊緊的雙手,臉上怒火焚燒的表情,又低聲說道,


    “妹妹隱約見林府那個多嘴的婦人與楚先生有些眼色來往,想來也是有些幹係的。大哥、二哥到時去進學,可要防著那楚先生些。”


    “不用多說,定然也是一夥的。到時教我去拆穿他的真麵目!”華恪咬牙說道,雙目射出冷電。


    “二哥,你要冷靜些,若是如此激動,也枉費了妹妹這一番辛苦的探查。妹妹希望二哥行事小心,不要與那楚先生對上,但是得提防著他。”華恬最是頭疼華恪如此衝動的個性。


    “沒錯,我們在這裏並無依仗,哪裏能與他們對抗?得小心行事,慢慢壯大自己力量才是。”華恒說道。這是他打自得知林府那邊出事,一直焦急,想了一個午的話。


    “對,我們如今並未依仗,隻能看嬸嬸眼色行事,所以不要輕舉妄動。大哥、二哥如果能夠得到林舉人賞識,又叫鎮上所有人讚賞,這以後做事還算有些底氣。”華恬點頭道。


    華恪衝動,但是本身聰明,他聽了兄長與妹妹的話,想了一想便很快明白過來。


    “好,我不會與他們對上,一定會小心。也會好生跟著林舉人識字學習,讓整個山陽鎮提起我的名字,都要讚一聲好。”


    聽了華恪的話,華恬與華恒都是滿心驚喜,對著華恪便大讚特讚,讓他美得合不攏嘴。


    稍時,大夫便來了,由華恒與華恪兩兄弟引著往漱玉齋去。


    華恬故意落後一段距離,等他們先離開了,這才跟著一處走去。


    夏喜那丫頭如今越發大膽了,偷懶時間越來越長,想來定然是心急了吧!


    華恬走著,故意繞了路,走靠近廚房那一邊。


    到了鄰近的遊廊,見兩個紮著雙丫髻的小丫鬟正坐在陰涼處玩拋石子的遊戲,便問道,“你們兩個,可曾見過夏喜?”


    兩個小丫鬟知道這位六小姐身旁的丫頭曾被狠打過,心中對她莫名地有些發怵,忙站起來回道,“奴婢不曾見過。”


    見了兩個小丫鬟臉上的神色,華恬心中一動,麵上卻笑道,“我要她去給我端些白粥來吃,也不知跑哪裏去了。你們兩個,去外麵的廳子裏收拾收拾,上麵有些點心,都拿去吃了罷。”


    聽聞有吃食,兩個小丫鬟頓時饞了起來,對著華恬福了福身,快活地應了。


    看到兩個丫鬟遠去,華恬便繼續往漱玉齋走去。


    “我原先道六小姐必然是個暴虐的,如今看來竟是看錯了。六小姐明明很好,夏喜沒給端白粥,她也不氣。又點了我們兩個去收拾,白白讓我們吃一頓點心。”


    “確實,夏喜欺主,六小姐也不曾發作。想來原先春喜欺主,是叫夏喜捅到夫人那裏去,這才遭了殃。不過,你可曾記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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