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腹之患解決了,梓桃一路步履輕快回了灼華居,心情舒爽的不行,交代紅菱她們給她燒水沐浴,今兒皇上幫了她一個大忙,她得好好回報他。


    戌時末皇帝處理完了奏摺,便乘了禦輦往灼華居去,到地方時,隻有幾個宮人出來迎接,紅菱告罪道:「主子聽說夫人要來,昨晚上就興奮得半宿沒睡,今兒也起的早,晚上實在熬不住了,交代奴婢們迎接陛下,說是陛下來了直接進去。」


    他滿心激奮來尋她,她已經睡下了?皇帝也不是怪她,就是心裏不得勁兒。


    「嗯,朕去看看。」


    內室已經熄了燈,隻門簾處留了一


    盞,叫人看得清路。靈獸呈祥繡錦的珠綾簾子珠光熠熠,隱約可見拔步床上連帳子都拉下了,可見是真睡著了。


    這丫頭。


    皇帝撩開珠簾去到床邊,輕輕拉起幔帳,卻隻見床上鼓起的被包,這丫頭,睡覺腦袋都不露出來,也不怕悶著了。


    皇帝輕輕揭開被子,首先映入眼簾的是一對粉白色毛茸茸的長耳朵,被梓桃滿頭墨發遮掩住根部,瞧著倒似她腦袋上出來的。


    粉絨絨的兔耳朵映著梓桃粉團團的臉,確實好看,皇帝捏了捏她的耳朵,親親她的臉頰,嗅著她身上淡淡的奶香味兒,忍不住伸出舌頭舔了幾口,隻恨不得將她吞進去。


    皇帝一路往下嗅她親她,及至脖頸處,下巴硌到她滑嫩的香肩上,嗯?她沒穿寢衣麽?


    皇帝細看梓桃,發現她嘴角極力掩飾的笑意,以及如羽毛般輕顫的眼睫,裝睡!


    「啊!」


    皇帝一把掀了梓桃的被子,冷空氣鑽梓桃裸露在外的肌膚上,梓桃一個激靈就蹦了起來,一邊去搶被子,一邊還嬌嗔皇帝:「幹嘛呀你!凍著我了!」


    皇帝一把抱住她,親了口她的下巴:「你還知道冷?穿成這樣來勾引朕還怕冷?」


    梓桃撅著嘴巴嘴硬:「我穿什麽了?不就是褻衣麽?你又不是沒瞧過,快拿被子包著我,別凍著我了。」


    梓桃確實是穿著褻衣,隻不過造型和頭上的兔子耳朵交相輝映罷了,上身穿了件主腰,梓桃畏冷,冬日裏都穿肚兜的,布料多些,連肚子都能護著,主腰就隻能護著胸前了,不過今日為了取悅皇帝,穿上了她準備已久的秘密武器。


    她一身褻衣都是粉色布料,邊上鑲了白色絨毛,而且布料較之普通褻衣又要少一些,唔……她入宮以來這件衣裳掩不太住了,露出一條兩指深的溝來,煞是勾人。底下也不是褲子,是一條小短裙,無襠的,等於是真空上陣了,這種衣裳素日裏是沒法穿的,也隻能拿來作閨房之樂了。


    皇帝灼熱的目光在梓桃身上逡巡,全身氣血上湧直達鼻尖,若不是他閱女無數,怕要出醜了,和她在一處,總有眼熱心跳的感覺。


    梓桃大片肌膚裸露在外,又不能蓋被子,凍的一直往皇帝懷裏縮,很快便天雷勾動地火滾做一團去了。


    翌日清晨天剛蒙蒙亮,汪福祿便在外頭輕聲細語的喊:「陛下,卯正時分了。」


    裏頭一點兒動靜都無。


    汪福祿硬著頭皮再大聲些叫了一句:「陛下,卯正時分了,該起了!」


    內室裏一片狼藉,梓桃的兔毛褻衣和皇帝的外裳一塊兒被扔在地上,兔耳朵落在腳踏上,帳幔還是放下來的,裏頭赤身相貼的兩人抱成一團。皇帝隱約聽到了外頭汪福祿在喊他,潛意識裏知道自己該起身上朝了,但實在困的睜不開眼睛,嚶嚀幾句又睡下了。


    汪福祿也不是不識相的,昨兒鬧得這樣晚,今兒便讓陛下多睡一會兒吧,一刻鍾後他再來叫陛下。


    他高估了皇帝的自製力,一刻鍾後,汪福祿拿著個鈴鐺在外頭搖晃,一邊尖著嗓子喊皇帝起床,皇帝被他吵醒了,但還是困的睜不開眼睛,也捨不得溫暖的被窩和懷中軟香溫玉,含糊說了句:「今日免朝。」


    這大冷的天,汪福祿如同一盆冷水兜頭而下,從裏到外瘮的慌。


    完了,陛下怕是被榨幹了,這寶婕妤年紀不大宮裏不淺吶!麗貴妃都沒做成的事情讓她做成了。陛下畢竟年紀大了,不比以前血氣方剛,他得招呼禦膳房多做點補藥,別垮了陛下的身子。


    隻是這前朝,他得怎麽說呢!


    皇帝一覺睡到巳時初,醒來時梓桃窩在他懷裏玩他的頭髮,見他醒來,梓桃甜甜的道了句「陛下早安。」


    皇帝抱著她摩挲幾把,嚶嚀一聲又閉上了眼睛,約莫一盞茶後再度睜開,眼裏多了幾分清明,伸手撩開帳幔看了看外頭,陽光透過百葉窗射進來,雖則拉了雲錦窗簾,也掩不住內室亮堂。


    「現在什麽時辰了?」


    梓桃瞅一眼對麵桌上的沙漏:「巳初一刻了。」


    這樣晚了。


    他都多少年沒睡得這樣晚了?除了嬰孩時期,以及節日盛事時大宴群臣偶爾的宿醉,頭一回和女人在一塊兒睡得這樣晚。


    這個小妖精,差點將他榨幹了,她倒是嬌艷飽滿的模樣。


    「汪福祿呢?」


    「在外頭呢,我幫你喊他,汪公公!」


    汪福祿應聲進門:「奴才在。」


    皇帝揉揉眼睛,一邊隔著帳幔問他:「朕今兒沒去上朝,你怎麽說的。」


    汪福祿小心翼翼道:「奴才去前頭說,陛下昨兒處理奏摺忙的太晚了,今兒略感疲累,想休息一日。」


    皇帝嗯了聲,讓他下去。


    汪福祿走後,內室又恢復了安靜,梓桃窩在皇帝懷裏一會兒,見他沒動靜,抬頭看他,又閉上了眼睛呼吸平緩。


    又睡著了?看來昨晚確實元氣大傷。


    皇帝倒沒有睡著,隻是累的慌,閉目養神呢,難得有這樣舒緩愜意的時候,既然輟了朝,所幸享受一番,有什麽事下午說。


    約莫再過了兩刻鍾,一陣肚餓聲響起,皇帝閉著眼睛噗嗤笑出聲,睜開眼看向梓桃:「餓了?昨夜還沒給你餵飽?」


    梓桃嗔了他一眼,努努鼻子糯著嗓子說話:「我早膳都沒用呢,老早的就醒了,怕吵醒你,一直沒敢動,你還嘲笑我。」


    皇帝揉揉她的臉頰,細細體會掌下細嫩柔膩的觸感,腦子裏想到了昨日梓桃來找他幫忙,見他在忙,又笑著說沒事了,她似乎總是這樣,喜歡為他考慮,而委屈自己。


    「朕睡得晚,還不是因為你?小妖精,誰給你做的那種衣裳,讓你穿來勾引朕?」


    梓桃埋下頭輕咬手指頭:「沒有呀,才不是勾引你呢,是我自己喜歡穿那個,才不是為你。」


    「喜歡穿就常穿,穿給朕看。」


    梓桃睨他一眼,音裏帶著挑釁:「我怕你又起不來床,屆時可別讓我擔上個紅顏禍水的名頭。」


    皇帝翻個身壓倒她,話裏帶著危險意味:「你這是覺著朕體力不行?」


    說是這樣說,可梓桃並沒有察覺到皇帝下腹有異樣,看來昨夜確實累著了,這會兒有心無力呀。不過皇帝的麵子得維護,梓桃軟著嗓子撒嬌:「不要!嬪妾身子受不住了,你可心疼我些。」


    皇帝從她身上下來,又將人抱進了懷裏,摩挲著懷中軟膩肌膚,道:「新年裏朕能休沐十來天,你多準備些這樣的衣裳,屆時朕天天幸你。」


    這話說的沒臉沒皮,梓桃嬌羞之餘又歡喜不已,如今後宮裏雨露最盛的便是她了,除了皇後初一十五固定兩日,麗貴妃得個一兩日,其他人基本成了旱地,所有的雨露都淋在了灼華居。


    和皇帝雲雨多次,她大概也摸清了皇帝的路數,傳說九五至尊能夜禦數女也就是個傳說,皇帝不也是普通男人嘛,頂多就是補品吃的多了些,一個月也就那麽二十來夜,隻不過以前是各處分散,如今相對集中,飽了梓桃,餓著其他人。


    這樣一想,她可不能失寵,她才十五不到,就已經需求不小了,以後到了三十如狼四十如虎的年紀可怎麽辦?


    兩人窩在床上溫情軟語,及至午膳時分才起床洗漱,還好梓桃每日都喝花蜜潤腸胃清新口氣,要不然這麽一上午不漱口,別說親嘴了,說話都膈應。


    用膳時梓桃問起她母親的事,皇帝昨日忙完公事就來尋梓桃快活了,還真沒關注過,便叫了汪福祿來問話。


    汪福祿不愧是禦前大總管,巧笑著應話:「昨兒陛下交代完奴才就遣了小順子去陸家送了些東西,打著陛下的名義送的,奴才擅作主張,該死該死。」


    不過是挑些尋常物事兒賞賜宮妃家眷,皇帝倒不在意,此舉卻正合梓桃的意。


    「是單給我娘,還是人人都有?」


    「自然隻陸三夫人有。」


    要不給她做個臉,回去之後老夫人有的是招數搓磨她,所以說生個好女兒,比兒子都頂用。


    梓桃笑意盈盈:「多謝汪公公。」


    汪福祿是禦前總管,大家都叫他汪總管,偏梓桃喜歡叫他汪公公,不知道的還以為是個小太監呢。


    「謝他做什麽,你該謝朕。」


    梓桃巧意給他夾了塊鱸魚肉,甜笑道:「謝謝哥……謝謝陛下。」


    皇帝桃花眼瀲灩泛波睨她一眼,梓桃杏眸彎起珠光流轉,無盡風情盡在不言中。


    「可給良伯府透了信兒嗎?」


    「透了透了,小順子出了陸家門,便轉道去了良伯府。」


    小順子是汪福祿徒弟,一直帶在身邊教導,這兩年在外頭也沒少露臉,明眼人都知道,這是汪福祿接班人,搞不好就是下一任禦前大總管呢。他的意思一般就是汪福祿的意思,汪福祿的意思嘛,自然就是皇上的意思。


    良伯府從梓桃入宮後就開始往陸家拉交情,知道梓桃得寵後更是砸了不少錢,無奈三夫人一個寡婦深鎖後宅,壓根不知道娘家想和她來往,有什麽好東西也給陸家得了。陸家的一貫手段,拿人錢財不替人辦事,禮物照收,人不讓見,良伯府以為是三夫人還記恨著前事,正想法子如何消除虢隙呢,小順子這一遭不可謂不及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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